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笑起来, “算了你钱荣都不一定杀得死,居然指望你,我真是这几天忙傻了。” 姜初忽视他的激将法,这几天是大家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吗? “谢鸢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疯,死咬着望安不放。tmd居然诬陷我财务造假,说望安虚构递延费用,混淆利息资本化和费用化的界限,虚增企业利润,害得上面派人来视察……” 姜初打断他无休无止地咒骂,不以为意地说, “你没干,怕什么?” 程安嗤笑,没继续这个话题, “谢晚凝和你说过什么?” “我在和她待在一起24个小时都不知道有没有。” 程安轻蔑地乐道, “看来你的美人计也不怎么奏效吗?” 姜初觉得很奇怪,尽管从刚才一开始程安就阴阳怪气自己,但是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恼怒,心如止水,可面对谢晚凝,每每她吐出那些不着调的话,总想让人把她那张嘴给捏住。 “谁给你打的电话?” “不知道,一个陌生人。” 姜初蹙眉,她将信将疑地打量程安的侧脸。 程安勾起嘴角, “怎么,觉得我骗你?我没那个闲情雅致确实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是很熟悉我,他叫我把你接着去蓝海湾。” “那是什么地方?” 姜初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Blue Coast,高、级、会、所。” 程安扭头,朝她诡异地笑,带着嘲弄和轻蔑,仿佛在看小丑的表演。 “他让你来你就来?程安,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啊?” 姜初戏谑道,程安拿舌头顶着腮帮,睁大眼看川流不息的车群,没有再去和姜初争辩, “哼,你变化很多吗?不还是出.卖.身体取悦他们的贱.人吗?” 两人互相语言攻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大路右侧迎面而来的车。 程安?谢晚凝几乎一打眼就看见那熟悉的车牌号码,是程安的私人车,他怎么会在这附近?她没有脑细胞再去思考这码事情了,在道路尽头打了个急转弯,直截了当地跟上去,副驾驶座用来赔罪的花无情地倒下,她加速黏上那辆车,这边的人却毫无察觉。 “你都不认识他,怎么还言听计从?” 两人居然意外地心平气和, “不知道,我就想来看看你。” 姜初无语地发笑, “少说这种话好吗,有点恶心。” “如果不是我手上还戴着你送我的手链,我都要以为只有我有我们谈恋爱的记忆了。” 程安腾出左手,晃了晃。 姜初想着,给谢晚凝送什么礼物她会开心呢?不缺钱,看起来也似乎不缺爱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嗯?” 姜初如梦初醒,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但这就是我的答案啊。” 姜初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但她现在没兴趣和程安继续这无聊没营养的对话,便偏头看向窗外,没理他。 谢晚凝哈欠连天,她本来是想给姜初解释下昨晚情况的,毕竟精神稳定下来后觉得对方肯定现在还莫名其妙,顺带把主卧打扫一下,虽然还是不太敢和姜初同床共枕,但是分房睡还是挺乐意。 “喂,谢晚凝?” 她接通程西乾的来电, “怎么了?” “没什么,那家伙赌回去了。” “赢了多少?” “三万。” “不错。” 程西乾将嘴上的烟拿下来,背后传来一阵呼喊。 “程哥!” 李科朝他点头哈腰地走过来,程西乾忍着反胃的感觉勉强地笑笑,将电话微微拿离耳边, “李科啊。” 谢晚凝把程安的头拎着来见他,都弥补不了这三个小时内自己受到的精神污染。 “哥,我走了啊。” “你走吧赢了不少钱吧。” “哪有哪有哈哈哈哈。” 程西乾看着李科的背影,向谢晚凝吐槽道, “你听见他那说话的调调了吗?他tmd是不是不刷牙啊那嘴臭的都没人和他玩……” “Blue Coast是什么地方?” 程西乾愣住,又调笑道, “蓝海湾?妓.院怎么,通俗易懂吧?” “喂?Md……” 程西乾看着毫不留情被挂掉的电话啐一口,他其实挺想和谢婉凝做朋友的,可惜对方不给面,他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舔狗癖好,只好乖乖地按照谢晚凝告诉他的做法行事,处理一个无名小卒罢了,不费劲,让谢晚凝欠自己一个人情,怎么说,也是他赚了。 “等一下” 钱荣喊停了正在找车位的朋友, “怎么了?” 他认出来了自己家女儿的车, “你别往前开了,退出去!” “神经病……” 朋友骂骂咧咧地还是倒车, “撞见鬼了啊?这么大惊小怪的?!” 钱荣重新坐回椅子上,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第53章 复仇剧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谢晚凝沉默地一遍遍地听着冰冷的机械女音,她盯着金碧辉煌的蓝海湾大门,甚至不需要看手机,就把电话又播出去, “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接电话啊,她在心里恼怒又绝望地喊着,从最开始的嘶吼到后来的乞求,接电话啊……姜初…… “喂?” 对面人的声音几不可闻, “姜初!” 谢晚凝“蹭”得一下坐直身体,迫不及待地开口问,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 谢晚凝急得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 “我知道你在外面!你在哪里?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没有到时候再说。” 对面似乎有要挂掉的迹象,谢晚凝连忙抓住最后的机会说着, “不是,我去找你好不好?” “谢晚凝。” “别来坏我的好事。” “嘟嘟嘟”被干净利索地挂断了,谢晚凝不可思议地听着那头的忙音,头晕目眩得以至于她甚至在怀疑那句话是不是出自姜初的口中,她感觉现在自己就像一块被放进热锅的冻牛排,虽然没有知觉,但还是很痛苦。 长时间被肢解的心似乎空出一片可怕的白,让她难过得都无动于衷,外面的冷风刮进车里,让她身体快于脑子地反应,打个哆嗦,她以为一个人怎么也不会演技精湛到那种地步,哪怕戴久了面具,心也会和演绎的角色越靠越近,有些失望是不可避免的,但大部分失望,都是因为你高估了自己。 “钱荣人呢?” 姜初端坐在包厢的沙发内,盯着昂头喝酒的程安, “再等等吧,天快黑了。” 冬天的晚上来得快,进来时,薄暮未昏,还是试探性的夜色,这会儿,早已妥妥帖帖地是夜了,姜初等得有点厌倦。程安也不耐烦地泛起嘀咕, “什么?钱荣回去了?你md不早说?害我在这里好等?!” 他猛拍瓷桌站起来,盛怒地吼道,把昏昏欲睡的姜初吓得清醒过来。 “一群靠不住的蠢货……” 程安把手机砸到地上,怒不可遏地叉腰还在骂着, “那这样就回去吧……总有机会的。” 姜初心如止水地站起来,示意程安和不和自己一起走。 “你手机不要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程安拿皮鞋碾过碎裂的机身,对方嗤声, “不要了我送你回去。” 姜初回到家,还是空无一人,刚才对谢晚凝说了那样的话,她心里确实过意不去,但是毕竟这次是直接和她父亲打交道,她想尽可能地不把谢晚凝卷进来,免得她两头为难或者给自己增添阻碍,毕竟本来就是因为钱荣,她才会和她遇见,反正没有什么好结局,过程也一眼望得见的惨淡,那就当断则断。 虽然是这么想,但当她看见垃圾桶里明艳的,甚至还挂着水渍的花束的时候,心还是抽痛了一下,不是那种被刀捅一下的剧痛,而是和枯木裂开树皮掉落一样,每每坠下来一次,就隐隐作痛一次,隐晦到她觉得有点无悲无喜,这场相遇,就像大火席卷麦田,把她所有收成抵挡给一场虚妄。 姜初弯腰把可怜兮兮的花拿出来,顺着桌边的椅子坐下,耐心仔细地去辨认每一束的种类,其实大部分是落新妇,还有几从芍药和洋甘菊,大致能明白主人的意思,我爱你,我希望你能够收下这份心意,接受我的道歉。 落新妇的花语是“我愿清澈地爱着你”,正如它花瓣的皎洁和粲然,姜初莞尔一笑,但是爱如何能清澈呢?走在她身边就忍不住要靠近;看见她像蝴蝶般的睫毛就想吻上去;静下来想她,就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想让她指尖滑过自己肌肤,想和她呼吸共频率。 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两人再没交际,除了李科问自己借钱时,她会把聊天记录转给对方,再乖乖地领取她的转账外,别无任何交流。只是这次的金额格外大,整整十万,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么多钱真的没关系吗 她以为对面会高冷地不回话,其实这样她心底还舒服些, 没关系 你尽管借给他 语气没有恨意、没有冷漠,稀疏平常地好像朋友之间的聊天一般。 你在干嘛? 姜初犹豫片刻,实在耐不住心中想念, 我在收拾行李 谢晚凝又要走了吗?那估计得几个月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什么时候走? 下午的飞机 姜初愕然, 这么快? 对面人没有再回消息了,徒留她的绿色聊天框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姜初无可奈何地放下手机,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李科除了借钱也再也没对她有别的心思,程安最近除了陌生人给他打电话,他会反馈给自己外,也被谢家弄得焦头烂额,姜初的第六感,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个很危险的人,加入到这场盛大的复仇剧目中,因为所有的一切,好像脱离轨道的火车,不知道下一秒将滑向何处。 这座城市也从新年的倦怠感中清醒过来,睡眼惺忪地运转着,姜初一如往常般地前去至源上班,不得不说,大公司的福利待遇就是出类拔萃,除了里面优秀的人太多,不好出头外。 “诶,你们听说没,望安官司打输了。” “啊那它不得赔一大笔钱?” “公司早就关门了。” “手段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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