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清轻重,他作为家主分得很清。 不至于为了收拾她这只先是在谢氏这盆香汤里洗了个澡后,又一路蹦跳着窜进了珍稀无比的玉瓶儿里的老鼠,就将玉瓶儿拿起来给摔稀碎来逮她,并且还有可能逮不到。 所以谢凤仪半分不怕谢太傅会真对她如何,因谢太傅没有多看得上她,纯粹是拿她当做棋子来用。 即便是她失去了最主要的利用价值,可她还是个不能轻易舍弃掉的棋子,因为她身上连着更重要的另外两枚棋子。 再者,在太傅眼中,她是没有做皇后,却拐了萧长宁,还让天家父女离了心。 这也算是废子再发挥了些作用,太傅真不至于像谢之年那般,想要将她这个不孝女给掐死。 可此时听谢曦的话音儿,太傅大人脾气没有之前好了。 她这会儿去,很可能不光会气到太傅大人外,也会触霉头,给自己惹点麻烦回来。 虽说她这人最是不怕麻烦了,不管是谁找她的麻烦,她都能想方设法的找回去。 但如果找她麻烦的人要是换成谢太傅,她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她还希望未来能早点离开京都去云游天下呢,万一被谢太傅察觉到他们在干什么,推进肯定会变得更为麻烦起来。 嗯,她得向太傅大人学习,知道孰轻孰重,不可真可这性子来。 “那我就不去了,这件事你与太傅实话实说就成。” “千万不要什么都揽在你身上,他不会信不说,还会对你意见更深。” “你宠我可以,他会有微词,但看在你的优秀上,并不会去多管。” “可你若是宠我宠的过了他那条线,于你会不利。” “要知道他身体还健康的很,还有不少年好活呢。” “你和他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目前你尽量保持着平衡莫要失衡。” “咱们在京都内的羽翼暂且不够丰厚,你待我再多往我贼船上拉上点人。” “等我从乌篷船一点点换成画舫,再加上你的实力和母亲在陈留给予的支持,你就可以不用忍气吞声了。” 谢曦全程含笑听她的叮嘱,待听到最后一句时,优雅的对她翻了个白眼,“我本来也不忍气吞声。” “是是是。”谢凤仪从善如流改口,“哥哥你那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和以大局为重。” 谢曦摇了下头,“依旧不太中听,不过比忍气吞声倒也强上了不少,若是能再改进些就更好了。” “你差不多得了。”谢凤仪一个白眼还了回去,“再让我改下去,我就不能保证我说出的是好听的人话了。” 谢曦:“……” 这糟心妹妹哦。 噎住了哥哥后,谢凤仪心里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镳,这里交给你了,我和阿宁去做别的事去。” 谢曦并未推辞,“你们去吧。” “我就知道我家兄长最好了。”谢凤仪随口哄了谢曦一句,两步窜到了萧长宁身前,“走了,阿宁,咱们还有尾要收呢。” 罪魁祸首谢昭已经处理了,该轮到收拾庄家了。 “好。”萧长宁起了身,又与谢曦告了别,才与她手牵着手从后堂离开了。 有谢曦在,她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关于谢昭和杨氏,还有今日谢曜的行事,谢曦都会处理好。 两人本想着离开后,先去阮府一趟。 结果还没走出裕王府,就被五皇子给堵住了。 “九妹,谢姑娘。”五皇子叫住她们,目光落在了谢凤仪身上,“谢姑娘,之前你的一问,我思来想去也未能窥出他意来,不知谢姑娘可否给些提示?”
第375章 你是不是弄错了? 萧长宁偏头看了眼谢凤仪。 她又忽悠人了。 谢凤仪轻咳一声,“五哥,话很好理解。” “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另一个意思是,我在朝阳悬挂时知晓了去往你家的道路,便定会在夕阳落尽之前要了你的命。” 萧长宁:“……” 五皇子眉心一皱,“原竟是如此意思,怪不得我绞尽脑汁也悟不出。” “我还以为我的悟性又退步了,如今看来并不是我悟性的原因。” 五皇子明显松了口气,复又热情的看向谢凤仪,“谢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还有灵气,才能想出这层意思来。” “日后看来我需要多亲近你一些,如此才能沾染上你的一些灵气。” 萧长宁一点也不想让五皇子跑过来亲近,这块黏皮糖,实在太难甩脱了。 “五哥,我们还有事,暂先告辞了。”萧长宁不想和五皇子再多东拉西扯了,免得一会儿想走都费劲。 五皇子这次并未说想要跟着去,还很懂事的挪开了身子,“你们自去忙,我改日再来上门拜访。” 让了路后,他还看了眼天色,“夕阳虽说还没落下,却也快了,你们且抓紧吧。” 他如此识趣上道,谢凤仪和萧长宁自然也不会舍不得他再和他聊几句。 两人相携着离开了裕王府,直奔阮府。 青黛一直留在了阮府,开了药方配了药,又亲自给阮诗蕴服下和敷上。 谢凤仪和萧长宁到时,谢曜正守在阮诗蕴的床前。 阮夫人看上去已经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在谢凤仪刚来时那么崩溃和泪流不止了。 阮致文和阮思文也都回来了。 父子两个站在一处,一个面色难看,一个唉声叹气。 青黛离着他们最远处放了个小桌子,正在桌前写阮诗蕴的脉案。 屋内人一看到他们,面色各异。 青黛自是立时起身过来,站到了一侧。 谢曜身形没动,只是看了看她们两个,点了下头。 阮夫人神容疲惫,见到她们时,眼中露出了一些欢喜来,“阿欢,公主,你们来了,阿蕴暂时还没醒。” 青黛轻声开口,“奴在药中加了安神之物,让阮小姐多睡上一睡。” 谢凤仪点点头,多睡会儿挺好的。 正好给阮家人一个缓冲的时间,等他们都情绪稳定了。 阮诗蕴再醒来的话,至少不会因家人还未平复的情绪而更加难捱。 阮致文没做声,阮思云上来见了个礼,长吁短叹个不停。 “唉,好生生的,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 “唉,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阿蕴醒来后必定接受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唉,看她那么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这做兄长的,心里是一揪一揪的疼。” 谢凤仪让他‘唉’的头疼,往日也没见阮思云对阮诗蕴有多爱护有加。 这会倒是一副绝世好哥哥的模样了。 真情和关心有没有呢?自然是有的。 阮诗蕴如今这惨状,漫说是亲兄长了,便是没有关系的外人看了,都会心生同情与怜惜。 故而阮思云这会的心疼,倒也不完全是假的。 谢凤仪原本并不想多理会他。 以往对他观感没有特别好,这会也不会因为他叹的几声气就转好。 不过一想到阮思云还能用一下,她便耐着性子听他叹完后,才将他叫了出来。 “阮公子,阿蕴之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你们府内也有内贼,咱们是不是该处置一下。” 阮思云一怔,旋即大怒,“是哪个吃里扒外的贱奴,竟然敢暗害主子?” 对于他陡然的勃然大怒,谢凤仪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沉静依旧,吐出了两个字来,“玉春。” “啊?”阮思云怒意停滞在脸上,“怎么可能是玉春,她是阿蕴身侧的大丫头,最是忠心不过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谢凤仪目光落在耳房上,语声不高不低,“她与庄家公子身侧的长随有情。” 这件事,还是阮诗蕴亲口告诉她的。 她们前两次在一处时聊天时,偶然说到了灵玉和灵璧的事。 阮诗蕴听完萧长宁对自小跟到大的丫头的打算,便也说了下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其中就有关于玉春的。 当时阮诗蕴还很得意,因为玉春并未与她说与庄家公子身侧的人相互喜欢这件事,是她自己看出了端倪。 还有一次在庄家去玩时,见到了两人在偷偷说话。 阮诗蕴说玉春脸皮薄,她便是知道了,也要装着不知道。 等着庄家那边的长随先开口求人,她再顺水推舟的问玉春,然后玉成此事。 当时阮诗蕴说到她发现两人不对劲儿时,无比的神气活现。 谢凤仪还被她的样子给逗笑过。 今日她来时,看到的是玉春正在拿着帕子给玉夏擦脸。 当时她便感觉到不对了,玉春也受了伤,阮夫人还派了小丫头照看她们。 给玉夏擦洗,本该是小丫头的活儿。 纵是小丫头都有事去忙了,也不用非急在一时,让玉春带伤亲自上手。 谢凤仪猜度着,如果不是她那时恰好进了屋,恐怕玉春用来给玉夏擦脸的帕子,会成为玉夏的夺命符。 玉夏本就伤重,没有挺过来,谁也看不出。 只是当时还没见过一同出去的几个姑娘,谢凤仪不好下定论。 便索性吓住了小丫头,让她不敢再离开这屋子和让玉春动手。 等见过了人后,她心里便有了定论。 玉春绝对不是清白的。 阮思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青黛已然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来。 “小姐,奴动用了大公子身侧的人去查了,这是查出的结果。” “在小姐过来前的一盏茶,谢七亲自送来的。” 谢凤仪拿过来快速看了几眼,和她推测的基本没有出入。 谢昭主动接触了阮诗蕴之前在京中最好的朋友庄文蓉,给予利诱后,两人达成一致目标。 庄文蓉早知玉春的心思,又诱着玉春为她做事。 如此才有了今日阮诗蕴之祸。 唯有一点,让她心里不太好受。 “果然,是我当时棋错了一步。”
第376章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谢凤仪折起了手中的纸张递回给青黛。 早在谢曜开始对着阮诗蕴无比殷勤时,谢凤仪已经提醒了谢曜往阮诗蕴的身边在暗处放几个人。 她是想着京中万一有心思阴暗的人,见阮氏与谢氏结了亲,出于见不得他人好的心思对阮诗蕴不利。 谢曜是个能听进去话的人,自然也照做了。 但谢曜身边的人都有谁,杨氏是知晓的,今日提前便找了理由将谢曜放在阮诗蕴这里的人都调走了。 否则也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 要早知道会有今日之事,她就不为了让谢曜能在阿蕴面前多讨巧刷好感,让他来做此事了。 棋下错一步,让阮诗蕴遭了这么大的罪。 她心里也不好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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