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巧巧。 只是这份乖巧并没有维持多久,夏遥舟就想从床上面跳下去,到别的地方玩玩。 但是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赚到的“钱”,又不由地轻呡着嘴,似乎被这个游戏难住了。 很快,夏遥舟就有了别的小动作,至于站在帐篷里面的摄影师,被她忽略得干净,一直在运作的摄像机将她的小聪明记录在册。 夏遥舟先是小小的用手把软绵的枕头往旁边推,所限定的范围宽了一点点,往推枕头的方向挪了点身位,而后谨慎地抬头看向四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这才开始她缓慢的“愚公移山”行动,硬是将枕头快推下床后,她才舒服地把自己的面颊埋到软软绵绵枕头里。 休息片刻后,栽在枕头里的人才又有动作,双手抱着比她矮一点的枕头从床铺上面跳下来,开始了自己四处乱逛的小动作,耳尖地听着营帐外面的声音,一旦有密集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都跟受惊的猫一样抱着枕头炸毛,准备随时跑回床上面躺着。 顾明意坐在床上面,时不时瞥一眼愈发放肆的夏遥舟,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坐姿愈发端正,强迫症似地盯着枕头的范围,不想让自己的有任何地方过界,哪怕是一根头发丝! 另一边,秦知锦洗完澡出来,衣服直接收拾收拾用垃圾袋装起来,扔垃圾桶里,走到吹风筒支架那边开始吹头发,盯着远方一个点发呆,什么也没想。 夏时白比她晚一点,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热水雾气。不得不说,纯野外营地纯纯折磨她们这种在现代科技下生活惯的人。 融合现代科技的轻型野营,才是让人舒适的。 如果今天没有在追逐战里面表演一个你死我活就更好了。 夏时白把脏衣服扔掉,准备往秦知锦在的地方走去,眼尖地看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朝秦知锦走去。 她本来以为是什么陌生人想上来搭讪,谁知道还没有靠得多近,那人就喊出秦知锦的名字。 是认识的人。 夏时白不说熟悉,是因为看秦知锦神情淡漠,吹头发的手也没有听过,硬要说,她甚至觉得自己从秦知锦的脸上看到了厌恶。 远远走过来的男人嘴角轻勾,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伸手想要勾搭上秦知锦的肩膀,被她闪躲开。 “都是认识多年的老同学了,怎么连搭个肩膀都不行?”男人故作熟稔地开着秦知锦的玩笑,视线里的促狭却没能逃过别人的眼睛。 “蠢东西以前通过接触传染。”秦知锦话语微顿,“不过现在看来,世界万物都是会进阶的,愚蠢现在还会通过空气介质传染。” “你!秦知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吧?现在班上的人,谁不知道你秦知锦医德不正,医院马上就要待不下去了。” “到时候你可别羞愤地向找个高楼跳下去,毕竟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谁娶你谁真是祖坟倒八辈子霉。” 秦知锦看着面前忽然破防,勃然大怒,急于贬低她的男人,疑惑道:“我嫁不出,也不会考虑你,你在这里嘚吧嘚什么东西呢?” “娶我的是家里祖坟倒八辈子霉,那被你追过的我,简直是祖坟被人刨了。幸好我眼睛雪亮,能看透你腐烂躯体里已经快要蒸发的水分,连夜带着铲子把我家祖坟给填回去。” 秦知锦将吹风机放回原位,“要不然现在人手白痴的人,就是我了。” 男人气极,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秦知锦倒是不急,毕竟破防的那个人又不是他。 “要我说,当初你的保研的位置被人抢走,也是你应得,谁让你去骚扰人家。”陈存见自己现在说的话,引不起秦知锦的生气,又开始翻旧账。 “如果你没有做那些事情,说不定现在在人民总医院的人就是你,你说可不可恨?烂透的名声,再配上医德不正,你也就庆幸你家家底厚,还能养得起,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流水线上工作。” 陈存的丑陋面容,秦知锦也不是第一次见。 比起生气,更多是无语。 无语于自己今天的不走运,才会惹来这种神经病,出门没有看黄历。 秦知锦正想要绕靠陈存,却发现这人挡在自己前面,没有想要让路的意思。 夏时白一开始没有走上前,毕竟发生口角的事情,以她对秦医生浅薄的了解,绝对不会占下风。 所以夏时白就在旁边看着,等陈存开始有动作,并且声音越发高昂,句句都透露着想要将秦知锦的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时,夏时白就失去了耐心。 陈存正得意于自己知晓秦知锦那么多不堪,可以反击将面前这个不知好歹,曾经拒绝过自己的女人贬低到泥土里。 下一秒,他就觉得手腕一疼,怒气冲冲地看过去,发现夏时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来。 “你谁啊你?有没有点礼貌?上来就动手,家里人死了没人教你怎么讲礼貌是吧?” 夏时白嘴轻扯,非但没有松开拧着人手腕的手,甚至朝着陈存的腹部一个膝顶,痛得陈存捂着小腹往后面退,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夏时白。 “你再指一下,我就把我刚刚拍的视频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嫉妒心强的男人都长什么模样,生活里好离你这张人远一点。” 陈存捂着发疼的肚子,“你以为你身边的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敢把视频发网上,说不定先被网友网暴的就是她!” “是吗?”夏时白看向秦知锦,问道:“他说的事情,你做过吗?” “没有。”秦知锦肯定地回答。 陈存的误解和污蔑,她连理会都懒得理。 但夏时白不一样,哪怕秦知锦已经不想去回忆当年的事情,只要是夏时白开口问,她就会说。 “她说她没有做过,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你有什么证据?” 夏时白将陈存和秦知锦隔开,“口说无凭,你有本事就带着你的证据,把逻辑链证明给我看。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报警,看看医生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别人,要怎么处罚。” “你……!”陈存说不过两个人,伸手指着夏时白跟秦知锦,咬牙道:“得,你不信,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印象才有鬼。” “我只不过是过来给停止留薪的秦医生带个话,过几天我们班搞同学聚会,你要是怕丢人,就别去了。” 夏时白一听,笑了。 “她有什么好丢人的?不上班也活得潇洒肆意,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投胎成这样。” 夏时白手搭在秦知锦肩膀上,微歪脑袋,“倒是你们挺丢人的,只敢在人背后说坏话,贬低诽谤别人。我三岁的女儿都晓得不要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说别人坏话。” “快三十的人,不如三岁的小孩,我都替你觉得羞。” 陈存本来是想过来给秦知锦难堪,毕竟当年在大学,秦知锦拒绝掉他的交往请求,就足够让他丢脸四年。 每次班上人提起,都是笑声一片。 偏偏秦知锦永远不受影响,好像不知道这些人在踩她嘲笑他。 陈存气不过秦知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就暗中各种踩秦知锦,偏生这人好像不懂生气,也不懂他们排挤她的点在哪。 要不是保研之前,秦知锦出了事。 陈存多半要被气死。 夏时白看着陈存的神情变化之丰富,都想让川剧变脸让个位置给他,毕竟川剧变脸需要小技巧,但是陈存不用。 同一张脸能够变出那么多不同的表情,夏时白都担心他会被自己气死过去。 陈存见势不对,直接跑掉,连狠话都不留一个。 甚至是同学聚会的时间也没告诉秦知锦。 “这就走了?不是说过来传话的吗?怎么就说一半?”夏时白收回搭在秦知锦肩膀上的手,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你找个时间,问他要要请帖。” 秦知锦忙说道:“我跟他们也不是很熟,没必要为了出头就去。” “那不行,必须去。”夏时白嘴轻呡,望着陈存逃走的方向,心里莫名不爽,“别的不说,我们要是那天不去,就他那张嘴,指不定要把自己描绘成受害者,说我们怎么欺负他。” “男人就是犯贱。” 夏时白看到陈存那个得意的样子,就想到自己刚出来工作时,同组的男同事,话里尽是贬低她的,各种看不起女生,结果方案一出来,还要老板帮忙擦屁股。 工作能力为零,颠倒是非的能力满分。 秦知锦可以不在乎,因为她觉得无所谓,或者是她以前觉得有所谓,后来争取过后没有效果,就不在意了。 但夏时白不行,喜欢护人又不爱吃亏。 她这人,就喜欢护自己的人。 别人做三分的事,她可能还要挑挑刺;但如果是自己人做三分,估计还得夸两句,再动手帮人把这事拔高到及格线。 “你说得对,陈存就是犯贱。”秦知锦深有体会地点头。 陈存这人,想法极其好猜,坏心思都写在脸上,明明是蠢货一个,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了不起。 秦知锦拒绝他的交往,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一军训完后被秦知锦拒绝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比陈存更丢脸的也不是没有,偏偏只有他这人那么在意。 “蠢货是没有办法沟通的,就算掉沟里面,他们也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而是把这一切都归在别人身上,都是别人的错。 “到时候你同学会的时候,我去给你撑场子。”夏时白将头发吹到半干,把吹风机随意地挂回去。 秦知锦点头,跟着人往回走了两步,她还是不太确信地追上去问,“你真觉得我没做过?” “你不是说你没做过吗?” “我说你就信?” 夏时白站定,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不然呢?不信你,难不成信他?你是当事人,他又不是。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我们之间,应该也不缺少这点信任吧。” “好歹也是刚刚一起逃生出来的难友。” 前面的话,秦知锦倒是喜欢听,至于后面的…… 秦知锦暗暗跟自己说,没事,她会省略。 人嘛,凡事捡些自己喜欢听的就好了。 夏时白的态度,无异于往秦知锦的嘴里面塞了一颗糖。 挺甜。 在回营帐的路上,秦知锦觉得周边的景色都挺好看的,哪怕外边天色已晚,只能勉强靠着已经亮起的路灯看清道路。 她还是觉得风景很美。 回到营帐,夏时白没有忘记自己走之前跟两个小朋友做的游戏。 她的本意是为了限制夏遥舟,不要到处乱走,也不要在营帐里面搞破坏。
160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