“你觉得是那群禁卫军嫌弃肩膀上的东西太沉了吗!” 每年萧莳上上州寺的时候,明光帝都会派禁卫军检查上州寺周围,同时严查各类人群。更何况这次太子萧卓还跟着来了。 霍征管不了这么多,“你不救是不是!好,我救!” “从君!你先……” 霍征不顾姜知君的阻拦,抱起裹着大氅的女子,大步流星的往禅房处走去。姜知君见状连忙去追。 “霍征!你!咳咳咳……”萧莳一阵急促的咳嗽,让姜知君硬生生的停下了去追霍征的步伐,扶住萧莳的肩膀. 姜知君秀发自然垂下,嘴唇颤抖,“偌安!你怎么样了!” “没事……”萧莳脸色瞬间变得面无血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彻底吓坏了姜知君。 “偌……安!你,别吓我!” 萧莳大口喘着粗气,呼出的白雾一团接一团,姜知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萧莳,长兰在一边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又是一颗药喂进了萧莳的嘴里。 姜知君指腹擦去萧莳嘴角溢出的鲜血,“从君可能有些急性子,你又何必为他生气,他要救人,你便让他去救,何苦要拦着他。” “他还没怎么样,你倒是又病了。我还答应过太子殿下照顾好你,这倒是好,他前脚刚走,后脚你就气的吐血。你让我如何给他交代。” 姜知君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第26章 命里有祸事 姜知君不同于其他女子,哭起来的时候不吵不闹,只是悄声的流着泪,眼睛里盛满了心疼与愧疚,还有面对三人关系的无助。 一面是自己喜欢的人,一面是自己的友人,姜知君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哭什么,还没怎么样呢,放心,我们不会怎么样的。”萧莳见姜知君哭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用是微不足道的话来尽力安慰着姜知君。 幸好姜知君也知道自己情绪可能有点过激了,嗯嗯的点头,也在尽量遏制自己的情绪。 “走吧,去找从君去吧。” “好。” 姜知君搀扶着萧莳,落在二人身后的长兰看到萧莳暗示她一眼,自然也就明白了萧莳的用意。隐晦的点了点头。 ----- 温南芥意识浑浑噩噩的,恍惚之中她感觉到温暖的光源,令她向往又忍不住瑟缩,这光太不真切,让她以为是在梦里。 口中无意识的嘟囔道:“好冷好冷……” 被紧紧抱住的霍征快要喘不上来气,也不管温南芥能不能听到,“姑娘!你先松开我!” 可梦里头的温南芥压根不管这些,一个劲的往霍征胸口上蹭,乞求寻找到一丝温暖。 霍征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憋得亦或者是羞得。 使出全身力气,霍征好不容易将人抱到了禅房。将人放到了床上,结果温南芥还不撒手,两人就这么以别扭得姿势僵持着。 霍征近的可以看见温南芥脸上的灰尘,以及纤长的睫毛和鼻尖呼出轻微的热气,实打实的让霍征闹了个大红脸。除了姜知君,霍征接触的女子特别少,何况还是这样亲密的动作。 “少爷!”胜才的一声,直接让霍征回了神,顾不上温南芥,直接将她的手拽下来,起身背对着温南芥。对着胜才说道:“你去请个大夫过来。” “唉唉,好好好。”毕竟这次也是一条人命,胜才不敢耽误,拔起腿就往外跑。 迎面便要撞上赶过来的萧莳和姜知君,还好长明眼疾手快,窜了出来,提溜住胜才的后脖颈,往后退了一步。 胜才吓得连忙道歉,“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萧莳磕磕绊绊的,“无事,你,咳咳咳,赶紧去请大夫去。” 既然已经决定救了,萧莳也不会有方才的态度,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是是是!”胜才又鞠了一躬后,赶紧离开了。 萧莳和姜知君进了禅房,霍征还是冷冰冰的僵着脸,熟知霍征的姜知君知道,霍征这也是抹不开面子。 可是三人相识这么多年,这样激烈的争吵还是头一次,以往都是姜知君跟霍征吵架,萧莳当和事佬的,这一回,姜知君确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知君扶着萧莳坐下,萧莳脸色是难掩的苍白。霍征心里忍不住腹诽道:“怎么脸色还越来越来差了?”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先认错的!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以不救呢!那可是一条人命! 萧莳勉强打起精神,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常开口,“你打算怎么办?你知道的住持一向是不允许外人借住的。” 出家人慈悲为怀,空予以前是允许路过的香客借住在上州寺的禅房的,但是歹人正是利用了空予善良,以香客的身份借住,随后一把火烧了上州寺。凶手至今没被缉拿归案,成为一桩悬案。空予对此讳莫如深。 “没有。”霍征直白的答着。 “你!”萧莳咬着牙,脸色愈加苍白。苦口婆心道:“你为何总是这样不顾后果!你我这种身份地位总归是要小心一点的。” 最后的关心霍征直接略过,他只听到萧莳浓浓的指责意味。“什么叫我不顾后果,你能枉顾人命,我怎么就不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总是这样以为所有人都是坏的!”霍征不让劲儿的说着。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担心她是刺客,可你告诉我她怎么能是刺客!是我非要拉着你们来的,人也是我要救的。出了什么事我霍征一人承担!” 萧莳气红了眼睛,猛然站起身子,脱离姜知君的搀扶,“好好,你担着。我萧莳就是胆小鬼。恕难奉陪!” 萧莳忍下胸口极度窒息的感觉,咬着发白的嘴唇,双眼通红的往门外走。 姜知君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她们需要冷静一下。她太了解霍征的脾气了,一点就爆。明明刚才萧莳都给了台阶下了。 她现在也不便多说,在等等吧。 萧莳走的局促了些,单手靠在树上,鲜血吐在新雪上,消融成了血水,散发出血腥味。 萧莳苦笑着,抬起手腕擦去嘴唇上的鲜血,脸色阴沉,眸色里隐藏着暴虐。哑着声音,犹如沉浸多年的顽石,“那边开始行动了?” “回爷的话,长松那边传来消息,在咱们走的时候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长兰恭敬的回答道。 鲜血蹭在萧莳纯白绣着兰花的袖口上,刺眼的很。 萧莳突然露出那一点笑意,可那唇边的鲜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破碎感。 天空是那么的蓝,朵朵白云组成千奇百怪的形状,明明一切是那么的好起来。 “让长松配合着点,把握好度,别露出了马脚。” 萧莳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件事情永远没完,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促成的,她还有时间,她还可以继续耗下去。 索性演演戏,出手的就人成了明光帝。 京城几番风雨,她虽然看不到,但能够让吃吃教训也是可以的。既然明光帝不想让她看见,那她就乖乖的配合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屋子里的那个女子给我严查。"她就不信她连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她跟霍征争吵起来的事情会传到某些人耳朵里,真是不错啊。
第27章 他嫉妒她 也不知道那帮杂碎们会怎么一番动作呢?想想便觉得有趣,萧莳恶劣的笑着,来吧,都来吧,当初欠的账,她要一点一点都给他们还回去。 用一年,两年,她耗得起。 萧莳直起身子,刚往属于自己的禅房走了几步,就看到那赤脚大夫有胜才领着,奔去了霍征那里。 应景的雪花渐渐飘落,萧莳伸出的手掌还带着没有干涸的血迹,雪花落在手里立即融化。纤细的手掌渐渐收拢,直到握成拳头。 该去看梅花了。这样凛冽的风,梅花应该很香的吧。 窄窄的小路上积雪被堆得老高,长兰虽然撑着伞,可萧莳还是被雪花打湿了衣袖,幸好面积不怎么大。 走进梅园,独属于梅花的香气铺天盖地的向萧莳袭来。萧莳像是闯进了森林的羔羊,迷失在这梅园。 应当是趁着冬风,来一壶烈酒,醉倒在梅间雪地里。 萧莳让长兰撤了伞,虽然她没带帽子,可雪花落在身上发出的“扑簌簌”的声音让她有一种亲切感。 蜿蜒的小路上留下了萧莳二人的足迹,"知道这里的梅花为什么特别吗?" 萧莳问着长兰。 长兰答道:“因为独特的地理优势?” 萧莳憋着笑意,摇着头,“不对。” “因为这里没人光顾?” 清澈悦耳的声音传来,萧莳没有回头,直接回答道:“嗯,对!” 上州寺的梅花虽然有名,可是却是皇家专用。地位不够,即使是家缠万贯也无用。 姜知君步步生莲的朝萧莳走来,“你怎的来了?” 姜知君轻微摇头,“那里有从君看着,我便想着出来透透气。我如若猜的没错的话,偌安今天应当是故意跟从君生气的吧。” “虽然我不知道让你为什么这么做,但你一定有你的用意对吧。” 姜知君的声音缓缓道来,就像是夏天的一汪清泉,缓缓流入了萧莳的心里。直到现在,萧莳才真正露出笑容。 "如果我说是,棠泠会体谅我的吗?"萧莳目光灼灼的看着姜知君。实际上,萧莳的这话问出口时,已经在表明萧莳愿意向棠泠敞开心扉,她在给姜知君机会。 姜知君温柔的点头,嘴角噙着笑,“你的身份注定你比别人多一分危险,事事小心也是你应该的。父亲时常跟我提起你,对你的评价无一不是温和有礼,待人宽厚。” “加上以我对你的认识,你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像她们这种阶级,漠视生命实属常态。也许霍征是例外。霍征侠肝义胆,他曾经说过,人他能救一个是一个,虽然他只有一个,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会有千千万万个。 即使是像姜知君一样端庄温柔,名满京城的才女,也做不到像霍征那样。 “你在皇上身边,做什么事情也会涉及到机密,我会理解你。不过,此事过后霍征可能对你有点偏见。” 萧莳呼出一口白气,“无事,我会解释的。” “嗯。” 一阵寒风吹过,竟是吹落无数枝头上的梅花,散落在天际,夹杂着冬雪,吹乱了二人的发丝,鼻尖也都冻得通红。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紧接着双手合十,指尖上的粉红也愿意相信二人虔诚的祷告。 [惟愿家人,好友安康。] [一切顺利,护佑母亲在天之灵。] 沉默了好久,姜知君才听到萧莳的咳嗽,先前她就听到细密的闷声,想来是萧莳极力在忍耐着。“咳咳咳……”萧莳终于是耐不住寒冷,磕磕绊绊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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