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够意思?” 她都快要把自己感动到的话,换来的是国师的一个大白眼儿,“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国师一脸傲然中夹杂着些许不屑,“道爷我是大梁的国师,是正一道如今最重要的人物。” “入道门修炼到底能不能得道,你以为我心里没数?” “你在别的方面骗骗我还成,用这套骗我,无异于是在孔子面前卖书画,鲁班面前弄斧头,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这套啊,你得用来骗五皇子那个傻小子才合适。” “道爷我修道这些年,早就过了被得道二字迷得五迷三道的年纪咯。” 谢凤仪:“……” 她就知道不能给他丁点好颜色。 好话说不到三句,他就狂起来没边了。 瞅他那一脸得意洋洋,还张口‘道爷’闭口‘道爷’的死样子,谢凤仪就想薅着玉凌子的胡子,把人拽到他面前让他好好看看。 他还正一道最重要的人物,连后山藏了个老怪物都不知道。 还有脸在这里嘚嘚瑟瑟,鄙视她。 大概是谢凤仪的杀气过于外露了,国师敏感的察觉到不能再张扬了,一下低眉顺眼起来,“当然了,谢姑娘有心赠我拂尘,我心中亦是欢喜无限,期盼的很呐期盼的很。” 别的不说,以谢凤仪的出身和手笔,哪怕是随便送出的东西都非凡品。 更何况还是被她誉为绝世好拂尘的东西,国师顿时心里有点后悔了。 刚才嘴那么快做什么,不光得罪人,还容易让谢凤仪直接反悔不送了。 管他是不是他心里认为的好拂尘呢,先得来才是正经的啊。 谢凤仪斜他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捏着剑的手又紧了下。 国师看到了,心头一紧之下立时更为谄媚的看向谢凤仪,“刚才是我失言了,谢姑娘勿怪。” “要知我出身乡野,就算是到了今天的位置,又能见过几样真正的好东西是不是?” “以谢姑娘的身份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说是好东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刚才是我糊涂了,勿怪勿怪。” “……”谢凤仪真是对他这种说不要脸面,就能立时上手将自己的脸撕下来,‘啪’的一下扔在地上踩的滚刀肉做法不知说点什么好。 苍天明鉴,她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与国师友好相谈,对话和气的。 奈何国师是真的是凭借他自身之力,将这条路给堵的死死的,让她也是没有办法。 她不想和他争论佛尘好不好了,她准备带他这位正一道‘最重要的人’去见见他们门派的老怪物。 到时拂尘好还是不好,他自己心里也就有数了。 心里有了决定,便也顺势告知了国师,“两天后,我们要上正一道一趟,你也来。” 原本她们想要在裕王府宴会结束后的隔日就带着萧洵去正一道的,结果玉凌子说不是见面的好时机,给他们定了个日期。 时间就在两日之后,地点依旧是后山小木屋之中。 到时正好让国师也开开眼,打打他的脸。 国师原本想拒绝,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目光瞥过谢凤仪还没收起来的软剑,到底还是没敢。 “谢姑娘是想要我正大光明的去,还是偷偷摸摸的去?” 他要是摆着国师的仪仗回去,整个山门都会热闹起来,正一道上下的人都会围着他转。 若是悄悄的回去,那就不光要瞒着道门的人,还得瞒着皇帝了。 谢凤仪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今天和萧长宁过来,是从密道来的。 老神棍这是起了心思,想看看密道。 “你赫赫扬扬的回去就成。”也是该让皇帝知道知道,他们萧家上一辈儿的人都快死绝了。 可再往上上上辈儿数,还有个长寿的老祖宗活的好好的呢。 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就不再是只有正一道有数的几人知道的秘密了。 日后要真是萧洵登位,有玉凌子这个老怪物出来给背书,也会顺利许多。 毕竟萧洵的身份离着皇室,不算是太近了,尤其皇帝自己还有好几个儿子呢。 不让自己儿子继承江山,皇位让给隔了好几房的侄子,这个侄子小时候还是个傻的。 不光皇帝自己死也不能同意,宗室和臣子们也不能同意啊。 谢凤仪和谢曦的贼船再是大,也能用武力按着他们不得不低头。 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光他们会被打为奸恶弄权的佞臣。 萧洵也会被质疑一辈子,史书都会留上一笔说他皇位来路不正。 这可不是谢凤仪要的,她可以按照玉凌子的话去做,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萧洵的上位,必须要名正言顺。 她不能让她的母亲哥哥和萧长宁背负任何不好的名声。 纵使他们不在意,她也在意的很。 想要让大家都心服口服,挑不出任何一丝理来,不光得萧洵自己立得住,也得有人镇得住宗室和朝野上下。 这个人,还非玉凌子不可。 身负两重身份,正一道和萧家的老祖宗,他必须得发挥出他最大的余热。 在彻底凉……得道之前,他得将萧洵的未来会登位的事过了明路,哪怕铺个太子位也行。 “你别害我啊。”国师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谢凤仪看,“我和你们一同出现在正一道,皇上定会起疑的。” 见他面色有些忐忑,谢凤仪好性子的安抚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不信你说的,我得找个信用好的人。” 国师说罢就看向坐在一侧,自始至终都在兴致盎然看他们对话的萧长宁,“永安公主,我信你的话,你来告诉我,我真的能以国师仪仗回去吗?”
第397章 噫,真是可怕的很啊 谢凤仪是真的想剁了国师了。 她哪里信用不好了,她每次只要是认真说出去的话,都是说到做到,从来不会出尔反尔。 这老神棍居然质疑她。 真是不可忍耐。 萧长宁看了眼等着答案的国师和眼中杀气腾腾的谢凤仪,莞尔一笑,“阿欢信用最好了,她说什么你尽管信就是了。” 国师:“……” 合着他在里外不是人啊。 “谢姑娘,我明白你所说了。”国师将拂尘一甩,换上一派仙风道骨的嘴脸,“两日后我必定会招摇过市的回正一道。” 谢凤仪横竖是看他都不顺眼的很,冷着声丢了句,“小心太过招摇,把过市变成过世。” 国师瞬间明白了她话中意思,立时就赔笑道:“我懂,我懂。” “走了。”再待下去,谢凤仪是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手。 “我送送二位。”国师殷勤的看向她们两个,眼底满是期待。 谢凤仪也懒得理会他,找好位置打开了机关,地上的青砖自动移开,露出一个往下的台阶来。 国师抻着脖子往里面看,满眼写着想要探索一下。 “看什么看,里面都是机关,你贸然进去就会被扎成筛子。” 谢凤仪没好气的将他给扒拉到一边,“别想着用这个溜之大吉了。” “你要是真敢下去,只能是魂儿飘出去,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国师眼中的光芒一下熄灭了,讪讪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一下,没别的想法。” “你有没有别的想法你自己心里有数。”谢凤仪似笑非笑的扫过他的脸,牵着萧长宁的手往密道里走去。 国师强撑着不露怯,笑容满面的站在一侧,“二位慢走,小心着脚下,慢慢的下啊。” 谢凤仪走了一半,心底还是不死心,又抬头看了国师一眼,“老神棍,还是那个问题,你到底会在什么情况下,会甘愿主动牺牲自己的性命?” “什么情况也不可能啊。”国师飞快的回答,半分思考和犹豫都没有。 “我的命就是最重要的,就是我亲爹娘还在世,你将他们给抓到我面前来。” “还掐着他们脖子威胁我,让我自裁才会放了他们,我都不可能答应啊。” “我一个生来自私,最在乎自己小命的人。” “除非是老死病死或者是被人害了,我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把命给了结掉的。” 谢凤仪定定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再说,又往下走去。 等谢凤仪和萧长宁彻底进入了密道,青黛也与茶白跟着下去。 再看着密道口也缓缓自动闭合后,国师才轻舒了一口气。 接着将怀里搂着不敢松手的拂尘举起来,来回看了又看。 “世上还有比道爷手里这把更好的拂尘?骗鬼去吧。” “道爷我眼睛毒辣的很,是不是老物件儿和好东西,打眼一看便能看的出。” “这雪羽丝能历经千年不损一分,把手也是举世难求的好木头,浸满了岁月的风霜与味道。” “小丫头还想哄道爷,纯属是在做梦!” 国师哼了一声,又将拂尘搂紧,皱着眉头继续自言自语,“不过她一个千伶百俐又心黑手辣的丫头,为什么总追着道爷问,怎么才会献出自己的命做什么?” “别人不清楚,她不该不知道爷骨子内有多凉薄啊。” “真不知道她在抽什么风,莫非是当道爷修道修的真修出道心了不成?” “那也不对啊,道家从来也不讲究慈悲为怀啊,那是大和尚那一套。” “这丫头自打和永安那个小妮子混到一起后,就变了不少,神叨叨的令人摸不到头脑。” “莫非是女子之间的磨镜,还能将人给磨的脑子出现问题?” “噫,真是可怕的很啊,幸好道爷没有那些男欢女爱的乱七八糟想头,如今还是清醒的很。” 地下的地道里,萧长宁按住在下面越听国师念叨脸色越黑,准备再次上去去剁了国师的谢凤仪。 “阿欢,不要和国师计较了。”萧长宁并没有觉得生气,还觉得挺好笑的。 以前她印象中的国师都是高高在上,寡言少语的,对着她父皇话都不太多。 后来谢凤仪为她戳穿这层假象后,她便知晓了国师其实不是个话少的人。 再到今日,原来国师不光话不少,还是个话很多的人,自言自语都能说上这么许多。 平日里装的跟个都快要得道的老神仙一样,怕是都给人憋坏了。 “这么看国师也挺可爱的。”萧长宁笑握住谢凤仪的手,又摸了摸她还黑着的脸,“他对咱们又没坏心,就是嘴上欠了点,没什么的。” 谢凤仪看萧长宁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国师胡扯的那些,便缓了些脸色,但也没想到就此揭过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好好好,收拾他。”萧长宁哄着谢凤仪,跟哄小孩儿一般,“谢大姑娘,这里味道不是太好,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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