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了眼五皇子,果断又移到茶白身上,“把青黛给你的荷包,捡着最好的给这个守兵一锭。” 话落,她便驱马朝着阮家而去。 茶白迟疑了下,她身上今日并没有荷包。 往日谢凤仪出去,青黛确实会在她身上放上荷包,方便她们花用和赏人。 但自从青黛生她的气后,就再也没有给过她荷包。 她这会拿不出来赏赐的荷包来。 想了下,她摸出两枚飞刀来递给守兵,“压给你,我明日拿银子来赎。” 守兵“……”
第356章 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谢凤仪到阮家时,大夫刚提着药箱上了车离开。 阮府管家正要转身回府,一看到过谢凤仪下马,立时就迎了过来,“谢姑娘,你来了,我家姑娘她……” 管家一开口,声音中就带了两丝哭音。 谢凤仪心中发沉,手握紧了马鞭,“我听说出事了,阿蕴如何了?” “大夫说身体上受的伤都好养,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我家姑娘的脸伤到了……怕是要留疤。” “我去看看。”一听阮诗蕴没有性命之忧,谢凤仪提起的心落了一半。 只要人没事,就什么都还好说。 伤总是能养好的,有青黛在,也必不会让人留下疤。 “茶白,去将青黛叫来,顺势连同二公子一道也请来。”这个时候,需要青黛在,更需要谢曜来。 “是。”茶白转身就走。 五皇子则是跟在谢凤仪身后一起进了阮府。 等到了阮诗蕴的闺房外,五皇子自动站在了廊下并不往前再走。 谢凤仪也没心思理他,疾步进了阮诗蕴的房间中。 阮夫人正坐在床边拿帕子掩着脸哭泣,身侧的丫鬟婆子们也都红着眼。 屋内的气氛沉闷又悲伤。 谢凤仪一进去,丫鬟便提醒了阮夫人。 阮夫人抬起眼,满脸都是泪水,“阿欢,你来看阿蕴了。” 谢凤仪叫了声“伯母”走到了阮诗蕴床前,她双眼紧闭着,还在晕厥中未醒来。 往日俏丽可人的脸蛋儿,这会一丝血色都没有,额头也青紫着。 脸的一侧,则是用白绫布包着。 谢凤仪将马鞭换了个手,想要去看看伤口,伸到一半又停住。 “伯母,阿蕴脸上的伤势如何?” 她不问还好,开口一问之下,阮夫人顿时一阵悲从中来。 “这么长,这么深的伤口,狰狞可怕极了。”阮夫人用手比划着,一时间泪落如雨,“这得疼成什么样,等阿蕴醒来,又得伤心成什么样。” “我刚才看着大夫给上药包扎,心都在发抖,恨不能以身替我儿受这个苦。” 谢凤仪看到阮夫人比划阮诗蕴脸上伤口时,眼中便汇聚起杀意来,“跟她一起出去的几家小姐呢?人都哪去了?” 阮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泪,“一起出去的都是小姑娘,见到阿蕴这情形都吓到了,将阿蕴送回来后,都各自回家去了。” 谢凤仪点了下头,又拿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丫头,“今日都是谁跟阿蕴出去的?” 阮家在京中门第不高,日子过的不算太富裕,家中仆人并不太多。 阮致文又较为偏爱长子,对女儿并不是十分上心,是以阮诗蕴养的并不娇气。 阮诗蕴若只在城内不走远的话,也常不带人出去。 但今日是出城去,还是好几家姑娘在一起,阮诗蕴不会还自己独身出门。 “是玉春和玉夏一同跟着去的,惊马时玉夏为护着阿蕴,如今受伤很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玉春伤的轻一些,却也是挂了彩的。” “我让大夫都给看了,只希望玉夏能熬过去。” 阮夫人声音里有浓浓的悲切,也有几分对玉夏的感激。 谢凤仪沉吟了下又问,“玉春和玉夏现在在哪?” “现今都在耳房里,为了方便大夫一同看,我便将她们放的近了些。” “我去看看。”谢凤仪说完,转身便出门去往耳房去。 阮夫人身侧的婆子看谢凤仪出去,弯下身子在阮夫人耳侧道:“夫人,看谢姑娘这架势,是不信姑娘这事儿是意外。” “若谢姑娘真的查出来有人算计姑娘,谢姑娘必定不会让姑娘的伤白受,会为姑娘讨回公道来。” 阮夫人点了下头,“阿欢待阿蕴是最真心不过的,有她在,待阿蕴醒来后,也能多劝慰着阿蕴少难过一些。” “至于公道……” 阮夫人惨然一笑,“有心算计又能如何,阿蕴的伤也受了,脸也毁了,眼瞅着未来的苦头也要遭不尽了。” “便是阿欢再是为阿蕴张目,也改变不了这点了。” 她说着话,神色哀容更甚,“只怕是阿蕴与谢家的婚事也保不住了,本就门不当户不对,是阿曜一心结亲,谢氏才勉强让步。” “如今阿蕴脸毁了,谢氏不会同意一个面容有损的女子入门的。” “我可怜的阿蕴,她日后该怎么办啊。” 阮夫人这边泪流不止,心痛万分。 谢凤仪直奔耳房,挑帘进去时,玉春正吊着一个胳膊举着帕子为玉夏擦脸。 一见到谢凤仪进来,赶忙站起来行礼,“见过谢姑娘。” “不必行礼,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谢凤仪摆了下手,又扫了一眼屋内,略皱了下眉。 “你和玉夏受了伤,屋内没放照顾你们和伺候的丫头吗?” 玉春将帕子放在一侧,“回谢姑娘,是放了的,一个去取热水,一个去净房了,一会就回来了。” 谢凤仪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眼整个头都被包住的玉夏。 “玉春,我问你,今日你们姑娘之事是否有蹊跷之处?” 玉春摇了下头,“回谢姑娘,奴并未感觉到蹊跷。” “马儿是在爬坡时,被坡上的生铁扎入了蹄中,吃痛之下才会狂奔的。” “当时变故发生的很突然,马儿窜到了林子中,车架也散了,我们都被甩了出去。” “然后就……” 玉春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谢凤仪等她缓了下情绪,才又道:“将今日与你们姑娘一同出游的几家姑娘都有谁和府邸在哪告诉我。” “谢姑娘你这是觉得我们姑娘今日的事不是意外?”玉春睁着一双含泪的双眼看着谢凤仪,声音低低的,“是或不是,亲去问了便知。” 话是如此说,谢凤仪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件事绝非是单纯的意外。 老神棍不会瞎传讯息给她,他一定是知道什么。 而且阮诗蕴前脚和谢曜的事儿定下来,后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 从阮诗蕴的出游到出事,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她从玉春那问了与阮诗蕴出去的几家姑娘名姓和府邸之后,提水的小丫头也回来了。 谢凤仪一见人,便沉了脸训了两句,“玉春受了伤,你们还都跑出去,不留一个人在这,让玉春一个人照顾玉夏,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
第357章 我是不会答应的 小丫头被吓得不轻,连忙请罪。 对于小丫头的讨饶,谢凤仪直接袖子一甩,冷着脸走了出去。 “玉春姐姐……”小丫头吓得六神无主,眼泪都下来了,下意识去看玉春。 玉春对她安抚一笑,“不妨事的,谢姑娘是看咱们姑娘伤成这样心情不佳,不会让夫人来处罚你的。” 小丫头抽了两下鼻子,“我再也不出去了,好好照顾两位姐姐。” 玉春摸摸她的头,“别害怕,谢姑娘是好人,不会特意为难你个小丫头的。” 小丫头点了点头,面上还有几分惶色未退,垂下头没再说话。 谢凤仪出了耳房,又去看了阮诗蕴,一边抚慰阮夫人,一边在房中等青黛和谢曜来。 谢曜和青黛来的比谢凤仪想的要快一些。 一贯性格外放跳脱,一沾上和阮诗蕴有关之事便会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谢曜。 在知道阮诗蕴发生的事儿后,并没有鬼跳急躁。 他进府时依然是跑进来的,跑的比每次都快。 在见到阮诗蕴时,他眼眶一下红了。 手指颤抖的伸出去,想要触摸一下阮诗蕴受伤的脸颊,却在还未真切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在青黛诊脉时,他看着床上还未醒来的阮诗蕴,眼底的痛楚和疼惜都快要溢出来。 阮夫人见他那般难受,更是哭的几乎要晕过去。 她努力忍着眼泪,用哭到沙哑的嗓子道:“阿曜,阿蕴出了这桩事,伯母知晓,你们这桩婚事也要作罢了。” “伯母能够理解你的难处,也愿意退婚,不会多耽搁你,可伯母还是想提出个不情之请。” “伯母希望你能在阿蕴身上伤养好之前,暂时保留婚约的同时再多来看看她。” “她心悦你,若有你陪伴着,她也能好受许多。” “伯母,这话不要再说,我是不会答应的。”谢曜闻言,立时从床前站起身来直面阮夫人。 阮夫人听的面色一变,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勉强不失态,“是伯母过分了,不该对你提这样的无理要求。” “伯母,你误会了。”谢曜神色坚毅,眸光坚定,往日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样子在这一时间都不见了踪影。 “伯母,你无需担心婚事出变数,我此生定不会负阿蕴。” “不管她的伤能否治好,她永远都会是我心中最美的姑娘。” 谢曜一字一句的说着,身子也缓缓对着阮夫人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 “夫人在上,谢氏第二十六代嫡孙谢氏曜慕贵府娇女阮氏诗蕴风姿,故此亲身前来求亲。” “愿夫人能不嫌晚辈文武不成,性情懒散,将掌珠许与晚辈。” 面对谢曜正式的下跪求亲,阮夫人捂住口,哭的不能自己。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已然足够,伯母不能耽误你。” 阮夫人内心不是不感动,理智却还在,并未答应下来。 谢曜沉默了下,并未站起来,而是俯身下去,双手交握在一处置于地上,额头贴于手背上。 “我谢曜以此身之命对苍天厚土,列祖列宗起誓,吾之妻室只会为阮氏诗蕴。” “若能得她许嫁,娶她为妻,此生定会待阿蕴如珠似宝,终身不纳二色。” “若不得她许嫁,也愿护她一生,保她喜乐平宁。” “若违此誓,我谢曜生时会为天地所不容,为世人亲眷所厌弃,死后魂魄不得归于地府,或永为孤魂野鬼或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谢曜誓言之重,从生到死都涵盖了。 阮夫人惊得都坐不住,一下站起身来,“阿曜,你怎能……” 谢曜声音依旧无比坚定,“望夫人能许嫁娇女,应下我之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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