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奴和茶白在身侧伺候,现在小姐绝对还未消停。” “灵璧和灵玉,一来不是跟着她一路长大的,她到底还是不太好意思和她们气急败坏,急赤白脸。” “二来,灵璧没有奴会的多,灵玉也没茶白能杀能打。” “小姐纵是有心再往大了多闹一会儿,没有合适的人在身侧任她如臂使指,也只能是先作罢。” 萧长宁听罢,除了想给青黛竖个大拇指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才是世上最为了解阿欢之人。”萧长宁话里满是感叹和淡淡的佩服。 她和谢曦还有王竹,都十分了解谢凤仪。 可比起青黛这个自小就跟在谢凤仪身侧,一举一动都收入眼中放在心上,并且还要给出相应的应对之人来说,还是差了些。 青黛的生活整体都是围着谢凤仪转的,学医毒为她,管各种事为她,调教茶白也是为她。 一切都是为了谢凤仪,从没有过一点别的心思,连嫁人的事儿也都是想都不想。 无怪谢凤仪最是看重青黛,将人看的自家亲姐妹一般。 青黛值得。
第692章 只要是我能为她做的,我都愿意去做 “哥哥睡下了吗?”这是萧长宁出来的因由,她想去找谢曦说点事情。 青黛轻摇了下头,“还未,公子和黎姑娘用过夜宵后在谈天。” 萧长宁迈步朝着前院走,“我过去一趟,你守着阿欢吧,她万一要是醒了,就说我很快就回来。” “是。” 萧长宁谁也没带,独自一人去了前院。 谢曦正在和黎鸢说谢氏内的一些事情。 听到她这时候过来,略有些诧异。 “阿宁不会是来给阿欢出气的吧?”黎鸢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外面,“要不都这么晚了,她没什么紧急的事儿才不会来找你。” “不会。”谢曦很笃定,“阿宁做不出那样的事儿来。” “她最多会是在阿欢想着怎么报复回来时站在阿欢那边。” 谢曦话刚落下,萧长宁便走了进来。 “哥哥,嫂嫂。”她进来先乖巧的喊人,而后对上谢曦的视线,“哥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 黎鸢闻言就要起身,“你们聊,我先回去歇息了。” “不必。” “嫂嫂不用回避。” 谢曦和萧长宁同时开口,让黎鸢起了一半的动作又坐了回去。 “那我就先不歇了,反正我也还不太困倦。” 看着黎鸢神采奕奕的面容,萧长宁不合时宜的将思绪偏了些。 黎鸢的精力是真足啊。 每日早早起床,日日出府去到处东游西逛,一天下来都不怎么闲着,到了晚间,依然能精神抖擞到很晚也不见疲惫。 她也是习武之人,并且同样是内外兼修,也都做不到黎鸢这般。 剑魔收的这三个徒弟,好像都不是平凡人,都自有其过人之处。 萧长宁走神也没走很久,很快就回过了神,将话引回到了正题。 “哥哥,明日宫中的大典,阿欢的座位是如何安排的?” “世家女眷最上首位置。” 萧长宁点了点头,谢凤仪能在这个位置倒不让她意外。 世家以谢氏为首,谢氏的女眷出席各种宴会时,都是上座。 要是谢氏还有旁的女眷列席,比若王竹在,那王竹就会是最上首之位。 即便是王竹不在,之前杨氏在京时,她便是首位。 此时她们两个都不在,谢凤仪作为谢氏嫡长女,自然她理所应当将位置占据。 但谢凤仪其实并不想坐在那里,她知道的。 刚才谢凤仪的话看似是在随口玩笑,实则是在说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哥哥,现在将我与阿欢的位置安置在同一处,还来得及吗?” 谢曦挑了下眉,“阿宁,你知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晓的,哥哥。”萧长宁面容坚定,“我很清醒。” “哥哥,阿欢什么都不缺,放眼整个世间,我能为她做的很少很少。” “所以只要是我能为她做的,我都愿意去做。” “她想与我站在一处,不论何时何地,不管面对的是一人,还是无数人。” “她不怕任何人知道她与我的关系,不惧任何朝她涌来的声音。” “我自然也能。” “我们就是在一起了,这没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我们也不觉得这是一件羞耻之事。” “夫妻能一同出席,让大家都明白谁和谁是一对的场合,我们自然也可以。” 谢曦神容不见任何波澜,语声也依旧平静,“你们并非是夫妻,你们只是有心成亲,到底还是差着一个成亲礼,那就还不能算。” 萧长宁听后并不慌忙,“是,目前我们还未成亲,不能和真正的夫妻比拟。” “但大梁素有公主未嫁时,定下婚约的夫婿也是并列入席的前例。” “我们两人坐在一处,并不算违制。” 谢曦不置可否,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来,“那你打算是让阿欢将就你,还是你将就阿欢?” 这件事也很重要,至少对于谢曦来说,是相对重要的。 他也深知自家那个糟心孩子要是在这里,一定会乐不拢嘴的摆手说坐哪里不是坐,只要跟萧长宁在一处就可。 反正她就是跟着萧长宁坐,也不会有人敢当着她面说什么,最多背后说嘴几句。 回头到她面前,照样不敢轻看她半分。 可对于谢曦来说,在这段感情中,谢凤仪是能退的都退了,能妥协的都妥协了,能付出多少便付出多少,一分都不保留。 说他小心眼也好,太护着妹妹也罢,反正逮到机会,他就会将选择给摆到台面上来,看萧长宁如何选。 “哥哥,你知道吗?阿欢她很不喜欢皇宫的,甚至是打心里头无比厌恶那里。” “但打陈留回到京都时,她连丁点犹豫都没有,就随我入宫去住。” “她在你问她身俱王谢两家血脉,只带青黛和茶白入宫时,是在打谁的脸。” “她当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帝君之下皆为从属。” “这话士族别人不当回事可以,想踩皇室一头行,她却是不成。” “她说我乃为皇室女,她既心悦于我,便愿在我身前下拜俯首,尊我在她之上,她甘愿退一射之地。” “我那时听时,是满心的感动,后来多了满心的歉疚与心疼。” “此时我想说,并非只有她愿意为我后退一射之地,我也愿意为她退。” 萧长宁说到这里时停了一下略缓了缓,她脑子没有谢凤仪转得快,有些时候说话时得边说边想措辞,比如眼下。 其实她也知道对着谢曦,她无需太严谨,随意说就成。 有些话即便是说的含糊些,谢曦只要一动脑子,也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将意思表达的十分清楚,让谢曦不用再去揣测就能听的明明白白。 黎鸢见她停了,还以为她是渴了,拿了茶壶就要为她倒茶。 萧长宁对着黎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渴,不需要润口。 黎鸢还是给她倒了一杯,还起身亲自给她搬了一把椅子来,示意她坐下。 谢曦也笑了,“阿宁,在哥哥身前你无需这么紧绷,来,你坐下咱们慢慢说。” “好。”萧长宁直挺挺的坐下,身体依旧是绷的紧紧的。 谢曦瞥了眼她的坐姿,有些无奈,“阿宁啊,要知道皇上在大朝会上时,都不会这么正襟危坐。”
第693章 萧长宁愿以谢欢为上 那么大一个椅子面,她只坐了边缘往里面的一点点。 兄妹间私下里说话,何至于如此。 萧长宁闻言将身子放轻松了些,又往里面坐了些,坐姿依然是端端正正。 谢曦:“……” 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算了,他还是什么也不说了,免得她越调整越不别扭。 “好了,你接着说,我和阿鸢继续听着。” 萧长宁见他不再非要她彻底随意下来,也松了一口气。 她这会儿,就想绷着点才更自在,说话也能更有条理些。 “以前我认为皇室尊严不可被冒犯,是以自小起便处处维护,不容有人在我身前有任何的贬低与轻慢。” “后来遇到阿欢后,我逐渐明白了,皇室的尊严,不该是我个人去强要脸。” “更不该靠我一人时时刻刻循规蹈矩着,半步都不敢去行差踏错,生怕会有损皇室颜面的行为就能树立起来的。” “皇室若自身强大,将大梁的大权全部掌于手中,我便是在他人眼中离经叛道,也无人敢指摘。” “如今皇室势弱,不会因我与谁站在一处就有所改变。” “这是整个皇室的弊病,是皇室从世家手中夺权不过的局面,非我一人之力能扭转。” “我一人坐在那里,无功无过,不会对皇室有任何助益。” “我与我心悦之人坐在一处,也碍不到任何人的利益。”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我认定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是我心中所爱之人。” “我们在一处,只是为彼此而吸引和动心,这份爱意无关身份。” “她是世家之人,我爱她,她是寒门庶民之女,我也爱她,就算是她出身下九流,我依然爱她。” “这份心意,不会因她的出身有所改变。” “她之前为我做了太多,我便合该在能为她付出之处为她付出,我不能由她一人来单方面勇敢。” 萧长宁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对谢曦刚才的问题做出了正面的回答,“哥哥,我愿意坐在她身侧,居她下手位。” “这不是皇室在对世家低头,是萧长宁愿以谢欢为上。” “皇室与世家之争,不会因一个公主坐在哪里就能以此便可分出个高低上下来。” “但谢欢会因萧长宁的勇敢和坦荡而无比欢喜,她很需要我这么做。” 萧长宁将心里想要说的话都说完后,放在膝上的手指微不可见的轻颤着。 她垂下了浓密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一点点忐忑。 她应该表达的很好,该说的都说的很清楚,话出口后也说的条理清晰。 语调好像也挺稳的,没有虚飘和不够有力,让人听着不够真诚。 在她话落下后两三息,谢曦清朗悦耳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阿宁啊,我认同阿欢的话了,你确实是倔强的很可爱。” “我以前很不喜欢倔强到不知变通,一条路走到黑也不拐到另一条路上走走试试的人。” “以前我对你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身为大梁唯一的嫡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很称职,对得起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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