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邢由帶怒意轉身盯向她:“那孽女可還好?” “我讓晴兒去請過大夫。” 二夫人看向上官邢說:“老爺,雲柳那孩子,我覺著她不會平白無故那般對姑爺,都說事出有因,凡事都講究你情我願。雖雲柳卻也有錯,可錯,不能全怪在雲柳身上。柳兒雖說是有些任性胡鬧,但在我管教下,她也是明事理,知過錯。” “哦?那你的意思,還是左子涵不對?”上官邢陰沉著眼盯著她。 三夫人不知其中原由,不便插嘴。 可她觀左子涵,好像不似那般胡作非為之人。 “賤妾不敢妄斷。不過,自古都是兩情相悅,若是雲柳單方麵,姑爺何不置之不理?卻甘願陪著她一起胡鬧?這其中老爺不覺有因嗎?” 二夫人說完低頭,一切等候上官邢解答。 上官邢麵色陰冷。 兩情相悅?好個兩情相悅! 他左子涵還想獨占他上官邢兩個女兒不成?!他何德何能!有此異想天開的想法! “把左子涵給我叫來!我倒要好好審問審問他!他當真是好大的狗膽!簡直不把我上官邢看在眼裏!” 上官邢氣的額上青筋直跳。 三夫人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甜兒趕緊應聲:“是,老爺。” 三夫人樂的看熱鬧,好整以暇的站在書房等著看好戲。 二夫人麵色顯得有些焦慮,平日裏她都是風輕雲淡。 此時,她卻麵顯焦慮,這倒看得三夫人在心中竊笑不已。 真是難得一見啊! 甜兒直奔上官雲月閣樓,如雪一直伺候在外,見到起風了才進房待著。 上官雲月矗立窗前始終未動,好似木雕般沒有生機。 “小姐,窗口風大小心著涼。” 如雪上前給她披上一件披風。 今日天氣陰涼微帶一絲寒風,好似此刻所有人的心情,陣陣涼風拂麵而過,確實有些許寒意。 上官雲月站的久了,倒是沒有感覺到這些。 “嗯,”她扯下披風對如雪說:“我們去看看柳兒,她估計被二娘訓得狠了,這會不去看看她,明日,她又要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心疼她。” 如雪嘟囔:“我倒不覺得現在得二小姐還會這麽說。” 伸手想要接過披風為她重新披上:“小姐還是披上吧,外頭風大。” 上官雲月聽罷沒有作聲,直搖頭說:“不必。”拿著披風放進衣櫃。 “大小姐。” 甜兒到時,上官雲月剛好準備去看上官雲柳。 “甜兒,你來這作甚?”如雪問。 她不是很喜歡甜兒,怎覺著甜兒心眼兒多,人也鬼著。 甜兒笑答:“老爺叫我找姑爺前去書房。” 一聽說是找左子涵,如雪就沒好氣說:“他在書房!你去哪找他吧!” 甜兒點頭,又朝上官雲月施了一禮才走。 “走吧。” 上官雲月看一眼遠去甜兒方對如雪說。 如雪點頭,跟在她身後離開閣樓。 …… 左子涵剛把書房收拾妥當,隨手拿起一本書架故典翻看起來。 她需要平複自己此刻心緒,免得自己在腦中各種胡思亂想。 離探親也已過去幾日,不知母親病情可有好轉? 左子涵心中低歎,翻著手中書籍,良久都無法沉浸書海。 就在她好不容易能靜下心,坐在書案前看看書,不時做些筆錄,兩聲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破她這份沉寂。 甜兒來到書房,見兀自低頭看書的左子涵,不得不敲敲書房門提醒她。 “姑爺,老爺讓奴婢前來叫你去他書房一趟。” 左子涵聽到聲音抬頭,初見甜兒隻覺麵熟,但又一時想不起她是誰身邊丫鬟。 她起身,放下書籍說:“好,我這便過去,有勞姐姐帶個路。” 上官府麵積廣大,左子涵熟悉的路段,也隻有回上官雲月閣樓那段路,其他庭院她很少涉及。 甜兒含笑說:“姑爺直呼奴婢甜兒就好,奴婢是三夫人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 左子涵點頭應下,整整自己有些褶皺衣袍,才跟著甜兒離開。 如雪雖然對她時常怒斥指責,可在客棧幾日,她倒是給她去成衣店鋪,量身定做過兩身衣裳。 且都是素白淡雅的書生長衫,跟雲月喜穿月白衣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布料雖算不上上等,也比不得上官雲月的奢華綢緞,但她還是非常愛惜這兩身衣裳,隻要稍有褶皺她都會細心打理。 以前在左府,她所穿衣服,都是其他丫鬟換下的舊裙。 就算她女扮男裝入贅,穿的衣裳,也都是左天翔不要的舊衣服。 唯獨那件紅杉畫冊的衣裳,卻是左天翔不愛,夫人覺著棄之可惜,才不情不願賜給她,可她在心中也是有些抵觸,那件別有深意的衣服,自也很少穿。 甜兒看著左子涵整理衣袍,在心裏自語:“不想著姑爺還是個素愛整潔的玉麵公子,難怪二小姐會對他心懷愛慕。” 甜兒心思比較大,她對情愛這些無所謂,也許也是還未遇上心愛之人,她現在所謀劃的隻有將來能做個富貴夫人。
第26章 奴家願親身伺候姑爺 上官邢突然要見自己,左子涵心頭著實有些虛。 她不知是不是因為上官雲柳之事,想要問問前麵帶路的甜兒,可不熟悉她,就隻能把話堵在喉頭,不上不下的難受著。 “馬上就到了,姑爺。” 甜兒回頭衝她一笑。 左子涵含笑點頭。 心道:甜兒是上官府,她見過最貼心的丫鬟。 可她哪知,這不過是甜兒的表象,為的就是麻痹別人以為她良善。 剛跨進上官邢書房,左子涵就感覺到房內氣氛壓抑。 上官邢見她進來,陰沉著臉色瞪著她。 二夫人撇開目光神情冷漠。 唯獨三夫人含笑看著她,那笑也是別有深意。 “爹,二娘,三娘。” 左子涵作揖喊道。 上官邢和二夫人沒有應聲。 三夫人倒是輕輕應一聲:“嗯。” “左子涵!你倒是好大的狗膽!娶了雲月還嫌不夠嗎?!如今卻連雲柳你都不放過?你問沒問過我,上官邢答不答應!之前,你在書房是怎跟我說的,難道是忘了?若這般!我看,上官府怕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改明日,我讓雲月休書一份,你便離去吧。”上官邢瞪著左子涵怒斥。 “爹!子涵並無背叛雲月之心,更無在交好雲柳之情。那日在書房跟爹一番談話,子涵卻也是真心實意,沒有半分欺騙。” 左子涵雙膝跪地,話語誠懇。 “如照你這般所說,今日之事,你又當如何解釋?” 上官邢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左子涵為人處事,他不說看懂全貌,至少識人這塊,他自信自己還是有些眼光的。 若是休掉左子涵,對雲月名聲不好不說。 再者,左子涵卻也沒做何出格之事,這次就當警告,若有下次便當不再輕饒。 左子涵抬頭看一眼二夫人,才道:“其中原有二娘最是清楚,子涵之前也從跟二娘說過一番,不知二娘是如何傳話爹的。其中過錯,子涵卻也有魯莽之處。隻因那時雲柳突然說扭傷腳踝,不肯讓人他人扶她,子涵無奈,隻好抱著她,這便是事情所有經過。爹若不信,大可去問雲柳,或是府上家丁、丫鬟,二娘,我想她也是知曉明白的。” 二夫人聞言臉色十分難看,不想左子涵盡是擺她一道。 她忙看向上官邢探尋的眸子,頓隻覺如芒在背。 “是這樣嗎?二夫人。” 上官邢冷冷盯著她。 三夫人站在一旁嘴角含笑,別有深意的看著左子涵。 看不出來,這小鬼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無害,且任由人宰割,當真是有趣。 嗯,說不得,這小鬼,以後對自己會多有用處,至少現在她們是統一戰線的。 二夫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盯著左子涵好一會,才轉頭看向上官邢。 半晌才說:“老爺,賤妾說過,自古都是兩情相悅,若不是姑爺對雲柳有何暗示,雲柳又豈會那般胡來?老爺,自己女兒,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外姓人親嗎?” 戲看夠了,再說下去,也就那麽回事。 三夫人便及時出言打圓場:“姐姐這話說的,姑爺現在好歹也是上管府的人,怎麽又說的算是外姓人?事情總得按道理來,不能扁擔了誰去。依我看這事兒,怕是多有誤會在內。左子涵也好,雲柳也罷,她們兩都還年幼,以後多加注意就好。這不也沒鬧出什麽事情來嗎?老爺,今個這事,依賤妾看,就此揭過吧。鬧大了,您麵子上掛不住,雲月和雲柳兩人的名節上都不好。這要是被那些個好事者傳揚出去,準要被街裏鄰舍貽笑大方。” 三夫人識時務的給出台階,上官邢冷哼一聲也就不再追究。 隻是對左子涵說:“今日這事就此作罷!若有下次,我絕饒不了你!雲柳在是如何胡鬧,她始終是上官府的人。而你,不一樣,不要在犯同樣的錯誤。好好侍奉雲月,若讓她難堪,我必要拿你是問!” “子涵明白。”左子涵低頭應下。 二夫人臉色依舊難看,上官邢看她一眼,說:“禁足雲柳三個月!不準她踏出庭院半步!她若再敢任性胡來,我打斷她的腿!” 二夫人點頭應下,不敢在吱聲。 …… “什麽!爹要我禁足三個月!” 上官雲柳看到臉色寒霜的母親回來,就聽說要禁足她三個月,頓時就坐不住。 這不比殺了她,還要還痛苦嗎? 二夫人冷瞪上官雲柳一眼,對紅嫣和晴兒道:“紅嫣,晴兒,你們扶二小姐回她自己庭院待著去。晴兒,你就好生照顧看著二小姐,她若是從庭院跑出來,不但二小姐的腿要斷,你的腿也要斷!聽清楚沒有?” 晴兒嚇得一哆嗦:“是,晴兒謹記夫人的話。” “娘!你幫我去求求爹爹吧,禁足三個月,我會發瘋的!”上官雲柳掙紮著。 二夫人冷眼看向她:“現在才知道要我去求你爹爹?若你答應娘親,不在想著左子涵,我現在便去求你爹爹赦免你的懲罰,你答不答應?” “我不答應!禁足就禁足!不就三個月嗎?無所謂!” 上官雲柳氣惱的推開紅嫣和晴兒怒道:“你們走開,我不要你們攙扶,我自己能走!”說完,當真自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 “夫人這……”晴兒兩人看向二夫人。 “由她去吧。” 二夫人無奈歎氣,都怪自己從小把她嬌慣壞了。 “那奴婢跟著二小姐,免得她摔倒。”晴兒看著上官雲柳的背影,心裏為她擔心。 “你去吧,好生看著二小姐,別讓她在鬧出亂子來。” “是,夫人。”晴兒應聲離開。 左子涵剛從上官邢書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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