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吃着饭,门就被敲响,秦知锦去开门,门口站着宋伶两母女。 宋伶带着顾明意从外面走进来,手里面还提着不少打包好的餐盒。 “你们吃饭啊?” “看起来不像?我说我们在大扫除,你信吗?”秦知锦轻啧,坐回餐桌前,“你今天不用出去上班?不是在做培训老师吗?” “哪有投资人自己上班?想要上我的课,也要提前预约好不好,再说,我回来又不全是为了赚钱。” 宋伶拍拍顾明意,让她自己玩去。 顾明意点点头,嗯了声,绕过老母亲,走到夏遥舟身边坐下来,跟人摆弄着自己新得到的科学怪物。 “这个是鸟儿翅膀,蛇的尾巴,疯狂的科学家想要制造出龙,于是在陆生蜥蜴的基础上,把其他动物的骨架和皮肉装上……” 顾明意两眼放光,显然对这个感兴趣极了。 宋伶的确很了解自己姑娘,在外人看来,这些纪录片跟恐怖片没有什么两样,简直就是在祸害小朋友的成长。 可顾明意喜欢,宋伶就无条件支持。 “又不是杀人放火,也不违背道德法制,它引进国内不是给人看的,难不成是给人吃的?闲得慌。” 所以,昨天晚上看完,顾明意两眼放光说想要这个,宋伶今天一到早就带着她去买。 万事她女儿开心就好。 夏遥舟一边吃饭,一边看人摆弄,嗯嗯回应。 宋伶趁机坐下来想要打听秦知锦的事。 “不是,你……那啥,嗯,应该不会是你们两有一个孩子的程度吧?”宋伶伸手比着夏遥舟的身高。 “……”秦知锦无语道:“谁生?宋伶,你初中生物垫底的成绩不用拿出来说,但应该不至于看错人的性别吧。” 宋伶摸摸下巴,“国内还好说,国外还真说不准,谁知道□□里面的灵魂是什么性别。” “神经兮兮。” “主要是吧,你让我别恋爱脑,结果我离婚,一转头,好家伙,你给找了个带娃的那啥,你更离谱吧!” 宋伶自觉以过来者的身份自居,想要帮秦知锦把把关,结果出师不利,刚开始就被秦知锦一言暴击。 “夏时白能帮我对付我妈,你可以吗?” 宋伶十分乖巧地端坐,“我不可以。” “姐姐,谁不知道你妈是十里八乡,圈里出名的疯女人,我闲着没事得罪她干嘛。” 说来,宋伶的成长期阴影就是陈女士,也正是因为陈女士对待秦知锦的疯批态度,让宋伶一度发誓——“我坚决不做陈女士那样的母亲。” “是啊,但是她不怕啊。” “行吧。”宋伶凑到秦知锦耳畔,低语道:“可你确定她对你是真心的吗?她都能有孩子,你怎么确定她是同性恋,能够一辈子都喜欢你?” 秦知锦显然想得比宋伶乐观,“爱本来就很少有一辈子的事,你怎么确定一定是她先不喜欢我呢?说不定我在她之前,就没啥想法和感觉了。” 宋伶咂舌,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你猜我信你几分?” 当然是一分不信啦! 宋伶感觉自己离开国内跟顾琛打官司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想要具体探究,她只能够跟秦知锦多聊天。 甚至,宋伶作为婚姻失败的前辈,她得多给秦知锦打预防针。 人不可能靠喜欢吃饭,喜欢和爱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女人当自强。 远在兰穗忙得焦头烂额的夏时白还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试图给她挖坑。 如果知道,夏时白估计立马拿起车钥匙冲回去,在门口挂上一个大大的牌子——“宋伶和狗(兜兜除外)不得入内。” “夏总,外卖帮你拿了,要不先吃饭,晚点再继续看文件?”邵晴按照记忆里夏时白的口味帮忙点了中饭。 今天早上到现在,夏时白久没有停下来过,虽然有职业经理人,但到底权限相对于夏时白来说有限,更多的事情还是需要夏时白来了过后,亲自做决定。 夏时白抬眸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了午休点,接过邵晴手中的外卖,“今天下午还有几场会?” “今天还有一家子公司要过来汇报情况,原本订好了今天跟公关部门开会,但我们联系不上盛总。” 邵晴:“盛总昨天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来的吗?按理来说,今天也要过来上班,可我问人事那边,盛总今天也没打假条。” “行,我知道了。” 盛柳的情况复杂,一时半会儿,夏时白没办法跟邵晴全部解释清楚。 邵晴见夏时白是有事情要做,赶忙从办公室里面退出去。 门一关上,夏时白站起身来从里面反锁住,然后拨打盛柳的电话。 连着好几次都没有人接,这对于夏时白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信号。 因为极有可能,盛夫人已经准备放弃盛柳,暂停在兰河建设插手的计划。 夏时白今天要干的事情太多,勉强抽空出来关怀了一下盛柳,就让专业人士负责寻找盛柳的踪迹。 “只要人还活着,就行。” 私家侦探这年头虽然不合法,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显然是比找警察,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要好些。 而此时的盛家,有一场已然被点炸的风暴。 事情追溯到昨天晚上录制完节目回来,大概是因为太平洋上台风气旋的影响,沿海城市的天气也并不舒服,炎热得人心慌慌。 盛淮星的手表被夏遥舟还了回来,但是从里到外,基本变成了另一个东西——“废铁”。 盛柳亲肤材质外壳都蜕皮的手表,硬是没想明白夏遥舟是怎么办到的,“这孩子总不能够汗水是浓硫酸吧。” 盛柳对小朋友的手表研究并不是很多,盛淮星手上这个还是她妈给买的,因为担心小朋友会伤心,忙安慰道:“没事,用坏了就用坏了吧,晚点妈妈再带你去买个新款。” “妈妈,不用了。”盛淮星忙拒绝道。 对于盛淮星来说,手表坏掉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手表带给盛淮星更多的是拘束和监控。 盛淮星将手里面已经坏掉的手表塞到包里面,“我不需要这个东西,我不喜欢带手表。” “等我长大了,也不想要买手表。” 盛柳闻言挑眉,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轻嗯一声算作应答。 盛柳带着盛淮星,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一辆豪华的车停在门口,车牌号盛柳也非常的熟悉。 她下意识地将睡眼朦胧的盛淮星抱紧在怀里面,怀有抗拒和侥幸,想要从那辆车面前绕过去。 显然,车的主人并没有给她这个选择的机会。 熟悉且让两母女都压抑的声音响起——“是多不想见到我?连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声招呼了吗?” 盛柳牙齿轻抵着内侧的嫩肉,“妈。” 盛夫人一身华服,细且长的双眉让她的面相看上去十分的刻薄。 像极动画片里面拿着长勺子随时熬汤准备把所有人毒死的老巫婆。 盛淮星害怕地往盛柳的怀里面钻,单薄的胸膛急促地呼吸着,起伏格外明显。 盛柳甚至不需要低头去看她的神情,也能够揣测到小朋友对于盛夫人的害怕。 “既然回来了,那就都跟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有事情要找你们商量。”盛夫人嘴角轻扬,鄙夷高傲的目光从眼睛中毫无遮掩地流出。 盛柳想找借口拒绝,谁知道从车上面下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几乎可以说是暴力压着她往上走,根本不容她拒绝的余地。 “好……” 盛柳的心思转弯多折,坐上车后第一件事情是安慰盛淮星。 车上的气氛并不好,盛夫人坐在她们对面,神色淡漠,那种久居高位的威压让接受过多年服从教育的盛柳陷入沉默,甚至连脑子都满是麻木。 根本没有办法进行一点思考。 老宅。 盛夫人的高跟触碰到木地板上,轻飘飘一句话,就让自己的人压着盛柳跪下。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里。”盛夫人用阿姨递过来的温热帕子将手擦干净,微微弯腰,作势去牵站在旁边的盛淮星。 却吓的小姑娘连连后退,迈开腿就往盛柳跪着的地方跑去,边哭边喊妈妈。 盛夫人细眉微蹙,不用她动手,自然有人将盛淮星控制住。 “两母女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盛夫人轻抚过耳垂上坠着的耳环,“盛柳,这是我最后给你一次教训。之后你乖乖听我的话,盛家的荣华富贵就还有你一份。如果你想继续用反抗我来让我难过,那你怕是算盘打错了。” “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哪怕是亲生女儿也不行。” 盛淮星哭闹不止,吵得走在前面的盛夫人头疼,后面跟着的保镖很快明白过来,伸手捂住盛淮星的嘴巴,让哭声变成呜咽声,光是听声音就可怜得很。 盛柳的跪,也并不是在客厅跪一整晚,而是被“请”到满是黑暗的内屋,门从外面落锁。那间房子虽然在整套屋子的里侧,但无论去什么地方,都需要经过那个位置。 脚步声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个是过来把门打开的,充满无穷无尽的绝望。 盛柳麻木地跪在黑暗里,好似一座已经完全丧失意志的冰雕。 在这个家,从不需要有想法的盛柳。 楼上,盛夫人看着被哭得喘不上气的盛淮星,慵懒地落座在后面的红木凳子上,长指甲落在木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星星,还记得奶奶跟你说过什么吗?” 盛淮星站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地抬手擦擦脸上的泪水,轻颤道:“不可以……不可以把奶奶送的东西给别人。” “是啊。”盛夫人将手机里面一早就存好的录音打开给盛淮星听。 从手机里面穿出来的是海浪声、风声、脚步声,还有她们在海岛上面呼唤金敏娜叫喊声。 “娜娜,你到……” 然后是一阵物件摩擦发出的声响,而后开始噔噔噔地响。 盛淮星记忆力不差,这句话刚开了个头,在她的脑海里面就已经出现了全部场景的模样。 是盛淮星把手表给金敏娜场景。 盛夫人面上明明充满笑容,却让盛淮星如坠冰窟,害怕地站定在原地,想要往后退,却被盛夫人一把抓住手腕。 残余些许温热的手捏上盛淮星的颈项。 “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从哪里来,给我滚回到哪里去。懂吗?小野种?” “……呜呜” “外面站着的进来,把星星送回房间里,在外面疯玩了这么久,也该累了。”盛夫人高声道:“明天我约好的早教老师就会过来上课,都已经是要上幼儿园的孩子了,成天跟着你妈到处乱窜算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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