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下巴被一双手不容置喙地掐住,柏舟迫不得已,与盛芳华胜券在握的眼神争锋相对。
“真是漂亮的眼睛,就算是这样生气,都这样好看,”盛芳华满是欣赏,语气却越来越危险,她眯起的眼透露出蛇一样的阴冷,“无论我找的人有多么像你,都没有办法比得上你给我的感觉……”
她伸出食指,慢条斯理地轻点了下柏舟的舌尖,看着柏舟惊怒地缩回舌头,她兴味十足,将手指进一步探入,一开始只是缓慢的搅动,后来便是侵略味满满地刮搜揉捻。 伴随着动作的加快,她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柏舟被她欺负得双眼蓄泪,忍不住小声干呕了起来,当碰触到最柔软的深处,柏舟的口涎也顺着嘴角流出。 直呛的柏舟咳嗽不止,手中的挣扎从未停止过,却也从未成功过。
“嘶……”盛芳华抽出手指,挑着眉看着手指上的一圈牙印,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弄痛你了?”
而后她便毫不留情地大力掐住了柏舟的脖子,逼迫她扭头看着自己。 手指那红色张扬的指甲压在柏舟的白嫩得能掐出水的脸颊上,在指缝处极具肉感地凸起,显出明艳的光泽来。 随后她色情地眯着眼,用那双此刻裹满了欲望的眸子打量着柏舟的模样,俯下身,在离柏舟鼻尖仅五厘米的位置,不慌不忙地舔舐着手指上的伤口,而后气息不稳,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任是谁都可以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柏舟恨恨地闭上眼,白皙的脖子不堪重负般展现出紧绷的美感,脆弱的宛如断翅的天鹅,令人心中的毁灭欲不断攀升。
“我可以换一百种方法可以囚禁你,亲爱的,”盛芳华吐气如兰,她的气息稳健而强势,全面压制住了柏舟如困兽之斗的喘息,“你最好在我耐心耗尽之前,乖乖捧上你的真心,交给我标记…… “你不会想要一辈子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的,对吧,舟,舟?”
柏舟近乎崩溃地理解着盛芳华话语中的意思,她用尽一切想要曲解盛芳华茂盛的情欲,却发现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所以,她的继母,竟然暗地里觊觎着她?! 恶心透顶!
柏舟眼角通红,泪珠不争气地掉下来,整个人克制不住地干呕着,身体小幅度地痉挛。 无助感、绝望感、荒唐感……
她好想祝余。
“祝……” 仅是一个字,她就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
“我已经拿到证据了,宝贝。”盛芳华没有听到她在呼唤什么,姿态傲慢,端的又是一个风情万种,“谢谢你电脑的破译,不枉我费尽心思。”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我会很快来见你,亲爱的。”盛芳华撂下这句不明所以的话,重新带上手套,用食指与拇指捻起黑色绣着曼陀罗的丝绢,细致地给柏舟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或许下一次等你嗓子好了,就可以告诉我让你应激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了。”
说完,也不等柏舟的反映,径自离去。
而听完她最后一句话的柏舟,双手骤然握紧,力气大到甚至能够听到骨节咯吱的声音。
应激的记忆吗? 她的确在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后,脑子中的某一块区域被触发,曾经选择性忘记的事情,在这一次昏迷之中浮现。
“真是漂亮的小鱼!真是漂亮极了!”
她轻轻捧起搁浅在沙滩上的一尾银色的鱼。 鳞片斑驳,如梦似幻。
“送你入海吧,祝你以后都是一条快乐的小鱼,就叫你祝余啦!” 她天真地对那条小鱼说。
每天女孩干完繁重的家务活,就会在海滩上拾起五彩斑斓的贝壳,带回家中加工后卖出补贴家用。
每天也会有一尾银色的鱼等着他,在那条巴掌大的鱼出现的时候,周围总是会有很多即漂亮而难得一见的贝壳。
女孩儿总是会和小鱼说今天的天气,说继父对她的打骂,说她的抱负与憧憬。
“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骇客!” 女孩还说着说着,小脸便因激动而通红,后来有一天,女孩指着天边的晚霞,说梦想就在眼前,兴奋之时,她亲了小鱼。 小鱼转了几个圈,好像很害羞。
可是小鱼突然消失了,最后一面见它的时候,她的亲生母亲逃出继父的魔爪,跳海自杀了。 死前她指着柏舟,骂她是个贱人和赔钱货。说如果她是个男孩,柏毅就不会不要她。 ……
“我们要对它进行一系列的基本检查如下:抽取□□,血液,毛发等身体组织,查看生殖能力和身体组织再生能力,检查的时候可给我悠着点,就这一条大宝贝人鱼!这可是上天的恩赐!”严姊在给手下的研究员开会时,唾沫横飞,兴奋异常。
“哦对了,还有战斗能力,我记得几日前我们培育的虎鲨,刚好可以拿来练一练……” ---- 友友们对不起,作者这几天进行严格军训,大概更新频率调整为一周一次,谢谢大家的支持(^-ω-^)
第32章 消失
祝余陷入了一个昏沉的梦境。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但她醒不过来。
“人鱼也会做梦吗?”柏舟还是那么漂亮,浅笑吟吟地看着她。 与现实不同的是,柏舟那双纤细得仿佛能被她的鱼尾拗断的腿,变成了一条与她一样的银白色鱼尾。
祝余一时间好像看痴了,忘记了回答她。
柏舟轻笑了声,摇曳着尾巴翩跹至她身边,在深海黑色的映衬之下,宛如一个不该出现在世界上的精灵。
“谢谢你,我的爱人。”祝余听见她清透的音色,在海水的簇拥下竟是清亮的,这样的声音她渴求到贪婪,只在当年岸上的时光中可以小心享用。
只是……柏舟的眼睛分外温柔。 她突然感受到一阵阵的心慌,有一个猜测令她光是想一想就要心碎了。
仿佛要印证她的猜测一样,柏舟珍重地贴上她的唇,而后黑色耀眼的长发就如海藻也如雾一样地散开了。
祝余想要伸手触碰柏舟轻柔的发丝,柏舟却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朝着黑暗的、没有丝毫阳光的深处游去。
海里的生物都消失了,舟舟也消失了。
祝余徒劳地伸出手,却不能动弹分毫。
不、不要! 她费尽所有才堪堪守护的女孩,怎能就这样毫无留恋地离开。
然而,比恐慌感更强的,却是萦绕在心头的心疼。 舟舟,经历了什么才要这样离开?她还好吗?
……
柏舟被仪器的“滴滴”声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面色冷肃的白衣护士和拿着病例单,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的医生。
被束缚带捆绑了近两天,她每顿饭甚至都是盛芳华亲自来喂的。
她吃的少的可怜,盛芳华看得出她的不情愿,但并不挑破,只命人给她注射营养液。 盛芳华不会白费口舌。
很渴。
柏舟张了张口,声带嘶哑,但好歹能够发出一点声音了。
“……杰特莱……”
她的杰特莱,她的祝余。
没有人理会她。
他们当着她的面,讨论着她的因为痛苦与恐慌日益消瘦的脸颊与越发明显的黑眼圈,像是在看待一个毫无生命力的标本。
盛芳华伸出食指点了点左侧的脸颊,倒是颇为体贴似的弯下腰,仔细听了听她的话。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孩子……”盛芳华笑了,“是个人名吗?不要叫别人的名字,这可不利于你康复。”
盛芳华怎么可能不知道杰特莱!
柏舟却已经无力与她抗争什么,也不想听她在这里虚与委蛇,便厌恶地闭上了眼。
“吃完药,就要早些睡了,孩子。”盛芳华垂下眼眸看着她,“你不如昨日精神了,可是还是那么漂亮,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呢。”
柏舟听了这样的话只想冷嗤。
她因为这些该死的药物不知道被迫昏睡了多少次,若不是因为一直睡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她怎么还会有清醒的时间?
她快要失去时间的观念了。
紧闭的窗帘,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除了盛芳华没有人会与她说话,深蓝的壁纸和深灰的瓷砖。 她有时分不清这里是医院还是地狱。
就这样昏沉地不知过了几日。
“我要见杰特莱。”这是柏舟睁眼看见盛芳华时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让我见她,我的病不可能好。”
这是第二句。
她的声音还是嘶哑的,却尽力让声音发得准确些。
盛芳华却表现得很奇怪,“杰特莱?那是谁?”
柏舟只当她是不愿意告诉自己,“我要见肖维。”
“可以。”也许是柏舟这时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些,盛芳华难得松了口,但那双眼睛里的奇怪意味又令人不适,“在我的陪同之下可以给你三分钟,另外,你今天必须吃饭了。” 一直打营养针,和盛芳华的预期并不一样,她低估了柏舟的倔强程度,虽然这样的倔强也很有味道,但这着实不利于柏舟的身体,她便索性借着这个机会让柏舟不再糟蹋自己。
“……好。”柏舟见好就收,又极快道,“立刻就要见到他。” 她害怕盛芳华反悔。
“当然,我的孩子,只要你听话。”
肖维是裹着重露进来的。 这边的天气很怪,明明刚刚入秋,温度却一夜便降了下来,竟也没有反弹过,大街上秋风扫落叶,已经是一片荒凉萧索。
“还好吗?”他一早便担心着柏舟的下落,一直联络不上,对柏舟的情况自然也一无所知。
肖家留在大洋彼岸的孤苗,又是艺术圈里洁白不染的人物,怎么能斗得过这群人精呢? 瞧着柏舟虚弱而备受侮辱的样子,肖维心中歉疚而愤怒,他对弟弟的誓言,还是没能实现。
“我没事,杰特莱,你有杰特莱的消息吗?”柏舟也顾不得一旁抱胸挑眉的盛芳华,焦急已经焚毁了她的理智,柏毅哪怕快死了她估计也分不出精力再捅最后一刀了。
可是肖维的话让她彻底如坠冰窖。
“杰特莱,是谁?”
“什……”
“别说那些,你在泳池里突然昏厥绝对和柏毅脱不了干系。”肖维斩钉截铁,眉宇间淡淡的怒气与庆幸不似作假,“还好盛夫人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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