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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因为剧情会显得累赘，我已经把这个角色删减了，到时候我们演第八幕，就是我对着白玉兰伤春悲秋的戏码那里，你可以只露一个背影或者侧脸，后期会把你的身影P虚化一点，就当是你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 阮明月一愣，看着林渺真挚闪烁的眼神，还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应了下来。 不就是陪她玩玩，还能正面看人演戏，值了。 她一鼓作气想展现最好的精神面貌，结果拍戏暂停，已经中午一点半，在场的所有人类除了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全靠顽强的精神力硬撑。 平常别墅里都是几个人或者阮明月凑合着做点吃，反正他们要控制身材也吃得简单，阮明月自己又口味清淡，吃饭这件事可以说是非常敷衍。 但此刻，她望着这一大屋子人，终于有了一个民宿老板应该有的压力。 不落痕迹地叹了口气，她果断道：“点隔壁山庄的外卖吧。” “说实话，不是我刻意诋毁同行，”吃饭的时候，阮明月难得话这么多，堪比林渺，“他们做的饭是真的不太好吃。” 林渺在等饭菜到的时候还不信，等尝了一口立马对她这句委婉又不失犀利的评价深表赞同，她挑起一根豆芽：“没救了，连这么单纯的素菜都不好吃。” 阮明月放下筷子：“其实我开民宿只是心血来潮，当时也没想着自己会有生意。” 聊到这里，林渺才想起阮明月是真的有在专注事业，只是遇到了她们节目组，事业变得比较琐碎：“那你这生意好吗？” “本来我以为会不好，直到有一天我自己懒得做饭去隔壁山庄点了餐。”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甚至用不着阮明月自己大力宣传，总有一些饮食需求高的人选择她这边。 但隔壁山庄咖啡店KTV电影院便利店观景区一应俱全，俨然是一条完美的游玩流水线，安云在那边过得快乐似神仙，根本不在意饭好不好吃。 林渺又把心思扯回民宿上面：“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开民宿啊，只是因为不想坐办公室？” “是也不是，”阮明月给她抽了张卫生纸，“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以后没准会知道的。” 林渺接过纸巾，没再追问，好像对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但事实恰恰相反，她拥有着非常蓬勃的好奇心，只是又发觉出阮明月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如果有一天真能把这个话题说开，那两个人或许才算真的亲近了吧。 她站起身，对着白月光的造型提出建议：“不如就穿我们第一天见面那身吧。” 时间也没隔多久，阮明月很快想起是哪套衣服来，等打开衣柜，那条裙子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她怕有了皱褶，十分小心地取了下来——哪怕这料子根本不易出皱。 有句话说是完美而不自知才是这个人最大的魅力点，阮明月对这些话算不上嗤之以鼻，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就像看山看云看水看雾，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站在全身镜前试着笑了笑，又觉得白月光还是要浅笑嫣然那样才好，把弧度稍稍降低了些。 看着熟悉的自己，她忍不住回想初遇，林渺果然喜欢这样的，不乏自己这么精心地设计。 天台很好找，几个需要拍戏的站在了别墅的顶上，两层楼并不高，但没什么保护措施，林渺还是招呼着大家大家还是尽量向中间靠拢。 她招呼着招呼着，突然招呼到一个不该上来的人：“你怎么也跟上来了？” 阮明月微微瞪大眼睛指指手上的东西：“来打板呀，你忙迷糊啦？” “这不是地方小人多吗，我以为你就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我很敬业的，”阮明月把她往中心带，“更何况这儿有你的戏份，快点，马上开始了。” 林渺尚且在思考她这句“有你的戏份”是什么意思就被迫开始表演，李歌语质问不出陆青和李信函的真实身份，无奈作罢，本来前半截演的好好的，卡字一出，她对着在角落画圈圈的方辰笑出了声。 “行，单独补录一个画圈圈的单人镜头就行。” 导演一声令下，方辰被这么多人盯着突然又紧张了，恶魔嘴里的念念有词变成了嘴角哆哆嗦嗦，区别不大，但好笑。 笑完了当然还是要鼓励人家：“方辰，想不到你这么有反差感，还挺适合这种阴暗人设的。” 方辰下了房顶又恢复了正常，赶场子的时候阮明月突然又提起了这个事：“你喜欢有反差的性格？” 林渺觉得她这个脑回路有些奇怪，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只是在夸赞方辰，但绝对和喜欢这方面搭不上边，难道阮明月想和自己谈一些艺术的东西？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答道：“只是觉得这种人设在戏剧里很带感而已。” “那现实生活中呢？” 果然是要聊艺术，连现实和虚构的对立都扯上了！林渺神色坦然：“那得看是什么反差了，要是好人和坏人的反差，心理正常的人肯定都接受不了啊。” 阮明月顺着微风轻声答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一路送到林渺耳边，却让人难以捉摸：“没事，那你应该能接受。” ---- 有点晚了，这更就当做昨天的，今天还会有一更的
第14章 弯弯绕绕 林渺嘟囔了一句：“什么啊……” 阮明月没有听到这一句小小的抱怨，她正专心致志地练习着自己的神态，因为下一场戏是在学校，林渺对着白玉兰伤春悲秋的部分需要自己出场。 剧本里写白玉兰就是因为别墅院子里就有白玉兰，正好还位于墙面边，角度把握好倒真的像学校绿化带的样子。 这场戏被分解成四个长镜头，分别是王闻言与无名的互相试探、李歌语对白月光的怀念、发现白月光只是一道幻想虚影的崩溃以及她对方明的警示。 陈泽宇和叶夏时都是专业的，很快就走完了第一幕，林渺站在白玉兰下招呼阮明月上场，莫名的有些激动。 她抬眼看了阮明月一眼，却正好被人捕捉到视线，四目相对，她掩饰道：“你记得在我说话之后再转身，微笑一下就可以。” 阮明月浅笑看她：“是这样吗？” 林渺忙不迭地点头：“就这样就可以。” “那我怎么可能记不住，”阮明月抓住这个话头，“你为什么……”要偷偷看我？ 林渺赶紧轻轻推了她一把：“开始了。” 为了保证只录到阮明月模糊的侧脸，她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李歌语也是侧对着镜头的，更方便阮明月正面欣赏林渺的演技。 李歌语问：“是你吗？诗言？” 阮明月缓缓转身，正好接住一片飘落的白玉兰花瓣，她看着林渺欣喜又带着愁绪的眼睛，忍不住想伸手去抚平她的眉头。 “卡！”导演在她即将触摸到一脸惊诧又转回痛苦期待中的林渺时喊了出来，还不忘表扬道：“这个临场发挥不错，很能带动情绪。” 阮明月跟着其他人的指示倒退着离开场地，看着林渺兀自崩溃的场景，胸口后知后觉地有些发麻。 如果悲伤也是能演出来的，那痛苦还会存在吗？ 她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阮明月拉着她的手，认真问道：“你在尝试带入那种情绪的时候，会受到情绪本身的影响吗？” 这个问题问的弯弯绕绕，但林渺很能理解：“也许会有走不出来的情况，但这样我反而会有些满足，因为曾经有一瞬间，我真的成为了她。” 林渺不明白阮明月怎么会对这种关于演戏的问题感兴趣，她刚想换个话题，又听见旁边的人接着问：“那喜欢呢？也是可以演出来的吗？” 后面几场戏都没有林渺的戏份，唯一一场精神病院的还被放在了明天，她现在非常空闲，所以回答的很是认真。 “《我自云边来》的时候我没有感情戏，或者说是那种恋爱的感情，只有少女和自我的和解过程，所以我经验很少，但网上也经常评价很多当红女演员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我也经常去分析她们的情感，也会因此陷入其中，所以我觉得短暂的喜欢是可以通过演技表达出来的。” “不过都说日久见人心嘛，糊弄的了一时也糊弄不了一世，慢慢相处的过程中，是真情还是假意大家都能感觉出来，所以因戏生情这事，靠谱也不靠谱。” 她说完一长段话也不觉得累，并自认这段回答十分完美，两个人就这么一起坐在台阶上吹冷风，她侧过头去，笑着问阮明月：“你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呀？” “没什么，”阮明月答道，“只是看到你的演技有感而发罢了。” “这样啊，我还怕自己第一次演喜欢人情感不对劲呢，既然和我对戏的你觉得没问题，那估计肯定效果不错。” 阮明月被她轻快的语调带动的活跃了一些，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绯红色的光芒染尽整个天际，热烈而广阔，引发人的无限遐思。 是第一次演喜欢人还是第一次喜欢人呢？阮明月心中有答案，但却不敢轻易戳破这层窗户纸。 林渺这么厉害这么通透，会在某一日察觉出自己的情感带有虚假的成分吗？ 她不愿再想下去，说了几句告别就匆匆离去，留下林渺一个人继续看着如烟火般璀璨短暂的晚霞 “这么好的风景……”她自言自语道 ，“真是不解风情啊。” 林渺的思绪被阮明月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扰的一团糟，但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把麻烦事往后放，想不开的就不再想，只要自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行。 她掏出手机，又觉得眼前的风景怎么拍照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只能凑合着拍了一张，干巴巴地发给家人和何昭可。 ［何昭可：呦，终于想起我来了？］ ［木木林：这不是忙着赶场吗，没顾上你］ ［何昭可：看来事业这方面稳步上升中啊，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和美女的感情发展怎么样了？］ 林渺手指垂下，仔细思考了几分钟才带着烦恼地回道：［好像进入了瓶颈期，说喜欢吧，好像又没那么喜欢，说不喜欢吧，又总想盯着她看］ ［何昭可：那不就还是喜欢！］ ［木木林：话是这么说，我也感觉不到阮明月对我的抗拒，但这一切都水到渠成反而让我适应不了，你说，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发展的这么快吗？］ ［何昭可：理论上可行，但我经过实践，觉得你俩确实有点问题，连磨合都没有就这么互相吊着，不对劲啊……］ ［何昭可：我就随便说说，你别生气，这美女，不会是个海后吧……］ 在林渺和何昭可的世界观里，海后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大家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谈一会就分，顶多算个人取向问题，干涉不到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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