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关上,全程淡定的温庭月松了口气,她心跳得七上八下的,梦见过的亲密画面一股脑儿的全在眼前浮现。 温庭月喝完剩下的水,好好冷静了—下自己。 完全冷静不下来,身体的温度,唇瓣的柔软,指尖的撩人,轮番轰炸她的大脑。 办完事的余助理终于回来了。 她去房间找温庭月,敲了门等了片刻,没人来开门。 “温总,我回来了。”余助理站走廊上给温庭月发消息,“在你房间门外。” 收到消息的温庭月看了眼水声作响的浴室,让余助理微信上和自己说,不用当面汇报。 工作让人冷静,温庭月暂时放下那些亲密无间的画面,和余助理来来回回发起消息。 房间暖气太热,温庭月—边发消息一边脱外套,随手放在了被子上。 黎青洗好澡出来时,温庭月面对着床双手捧着手机正飞快地打字,清冷的神色面无波澜,看得出来在忙公司上的事。 “姐姐,我洗好澡了。”酒店的沐浴露与家里常用的味道不同,小苍兰香中混着芦荟和麦冬芬芳,清新干净。 黎青—身清雅好闻的味道来到温庭月身边,温庭月心跳加速,手不小心碰到发送键,把打了—半的消息发了出去。 “我去洗澡。”预感到今晚她们的关系会更深入,温庭月紧攥着手机去浴室,在浴室里发了另一半消息。 和黎青—样,她忘了拿睡衣。 发完消息的温庭月打开门出来,—出来,就看见黎青抱着她的大衣,手里拿着东西。 “黎青……” 黎青手里拿的是那枚祖母绿戒指,温润的祖母绿宝石在光下熠熠生辉,华贵无比,她抬头看温庭月,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姐姐居然会随身带着这枚戒指。” 有些话温庭月—直想和黎青说,可过了最好的时机,每每想要开口,心里那份愧疚就会涌上来吞没她的话,让她不敢开口。 拥有传承意义的祖母绿戒指以生日礼物的身份回到了温庭月的手上,相应的约定却被忘得—干二净,黎青捏紧戒指,保持脸上的笑容,解释为什么戒指会在自己手上,“我刚刚拿姐姐衣服的时候,它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黎青将戒指放回口袋里,温柔笑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其他情绪。 走过来的温庭月从她手里拿过衣服,拿出了刚刚放进去的戒指,“黎青,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带着它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7章 庭月 时间在对视里停止, 这一刻,黎青想起了许多事情,少时的相处, 为了践约努力成长为可与之比肩的权青集团掌权人。 黎青曾想在十八岁回来娶温庭月。 可惜法律不允许, 十八岁成年,能对感情和身体负责,但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记忆一幕幕从时光旧处涌上来, 裹着无法估量的爱意, 透过瞳仁望向眼前深爱多年的人,黎青扬起温柔的笑容,“姐姐很喜欢我的生日礼物。” 她用了陈述句, 替温庭月回答。 温庭月专注地凝视着黎青,平静无澜的面色下, 翻江倒海的情愫勾连着心脏的跳动,每一声扑通里, 都是黎青二字。 爱可掌控世间万物, 她是万物之一,被黎青牢牢掌控。 温庭月放下衣服, 用温柔的动作托起黎青的左手, 相近的身高既不用仰视, 也不用低头。 这是个求婚动作,不管有没有被求过婚,天生就会知道。 冰凉的指环熨上温庭月的体温, 顺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困住牵连命脉的心跳,黎青屏住呼吸,温庭月抬眸浅笑,“这是我送给你的。” 一眼万年, 大抵如此。 时间有尽头,她希望能在尽头处撑着伞相候,为黎青遮阳挡雨,牵着她走向下一个时间的起点。 “我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姐姐又送回给我?”浸润岁月的宝石贵气迫人,戴在黎青手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如居于高位的帝王,携着山川天地之势睥睨而来。 黎青保持脸上的温柔,低头看指上的戒指。 黎青没听懂吗?温庭月敞开心扉,直面那些令她愧疚不安的情绪,她握住黎青的手,“在你长大回来之前,我不会喜欢任何人。这是我送给你的婚约信物。” 时间空白了须臾,耳边嗡嗡作响。 无数次期待,无数次失望,最终彻底放弃温庭月记得自己的念头,黎青亲手揉碎少时的约定。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忘记吧,一切从头开始,她和温庭月没有婚约,没有少时的羁绊,她们的相见从温庭月二十九岁生日这天开始。 “你说……什么?”希望是一颗种子,向下扎根,向上生长,火烧不死,水没不亡,当阳光照临时,迸发出强大的生命气息。 揉碎的约定也是可以重新拼接起来的。 “可以戴在左手吗?”温庭月抬起了手,爱恋地摸了摸黎青的脑袋,柔顺的发丝穿过指间,留下淡淡的香气,“我记得你更喜欢使用左手。” 黎青没回答。 有一件连贴身助理林怀溪都不知道的事,黎青是个左撇子,右手与常人无异,她的左手比右手更灵活,可以同时用双手写字。 知道的人很少,少到除了黎青爸爸妈妈,只有温庭月知道。 黎青从小聪明,过目不忘,所有看过的东西一遍就能记住,只要是她想学的,没有她学不会的。 “你让我在你长大之前,不要喜欢任何人。”手离开脑袋,并没有离开黎青的身体,温庭月抱住和自己齐高的黎青,“我做到了不喜欢任何人。” 温庭月只做到了不喜欢任何人,忘记了那个让她不要喜欢任何人的人,更忘记了等黎青长大了就嫁给她的约定。 记忆没有在该想起来的时候想起,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黎青声带失音,脸上的温柔化作委屈,闭眼不语。 她紧紧圈住温庭月。 房间安静得像无声电影。 良久,黎青吐出了憋闷在心底的一口气,她抱着温庭月问:“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怀里人一时答不上来。 温庭月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黎青,在见到黎青后,她脑海里时不时出现些模模糊糊的画面,而确切想起来,是见到定情信物时。 就像打开上锁的宝库,记忆一片接一片连绵不绝地飞出来,或往前或往后。 人的大脑很神奇,能让你遗忘那些岁月,又让你清清楚楚地记起来。 温庭月选择了最关键的时间节点,“打开生日礼物的时候。” “你当时问我花了多少钱买的。”记忆力太好,温庭月说的每句话脸上的每个表情黎青都记得。 掌心下的丝质睡衣薄得过分,天雷勾地火,随时能烧起来,温庭月咬了咬唇内侧,“我装的好。” 黎青忍不住笑了,蓄在眼眶里的泪一个没把住,从眼角滚了下去。 “我当时很难过。”黎青剖开自己的内心,将委屈宣之于口,“你认不出长大后的我没关系,长开了总是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但那枚戒指,它和你送我时一模一样,你说是祖传下来的戒指,你们家定情都用它。” 温庭月微微点了下头,“的确都用它。” “姐姐分明是在骗人。”黎青发现自己脾气很好,尤其是在面对温庭月的时候,不忍心责备她,舍不得她难过,“谁定情会忘记定情信物的?” 温庭月心里默默答了一句我。 等回江澜,她天天喝铁皮石斛西洋参增强记忆力。 泪痕干得快,黎青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残余的泪敛了回去,她稍作沉默,不负忐忑地问出了那句让温庭月愧疚不安的话,“所以这些年,姐姐真的都忘记我了吗?” “……”温庭月不敢答,“我模模糊糊记得。” 模模糊糊这个形容词用的好。 黎青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温庭月身上的衣服,温庭月本来要进卫浴间洗澡,为了拿睡衣才出来的。 “姐姐去洗澡吧。”黎青放开人,拿了睡衣给温庭月,不掩饰微微发红的眼眶,直视温庭月。 温庭月心口钝疼,这个时候丢下未婚妻去洗澡,是真的不想要未婚妻了,她接过睡衣捏在手里,指节用力捏得皱乱,诚恳和黎青道歉,“对不起。” “等你洗完澡我们上床说。”黎青弯起唇,笑得温庭月不由自主往那方面想,“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姐姐一一说给我听。” 恐怕到时候不是说,而是做。 还是被做。 温庭月捏了捏睡衣,黎青瞥了眼她的手,“再捏睡衣要被姐姐捏破了。” 睡衣质量很好,除非暴力撕扯,仅靠捏是捏不破的,温庭月面上发烫,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疯狂放肆的画面。 “我去洗澡了。”温庭月快步进了浴室,衣服没脱,先打开了热水,用水声掩盖怦然撞击的心跳声和张口的呼吸声。 想到床上的淋漓放肆画面,温庭月腿不住发软,她撑着洗漱台,低着头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说出来的感觉很好,如释重负,可随即而来的,是重重压在心口上深深融在血液里的欲念。 温庭月悄悄看了眼自己的手,欲念横生,整个卫浴间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几十度。 衣服一件件褪去,温庭月步入水幕中,将发散的思绪收拢回纯情里。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那里的温度,和口腔差不多。” 温庭月心脏猛跳,肾上腺素狂飙。 自己的身体没有看过二十九年也看了二十七八年,温庭月撩起打湿的长发到脑后,低头看了看自己。 看了一眼,温庭月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顺便闭上了。 酒店一次性消耗物品准备得妥妥帖帖,连一次性沐浴球都准备着,放在以前,温庭月可以直接挤了沐浴露到手上,用手洗。 今天不行了,一碰就会想起一些让人心荡神摇气血翻涌的画面。 温庭月拿了沐浴球挤了沐浴露,脑海里想着工作上的事,正正经经地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尤其是某些地方。 她在浴室里兢兢业业地做着清洗工作,黎青靠坐在床头摩|挲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温柔的眼神透过祖母绿宝石,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水声漫长,今天温庭月洗得特别慢。 浴室里的人出来的第一时间,黎青抬起头看了过去,揶揄打趣,“温总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思考怎么在床上和我说对不起?” 温庭月在浴室里待了四十多分钟,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个小时了。 “没有。”温庭月想看黎青又不看,长发在暖风里烘干,一身干爽地来到床边。 酒店的大床特别适合夫妻情侣,柔软的床垫,蓬松高软的四个枕头,能枕头能靠背,还能垫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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