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陆时雨听来异常刺耳:“你想说的是温从谨吧,可你真的觉得她是无辜的吗?” 罐离浩,貳吴酒吴罢吴貳霖善吴】 陆时雨真真切切的憎恨许老爷子,她原本也应该恨许风吟,可她没办法去恨许风吟,所以她只能恨温从谨。 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有温从谨的存在,许风吟又怎么可能将她视作替身,因此造就她凄苦悲惨的半生。 许风吟从来就没想过要推脱自己的责任,她的确做错了:“我早就说过,我可以容忍你怨恨我,容忍你怨恨爷爷,可她从未伤害过你,你也不该迁怒她。” 陆时雨冷冷一笑,脸色霎时间阴沉了下去:“温从谨唯一的错,就是她能拥有你的爱,拥有你的在意。” 陆时雨的思想完全扭曲,她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在许风吟身上:“你明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明知道我放不下你,却还是选择和她在一起,她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的错。” 话不投机半句多,许风吟已不想再多说一句话,该说的她也早就说过了。 陆时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从她看到自己的母亲躺在病床上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就永远停留在最痛苦的那一天。 “凭什么你们都可以有新的开始,凭什么只把我丢在过去,凭什么我的母亲要替我去承担那些痛苦。” 许风吟抬眸定定的看着陆时雨,这大概是她最后的提醒和劝告:“过去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当下,你也可以有新的开始,只要你想现在还来得及。” 如果陆时雨选择到此为止,许风吟倒还会给她留一条退路,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 说到底当初发生的一切许风吟的确有错,可陆时雨但凡不那么偏执,在许风吟提出分手后,没有三番五次的死死纠缠,那结果或许完全不一样。 其实许老爷子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插手,只是陆时雨纠缠太过,导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他怕这样的丑闻会传回国内影响许风吟的名声,才会派人去警告陆时雨的母亲。 悲剧本可以避免,前提却是陆时雨少一点偏执,可她偏偏放不下。 就像如今,她的结局亦可以避免,她还是放不下。 许风吟的目光清冷幽深,藏着某种带着复杂情绪的提醒,可惜陆时雨并没有看懂,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她选择了继续纠缠下去。 陆时雨眼尾发红声音艰涩,吐出的字句像是最后的判决:“我知道我现在变成了一个怪物,可我要你永远记得,我是你亲手创造的怪物。” 许风吟明白,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第180章 在医院待了快两周, 温从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除了脑症荡和腰部的贯穿伤严重些,其他都只是轻微擦伤,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其实就可以回家修养了。 但许风吟不放心, 主要是担心脑症荡会留下后遗症,就让她再医院多住几天, 方便医生每天检查。 这段时间许风吟一直在医院陪护,基本上算是跟温从谨住在一起, 事事亲力亲为悉心照顾。 刚开始那几天, 温从谨没办法下地也不能沾水, 还是许风吟每天替她擦身体,就连她上厕所方便都会帮忙。 起初温从谨还有点不好意思,蒙着头不敢看人,许风吟便冷冷清清的故意调戏她, 每次都让她臊得脸红。 后面次数多了, 温从谨脸皮渐渐厚了起来, 不仅一点不害臊, 还反过来肆无忌惮的调戏许风吟,结果红脸的人就变成了许风吟。 其实许风吟很忙, 陪着温从谨时也总是盯着电脑和手机,还会频繁的出门接电话,每次都会去很久。 晚上的时候她会出门, 几乎每天都是在温从谨睡着后才回来。 照理来说她现在已经是无业游民了, 但忙起来丝毫不比之前在公司上班轻松。 虽然她没说自己在忙什么,但温从谨猜了个大概,既然她已经跟陆时雨撕破脸脸, 那答案显而易见。 温从谨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眼睁睁看着许风吟一天比一天憔悴疲惫, 就只能换着花样哄她开心。 她觉得如果能早点出院,应该能让许风吟轻松许多。 感觉好了一点后,她就每天在许风吟耳边唠叨嘀咕,又是撒娇又是耍无赖,就为了能早点出院。 许风吟实在拿她没办法,问过医生后终于同意让她出院。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许风吟去大厅办理手续,温从谨一个人在病房慢吞吞收拾东西。 她的腰伤还没好彻底,虽然可以走动,但动作太大或者用力时,总能感觉一阵阵酸疼刺痛,没动一会儿就要坐下休息很久。 矗立在门口不动如山的两个保镖见温从谨收拾东西都勉强,于是主动进来帮忙。 这两人原本是许风吟安排保护温从谨的,但温从谨觉得这样太过招摇,再加上医院护士有意见,她就让许风吟把人撤走了。 直到前几天晚上,陆时雨突然来找许风吟,两人离开没多久后,许风吟独自一人回来了,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到了第二天,她就把保镖叫了回来,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医院的领导都同意这样的安排,护士也没再抱怨过。 她郑重的告诉温从谨,接下来这段时间这两个人都会一直跟着她贴身保护。 说这些话时,许风吟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忧虑,温从谨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就没再反对了。 东西收拾好了许风吟还没回来,倒是宋清如匆匆赶来了,怀里抱着花手上提满了东西。 温从谨刚准备坐下休息,抬头就看到宋清如出现在门口。 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温从谨就看到她从袋子里抽出几根用红绳捆着的柳枝,以及一个装满浑水的小玻璃瓶。 温从谨看得一愣一愣,欲言又止:“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宋清如低着头在袋子里翻了翻,又翻出一个红色的小锦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平安符。 “一会儿戴上。”她把平安符递给了温从谨,长舒了口气:“差点来晚了,我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早上闹钟没响。” 温从谨看了眼手里的平安符,笑笑问道:“这就是你昨天去寺庙求的?” 昨天宋清如和唐桉宁相约去了市外的寺庙,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来了兴致想起烧香拜佛。 宋清如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大师开过光的,说可以辟邪纳吉。” 温从谨想说她迷信,可想想还是算了,把平安符放进了手机壳夹层。 宋清如笑笑道:“我知道你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其实我也不太信,不过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能给人一点心理安慰,总归也是好的。” 说完,她开始用柳枝沾水往温从谨身上掸,说是辟邪去霉运,就连那瓶水也有讲究,掺了佛像前烧过的香灰。 温从谨懒得动任凭她折腾,只是那水凉凉的又沾着灰,甩在身上一会儿怕是要换一身衣服。 完事后许风吟刚好也回来了,见这情况也只是掀唇笑了笑,然后伸手替温从谨抹去了脸上沾着的灰。 手续办好了,东西也已经收拾好了,许风吟驱车带着温从谨和宋清如离开了医院。 路上温从谨和宋清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怎么关注窗外景色,她自然而然的以为许风吟会送她回自己的公寓。 可许风吟并没有送她回公寓,而是去了市郊的一片独栋别墅区,坏境清幽安保严格,带花园和泳池的那种。 这是许风吟的另一处房产,是她成年后许爷爷送她的生日礼物,因为离市区有点距离,所以她从来没住过。 不过房子每周都有人按时打理维护,因此崭新如初一尘不染,就连花园里的绿植都被照顾的郁郁葱葱。 许风吟让温从谨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说这里空气好又安静,最适合休养身体,别的倒也没多说。 安排好一切后,许风吟接到一个电话又匆匆离开了,留下温从谨和宋清如两个人。 宋清如在别墅逛了一圈,回到客厅冲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温从谨调侃,说她现在是被许风吟金屋藏娇了。 温从谨想笑却笑不出来,心情更加复杂了。 以前她觉得许风吟事事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是不相信她不爱她的表现,可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许风吟的用心良苦。 面对陆时雨的不折手段和通天本事,她的确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当了二十多年的守法公民,她连一次交通违规都没有,她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每天认真工作存钱过着平凡且平淡的生活。 论财富资源人脉,远远比不上许风吟和陆氏雨。 阶级的差异是很难用努力去抹平,温从谨清楚明白这些,她也不会去羡慕陆时雨的权利和财富。 她只是担心,发自内心的焦虑。 许风吟越是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就越是说明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难以想象她现在正承受着怎样的心理压力。 宋清如陪了温从谨半天,做好午餐才离开去了餐厅,温从谨吃饱后去花园散散步,觉得腰疼就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 到了下午,她碰到了来打扫的阿姨,聊了几句后收到许风吟给她发的消息,让她去书房看一看。 温从谨去了书房,看到满满一墙的书以及一个新买的按摩椅,旁边还有配备齐全的游戏房,甚至还有一个家庭电影院。 这全都是许风吟特意为她准备的,就是怕她一个人待着无聊。 温从谨坐在按摩椅上看了一下午的书,天快黑的时候下楼去客厅等许风吟回家。 她躺在沙发上不停搜索有关许氏集团的新闻,最新消息留在许氏集团股价强势上涨持续回温,并没有其他消息。 温从谨等着等着就糊睡着了,她最近很倦懒贪睡,这大概也是身体在恢复的征兆。 不知睡了多久,温从谨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哼唧了一声,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脚步声渐近最终消失在身边,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冷香。 温从谨半睁开眼,在一片昏暗中隐约瞥见了许风吟精致如雕塑的面容,与此同时一只冰凉的手轻抚上她的脸。 “傻子,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许风吟俯下身声音温柔而又缱绻,软软的还透着一丝极深的疲惫。 温从谨抬手试图抱她,可腰使不上力伸长脖子也够不着,于是许风吟反手握住凑近了一些,主动贴上她。 “我在等你。”温从谨环住许风吟,把脑袋埋进她肩窝,她的肌肤很凉,散发着清冷香气以及淡淡酒味。 温从谨歪头,鼻尖贴在她脖颈上,像只好奇小狗细细嗅着:“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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