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背影在楼梯口停了下来,时澜煦回头时,黎青正好看过去,她对黎青笑了笑。 黎青心情微妙,“上面刻的是孟宛箫印。” “什么?”温庭月对黎青口中的几个字感到陌生。 身为最亲近的人,黎青第二眼就认了出来,“孟子的孟,宛在水中央的宛,吹箫引凤的箫,你岳母的名字,孟宛箫。” 温庭月心里说不出来的怪异,“我妈送你的印章上怎么会刻你妈的名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温庭月拿走印章,“我去问问时总,为什么送你这样一枚印章。” “我问吧。”黎青拉住了温庭月,拿出手机说:“我问问我妈。” 黎青拍了张印章照片发过去,告诉她伯母送了一枚印章给自己,但上面的名字不是自己的。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这枚印章是我送给她的,上面是我的名字。 温庭月微愣了愣,一瞬间想到了各种无法接受的关系,亲妈和岳母…… “黎青,你先回卧室,我去找时总。”
第144章 求凰 黑色的轿车驶在夜色里, 缓慢离开凤栖梧,车上一道温柔的目光穿过车窗回望别墅,平静的面容下几圈涟漪轻轻荡开。 凤非梧桐不栖, 温家所在的别墅区凤栖梧却不见一棵梧桐树, 郁郁葱葱全是常绿乔木。 “舍不得女儿啊?”夫妻多年,黎御权感觉得出妻子的情绪,他握住孟宛箫的手, 清朗的嗓音里含着笑意。 宽厚的掌心少了女子的柔软, 多了难得的小心翼翼,孟宛箫笑着回握,收回目光回到身边人身上, “看得出来,庭月很喜欢黎青, 女儿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其他人, 不如嫁给庭月。嫁给她, 我不会有半分舍不得。” 黎御权听得直笑,“这话可别让小梨花听见了。” 一说女儿, 女儿的消息来了, 孟宛箫拿回自己的手, 捧着手机点进微信。 照片上巧夺天工精致小巧的田黄石印章映入惊讶的眼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孟宛箫想也不想回复了黎青。 “这枚印章是我送给她的,上面是我的名字。” 温庭月留下黎青一个人在客厅, 坐电梯上楼,她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妈妈,真到了三楼,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打开的电梯门缓缓向中间合拢, 温庭月按下开门键,缓步而出。 三楼起居室专属于时澜煦和温云谏,卧室书房这些地方需要经过允许才能进去,客厅没人,温庭月径直去敲了卧室门。 刚进卧室的时澜煦从敲门声里听出了门外的人,她脱外套的动作稍有停顿,又将衣服穿了回去。 温庭月来找她,不用猜是为了那枚印章来。 “妈,周姨煮了铁皮石斛安神茶,你要不要来一杯?”温庭月脑补了了不得的关系,不想当着爸爸的面直接问。 她的借口适宜恰当,温云谏没听出问题,时澜煦笑意盎然的答了一声好,离开了卧室。 客厅不是敞开说话的地方,温庭月挺直背脊理所当然地进了书房,时澜煦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笑。 “周姨来我书房煮安神茶?” 到这会儿了,时澜煦还有心情和女儿说笑,回过身的温庭月面色清冷,犹如对待越矩的下属,一双深邃的目光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妈妈。 沉默数秒钟,斟酌好了说辞,温庭月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时总送黎青的那枚印章,是孟宛箫送的。我有个疑惑需要时总解答,时总和孟宛箫有过什么过往?” 时澜煦避而不答,“宝贝女儿找我来,就为了问这个?” “希望时总能告诉我,和孟宛箫是什么关系。”印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是刻着名字的印章,温庭月设身处的考虑了她们的关系,只有感情一个答案合乎情理。 如果她和黎青分开,各自组成家庭,能愿意黎青的女儿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吗? 不能。 温庭月扪心自问,不能。 身为温煦集团的创始人和前任总裁,时澜煦的情绪控制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她微笑看着温庭月,眼神没有半点闪躲,“庭月,她是黎青的妈妈,你不叫她岳母,也该称呼她一声阿姨。” “那时总喜欢我叫她黎阿姨,还是孟阿姨?” 冠上黎姓表示她是黎御权的夫人,用本姓表示她是独立的个体,温庭月的意思,时澜煦懂,话里深层的探究之意,时澜煦更是明白。 “宛箫应该喜欢你叫她岳母。”时澜煦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她就此结束话题,“送黎青那枚印章,是因为它本属于黎青的妈妈。回去睡吧,别让黎青等久了。” 书房里的重要物品对亲女儿来说不算秘密,时澜煦放心地离开了书房。 来解惑的温庭月和妈妈对话完,陷入了更深的困惑里。 在书房里单独待了一会儿,温庭月走楼梯下楼,黎青乖巧听话,先回了卧室,走到半层楼,看着黑暗安静空无一人的一楼,温庭月稍作停留返身往上走。 印章有专门的盒子盛放,黎青坐在沙发上细细端详印章,木盒放在了一旁的圆形小茶几上。 梧桐可以引来凤凰,箫声同样也可以,印章上雕刻凤凰,和底部篆刻的名字,正合吹箫引凤的意思。 立在沙发边的台灯被打开,黎青对着灯光照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的手艺一看出自金石篆刻大家,加上所用的材料极品橘皮红田黄石,里面所含的情意,深厚而真挚。 卧室门敞开,温庭月的脚步声拉回了思索中的人的注意力,黎青收起印章放进木盒里,笑容温柔地看向门口,“看姐姐的神情,是没问出伯母为什么送我印章?” 温庭月关了门回答,“问出来了。”她背对着黎青,语气沉重,“原来你是我亲妹妹,过继到黎家做了她们的女儿。” 背对的站姿让人看不见脸色,辨别不出话的真假,结合了父母双方身材外貌优点的黎青十分确定自己是黎御权的亲女儿,她起身向温庭月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温庭月,“庭月姐姐,如果我是你的亲妹妹,伯父伯母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紧挨着耳廓的声音透着笑意,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灼热气息撩得人气血上涌,温庭月一秒钟笑出了声,她和黎青坦白,“我问出原因了,因为印章原本属于你妈妈,所以现在送给了你。” “姐姐有没有问伯母和我妈的关系?”黎青主动提供选项,“是好姐妹,还是前任?” 不能接受前任关系的温庭月对黎青的态度感到意外,她在黎青怀里转过身,问黎青,“你能接受她们曾经在一起?” 黎青牵温庭月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连带着木盒把印章交到温庭月手中,“姐姐好好看看这枚印章。” 整枚印章除了底部篆刻的四个字外,没有其他任何文字,温庭月一寸寸仔细看过去,不解黎青的意思,“印章上有什么?” “凤凰。”黎青拿过印章,摩|挲着指尖的凤凰说:“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凤凰是高贵祥瑞,而凤求凰是爱情,姐姐觉得这上面的凤凰,是哪种意思?” 温庭月:“……” 温庭月不想回答,黎青弯起了唇角,她摸了摸温庭月的脑袋,柔声与她说话,“不管哪种意思,我对姐姐,只有凤求凰的心思。” 最亲近的人,不是拥有血脉关系的父母子女,而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唯以爱联系的伴侣。 “不是凤求凰。”温庭月面无波澜,心热如火,她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是凤求欢。” 印章珍贵,黎青没有随手丢开,她小心收好了印章放到旁边,单膝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困着温庭月,“温姐姐教教我怎么求?” 新的称呼,熟悉的姿势,温庭月心跳怦然加速,她拉着黎青的衣服,将她引向自己,清澈的声线浓情蜜意,渐渐低哑,“黎青,我想要。” 直视眼眸的目光滚滚发烫,烫得黎青心尖柔软处阵阵酥|麻发痒,她用鼻尖蹭了蹭温庭月,不掩动情的手搭着肩膀捧住脸颊,“姐姐想怎么要?” 沙发松软狭小,和床比起来别有一番意思,温庭月想试试新的亲近感,搂着黎青仰靠在沙发靠背上,身体亲密熨贴,“今晚通宵,妹妹想怎么要就怎么要。” 衣服乱丢了一地,从沙发开始,延伸向宽软的床,床头柜上的缎带也派上了用场,在淋漓尽致时蒙着温庭月的眼睛。 黎青精力充沛,说通宵就通宵。 几次下来,温庭月累得想喊停又舒服得欲罢不能,歇息的间隙,她靠在黎青的怀里,听着如擂鼓的扑通心跳声,哑声低语,“黎青,我还是想知道她们的过去。” 卧室昏暗,明亮的顶灯熄灭了,只留下一盏橘黄色壁灯,柔和地洒在床面上,将白皙的肤色镀成浅黄暖色。 黎青往上扯了扯被子,轻理着温庭月凌乱的发丝,回味晚上的举止,“姐姐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做客?岳母应该很愿意和女婿聊天。” 一晚上都处在被掌控地位的温庭月听到女婿这个称呼,瞬间有了反手掌控的力气,她关掉卧室里仅剩的壁灯,撑着床面在黑暗的夜色里贴近黎青,附耳轻语,“随时有空。” 随时有空,但现在没有。 到底还是没有通宵,半夜沉沉睡去,一觉到自然醒。 早些醒来的温庭月先下床收拾了地上乱丢的衣服,一件件整理好放到床尾凳上。 衣服需要洗,床单被套需要换新的,不稍微收拾下,周姨进来的时候会看出来。 黎青睁开眼的时候温庭月正站在床尾叠贴身衣物,有了负距离的亲密接触,彼此的贴身衣物碰起来丝毫不羞涩。 “醒了?”床上的轻微动作落在了温庭月眼里,裹着睡袍的温庭月来到黎青身边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躺着的黎青,“我们上午去你爸妈家,还是下午?” “今天恐怕不行。”黎青裹着被子侧过身提醒温庭月,“温总别忘了,今晚有人工智能大会的特别晚宴。” 人工智能大会开到第三天,连续三天参加的蒋倚阑在权青集团与会人员出现的第一时间,又投去了暗中观察的目光。 今天是会议的最后一天,只在第一天见到那病娇,不是,那林助理,后面再也没见林助理出现过。 “蒋副总,温总来会议厅了。”蒋倚阑身后突然响起了助理的声音,“夫人也来了。” “夫人?”正在窥探权青集团的蒋倚阑听到陌生的称呼,回头问助理,“什么夫人?” “……就是黎助理。”助理举起手机给蒋副总,“在副总偷偷盯着赵副总看的时候,公司发了一条通知,告知所有员工黎青是温总的未婚妻。” 权青集团高级副总裁赵漾曦不动声色地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仿佛只是随意一扫,很快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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