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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

时间:2023-12-23 11:00:48  状态:完结  作者:吹风成曲

  姜羽和应殊然破坏规矩千里迢迢找来章禾古城,刚刚对话又说自己“迫不得已”,既然“迫不得已”,落了眼,就肯定会想办法进地宫。

  除非……除非盛萤独善其身的同时,想再找一个自愿探路的人。

  笑意渐渐在孟扶荞眼底扩散,榆木脑袋的判官虽好,但对血尸而言过于疏离,彼此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自己悲天悯人还要求血尸也悲天悯人,盛萤不一样,她简直是堕落版的判官洗白版的血尸,长了七个心眼,六个都是黑的。

  姜羽盯着手中图纸看了好一会儿,她不说话应殊然也跟着安静下来,她的目光打量着孟扶荞,这么长时间,判官早该将血尸送回棺材中,尽管孟扶荞看起来饥饿状态不明显,可她身上的煞气尚未止息,刚坐下来没一会儿桌面上就添了几道伤口。

  血尸状态不稳说明她不久之前刚刚动过贪念,即便如此盛萤依然没有将她封印,以便暂时压一压血尸的欲望。

  应殊然的声音忽然在孟扶荞脑海中震荡,看两位判官的反应,她们是一点都没听见,那声音说:“你的判官没有时时刻刻提防你,甚至给了你自由?”

  这语气听起来颇有点幸灾乐祸,孟扶荞却没有搭理她。

  千年前,曾有血尸屠城,一夜之间魂灵亡数万,城中十巫以血祭阵,才将其封印,十巫死前集日月山川之力给血尸留下了一道诅咒,“不死不灭身,无拘无束亡”。

  是说血尸要永远受禁锢,一旦得到自由便是灭亡的开始。

  后来这句诅咒又引申为血尸不能遇到给她自由的判官,那是一道劫。

  孟扶荞自然也知道这个诅咒,她没有反驳应殊然,只是轻轻笑了笑:“那你呢?”

  短短三个字就让应殊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的目光微微偏转,落在姜羽的脸上,应殊然不爱笑,她的表情总是很寡淡,方才愤怒时也不过微微蹙眉,唯有看向姜羽的时候透露出一种欣然,一种……甘之如饴。

  “这张地图可以交给我保管吗?”姜羽轻声问,她想了想从衣服的内口袋中掏出一卷兽皮,这卷兽皮很小,展开也不过两个巴掌大,上面系着纯金的细绳,“我用它来交换。”

  随身带着的东西肯定很重要,何况这卷兽皮刚拿出来,盛萤就感觉到所有收容在客栈中的魂魄全都瑟瑟发抖,不只是畏惧,更像遭到了一种全方位的克制。

  “我之前去过类似章禾古祭坛的地方,这卷兽皮就是从里面带出来的。”姜羽并没有忌讳提及这一点,“兽皮中的内容我暂时还没有研究透,不过它本身就有一定的能力驱邪避凶。”

  盛萤接过兽皮点一点头,她比姜羽还要坦诚,“就算没有这样东西,我也打算将地图交给你……这张地图的主人,也就是我那位故友曾说,这张地图只是经过我的手暂时保管,以后要交给另外一位判官,并告诉我当那位判官出现时,我自然会知道。”

  也确实如此,跟姜羽第一个照面,盛萤就明白这个人是她了。

  在盛萤说起的往事里总有个“故人”被频繁提起,孟扶荞曾怀疑早在盛萤成为判官之前,这位“故人”就已经离开,是生是死恐怕连盛萤本人都不太清楚,而小玉极有可能是这个人留给她最后的遗产。

  若是放在以前,孟扶荞对判官身上发生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能出棺的时间都很短,既然出来了,总要先让自己开心,唯独这两年甚至会闲得发慌,不仅去了解盛萤,还包括小玉、盛希月以及客栈中来来往往的员工和客人。

  人非长生种,会由于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原因受伤、生病和死亡,还有遍地跑得近视眼、秃头、鼻炎和腰椎间盘突出……孟扶荞有时候都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坚持活着,一身毛病,腰疼腿疼胳膊疼,从眼神不好到听觉不好,外在形象也马马虎虎,血尸要沦落到这种地步,还不如死了算了。

  没等孟扶荞从哲学问题中思索出个答案,便听姜羽又道:“那你将兽皮还给我。”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伸手要,反而将地宫图一卷,“过两天我会根据这张图来找地宫入口,你有建议动手的时间吗?”

  章禾古城很热闹,哪怕是晚上到了时间关停之后,住在古城里的人也会三两作伴四处走走,内城虽然还没建设完成,部分区域也已经对外开放,只是商家还没入住,没什么好玩儿的,姜羽毕竟是外乡人对这里不够熟悉,万一寻入口的时候被人看见符纸乱飞,多少是个麻烦。

  盛萤指了指外面的月色,“十一点后至凌晨五点是最好的时间,过早入睡的少,过晚……章禾古城六点之前就会有环卫工人过来清扫大街,更换垃圾。我的建议是即便在这个时间段内,最好也下一层禁制再动手,以防万一。”

  姜羽“嗯”了一声,“我明白了,谢谢。”


第46章

  姜羽和应殊然到底没有住在盛萤的客栈中, 一来客栈中剩下的房间都不是留给人住的,朝向风水都不好,二来应殊然挑剔。

  一个会下厨做饭, 水准还很高的血尸竟然异常挑剔,酒店要住五星级, 就算是五星级,枕头被褥她也不一定睡得惯, 甚至连酒店香氛、沐浴用品、地理位置都要合她心意才行。

  应殊然跟姜羽已经有八年契约, 姜羽高中毕业那年暑假, 在一个死亡现场见到的应殊然,那时候应殊然还是齐肩发,穿着一身黑色站在尸体旁,除了姜羽, 没有人看得见她, 就像是漫画书里无慈悲的死神。

  那具尸体比姜羽的年纪要稍微大一点, 是跳楼自杀, 八楼,很果断, 没人来得及报警,所以事发之后被围观了很久。姜羽偶然经过那条街,听周围的人说死者叫黄晴晴, 暑假过后就要上研二了, 性格一直很好,成绩也不错,她是单亲家庭, 不久前母亲离世, 兴许是受了刺激所以跳楼。

  也有人说黄晴晴从去年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还休学了几个月,家里差点送她去精神病院,是后来才慢慢恢复,只是人变得更加多愁善感,也神神叨叨的,还经常在楼道口贴符,搞得住户人心惶惶。

  那时姜羽还不懂判官血尸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从小生活环境优渥,家庭也幸福,有过烦恼但不多,那天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从高楼坠下的人摔到面目全非,骨骼粉碎,身体缺乏支撑,从上到下绵软扭曲,血液四溅的同时也以黄晴晴为中心向四周漫延,里面还掺杂着其它颜色的东西,姜羽怀疑是内脏和脑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冷静,冷静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尸体边站着的死神,应殊然陪在黄晴晴身边,直到警车出现,黄晴晴被一层白布包裹,周遭围观的人也被遣散之后,她才回头冷冷看了姜羽一眼,然后极端恶劣地在姜羽面前吞噬了新亡者的魂魄。

  姜羽也是后来才知道黄晴晴是判官,应殊然的判官,她最后超度的一个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姜羽不想去窥探别人的不幸,也没什么好窥探的,人生放大了看都是悲喜参半,只是各有不同,她在成为判官之前那么幸福的人生,真要写成案卷供人旁观也不见得无血泪,只是活在其中时单看心境罢了。

  判官与血尸的八年契约里,除非应殊然自愿,否则竖棺只是门后一个空置的容器,应殊然从一个旧时代的产物渐渐融入现代社会,甚至跟姜羽回过家,见过她的父母。

  应殊然也是在姜羽身边养成了挑剔的习惯,血尸的感官本就敏锐,其实所谓挑剔只是为了缓和对感官的刺激,姜羽有能力也愿意纵容她,彼此契合也没什么不好。

  盛萤倚在客栈门口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于夜色中,孟扶荞仍坐在桌边没有动,那卷兽皮摊放面前,金丝扣绕在她的拇指上,像一枚绞丝戒指。

  兽皮的年代很久远,上面图与文字各占一半,图占主位,镶在文字中,兽皮用特殊方法处理过,才能千年不朽,另外孟扶荞还在兽皮背面“摸”出了一张符。

  这张符原本隐在兽皮之中,却不知为何对血尸反应巨大,孟扶荞的指尖刚碰到边缘,带有金属光泽的紫色便如流水,迅速填满符形,等一切结束后,这张符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此符与兽皮一样年代久远,久远到孟扶荞能认出上面有两个字是金文,其它部分应该是书写者的习惯问题,实在认不出来。

  但这张兽皮却非商周时期的产物,应该是在春秋战国之后,因为除符纸外,内部文字均以小篆写成……当盛萤将门上锁,重新回到桌边时,孟扶荞的右侧已经长出了一个小玉。

  小玉对类似的东西很有研究,她正跟孟扶荞说起兽皮居中的那张画,并指指点点,认为作画者基础不行,不管人物还是山水都很抽象,直至盛萤咳嗽了一声,才齐齐抬头看向她。

  盛萤微微蹙眉捂着胸口,“小玉,你变了!孟扶荞,你也变了!”

  小玉:“……”

  孟扶荞:“……”

  一句话寥寥几个字,偏偏有种三角关系纠缠不清的感觉。

  趁她们还在发愣的功夫,盛萤已经坐了下来,她指向那条用来捆兽皮的金线,“先不说材质,用在金线上的编织工艺就很高超,兽皮用这样的东西捆缚装点,说明它本身要更加珍贵,既然如此珍贵,为什么不请一位配得上它的画匠?”

  孟扶荞:“……”

  盛萤这角色转换得速度太快,甚至她说话的语气还很淡,前后串联并不突兀,一下子就从家庭伦理过渡到了正事上。

  小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孟扶荞却一直没有收回目光,她看着盛萤,好一会儿才笑了声,“看到同类一下子疯了?”

  “同类?”盛萤撑着耳后,“我跟姜羽吗?”

  除了判官的身份,她跟姜羽其实没什么相似之处,姜羽温文真诚,即便不清楚祭祀坑里的地宫是什么情况,究竟存不存在,她也愿意放手一搏,可见宽柔外表下还藏着分倔强和执拗。

  但……打交道的时间毕竟不长,人性复杂,远不只两面,谁也不敢说看透了谁。

  夜已深,盛萤像是有些困,浅浅打了个哈欠,她眼皮子稍阖,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卷兽皮上,大堂空旷,因为无人说话而显得异常安静。良久,倒是孟扶荞先开口道:“你认为姜羽把这卷兽皮交出来有没有其它目的?”

  盛萤并没有接话,而是问:“你们盯着画看了半天,看出什么来了?”

  小玉衡量了一下气氛,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挺身而出,她甚至还刻意清了下嗓子:“这不是一张画,而是由三张画拼合而成,另外这些东西应该不是污渍,而是人。”

  兽皮易腐,就算用药物浸泡过也很难长时间保存,在上面留字就更不容易,若是秦时前后成书,笔墨有但工艺并不发达,更遑论兽皮很容易渗透,墨渍沾上去就化开,很难做书写用,所以这张兽皮上的字画都是用线绣成,既然是绣成,就不存在什么污渍,所有的东西都原本原样在它该呆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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