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はい~(是)” 发现还剩个土豆又看了看灶台的调料,林初一解开围裙对正在嘬手指的山茶道:“没醋了我下去买瓶醋再炒个菜,你好好看家。要喝什么饮料吗我也顺手给你带上来。” “橙汁就行了!” “知道了,我走了。” “好!” 明明回来的时候天还亮堂堂的,才这一会儿就完全黑了。林初一想着就在楼下超市买东西,所以披个外套就出来了,晚风一吹还冷的打颤。 超市门口,“因事歇业”四个大字贴在门上。林初一眉头微蹙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徘徊着,冷到拉紧外套,走出了小区。 月光轻抚着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大片芦苇随风倔强地起舞。虽然比不上花游街,但也算是在市中心的位置,明明是该繁华的时间,闪着霓虹的街道上人却少得可怜。 沉静间,忽地感觉眼前一晃身体倾斜不稳,头被一股压力猛推直至撞到墙的那一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头顶传来眩晕感,血液流淌的热度停在眼皮上。身体摊跪在地上头发被一只手揪住,勉强睁开双眸却被视野中的路灯晃了眼。第二只手扬起疼痛感落在左脸,血腥味充满口腔,路人的尖叫声传进嗡嗡作响的耳朵。 身体颤抖着汗水大量渗出,林初一黑眸微睁,看似镇定地死死盯住那人的面孔。被掐住脖子从地上拉起来,难以呼吸地紧咬牙关,冰凉的手抓住那人粗壮的手臂,无法呼吸。 她不挣扎,眼神也意外的诡异。 那人无法享受恐惧带来的成就感,反倒被吓得心里觉得失了面子,认为被对方挑衅从而不爽的啧舌,怒火满腔。掐住她脖子的手猛地一推,她身体不稳踉踉跄跄地后退。 另一人从正面踹了一脚,身体彻底倒在地上,头也狠狠磕在地上。脚步声临近,她下意识捂住腹部,又是一脚,手臂传来剧烈疼痛,发麻直至没了知觉,腹部的冲击使得呕吐感涌上来。 她猛咳了几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汗珠与血水融合头上传来刺痛感。疼痛像黑夜一般笼罩。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好重,血水汗水糊住眼睛,视线和脑袋一样变得模糊。 “———” 那人好像说了什么,但就是听不清,好困…… 萤和玉成还在飞机上时二人聊了不少事情,但是玉成只对她说漏嘴时提到的一个名字叫小林的人十分感兴趣。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追问时,萤有意回避。这导致玉成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林有些好奇。 一下飞机二人就急匆匆赶着回家。玉成拖着自己的行李跟着萤,而她兴奋地推开门。 “ただいま!(我回来了!)”顿时饭菜香扑面而来,“是小林的饭香!” 话音未落,厨房传来一个女声:“お帰り,バカなお姉さん。(欢迎回家,笨蛋姐姐)” 山茶把吃得只剩半盘的糖醋排骨从厨房端到餐桌,萤看见立刻冲过去不满地大叫:“你怎么能偷吃啊!” “你少冤枉我!是前辈允许我吃的!略!” “臭小鬼!” 这情形许久未见,一旁的玉成没忍住笑出了声,山茶在这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玉成先生!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笨蛋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是来工作的!”玉成跨出一条腿,伸出双手亮出萤,“从现在开始,小萤小姐荣升三合株式会社中国分公司代理!”还不忘用嘴发出华丽登场的音效,属实笑人。 萤一脸无奈地看着这个三十好几的幼稚鬼:“玉成哥你怎么总和她一起胡闹。” 嬉笑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林呢?我怎么没看见她?” 山茶拉开凳子在餐桌前坐下:“买醋去了,不过都半个小时了,在留下买醋按理来说十分钟的事情啊。” “哐——” 这边事情还没说完,门口传来的巨响让屋内的三人警觉起来。玄关处,林初一靠在门框上状态虚弱,脸庞被血液沾染狼狈不堪,一边脸颊还红肿起来,白皙的脖颈带着红印,身上也脏兮兮的。 “小林!”萤惊呼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无法保持平衡的林初一,身体不小心垫到了受伤的手臂,林初一没忍住叫出声来。 “疼!”右臂疼得一直发抖。 脑袋埋在萤的衣服里,鼻尖嗅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心里多了几分慰藉。 “玉成哥!快把车开到楼下!” “不用、我,我不去……”林初一死死抓住萤的袖口,畏惧的身体止不住本能地颤抖。 “小林,听话,我们去医院。” 不理会她的话语,回避着将头埋进她怀中,沉默地抗拒让萤对她毫无办法。 萤把林初一抱到房间里确认伤势,除了脸上的红肿,对她来说小林就没有一处伤的不严重的,尤其是胳膊,不过也没有严重到伤到骨头就是了。 用湿了温水的毛巾替林初一擦去脸上的血迹,又替她处理头上的伤口。脸颊红肿却被她拒绝冰敷,只好让玉成去煮了两个鸡蛋给她消肿。萤全程绷着脸眉头紧锁,举手投足间透着紧张。 “我不管你头和脸的伤想怎么糊弄我,你告诉我你的手臂想怎么和我解释?”怕对方搪塞自己,萤先一步质问着。 林初一觉得烦便撇过头去,刚想开口却反被打断。 萤冷冷道:“想好再说,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第29章 笨蛋,就是说,我喜欢你啊。 语气强硬弄得林初一背后发毛、心里咯噔一下,又拗不过她只得弱弱开口:“要是不用胳膊护着腹部,他一脚就能给我送进医院吧。其实,除了磕在墙上的时候脑袋晕晕的,其实也没觉得特别疼。”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少比起小时候住在继母家时,好得多。也许疼是有点疼吧,但是也没有感觉特别害怕。” 她说的云淡风轻反倒让萤的表情更差了:“撞墙上能不晕吗,你又不肯去医院查。你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先去吃饭吧不用担心我。” 费力打断自己,就和最开始一样,就是不愿意相信、依靠自己。林初一一直未变的这种态度和疏离感,让萤觉得寒心。 “……我叫玉成哥进来。”无奈地妥协,萤心中苦涩难以言喻。担忧不安地又看了一眼,才起身走出房间。 门外的玉成笑得温文儒雅,边介绍边从屋外走进来,替了萤的位置坐在林初一面前:“小林小姐,我是玉成风待月。” 林初一脑袋发蒙:啊,中文不标准的日本人出现了。 被一直盯着看玉成有点尴尬:“怎么了小林小姐?” 她不理会对方的疑惑,主动开口问道:“玉成先生是来工作的吗?” “是啊,和小萤一起工作。” “……” “怎么了?” “玉成先生长相白净,又斯文身材又小小的,不像是做那种工作的,觉得很意外。”林初一下意识把工作和那方面的事情划分到一起。 “虽然在中国一米七三确实不算太高,我也不至于小小的吧?”玉成自嘲着,笑得很温柔。 “萤这次回来准备做什么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似乎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但玉成想起对方刚刚提到的“那种工作”,迟疑了一下开始装傻:“以前?医生吗?” “金承元……”她冷不丁来了一句。 “什么?” “如果她做了以前的工作也没关系,您不用刻意隐瞒。我想萤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所以才会惹到别人……萤朋友都被找了麻烦,查到应该是金承元手底下的人干的。” 林初一紧盯玉成的双眸,真诚又希望对方坦诚:“那三个攻击我的人也说他上司叫金承元,听着像个韩国人的名字,告诉我是为了挑衅萤吧……我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你们回来的不是时候。” 语气里有点责备他们的意思。 玉成听后微微一愣,对她猜测的结果感到诧异又震惊,摘下眼镜,他解释道:“现在小萤在代理三合株式会社中国分部,生意场上免不了有些人手段肮脏。但我没想到小林小姐是这样想的,跟我说这些是希望我告诉小萤吗?” “感觉在这种情况下,由谁告诉她结果都是一样的……” “好,我明白了。”轻轻应声后,玉成下意识理了理袖口,感觉林初一总是盯着自己就又向她投去视线,温柔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就……玉成先生全名叫什么?” “玉成风待月,かぜまちづき,意思是等待着风的月,是阴历六月的别称。” “真是温柔的名字……我可以不用敬语吗?可以直接叫名字吗?” “欸?” 林初一像是恳求似的微弱语气让玉成愣了,温柔的眸子里满是吃惊,可能是觉得意外,因为除了秋泽以外没什么人叫过他的名字。 大概是觉得唐突了,林初一开始慌乱,蜷起身体将脸埋进被子,只有黑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玉成先生摘下眼镜的时候,很像我妈妈。”她的声音闷闷的。 安静的房间里,她紧张抓着被子的手被人握住:“可以哦,把我当成妈妈也没关系。” 玉成白净的脸颊微红,心里抑制不住的高兴笑颜温柔,应该说玉成整个人都只剩温柔了。 “待月、可以拆开吗?把风字拆开……” 玉成笑意不减反而更加灿烂:“好,ありがとう!(谢谢)” 匆匆结束晚饭,萤刷了碗收了菜,少见的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在忙活。在收拾厨房的时候发现搭在一旁的新围裙,脸上浮出淡淡笑意。 送山茶回学校后,本来已经到家门口了。想起玉成把小林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自己,就又折返回去,在街道附近打听了一下。确实有几个围观群众,却没有一个人敢报警的,周围的摄像头也坏得很巧合。 回到家后,萤走进房间轻轻带上门,又缓缓走到床边坐下。 “我让玉成哥先睡沙发了,我等会儿去找床被子,今晚能不能跟你挤一下?”萤轻声和她商量,意思是要睡地上。 林初一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拽住她的衣袖,又向床里挪了挪。萤犹豫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钻进被窝:“我关灯了啊。” “嗯。” “啪——” 灯一关,从窗帘外透进的夜景的细微光线,在黑暗和房间里让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二人面朝上平躺着,空气中带着些疏离感,目光只能停留在天花板上。气氛安静,窗外时不时传来细小的鸣笛声。 “好像、该换个房子了,住起来有点不方便。” 萤打破沉寂已久的气氛,一旁的林初一下意识的应和:“换吧,换个离公司近的。” “还是过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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