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镰刀就已经让她头疼,再来一群…… 她可受不了。 在神界养花也是一项很贵的支出。 精打细算惯了的赵汜璇完全不想多花钱。 至于战力什么的,平时她就在徽帝府待着,有需要出门的时候,太初也让凌俞领着一群府卫贴身跟随,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障到的。 再者说,她本身就是冒天下之大不违登位的女帝,一生之中刺杀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心态已经很好了。 承平斋挪给了赵汜璇,砚昙又给太初跟晏清翮腾了间新的书房,名叫漱玉斋。 离晏清翮的寝殿还挺近,步行的话不过片刻功夫。 太初把待办事项在纸上条条列出,首当其冲的就是还在嵪琲院思柔还有被拘在璟雍那里的严不遇。 得尽快把那两张脸给换回来。 严不遇的倒是好解决,如今端仪就在府上,再加上太初、晏清翮、璟雍,四个比臭皮匠厉害一点的人,合一起怎么着都能把严不遇给抽出来塞回到嵇不欲的肉身里去。 至于那具功德身,就拿去填界壁虚洞的最后一点点缝隙。 太初早前曾计算的精准,她的功德应当是能将所有的大洞都给补上的。 等到虚洞补全,端仪就能伺机将皇力收回。 虽说那时万界之域将失去其最坚固的保障,全面向其他大域开放,但太初相信,那时万界在重新拥有一个皇级战力的同时,也会拥有足够的自保之力。 还有沁凝那边的生源,出去当卧底的叶宽,和海阙结伴出去神界一月游的小哭包和师姐,以及烛天域的严遇…… 太初把每一件事都列得详细,并且根据轻重缓急安排了时间。 “姐姐,你来瞧瞧。”太初向晏清翮招手。 彼时晏清翮已经过上了青年时期退休的快乐生活,正左手跟右手下棋,互相拆招。 听见太初的招呼,她凑过去,小朋友指着那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最前方,思柔跟严不遇两个名字被她以朱笔圈了出来。 “姐姐,你说到底是为什么,这些人才会总在我这张脸上使心思呢?” 太初深信晏清翮遇见的肯定不止这两个人。 只是思柔跟严不遇是最像的两个罢了。 晏清翮摇头,对她而言,最不可能的就是认错人,是以她不太理解那些人总是要找与太初相似的人在她眼前晃的用意是什么。 除了太初,其余的人,无论是眼睛像、鼻子像亦或是别的哪里像,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太初笑着丢下朱笔,把晏清翮拽到怀里,“菀菀类卿,真是古往今来人都玩不腻的套路。” 可惜晏清翮并不是渣渣龙。 她就是个认死理的闷葫芦。 “思柔那张脸,姐姐可有办法?” 思柔的脸可以说已经是她自己的了。 想变回去,很难。 但太初看着她顶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也有点不行。 晏清翮在这方面就比太初要嫩好狠下心肠多了:“毁了,重做。” 太初抱着晏清翮亲了一口:“我去见见她,姐姐乖乖在这里下棋,回来我看看是左手赢还是右手赢。” 晏清翮看了眼棋盘,又看了眼小朋友,无奈点头。 嵪琲院里已经许久都无人问津。 思柔在这里被困到怀疑人生。 她甚至怀疑起自己一路飞升到神界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被人软禁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吗? 可寂王连救她一救都不来。 院子里的花开了,又败了。 思柔于窗前坐着,看着残枝败叶,怔怔出神,连太初何时近到身前都不曾发现。 “若是放你走,有没有想过以后有什么打算?” 太初在凳子上丢了个清洁术,指尖在桌面上蹭了蹭,倒也还算干净。 思柔闻言,偏头看着太初,勾起一抹讥笑:“现在说这话有何意义?你会放了我?还是……陛下会放了我?” 如果她不是这张脸,被放出去的可能性还挺大。 “既然问你了,那定然不是为了跟你搭讪的噱头,想想?” “是要回东域继续为嵇不欲办事,还是如何?” 太初三言两语,打开了思柔想要倾诉的欲望。 “若是能出去,我决计不会再回东域,只可惜南域我定然留不下。” 平心而论,思柔喜欢南域的氛围。 世家气息在这里没那么重,人与人之间的地位差距也并没有那么大。 甚至于徽帝府之前给她定期送一些物品的小仆,她一直以为是被徽帝府拿捏住了生死的奴仆,结果人家告诉她:“我这种叫合同工,徽帝府好难考的啊,多少人挤破头都考不进来!” 思柔仿佛看到了另一种模样的世界。 她很想留在南域感受一下人境之内被无数底层修士尤其是下界飞升上来的羡慕的生活环境。 太初想了想,如实道:“我与陛下想给你换张脸。” “你知道,你若是顶着这张脸在外行走,于我很不方便。” 她指指思柔的脸,又在自己这张脸上比了比。 毕竟能精准无误地认出她的,这世上也不过一个晏清翮而已。 “我这张脸……”思柔抬手捧上自己的侧脸,曾经她无数次为拥有这样的美貌而感到愉悦,心里想着,无论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可真的要用未来漫漫人生的自由去换,她又不免觉得这代价过于沉重。 “你可以自己画一个脸,我会尽量满足你想要的。”太初给思柔留下了纸笔,“若是不会画,就把你想要的以文字形式记下来,我帮你画。”
第499章 我烧不出舍利子 思柔不知道太初到底想要什么,甚至于,她不敢相信太初竟然会有这么好心? 她的所作所为,怎么说……也算是勾、引正主了吧? 虽然没勾、引成功就是了。 太初:“……” “可以别用看菩萨的眼神看我吗?” 思柔这眼神也太不加掩饰了吧? “我烧不出舍利子,谢谢。” 思柔:“……” 她有这么明显吗?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愿意放过我?甚至于,陛下愿意放过我,你不气?” 太初所作所为,真的很像女菩萨。 就……世人如何打我骂我伤害我,我依旧要用大慈悲感化这个世界感化世人,让他们放下屠刀。 太初笑了,“你连伤害到我丁点都不曾做到,我又何必同你计较?” 至于晏清翮,思柔的生与死,她从不在意,太初有什么好气的? “那么神界之人呢?”思柔看向窗外,“你的故事我知道,神界之人各个都有份害死你,你当如何?” 这个问题,如果在太初还只是鸰奴的时候来回答,大概就是报复回去,全部杀掉,然后送那些人的尸身去填虚洞。 而现在,大约是她这一世是在一个从小就被告诉,脖子上戴的红领巾是先辈们用热血染就的社会长成的。 太初更在意的,是那些值得的人,而非不值得的。 “你知道,这是一片大域。”太初走近思柔,其实她也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是会和思柔说这番话,“大域有无数个小世界,每个小世界都有值得尊重的人。” 美好的世界之下总是沉淀着无数辈人一代又一代的努力。 太初的三世付出,所为的从来都只是那些应该活下来值得活下来的人。 只要活下来,他们就能为社会做的更多,影响更多的人。 相比这些人之伟大,她渺小如尘埃。 如果只是因为一些私欲过重的人就放弃初心,未免也太看得起这些人了。 至于下场,规则总是相对公平,那些人自然也会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 从这点上来说,太初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可以原地烧出两颗舍利。 思柔听完,久久不语。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你可以理解成,这就是我选择的大道。”太初给思柔留下了纸和笔,也给她留下了考虑的时间。 之后,太初回到漱玉斋,晏清翮已经把棋盘从屋内搬到了屋外。 左右手下的不可开交,看不出谁赢谁输。 太初自晏清翮背后绕过去,捻起她手中的白棋,在棋盘一个不起眼处落下,局势瞬间明朗,若无奇招,黑棋将半点胜算都没有。 “清翮这一手棋也是从我这学走的。” 晏清翮:“嗯。” 她的确从太初身上学走了很多技能。 连一手厨艺也是自太初那里学来的。 只是过去从未真的下过厨,到太初这一世拿出来用的时候,异常手生,开始时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太初悠悠然在晏清翮对面坐下,把玩着白子:“姐姐都还没给过学费?” 晏清翮不答,思量半晌,落下一黑子,企图挽救一下。 太初见状,快速落下白子,如此对了数十手,晏清翮才抓起两颗黑子,放在棋盘右下角,“我输了。” “还不错,比我预想得多撑了二十八手,清翮棋艺有进步。” 太初夸了一句,将黑白棋子各自归置好。 “我打算去取回生源,清翮说,我是把帝姬请过来好呢,还是去一趟帝姬府好呢?” 原本生源寄放在沁凝身上也无所谓,可沁凝拿着生源不停救人,神界修士伤势无论大小,一股脑全拿生源往上糊。 她自己又无法修炼生源,那么这东西对她来说就是个消耗品,况且有的修士就是吃准了帝姬会拿生源给他们治,轻伤就过去。 生源一糊,伤势好了不说,寿元还能涨个百来千岁,长此以往,修士间的平衡易被打破。 毕竟这份增长寿元的机缘来的过分容易了些。 到底不是自己修炼出来的东西,用起来不心疼。 太初在烛天域辛苦了这么久,血脉之灵吸收了一整个大域城主府的血气,总共才长出多少生源? 晏清翮把玩着暖玉棋子,淡声道:“都可。” 太初想要让沁凝过来,可以直接叫凌俞去。 沁凝如果不从,还能强制手段带回来。 说是帝姬,不过是神界尊重母树给予的称呼,沁凝本身在神界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 “算了,我自己去一趟,帝姬府……正好还没去过,听说跟我们清翮的府邸挨得还挺近。” “难怪得了功夫总来串儿门。” 晏清翮:“……” “近吗?” 帝姬府建在哪里,她还真没有留心过。 沁凝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正是鸰奴身死之后,她自己尚且过得浑浑噩噩,又哪里有心思管不相干的事。 “一起吗姐姐?”太初向晏清翮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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