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将昂贵的车遗弃在了街头,拖着不受控制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 他找到一家花店,暴力的拍打着被锁上的玻璃门,直到里边突然亮起灯光,店铺的主人从2楼急匆匆下来。 那是一名女性,一名50岁左右的妇女,她穿着外套和睡衣也遮不住那走样的身材。 金承元愣了一下,望着对方害怕的神情,他的态度陡然下降:“白玫瑰。” 说完,还从门缝里塞了一张银行卡进去。 因为害怕,妇女有些不想接待这个醉鬼,她将银行卡还了回去,不过。 “我这里刷不了卡,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妇女给他包了束白玫瑰。 金承元将玫瑰抱在怀里,在身上却摸索不出一张现金,干脆就将手上的手表扯下来递了上去。 “很值钱。”他道。 妇女摆摆手:“可以留号码,这个太贵重了。” “那我压在这儿,你等我来赎。” 妇女没在推辞。 金承元晃晃悠悠的冲她拜手,抱着白玫瑰离开了。 月下的身影摇摇晃晃,白玫瑰的香气也陪着他安全回到了住所。硕大的别墅,意外的亮着明亮的灯光。 “妈。” 金承元迷蒙的意识里似乎有着不可或缺的身影,他跪下来,直直的跪在门的正中间。 “妈,你喜欢的花。” “妈,我对不起你。” “妈……” “啪嗒——” 耳边突然响起门锁打开的声音,在推门声中,身体被一道白光笼罩。他抬起头,因为光线的关系只看见一个漆黑的声音。 尹恩允瞧见眼前的场景眉头微蹙,对方也同自己四目相对。 “少爷,欢迎回家。” 扶着金承元躺在沙发上休息,又给那捧白玫瑰找了个合适的花瓶。尹恩允注视着沙发上喝的不省人事的家伙,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到嘴里。 “这个花是少爷买的嘛?”厨房里的张妈端着蛋糕刚走出来,就瞧见尹恩允正摆弄着玫瑰,“这是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也就少爷会惦记这事儿。” “是吗?”尹恩允若有所思。 【女人和没用的儿子,是金家最不需要的两样东西。传闻金家夫人死于车祸,当时金承元也在场,那天也刚好是他的生日。】 “那今天也是夫人的祭日了。”尹恩允轻声道,“蛋糕我来拿吧张妈。” 接过蛋糕,他走到金承元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身体:“少爷,少爷,少爷醒醒。” 见他没有任何动静,尹恩允转头将一旁的蜡烛插在蛋糕上。 睡梦中,金承元听见有人叫自己,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少爷,少爷。” 与眼皮和大脑抗争着,他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要十二点了少爷,再不醒,就错过了。” “尹……恩允。” “少爷,生日快乐。” 别墅再大,对金承元来说也是缺少温暖的,这个家冰冷、没有人情味,所有人都无趣又虚伪。他看着茶几上的蛋糕,和一旁尹恩允拿来的夫人的照片,他有些不知所措。 张妈从厨房端了一碗醒酒汤,笑眯眯的放到茶几上:“少爷,生日快乐!” 是啊,冰冷、没有人情味、无趣和虚伪,都是用来形容自己的父亲的。 不知道儿子的生日,也不记得自己妻子的祭日。他无法原谅,更无法理解这种人能称作父亲。 “许个愿望吧,少爷。” “是啊少爷,许个愿望吧!” 金承元回过神来,认真的注视着母亲的照片,双手交握。 【我希望,那个老不死的一辈子都赢不了,我希望我能成为,丢尽金家脸面的人。】 “呼——” 金承元吹灭了蜡烛,也许已经忘记刚刚许了什么愿,但是,耳边响起的声音更加重要。 “吃蛋糕吧少爷,这个蛋糕不甜。” “是啊,这可是小尹专门做的,肯定符合少爷的口味!” “那我尝尝。” “给夫人也切一块!” “张妈你也吃。” “少爷,你老摸我手干嘛?” “没、没有啊,我想擦擦手来着。” “要纸巾张妈去给你拿!” “谢谢张妈!” “恩允,你每次往嘴里丢的到底是什么?” “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吃。”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心情很不好嘛?” “……” “你怎么不说话?” 日本涩谷街头,36岁的绫濑山笑忽想起几年前的事,还是觉得有些微妙。虽然和玉成打着电话,但却心不在焉的玩着烟头。 “嗯……我知道,都三年前的事了,秋泽先生怎么突然提到了?” 【因为疾速风的张东先生准备来日本了。天硕的那次,张东先生对我们帮助很大,最后还很慷慨的将天硕的股份转赠给三合。秋泽社长公务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当面道谢,想趁这次机会和他聚一聚,也算是想好好感谢他。】 “嗯,行,我知道了,先挂了。” 丢掉烟头,绫濑也挂断电话。抬眼数着红灯的倒计时,薄唇一张一合。 红灯转为绿灯的涉谷十字路口,拥挤到足以把人瞬间吞没。随着人流的方向前进,耳边嘈杂的仿佛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 “———” 耳鸣?应该不是。 绫濑缓缓转头,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簇拥着自己前进的拥挤人潮。 奇怪,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喊—— “恩允啊。”
第90章 命题:假设17岁的萤遇见了9岁的小林① 萤的日记: 混蛋老爸沉迷赌博有一年了,不过经过妈妈深思熟虑,似乎是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 老爸并没有立刻同意,妈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大概是妈妈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没过多久我就知道我错了。妈妈一边和他处于冷战的状态,一边毅然决然的要带我和山茶去中国找外婆。 爸你可要努力了,我也是,因为妈说中国的学习环境很严苛,如果我毕业前不好好学习会把我打成筛子。 距离母女三人离开日本已经一年了,萤也快升高中二了。虽然她希望陈映为自己而活,但却并不希望两人离婚。 “妈,你和老爸还要闹多久的别扭啊?”才回到家没多久的萤,坐在沙发上冷不丁的问道。 厨房里,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并没有停止,陈映也默不作声。 算了,萤叹了口气,老爸这一年多以来已经足够努力了,最起码已经戒掉了赌博开始正常的工作,这就要看妈什么时候消气了。 爸为了收买我给他打探消息,可下了不少功夫。 “妈,我出去一趟,不用给我留饭了。” 可能是靠海,而且还是大中午的缘故,清水市的六月很热,就如儿时的冲绳一般让人难以忍受。 萤在街边的小卖部想找瓶冰水,但看着冰柜里被直接冻成冰的冷饮,她瞬间失去兴趣,大家都喜欢直接嚼冰块? “老板,这儿有没有冰水啊,就是不冻成这样的。” 她拿起一瓶被冻的死死的冰水示意着,随后嫌冻手又迅速放下。老板挥舞着蒲扇连说了几遍没有,她才作罢。 将冰柜门关好,重新盖上绵罩。想着山茶明儿个周六在家,要不买点小零食吧,随即走进小卖部。 在里面晃了一圈,三番两次的将腰间的蓝白校服外套重新系好,萤拽了个袋子挑了几个山茶爱吃的小零食,忽想起早上陈映嚷嚷着盐用完了,又绕到调料区。 虽然说是小卖部,该有的一样也不差。 “盐、盐……”嘴里嘀咕着,货架上的商品被萤挨个和脑中盐袋子的包装做着对比。 转弯来到另一排,张望的目光使得萤停下了脚步,眼前,货架与货架之间侧站着一个留着短发的小女孩。 她个子不高,一米三上下,身上穿着蓝白校服外套,拉链拉的好好的,脖子上乖巧的系着红领巾,看样子还在读小学。长长的校服裤,裤脚堆在鞋上,漆黑的眸子盯着最上层的货架。 她模样很可爱,眼睛也大大的,但萤第一次只想用冷淡、冷漠这种词来形容一个小孩子。 “是够不到吗?” 她言语里传递的善意告诉对方,自己可以给予帮助。这也成功的吸引了对方的目光。 那小女孩缓缓转头,黑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身材高挑的萤。 “如果可以……”她声音软糯动静很小,“如果可以,我想要最上层的酱油,谢谢。” “啊、好。”对于她的回答,萤有些意外,微微僵住的表情只停留了瞬间。 伸手将上层的酱油递给她,对方却从面前的货架摸了一包盐,并道:“如果你还需要的话。” 不知为何,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萤接过盐,扯了扯僵住的嘴角:“你听见了啊?” “因为声音很大。” 两手抱着酱油,小女孩跟在萤的身后,以其一同走到收银台。在萤结账的时候,小女孩又跑到外面的冰柜里拿了一袋冰棍。 到底是小孩子,贪吃的很。萤这样想着,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十递给老板找钱。 结完账后她没有逗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小跑的脚步声,没持续多久又衔接了一句叫喊。 “姐姐!” 叫我吗?萤疑惑的回头,望着刚刚在小卖部遇见的小女孩,正迈着小短腿向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萤低头望着。 小女孩将拿在手中的冰棍竖在她眼前:“你好像很热。” 萤没忍住笑出声来,撩了下一侧的刘海,接过冰棍道:“哈哈,你不热吗?” 牢牢裹紧的校服外套,长长的刘海下掩藏不住的汗珠,小女孩摇摇头:“不热。” 萤觉得很有趣,也不再掩饰脸颊上的灿烂,稍微弯了下身子,轻声问道:“そうか(这样啊),那你着急回家吗?” 一大一小的两人坐在炎热夏天里、毫无遮挡的台阶上。萤将那个有着四支的豆排冰棍撕开,由于离开冰柜也有些时间了,完全不需要用力掰。 萤将其中一支递给她,自己也拿了一支吃了起来。 “好冰,但是豆沙味好浓!”萤感叹着又咬了一口,随即含糊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并着双腿,目光游离:“林初一。” “林初一?是大年初一生的吗?” “奶奶是这么说的。” “哈哈,那我猜对了。”萤沾沾自喜的又拿出一支冰棍,余光瞄了一眼对方胸前的校徽,又问道,“你是华风小学的?上几年级了?” “三年级,就要四年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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