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像沈书意说的那样,清贫学妹根本不亲近人,她们的瓜葛只是那场落水意外么? 游珠雨她没看柳聆,但漂亮的女明星头纱都没摘掉,风从车窗吹进来,头纱也打在游珠雨的发上,像和她许诺了白头。 游珠雨有点疑惑,这一次是不是太顺利了? 顺利得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了。 穿着婚纱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大众眼里的恋爱脑深情不过是她年少濒死许下的诺言。 沈书意之前还提过,那如果不是徐玉渲呢? 柳聆一边弹琴一边说:“那我就不会和她谈恋爱。” 沈书意啧了一声:“那你这还算喜欢吗?” 弹琴的圆脸女人低眉垂眼,爱意像是浮于表面:“我喜欢的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个时候沈书意欲言又止,憋出一句:“不知道说你是深情过头还是过于无情。” 现在游珠雨问:“你不是喜欢徐玉渲吗?” 柳聆摇头:“很遗憾,我现在要喜欢的是你。” 红灯车停,游珠雨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背,柳聆看见了,抓过她的手放到方向盘上。 “好好开车。” 但这一眼足够她看见游珠雨手腕上的刀痕,很容易让柳聆想到梦里未来自杀割出来的口子。 疤痕没在她身上留下,却印在了游珠雨的身上。 游珠雨还是很疑惑,她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她问:“你是不是接受得太快了?” “你和徐玉渲那么多年,不是喜欢她么?” 就算因为徐玉渲出轨,也这么容易放下么? 坐在副驾的女人却撩开头纱,柳聆点头,却说:“我十六岁的时候许过愿望。” “谁来救我,我就一辈子和那个人好。” 开车的人握紧方向盘,隔了半天才开口:“你真无情。”
第7章 柳聆多爱徐玉渲搜索引擎都能找到答案,至少在前两辈子,游珠雨听到的都是她们的爱情故事。 随便点开某APP柳聆的一些视频片段,也都完美诠释了她好爱她。 只要和徐玉渲同框,柳聆的眼神毫不遮掩,综艺上徐玉渲都招架不住周围嘉宾的起哄。 无论是第一辈子还是第二辈子,柳聆和徐玉渲都毫无意外地结婚了。 第二辈子游珠雨努力介入过一次,但还是阻挡不了命运既定的安排,柳聆还是会自杀身亡。 第一次柳聆浴缸割腕,第二次柳聆纵深一跃跳入海市的月牙湾。 游珠雨没办法像十六岁那样救下她。 这是第三次,她成功阻止了柳聆和徐玉渲的婚礼,只是坦白自己才是当年那个人对游珠雨来说也毫无意义。 人生一次又一次的重开,游珠雨的宿命写满了柳聆的名字,早就不能用简单的喜欢来定义了。 只是这种喜欢很陌生。 现在游珠雨的心砰砰乱跳,和心动无关,全是惊吓。 坐在副驾的新娘却摘下了自己的头纱,她手机都没带,显得百无聊赖,只能看着开车的人。 柳聆却没被指责无情的难过,只是笑了一声:“是吗?” 她嗯了一声:“我一直是这样的人。” 大概是穿书梦境给了柳聆度过了短暂一生的跨度,一夜之间加上游珠雨的短信和邮件的音频附件,结合今天徐玉渲的反应,都足够柳聆笃定自己十年的恋爱是一场欺骗。 只是她还有挽回的余地,还没走到死,也有重新完成水下愿望的机会。 柳聆一边说话还一边摸了摸额间的水钻,又翻下遮光板照镜子,看游珠雨不说话,也没说话。 游珠雨心情复杂,她都怀疑柳聆是不是重生的了。 可她没有证据,况且上一次重生她也没真正地走进对方的生活,也证明了做一个制琴师毫无用处。 这也让游珠雨明白,她必须要有和徐家势均力敌的资本。 她的人生再次重启,这一次游珠雨彻底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专业,鸥港是她注册公司第一时间冒出的名字。 是那年社会实践,来见柳聆最后一面的她听到柳聆大声表白的震颤。 柳聆说:你是游船,我就做永远的海上飞鸥,就算你离港,我也会飞向你。 但我和徐玉渲不一样,我会做海鸥的归港。 等你选择我的那一天。 实在没有那一天,我也会费尽心思引导你走向我。 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游珠雨却觉得怪异,她说了声抱歉,“我的意思是……” 她有很多话想说,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么说。 柳聆如果真的无情,当年就不会帮她了。 她们也不会走过下雨的学校小路,也不会捡到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猫。 十年了,小猫都成了老猫,游珠雨孤身在外一直寄养在熟人家里。 这一次,它也能等到当年救她的人类,就像游珠雨等到了柳聆的回头。 游珠雨的声音算不上清亮,还有点偏低,很符合她气质自带的病弱阴郁,像是被水草缠住的骷髅,皮肉早已腐烂,就算只剩下骨骼也要伸出求生的手。 大概是她的表情看起来太为难了,正好红灯已过,柳聆提醒她:“该开车了。” 游珠雨还一脸欲言又止,女人笑着说:“我没生气,我妈妈也是这么说我的。” 柳聆唔了一声,她的声音清甜,提到去世的母亲口吻也很寻常。 “恋爱对我来说很难,我选择责任。” 她说话的时候习惯看着和她对话的人,演唱会的视频也有粉丝在柳聆看过来的时候受不了大声尖叫。 游珠雨没尖叫,但心跳却止不住。 这句话的意思呼之欲出,柳聆根本在解释她和徐玉渲的感情。 为什么呢? 柳聆:“原因我不是说过么,因为救命之恩。” 她说完点开游珠雨的车载导航,从里面搜索自己的公寓地址,点了确认。 车载导航的女声嗲声嗲气,柳聆切换语音提醒,看到已缓存的时候勾了勾唇角,游珠雨也没害羞,她问:“那如果救你的不是我,是别人呢?” “什么人,都可以吗?” 柳聆摇头:“但现在不就是你么?” 游珠雨固执地问:“如果不是我呢?” 柳聆:“不会有别人了。” 她闭上眼,湖底的回忆仍然记忆深刻,游过来的身影很清晰。 “你和徐玉渲的身形很像,所以我才会认错。” 游珠雨冷笑一声:“我和她才不像。” 这句话不符合昨晚通话的时候游珠雨的冷淡口吻,还有点小脾气。 柳聆看向游珠雨,目光落在对方干燥的嘴唇,又微微移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 游珠雨吐出一口气:“我承认很像。” 想到上学的时候还被错人过是徐玉渲,游珠雨冷淡的表情浮上一缕嫌恶:“一点也不想和她有关系。” 柳聆:“现在不像了。” 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校服,胸口的刺绣桃子补贴已经很旧了,但不妨碍柳聆认得出自己以前也有。 她咦了一声:“你也买过吗?” 游珠雨不说话,她专心开车,但给柳聆的感觉像是不高兴。 柳聆哦了一声:“我送的。” 开车的女人:“你都不记得了怎么知道是你送的?” 可惜她外形的酷完全掩饰不了声音的哽咽,听得柳聆笑出了声,“那你哭什么?” 游珠雨:“我没有哭。” 下一句就是导航AI柳聆的声音提醒她不要超速,游珠雨僵硬了两秒,“真的没哭。” 柳聆越发好奇自己怎么失忆的了,她当年出院一切指标都正常,医生也没提到这件事。 一起上学的同学沈书意也毫无印象,但多复盘几次,柳聆就知道自己唯独失去了和游珠雨的记忆。 大概是柳聆没说话,转弯的时候游珠雨看了一眼柳聆。 女人雪白的头纱遮住半张脸,她低着头,似乎在看手上穿戴甲,但明显带着几分低落。 无论几辈子,游珠雨都会因为柳聆牵扯情绪,她正想说记不得也没关系,就听柳聆问:“你是怎么拿到徐玉渲和申梦桃的录音的?” 游珠雨又几分微妙的失落,她很希望和柳聆交流失去的记忆,但对方却好像没多在乎。 无论几次重开,这段对游珠雨来说珍贵的回忆仍然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她抿了抿嘴,说:“你现在才开始怀疑音频是合成的是不是太晚了?” 柳聆摇头:“徐玉渲的声音我太熟悉了。” 她又看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海面,声音甜中带着冷:“她居然想把我写的歌给申梦桃。” 微风吹散了柳聆的新娘盘发,她的耳坠也凌空飘起,像是远处低空飞行的海鸥落下的一片羽毛。 游珠雨:“你不问问她么?” 她的声音听上去也真心诚意,像是要把柳聆推出去一样。 如果柳聆没那么梦中漫长的一生回顾,可能还会怀疑对方。 她问:“那要是她说没有,我相信了呢,你会怎么做?” 游珠雨被问住了,没注意到导航偏离了路线,AI柳聆的声音再三提醒,坐在身边的人笑出了声。 女人面容清纯甜美,却也驾驭得住桃红的眼线,很容易让游珠雨想到很多在明亚中学上学的时候。 大家校服一个款式,但配饰都不同。 柳聆很喜欢粉色,书包是粉色、运动鞋是粉色、体育课的护腕是粉色、水杯是粉色…… 如果不是学校不让染头发,她可能会顶着一头粉毛。 游珠雨就收过她的空瓶,樱花味的汽水。 当时游珠雨失礼地想:不会内衣也是粉色的吧? 这个念头不过闪过两秒,下一周的夏季运动会,她就看见了穿粉色运动胸衣的柳聆。 在青春期很多女孩排斥粉色的时候,柳聆少女得魅力四射,皮肤白到发光,足够男生移不开眼,女生想要靠近她。 现在穿着游珠雨斥巨资买下婚纱的柳聆身上仍然有当年的痕迹,粉色还亮闪闪的穿戴甲。 柳聆:“算了,这样结束也好,总比我陷入抄袭风波身败名裂的好。” 话音刚落,游珠雨的手机响了。 来电提醒显示的是靳芒—— “你现在在哪,昨天你可没说你要和柳聆今天就领证啊,好家伙我查了一下结婚预约也要三个工作日,你……” 还没等游珠雨说话,柳聆就说:“现在就去拿我的户口本。” 那边靠了一声,似乎才反应过来大老板是带着新娘跑的。 靳芒也不意外,打了声招呼:“柳小姐在呢。” 柳聆:“谢谢你当初把名片递给我。” 靳芒呃了一声,开车的游珠雨问:“什么时候?” 她参加过的宴会屈指可数,同为鸥港高层的靳芒支支吾吾半天,说:“就、就权雅生日啊,她也邀请你了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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