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霆熠直到这帮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了,才一步步靠近鸰奴。 “清翮同你亲近,你就以为自己赢了?” “她心地最是善良不过,不过是感念你在小界里救过她。” 鸰奴不喜同男子太过接近,尤其萧霆熠爱用香,那股子香料味熏得她不舒服,是以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萧霆熠却以为是鸰奴怕了。 “她有没有同你说过,她父亲曾向我父母提过婚事?” “你知道她的过去是怎样的吗?” “我陪伴了清翮那么多年,你呢?” “鸰奴,这个名字是清翮给你起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奴者,奴婢,罪人也。” “要么,就认清你自己的位置,好好当我家清翮的奴仆,要么,就滚去献祭,赎清你的罪。” 鸰奴降生那一日,界壁虚洞的口子,变大了足有两倍。 是以有不少人认为,她是罪恶的象征,哪怕她是世界母树的孩子,是神界下一任的世界树。 周遭人你一言我一语,川睿眼看着鸰奴眼底的本就不甚明亮的光一点点削弱下去,直至虚无。 那一瞬间,他内心充斥着难于言喻的怒火和杀意,想要让整个万界,都为鸰奴的悲伤而陪葬。 鸰奴眼底的光熄灭了,但自然上翘的嘴角却没有被压下去,她看着萧霆熠,脊背挺直,傲然如站在高山之巅的女皇。 她淡笑一声,骂了一句:“蠢货果然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浪费时间。” 萧霆熠:“……” 那一天的场景川睿到现在闭目都能想起。 因为鸰奴还同他说了话。 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鸰奴团在一个造型很奇怪但看上去应该很舒服的团团上,据说叫什么,豆袋。 川睿鼓起勇气,借着打扫花园的名目,从一旁抄了个笤帚就去清理落叶了。 他离鸰奴好近好近,近到鸰奴闭目时,如羽扇般的睫羽偶尔轻颤一下,他都能看清。 川睿连呼吸都不敢过于大声,生怕搅扰到她。 “你是……哑奴?”鸰奴那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开阖间,对离她不远沉默干活的小奴有了点印象。 “忘了你天生聋哑了。” “污言秽语入不了你耳,世间纷扰进不去你心,也是一种能自我安慰的理由,挺好。” 鸰奴笑着摇头,天空如洗,阳光略有些刺眼,花园里的灵花开得正好,她长长的头发如海藻般随意披落在肩头,低声吟唱: “人我众生寿者,宁分彼此高低。 法身通照没吾伊,念念体分同异。 见是何曾是是,闻非未必非非。 往来诸用不相知,生死谁能碍你。” 曲不成曲,调也不成调,声音随着她的远去渐行渐远。 川睿将这首诗牢牢记了下来,找了很多有学识的大儒,才知晓其义。 但他所能知道的,也不过是诗里本来的意思,而鸰奴突然吟唱这首诗的内心想法是什么,川睿不懂。 可他意识到,这样的关注,过线了。 感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变质,从单纯的欣赏和好奇变成了浓烈的倾慕和深沉的爱意,川睿甘之如饴,并为此而感到愉悦。 徽帝配不上他的阿奴。 整个万界都不配。 他也不配。 阿奴是世上唯一的、最好的神明。 可他创造不出能容纳下神明的完美世界。 箭只带了一支下来,到底是留给徽帝还是留给阿奴呢。 川睿看着这长条状的木盒,久久不语。 万千心绪,终是化成了一声长叹,消散而去。 * 太初他们的运气不错,没多久就顺着陈心甜的追踪符逮到了人。 “想怎么办,由你吧。”太初扔了把法器匕首给陈心甜,去另一边蹲她的烤邪狼去了。 吃了这么多顿,还是小邪兔最好吃,只是小邪兔修为低还特警觉,难遇上。 “老祖,……*%¥#……哈哈哈哈哈——”洛姝银铃般的笑声就没停过。 她实在是个很容易快乐的人。
第250章 战场里的传送阵 咬耳朵这个笨行为也在持续,比如刚刚,太初分明就听见洛姝在同晏清翮诉说着从她们认识的那些年,太初到底收了多少封情书。 晏清翮听着听着,还往看火的太初这里飘了一眼。 太初:“……” “对,然后她哦了一声,就自顾自走了,剩下那个男生举着情书在风中飘零,身后的叶子纷纷掉落,仿佛在为他哀悼。”洛姝还用上了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好词好句。 “我劝你对着你的理学硕士证书,再好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树叶到底是不是因为哀悼才掉下来的。”太初往火堆里丢了块柴火,瞥了洛姝一眼。 洛姝:“……是因为脱落酸好了吧。” “是乙烯。”太初纠正了一把,随后才道,“你说的那个男生我有点印象,他跟朋友打了赌,一周内带我去开/房。” 洛姝:“???” “我*(消音)!你怎么不早说!我早知道我去打死他丫的!” 太初把拨火的长棍交还给河昉,挪了挪位置,坐到晏清翮身边,“他们就在操场上说的,毫不遮掩,我路过听见了。” 这样的情况遇到不止一次,几乎每个跟她表白过的男女,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目的,不是单纯的开/房,就是想让她帮忙去做实验,或者别的,偏偏他们的目的还都很巧得被她提前知道。 或许就是功德神魂和当时的天道意识对冲造成的结果吧。 晏清翮悄悄握住了太初的手,似是怕她为此而感到沮丧,还捏了捏。 太初怔了怔,晏清翮进来似乎越来越会表达自己了,她传音道:“都是小事,我无妨的。” 晏清翮摇头,“我也想去打。” 太初哑然失笑,还是捏了捏晏清翮的手,“有机会的话。” 那个时候太初活得宛如一台无情的机器人,也就是对上洛姝稍微有点人样,所以她不会因为这些人伤心难过。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也不过是刚好赶上这一茬,觉得挺搞笑罢了。 那个打了赌的男生,完全就是把她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所有女生都当成了一种谈资。 仿佛睡到几个女人,拿到很多女人的第一次就是一种他很厉害的象征。 不过后来貌似因为太渣了,骗了不少女生,这些女生联合起来把事情闹得很大,被劝退了。 “喂你们两个,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两个人牵手的小动作没有东西挡着,被洛姝逮了个正着,她立马扭过身子,“嘤嘤嘤,师姐,我也要牵牵~” 又被cue到的云麓:“?” 为什么老祖跟小初牵手,你就要跟我牵牵,我不李姐。 但她看着小哭包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落下泪,还是心软了,把手伸了过去,让洛姝随意。 洛姝如愿以偿地握住了云麓的手,冲太初得意的甩了甩。 太初笑着摇头,同晏清翮低声道:“是不是很幼稚?” 晏清翮想了想,点头,但又快速补充了一句:“若是你想,也可以。” 太初:“……”晏清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直球选手啊救老命了!! 兢兢业业做烧烤的河昉看着被烤得金黄酥脆的几头邪狼,打了个饱嗝,奇怪,她一口都还没吃,怎么先饱了? 而另一头,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后,陈心甜把带血的匕首丢进了一个空的火堆里,打了几个清洁术,但还是有些嫌弃,“有个地方沐浴就好了。” 洛姝一只手牵着云麓,她不想放开,于是就见她另一只空着的胳膊跟气球一样被气流给吹长了,绕到陈心甜那边,戳了戳她,“姐们儿,你对他们几个干啥了?” 她就看见陈心甜蹲下了身子,然后那些人就嚎起来了。 “还能干啥,当然是阉/了!”陈心甜一脸[这么理所应当的事你居然还要问我.jpg],让洛姝噎了个正正好。 太初忍不住冲陈心甜比了个大拇指,“难怪你要沐浴。” 这波操作她真是没想到,怎么会亲自动手去阉,旁边还有两个女的,让她们动手或者那三个男的互相动手不就好了? 这么想的,太初也这么问了出来。 陈心甜:“……” 半晌沉默,她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把自己拍得倒吸了口凉气,“你说得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众人:“……”要说勇还是你最勇。 几人快速瓜分着邪狼,晏清翮忽然抿了抿唇,抬头往那几个人所在地看了一眼。 “怎么了?”对于晏清翮的反应,太初永远是第一个发现的。 有时候根本就不是刻意关注,而更像是……一种本能。 “不知,”晏清翮略摇了摇头,“直觉不对。” “哪边?” 晏清翮给太初指了个方向,陈心甜在对那三个男的下了狠手之后,根本没花心思去给他们止血什么的,而且这种行为如果不专业,很容易造成血管破裂,大出血。 涓涓血流自他们夏/体涌出,很诡异的是,那些血流到某一处之后就消失了。 太初毫不犹豫地用出了碎虚之瞳,“有个传送阵。”就在血液消失之处。 “我去看看。”太初起身,抬腿欲去时,被晏清翮拽住了手,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好,但太初欲再一次去看时,却再也看不出分毫不好的地方了。 晏清翮只是,更沉默严肃了些,“一起。” 有的传送法阵可以通过波动和阵纹粗略判断传送的距离和位置,但这个阵纹,太初的记忆库里没有,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晏清翮。 晏清翮在阵纹一道上造诣不错,在看过阵纹之后,她散出一缕精神力细细感知大阵波动,得出了结论:“有渡劫空间。” 洞虚境修士就能开辟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只是大多数人的空间都只能容纳自己,其余活物无法生存。 随着修为的提升,到渡劫期,这个空间就能产生一个质变,变成一个规则不完全小世界,是谓渡劫空间。 就像是太初曾经去过的凤临秘境一样,因为规则不完全,所以没有雷劫,但如果养护得当,内里灵气会异常丰沛。 有的渡劫修士会把空间与本体割开,把空间留在宗门或者家族,给予后辈历练之用,即每个势力独有的秘境。 混元宗也有几个,只是太初在宗门的时间不长,每次都没赶上去秘境几日游的观光团。 “想去?”晏清翮只是通过太初一个眼神,就看出了她内心的蠢蠢欲动。 太初在晏清翮面前也很坦诚,“有点,但我们几个去了可能是送人头。” 她直觉传送阵背后或许于川睿有关,但川睿已经是渡劫期了,她才出窍期,再如何跨阶对局,都不可能对上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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