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这是比赛都忘记了。 “笑死,鸡兔同笼(x)幼崽运动会(√)” “这个游戏环节很难评,是不是太高估是三岁小孩子的大脑发育程度了?不会真的以为小朋友们都是小说三岁半的天才儿童吧……这个游戏环节没几个小时我估计是做不完的。” “几个小时太低估了,横竖得把小鸡兔子玩累死。” “啊啊啊真可爱,娜娜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可惜长了张嘴。” “感觉游戏不是很难,但是的确不太符合小朋友的身心发展规律哈。节目组想得都挺好,就是没考虑到三岁小朋友是不受限的,她们都是自由的风。” “哈哈哈确定不是自由地疯?” “……” 这边两个小孩已经跟小鸡小鸭玩得疯起,大人则被安排去农田里面收稻穗,正好碰上平岙村丰收的时期,需要两个人在前面割稻穗,两个人在后面将它们捆绑起来扔在田地上,等着乡亲们过来放到拖拉机上运到晒场去晒干打谷。 因为是南方,水稻田分得很散,没有办法使用大型的器械,只能够靠人力和稍微好点的车子。 四个人看到眼前的田都是眼前发黑。 夏时白一边戴手套,一边忍不住问:“你们这个有写在项目书里?” 她发誓,那本快要被她翻烂的项目书里绝对没有这些东西,如果有,她直接把名字倒过来写。 盛柳轻叹口气,“项目书不都是美化过的,谁会把自己要做什么内容真的写出来给上面的人看?” 被上面的人骂上面的人,夏时白一阵无语。 请来做向导的乡亲已经在田里面等她们,手把手教学了怎么用割刀比较方便割稻穗后,又教着怎么用秸秆捆绑割好的稻穗。 因为是阵营比赛,节目组给她们安排了一人一亩地,光是穿着鞋站在一角,夏时白就觉得日头有点高,晒得她脑壳发昏。 “我来割吧。”夏时白想了下,将有危险度的活抢过来,毕竟割刀要是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砸在手上跟腿上,划拉出一条大口子都是常有的事情。 割和捆,都不是什么简单的活动,劳动一天第二天爬都爬不起来。 “那我来捆?会不会速度太慢了?我们一起割,然后一起捆会不会好一点?”秦知锦戴着手套的手落在眉上,遮挡住刺眼的阳光,说:“怎么感觉我们有点失算了?小朋友来这跟旅游一样,我们怎么像知青下乡,完成人生改造?” 当年忆苦思甜游学活动都没这么离谱过。 “不知道……”夏时白咬牙,准备回去让姚夭找出那份项目书的编写者,以后她发的项目书,一定要标上请以实物为准。 这不说有出入,这简直就是偏差到了天涯海角,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诉苦。 盛柳跟金敏奚一盘算,两个人立马分工合作。 盛柳学东西快,割稻穗的动作娴熟于心,跟金敏奚一对比,自然而然地接了割这个任务;金敏奚也没推辞,开始用秸秆捆。 她们一动,夏时白两人也不敢继续站在旁边说话,认命开始干活。 早上日头不算晒,戴着节目组提供的草帽勉强能够遮住阳光。 都不用半小时,十五分钟已经是四个人的极限,腰都弯不下去。 秦知锦前面二十多年都是直腰坐着导致腰椎劳损,谁能想到她有一天还能够弯腰弯到发疼,五官神情不受控制,想要骂人,又硬生生忍住,只能不顾形象的蹲坐在田地里,主打一个自暴自弃。 夏时白也没好到哪里去,昨晚噩梦连连,今天早上被惊醒,还没等从恍惚的状态里抽身出来,就被带到农田干活,脸上全是汗,自以为干了许多,抬起酸胀的腰,发现这还没到六分之一,第一次产生了——“有些钱也不是非赚不可”的痛苦想法。 金敏奚有些郁闷。 她来这个节目,最开始是为了教育自己的妹妹,顺便试探一下家里人的想法,如果不行的话,就打算退圈不干了。谁知道妹妹还没有把性格扭过来,她倒是先被好好教育了一顿。 汗水往眼睛里面落,睁不开眼睛,也不想动。 但是前面的盛柳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割上瘾,动作越来越快。 老板都在前面加油努力往死干,金敏奚一个旗下艺人自然不好说拒绝二字,只能够扯着嘴角硬是在后面跟着,饶是她手上活没有停过,也没能跟上老板“内卷”的速度。 金敏奚看着堆积了一小条路的稻穗,恨不得当场去世。 要不要这么勤奋! 相比盛柳的鸡血工作状态,夏时白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停了下来。 这一亩田估计下午还得来,上午干猛了,下午估计就得瘫床上,明天早上能不能起来录制都是个问题。 这么一想,夏时白又撑了十分钟,直接将手里面的割刀一扔,就往身后秦知锦在的地方走。 秦知锦眼前忽地被一道黑影遮挡住,累到麻木的脑子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手上秸秆打结的动作流利地像是在打术后结。 “怎么了?” “站起来,带你到处走走。”夏时白轻松道:“反正这个节目我们自己赞助的,赢不赢奖励问题都不大,以谁的名义捐给山区小孩子都一样。” 再不行,大不了她自己把这个综艺节目所得收入按照她们小组的名义捐出去呗。 倒不是夏时白没有事业心,而是这种吃苦,的确不适合秦知锦。 秦医生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在稻田里面跪坐在泥地里面捆稻穗,这简直就是把月光拉下凡尘,还妄想给月光pua一下。 录节目也好,比赛也罢。 都不值当。 “我们还在直播。”秦知锦无奈地看向夏时白,因为手上沾满泥污,反而不好伸手去扯夏时白的衣服让她收敛一点。 “我知道啊,无论谁赢比赛,节目最后慈善捐赠我多出一份。这样我在节目里面想偶尔耍耍赖不行?而且这个活早上不干,下午干也一样。”夏时白看向站在一旁心虚的节目组,轻啧一声,找出节目组一早就给她们挖下的坑。 “今天早上我们吃饭的时候,他们就语言陷阱,在骗我们。” 秦知锦微愣,由着夏时白伸手将她拉起来。 两只手泥土混合在一起。 “骗我们什么?” “他们今天早上就已经隐约透露出不会给我们提供饭菜了。因为默契积分清空,二十四小时新手保护期结束,剩下的一切都进入孤岛生存模式。” 夏时白轻挑眉,凑到秦知锦耳畔说:“现在还剩下十四天,满打满算我们怎么也要保证自己十三天内都有吃,所以我说活真不着急干,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先保证自己今天有饭吃。” 秦知锦闻言,慌忙拉着夏时白从田里面爬出来,去找站在旁边的节目组询问真假,得到肯定回复后,向来待人脾气不错的秦医生也有些躁了。 “你们节目组是一天人都不当啊!” “秦老师此话差矣,昨天二十四小时新手保护期,我们还是当过人的。”工作人员扬起“善意”的笑容,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秦知锦。 “……” 你最好是! 有了肯定回答后,这个田一下子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秦知锦跟夏时白两个人走到旁边的公用小河边,将手臂可见的泥洗刷干净,洗了脸,就去周边找能够借东西的人家。 真要说,她们什么都缺,那个屋子里倒是有土灶,但没柴。 没有米面,没有调料,啥都没有。 朱重八开局起码有个碗,她们开局连碗都要借。 夏时白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藏现金,购买这个法子行不通,赊账什么的,村子里大多留守的都是老一辈,也不好意思。 夏时白就跟老人家提出,用干活来结账。 老太天从上到下将夏时白审视一遍,又看了看秦知锦,紧皱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来,点点头,“进来吧。” “正好我的水缸没有水,你要是想帮我干活,就帮我把水缸装满,然后我给你菜、调料,还有碗筷。” 老太太家没有打井,吃水用的是邻居的井,而邻居家离老太太家有些距离。 夏时白丈量了下距离,又看看水缸的情况,觉得这个程度倒也还好,打完起码还能活,比起收稻穗,这简直是轻松小事。 “可以,没有问题,这个我可以答应帮你干。” 夏时白拿着桶跟扁担就往邻居家去,秦知锦想跟上,老太太忽地出声叫住她,“挑水还两个人去?城里的娃娃都这么弱?过来吧,帮我削南瓜、土豆还有茄子。” 秦知锦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被叫了回来,打了个转儿,跟着老太太坐在院子的木桌椅上,处理蔬菜。 秦知锦边洗手里面抱着的南瓜,边扭头看在不远处打水的夏时白,看着夏时白不怎么熟练的动作,心里一紧,想要把手里面的南瓜放下来去帮忙,还没动作就被老太太叫住。 “她那么大个人,你盯着看,能够盯出花来?”老太太朝秦知锦手里面的南瓜努努嘴,“有时间不如认真把南瓜洗了,切成块,放盘子里面。晚点她打完水,还能够吃上热乎的东西。” 秦知锦捧着南瓜,双手在冰冷的井水里泡着,闻言,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快速将南瓜洗干净捞出来,拿起刀将南瓜皮削干净,压低声音问:“您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了?” 老太太处理着土豆,将一个个圆溜溜的土豆削干净皮,放在浸满冷水的盆子里,茄子也一样处理,动作干净又利索,看上去跟年纪格外不相符。 “没有……” 秦知锦看了她一眼,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南瓜匆匆处理好后,端进厨房里,帮着收拾好后,快步朝挑着水回来的夏时白走去,半秒钟都没耽搁。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老太太轻啧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落在她身后。 “这么轻易送到嘴边的东西,哪有珍惜的?” “也不知道压着钓一下,姜太公钓鱼都知道愿者上钩,怎么现在反而反过来,姜太公赶着给愿者送?” 老太太声音不大,说话也没那么直白,但仍把秦知锦吓一跳。 “我说想要从我这拿东西,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老太太指指自己还没完成的刺绣,笑道说:“是去帮着挑水,还是陪我坐着休息会儿?” 如果老太太光说前面的话,秦知锦可能还要怀疑一下,这话是不是在点自己。后面的话一出来,秦知锦就知道她被人调侃了。 秦知锦忙摆手,“您也说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比起坐在这,我还是主动多干点活吧。” 比起等愿者上钩,她还是自己多费点心思吧。 毕竟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秦知锦也不是没有感觉——让夏时白开窍的程度堪比自己重来一世,概率小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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