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迟锦卿的条件,如今迟锦卿不能受到刺激,身边能够熟悉人的帮助,多少是可以缓解她的情绪的。 肆泈沫终于松口:“好,我会让她调回来,但是毕竟你如今已经转移到了苏云徽手下,而且秦凇已经降级,就算我再想帮你,秦凇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经纪人。” “她只能成为副经纪人进行协助,但其它的决定还需要苏云徽过目。” 其实更多的还是要自己过目,这一点肆泈沫没有说,她还不知道这一切早就被迟锦卿知道了。 面对这种事情,迟锦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点头:“我知道了。” “嗯,那……” 肆泈沫看着迟锦卿面无表情的脸和微红的眼睛,轻声道:“我帮你再请几天假,到时候就直接进行集中补拍。” “你的戏份后面基本跟我有关,我会和你一起拍的。” 察觉到视线,迟锦卿撇开脑袋:“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不用太急。” 说罢,肆泈沫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像不想让迟锦卿好起来一样,她顿了一下,补充道:“这种事情顺其自然的好,毕竟急不来。” “我们时间是充足的,而且最近你并没有戏份,我们可以慢慢来。” 迟锦卿:“嗯。” . 回到酒店,肆泈沫牵着迟锦卿慢慢走到电梯门口,一开始肆泈沫是想背迟锦卿上去的,可是迟锦卿说什么也不愿意,就算是换小何来,她也不愿意。 没办法,肆泈沫只能牵她上去,就算如此,迟锦卿也不太乐意,看起来就丧丧的。 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上了楼,肆泈沫刚想去拿东西过来跟迟锦卿一起住,迟锦卿就道:“秦凇什么时候过来?” 肆泈沫:“……” 她叹了口气:“阿锦,比起我,你还是更相信她吗?” 迟锦卿:“难道不应该吗?” 她不想靠近肆泈沫,要不是肆泈沫一直赖着,她早就不想再看到肆泈沫一眼了,自从自己醒过来再遇到肆泈沫开始,自己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她不想这样。 肆泈沫:“……” “她过两天估计就可以过来,你不用急,好好休息,我去拿东西过来。” “今晚我陪你睡。” 迟锦卿刚想拒绝,肆泈沫就继续道:“医嘱,还有你答应过我的。” 迟锦卿:“……” “你愿意就搬吧,反正过几天也要搬走。” 肆泈沫假装没听见,上楼去搬自己的东西了。 到了晚上,肆泈沫照旧给迟锦卿喂饭。 迟锦卿慢吞吞的吃着,顺便听着小何在一旁念改过后的剧本,在某些情节上做了不少的变动,特别是加上了这个朱老师的角色后,剧本更加复杂化了。 在段榕和朱旗这个角色的纠缠更细化了,其中还有不少本来可以略过的戏份,如今也要拍出来了。 小何念着都觉得段榕这个角色真的惨,爹不疼娘不爱,收养她的奶奶也因为生病去世了,自己还被老师囚/禁羞辱。 “还是于导敢拍啊,其他导演绝对不会写这种剧本,而且还要细化的拍出来,啧啧。” 肆泈沫到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她相信于导绝对不是那种低俗的人,就算拍一点细节,也不会要求她们真的做什么,顶多就是有个暗示性的镜头。 而且这也是对于开放性拍摄的一种推崇。 “这个剧本细看并不是那种纯青春剧,更多的是苦难吧,段榕这个角色就主要负责了痛苦的这一部分,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挑苦难人。” 迟锦卿没说话,反正都是拍,拍什么都一样。 小何被说了,只能讪讪退下,她不了解这些艺术,只觉得这些都太集中了,而且只在一个人身上,其他人都没有受过一点实际性的伤害,这也太过了。 美好的人一直美好,痛苦的人一直痛苦。 就像剧本里的段榕,本来就痛苦,从出生开始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好不容易被人捡了长大,结果还因为贫穷和学习好被人霸凌,学校也不管,老师也不信。 甚至老师还让她自己想想,别人为什么只欺负她,不欺负别人?是不是她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者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论让段榕不敢升起反抗的心思,就这样到了高中,沉默寡言任由欺凌的她遇上了卿尘,这才好过了起来。 可是后来卿尘和白杞在一起,她们因为流言蜚语而一起转学了,于是又只剩下了段榕一人。 她本来已经被教导和保护的稍微强大了一些,刚升起挣扎的勇气就被这个新来的英语老师拉进了深渊,从此一去不复返。 这些事情分开放在别人身上,别人都挺不住,更别提都只堆在一个人身上了。 所以最终段榕疯了,死了。 而作恶多端的朱旗也死了。 其他对段榕霸凌的学生并没有受到惩罚,最终来到段榕墓前的只有白杞和卿尘两个人,她们手牵着手,眼眸中闪过的都是对于段榕的亏欠。 要是她们再坚持一下,再挺一下,或许段榕就不会死了。
第46章 小何有些担忧:“不过, 姐,医生不是说让你好好休息嘛,现在这剧本修改成这个样子, 不利于你养病吧?” 她有点害怕到时候迟锦卿入戏太深走不出来,然后会加重病情。 肆泈沫到是没想那么多, 不过鉴于之前她看迟锦卿演戏的经验来看, 迟锦卿应该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在戏里感同身受的人。 所以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迟锦卿轻笑一下, 道:“没事的,演戏跟生活不一样, 没那么多相通之处。” 小何:“既然姐你说好就行吧。” “对了,姐,要不我晚上跟你睡, 好照顾你吧?这地儿也没办法请护工,而且你这情况也不合适请护工处理……” 肆泈沫打断她的话:“不需要,我晚上会搬过来,你暂时搬去我房间住吧。” 小何看看迟锦卿,又想起她看不到,开口道:“姐, 你同意了吗?” 之前有隔板挡着,她没听到两人的对话, 不知道迟锦卿是怎么决定的。 迟锦卿没在这事上过多解释:“嗯。” 小何:“那好吧。” 现在这时候也租不到房间了,而且她也租不起。 到了晚上, 因为一路上出汗了,所以迟锦卿想洗澡, 但如今只有她和肆泈沫两个人, 她要是想洗澡的话,就只能找肆泈沫帮忙。 她沉默了。 肆泈沫看她这样, 大概明白她在想什么,主动扶住她,道:“想洗澡的话告诉我就好,我帮你,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俩也不是没见过。” “不想洗了。” 迟锦卿坐在床上不动,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发呆,听书,或者听歌。 肆泈沫:“洗洗吧,不洗你肯定睡不着。” 虽然的确如此,但一想到要让肆泈沫帮忙,迟锦卿这澡怎么也不想洗。 肆泈沫知道迟锦卿是在介意自己,想了想,安抚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我帮忙,那就让我扶你进去浴缸,然后我蒙上眼睛,你自己来,怎么样?” 迟锦卿:“……” 这样也行。 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嗯。” “行,来吧。” 肆泈沫扶着迟锦卿下床缓慢前进,等迟锦卿进了浴室,她放好水,这才去找了一条丝巾把眼睛蒙起来。 她拉着迟锦卿的手放在眼睛上的丝带上:“你摸摸,我已经绑好了。” “你脱吧。” 迟锦卿抿嘴,摸着肆泈沫脸上的丝带,尽管如此,她想到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她就有些羞涩。 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情绪,并不是因为对方是肆泈沫。 但已经答应了,她就不能反悔。 于是她脱光衣服,在肆泈沫的带领下坐进浴缸里。 她克制着羞涩:“你出去吧。” 肆泈沫吞咽了一下口水:“那等你洗好了叫我。” 她几乎慌乱的逃离了浴室,迟锦卿没有察觉,但是肆泈沫自己知道,其实丝巾很薄,加上刚才的拉扯,丝巾已经松了,她是可以看到的。 但是她没有说,只是默认了这件事。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深入她的眼帘。 迟锦卿洗澡很快,肆泈沫隔着门听到水声停了,询问道:“洗好了吗?” 迟锦卿:“嗯。” 迟锦卿扶着墙壁走出来,擦干身子,正想摸索着穿衣服的时候,肆泈沫走进来,看着怎么也穿不上的迟锦卿,伸手接过:“我来吧。” 这一句话就暴露了肆泈沫的秘密,但是迟锦卿没有多想。把衣服递了出去:“多谢。” 肆泈沫:“嗯。” 煎熬的时间过去,到了床边,迟锦卿坐着让肆泈沫吹头发。 肆泈沫的指尖轻轻掠过迟锦卿的发丝,她的目光专注的落在迟锦卿的头上,过了半响,她轻声道:“我好像从来没给你吹过头发。” 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一起做,现在反倒是把以前没做过的都做了一遍,挺新奇。 迟锦卿垂眸:“……没必要。” 肆泈沫手上的动作没停:“阿锦,有些时候,人会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这些决定会带来很多错误的过程,但我们真的要让这些痛苦一直存在在我们的生活里吗?” 迟锦卿不吃这一套:“如果你是来说废话的,你可以离开了。” 她既然决定了分开,就不会再吃这种回头草,做错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为这种错误而买单? 肆泈沫:“……” 又说错话了。 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迟锦卿:“我不管你什么意思,肆泈沫,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离开,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灌输你的思想。” “你也不要以为我现在生病了,我需要人照顾,你选择了照顾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对我输入你的思想,我只是生病了,不是废了。” 肆泈沫停下动作,关掉吹风机扶额:“我没有想控制你,也没有想借机把你变成什么样,我只是想我们的关系可以亲近一点,哪怕当个朋友也好。” “不好意思,我们不可能当朋友,我们只是交易的关系。” 迟锦卿抓着被子,表情平静:“等交易结束,我们如今的关系也会结束。” “我知道你不喜欢苏云徽和诸葛帷,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人,我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有害,你不用过多操心。” 肆泈沫:“……” “那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因为其它的?” 迟锦卿态度很决然:“你不用表明什么,因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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