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有变傻吗?应该好像大概可能是没有吧? “你能这么想,你猜哥哥会不会也能猜到?”谢曦要是铁了心绝不想让她们回京,肯定会各种法子都提前预料到,然后加以防备和安排。 “额……” 得,这个方法是不行了。 “那该怎么办嘛?”谢凤仪拍了一下腿,“咱们不能只指望着母亲。”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尤其是谢大公子这种主意极正的大将。” “他可从来不是应声虫,做事有他的章法的很,他从打小起母亲和他说话就是有商有量的。” “凡是能让他拿主意的事,他又能说出道理来,母亲就会按他说的来,特别把他当人看。” 萧长宁从这话里听出了很浅淡的怨念,“你意思是,夫人不将你当人看?” “是啊。”谢凤仪痛快的承认,半分不觉得自揭其短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在我小时,她和哥哥都是拿我当猴子看的。” 萧长宁:“……” 她小时到底是有多皮。 “我们家里那时只有祖母拿我当人看。”谢凤仪手指勾了萧长宁一缕秀发在指间绕来绕去,“二哥拿我当狗看,觉得我特别会咬人,尤其很会咬他。” “阿昭么……她拿我当石头看,挡路石。” “阿晴和阿晓,我基本不往来,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反正陈留老宅之中,在我十岁之前,除了祖母外,我什么都可能是,就唯独不太是人。” “谢大公子可就不同了,从蹒跚学步时大家就拿他当人看。” 谢凤仪说到这里停住,长而重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是真的累啊。”
第605章 这事暂且就这么定了 萧长宁想了下谢曦小时大抵会有的样子,也跟着叹了一声。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斯人自是要吃上常人吃不上的苦头,最后才能取得大成就。 两人对着脸,互相叹过气后,谢凤仪将话题撂开,手里握着萧长宁的发尾放到鼻尖闻了闻,有点子苦恼,“除了母亲外,还有什么好法子能溜回去呢?” “为什么就一定要偷溜回去呢?”萧长宁反问她,“你是谢氏嫡女,我是当朝嫡公主。” “我们打出名号,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进京,哥哥再是手中握有不少权势,也不能当着所有人将咱们拦在京都大门外。” “除非他想让谢氏兄妹已然翻脸成仇,准备刀剑相向之传闻迅速飞遍天下。” 谢凤仪:“……” 她该说点什么呢? 首先,萧长宁的话十分有道理,她应该给鼓个掌。 其次,此乃是阳谋,是摆在台面之上最为光正的谋略。 最后,他们兄妹果然是阴谋诡计玩多了,做事时除了偶尔为了师出有名,要有个冠冕堂皇的阳谋架子外,谁也不会真的去玩阳谋。 所以像是萧长宁这个做法,她不但压根不会去往上想,谢大公子有极大的可能也不会去想的。 不是挖空心思改名易姓的混进去,而是无比的招摇的高调入京。 为了让此行更顺利些,她们还可以去“偶遇”两三个他国使节。 同样是随着使节团入京,她的阴谋是去苦兮兮的卖苦力。 用萧长宁的阳谋就会是最尊贵的座上宾,会被毕恭毕敬的捧着一路入京。 两者差距如此之大,大到她们应该选哪个,令人一目了然。 “好,这事暂且就这么定了。”谢凤仪拍了板儿,决定就坦坦荡荡的回京去,让谢曦干看着还毫无法子。 “现在,咱们也下去玩一会。”谢凤仪在吃饭时,目光时不时瞥过岸上的热闹景象时,心里就想上岸去了。 “小镜子这会儿估计正在温柔乡中纸醉金迷,恰好咱们也能去逛一逛。” 萧长宁自是无有不应,“好,我早来了一日多近两日,在岸上倒是听了不少地方,咱们一会可以去走上一走。” 两人说出去走,就是分毫没耽搁的起身就走。 青黛和茶白看到她们意思,自动自发跟了上来。 谢凤仪和萧长宁一同走过石板小路,走过两个不长的弯桥,看着下面的流水缓缓。 再晃过几个小巷子,再看看巷子两侧白墙青砖灰瓦的有致宅院。 “真是不同的风情啊。”谢凤仪感叹着,陈留也很美。 但是那样的美是十分大气的,不似她们此时看过的每一处。 处处精巧秀美,大抵是河水通城中,空气中似是都漫着些水汽儿。 漫步在其中时,甚至有股子令人说不出,却又萦绕在空气中的柔意。 “人果然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谢凤仪摸了摸小巷的墙面,感受着之前从未见过的国土风情,“我看过许多本游记,也看过关于这里的。” “游记上说这里是一座很美的城,从名字到这里的一砖一瓦,一树一花都很美。。” “这样的形容,我在许多游记上都看到过,这样的形容,完全无法让我想象出来这个美,到底是个何等的美法。” “直到我站在这里,亲眼看到,亲手抚到,亲自感受到。” “我才能评价一句,那游记写的果然没错。” “容嘉,像人名远大于像一座城池之名。” “今日之后,这名字于我而言,也不会简单的一个较为好听的地名。” “我真切的踏上过这里,日后再想起时,都能有清晰真实的印象了。” 萧长宁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刚想要开口说两句什么,谢凤仪已然收回了手,望着不远处一座一看就占地很大的院落笑的很是荡漾,“不能动的景色看了,该看看能动的景色了。” “……”萧长宁分析她的话,如今还是很有一套的。 这会儿谢凤仪所言的能动的景色,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能动的等同于是活的,能被称之为景色的必定也是要养眼的。 活的,养眼的,答案已然呼之欲出了。 再看前方院落里隐隐传来的丝竹乐曲之声,答案就变得十分之清晰了。 萧长宁嘴角抽了抽。 谢凤仪这个毛病,着实令人不太能恭维。 一个姑娘家,爱去钻楼子逛窑子看别的姑娘。 尤其是她看的姑娘,与她的倾城之貌比起来,还有着不少的差距时,这个爱好就更令人无言了。 萧长宁还记得陈留的姿雅姑娘,不光样貌生的极美,还很有才情,谈吐很是有物。 若不是当时身处地方不对,萧长宁毫不怀疑姿雅会是一位幼承庭训,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 她看向谢凤仪的目光,是温和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纵容。 她们坐在一处,像是友人谈天。 那时萧长宁心里真的很奇怪,这俩人身份说上一句云泥之别毫不夸张,怎么就能处的如同朋友。 后来她就不奇怪了,谢凤仪文的雅的,俗的脏的都能来。 只要她想和人打成一片,就半分看不到傲气,会十分好相处。 现在,谢凤仪想去找别的姑娘继续发挥她的平易近人。 萧长宁心里说不上醋,就是有点说不上的感觉。 她仔细想了想这个感觉到底该怎么表达,想了一会儿还是难以形容。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只能说是类似像是在看自家精心养的狗子在家中憋了许久,终于有机会出了门,立即就迫不及待的开始遍地乱滚和疯狂撒欢儿。 她在心里转着各种念头,脚步倒是跟着谢凤仪迈动着往前走。 然后迎接她们的,不是笑脸迎客,而是对方的如临大敌。 她们四个姑娘结伴来到人家楼子前,打头的两个还美得天下难寻。 从门口守着的护卫,再到闻讯冲出来的鸨娘,都是用敌视的眼神在看她们。 “你们不要这样子嘛。”即使面对着对方的凶神恶煞,谢凤仪依旧在友好的笑。 她不笑时清雅绝丽,笑起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们不是来砸场子的,我们是来销金的。”谢凤仪在袖子里摸了一把,想要摸把扇子来挥一挥,结果袖子内并未摸到。 她神色不变的将空手拿了出来,打了个响指,“青黛,给钱。”
第606章 公主殿下你终于开窍了 青黛扫了眼茶白。 茶白自袖中摸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青黛。 青黛将荷包打开,将里面几枚小巧的金锭子倒在掌心中托起看向鸨娘,“这些可够入你家的门?” 鸨娘:“……” 一柱香后,谢凤仪坐在布置清雅的雅间中,看着珠帘后面一个美人儿轻抚瑶琴,还有另外一个弹琵琶的姑娘在一侧和音。 谢凤仪和萧长宁坐在桌后,面前是一桌子菜,旁边站着两个手执银壶的姑娘。 桌前不远处是四个正在对着她们翩翩起舞的美丽女子。 “不错,琴弹得有几分水准,琵琶也能入耳,舞跳得更好些。” 谢凤仪挨个评头论足着,末了还问萧长宁一句,“阿宁,你觉得呢?” “确实是如此。”萧长宁目光扫过在场的姑娘们,赞同了她之言。 谢凤仪将头往她身上一靠,舒服的喟叹了一声,“这种日子要是能天天过,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偶尔出来玩这么一两回,顶多叫做解馋。 “日日过可不成。”萧长宁看她盯着其中跳的最好的姑娘不错眼,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若是日日如此,你哪里还有时间看我。” “呦,公主殿下你终于开窍了,真是不容易啊。”谢凤仪倍感新鲜,头往前又挪了下,在她颈侧亲了一下。 “这真是个令本面首欢喜的好消息。” 萧长宁偏过头,在她额上亲了亲,“不是开窍,是发现了真正的危机原来是在这里。” 这一代陈留谢氏嫡长女,谢欢谢大姑娘,喜好和别家姑娘截然不同。 别家姑娘是爱看如玉少年郎,她是爱看风情各异的美人儿。 或说是,她两者皆爱。 但世上最为出彩耀眼的郎君就在她身侧,以容颜名扬天下的少年她也识得。 是以再遇到稍逊色一些的少年,便无法吸引到她。 倒是美人儿多姿,春兰秋菊各有不同,令她百看不厌。 大梁的永安公主殿下也在此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之所以看到崔煜时心情毫无波动,不光是因为笃定谢大姑娘对她的情与爱浓厚的水泼不进。 还是因为心底下意识的知道谢凤仪压根半个眼睛都不会多看崔煜一眼。 不光是崔煜,便是算上世间的所有男儿,也无法吸引到出身最贵,兄长最强,喜好不同的谢姑娘的喜爱。 换了姑娘则就不同了,若美人琴弹得好,谢姑娘喜欢,舞跳的好,谢姑娘喜欢,才情好,谢姑娘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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