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日太累了,身子本就不是顶强壮的,平日里也很少过度消耗体力。” “这次上山又下山的,身子也始终是紧绷着的。” “昨晚回来后就彻底放松了,此时身上酸疼是难免的。” 萧长宁边说着边将谢凤仪拉过来一些,手放到了她背上,控制着内力的输出为她舒缓筋脉,让她能好受上一些。 “有你在身边真好。”谢凤仪将头埋入萧长宁的颈窝,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萧长宁控制着力道,为她从肩颈开始到小腿都游走了一圈。 等她停下后,谢凤仪活动了下身子,坐到了床边上,嘴还是瘪着的,“好受了不少,但依然还是很不舒服。” “要酸疼上几日的。”萧长宁下了床穿上鞋,又俯身下去为她拿了鞋来,佝着身子为她亲手将鞋给穿上,“你也正好趁着这时候,好好的抻一抻筋,练一练体,免了日后再练时会再次酸痛。” “我能不练吗?”谢凤仪靠着床柱,睁着一双水润无辜的望着萧长宁,“我觉得我身体蛮好的,无需多加锻炼也很壮实。” “还是练练罢。”萧长宁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坚定。 “我陪你一起,先从简单的吐纳功夫开始练,也不需你练出多深的内功来。” “只为了让你身体更强壮些,咱们能一同长命百岁。” 谢凤仪嘴撅了起来,“可是,我不练也依然能长命百岁。” “是能。”萧长宁说着话又为她取来衣衫给她一件件的穿,“但到了我年过七旬还能健步如飞,而你只能颤颤巍巍时,我怕你会哭。” “……”这么一听,好像真的很糟糕啊。 萧长宁看她已经有了心动的意思,再接再厉,“吐纳功夫练好了,不光是能让身体衰老的慢,还能够驻颜。” “阿欢你可是绝世美人儿,每次说到脸时,你底气都足的很。” “你想想到咱们年过半百时,我依然还能保持着美貌,你却已美人迟暮。” “到时你还能在我面前扬着下巴耀武扬威的说,这是你身为绝世美人儿的底气吗?” “练!”谢凤仪一巴掌拍在床的廊柱上,“练他奶奶的。” “我要做到我即将要咽气儿时,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发现还是依旧美的不可方物。” “如此我就可以说是被自己美死的了。” 谢凤仪满眼的心醉神迷,“这死法多好啊。”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我日后肯定勤快不懒惰。” “非常不错。”萧长宁低着头将她衣服带子一根根给系好,“那就走吧,练体从今日开始。” “阿宁……”谢凤仪坐在床边,双手抱住了床柱,“今日身体真的好不舒服呢,明日再开始好不好?” “明日你该说后日了。”萧长宁太知道她的脾气了,能耍赖时是绝对会耍到底的,“阿欢乖,咱们就从今日开始,我不会让你太累的。” “我保证明日一定练,今日就饶了我吧。”谢凤仪紧紧抱着床柱死活不撒手,撒娇不成改撒泼,“反正我今日就是不要练,我累,我头晕,我目眩,我上不来气儿,我不舒服极了。” “不行,我需要卧床休息。” 她一边说着,身子一边开始往后蹭,想要往里面蹭,手也一点点的松开。 萧长宁默不作声的看她蹭回到床上,手彻底从床柱上拿下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一把从床上给抱了起来。 谢凤仪“啊啊啊”的叫,“阿宁,你要与我玩抛高高吗?” “快快快,我准备好了,快将我抛起来,我喜欢玩这个的。” 萧长宁差点被她的话和兴奋给闪了腰,低头看她果真是一脸的期待。 手一动,在腿弯里捏了一下,“抛高高没有,扎马步步有。” “我不要!”谢凤仪字正腔圆的大声拒绝,“我最怕扎马步了。” “小时练轻功时,便要扎马步,我每日都要哭它个至少三五十次,才能将马步扎完。” “阿宁你这么疼我,哪里舍得我掉泪珠子啊。”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萧长宁不为所动的抱着她往外走,“此时辛苦一些,日后才能死前的最后一口气儿是被自己美貌惊得咽下去的。” 话落时,萧长宁已然将她抱出了门。 正站在廊下与茶白说话的黎鸢见到她们两个以这种姿势出来,眉毛挑了下,“阿欢身体这么差劲儿?体力透支过后连路都走不成了?” “是啊是啊是啊。”谢凤仪在萧长宁怀里头点的宛若小鸡啄米一般,“我残了,我瘸了,我不能动了。” 院里也没有外人,萧长宁又捏了她下,语气里多了分不悦,“浑说什么,哪有这般咒自己的。” 谢凤仪脸都是垮的,很是可怜兮兮,“我没有咒,我是在对阿鸢描述我此刻的身体状况。” 说完就又去看黎鸢,“阿鸢,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晨起遛弯儿啊。” 一天之计在于晨,早上是脑子转的最灵活和最快时。 谢曦都不知道抓紧机会来追媳妇儿,白白浪费大好晨光,真是愚笨的让她这个当妹妹的都想要鄙视他了。 黎鸢看了眼她,语气波澜不惊,“你舅舅昨日夜里送来了一封信来,你哥哥早早便去了王家。” “哦。”谢凤仪目光在黎鸢身上扫了一圈,关注点在她为何知晓信是半夜送来的。 黎鸢看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没等她问就很坦诚的道:“我与你哥哥昨夜在对月小酌,信送来时我们还未喝完。”
第282章 你的笑容不太对劲 哦呦,对月小酌! 谢曦可以啊。 事情多成那般,都没忘了还有个媳妇儿要追。 黎鸢也真是不拘小节,真敢独身与谢曦在一处喝酒。 “你试没试探出我哥哥的酒量深浅来?”谢凤仪很好奇这个事儿。 她没有见到谢曦喝醉过,不知道他真正的酒量到底如何。 “我们只是小酌,并未拼酒。”黎鸢摇了下头,话里也有几分跃跃欲试,“不过我观他反应酒量该是不错,等有机会了,可以与他拼一次试试。” 谢凤仪眼珠子转了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黎鸢对着谢曦霸王硬上弓时,就是将谢曦先灌了个五迷三道的? 那么这次,她能不能有幸亲眼看到类似场景? “你的笑容不太对劲。”黎鸢眉毛扬的很高,“和我第一次去青楼时的笑容差不离。” “……”这怎么能类比呢。 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儿。”谢凤仪自然是不能承认自己在想什么,果断的否认。 黎鸢对她这话不置可否,目光在她和萧长宁身上来回的转,“你是想要这么一直与我说话吗?” 一个牢牢的抱着,一个心安理得的窝着。 “我觉得也不是不成。”谢凤仪这会不想下地了,一旦下地就会被逼着扎马步。 她是真的不想扎啊。 扎马步哪有在萧长宁怀里窝着来的舒服。 她话刚说完,萧长宁就将她放了下来,“我觉得不太成,你需要履行你刚才发下的豪言壮语的第一步。” 谢凤仪脚一落地,手就立时抬起将她腰给搂住,腿也抬起来将她的腿给缠住,委屈屈的为自己辩解,“我说了嘛,明日再开始。” “一开始你并不是这么说的。”萧长宁就任由她这么吊着,走到了院内的树下,气沉丹田后扎起了马步。 她架势一拉开,谢凤仪的腿就勾不住了,一点点滑了下来。 谢凤仪叹了口气,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等一转眼再看黎鸢和青黛饶有兴趣的目光,她一咬牙一跺脚,站在了萧长宁身侧也扎起了马步。 黎鸢走过来,弯身一指点在谢凤仪腿弯上,“这里再屈下去些。” 谢凤仪腿上被她点过的地方一麻,下意识的屈了下。 腿刚屈了,胳膊又被点了一下,“手臂要抬高一些收于身侧,不能耷在双腿上。” 等到她胳膊也放好后,黎鸢摸着下巴围着她转了一圈,“师姐,你家小姐还差个油壶,你去取一个来。” “你看她这个嘴撅的,恰好能在嘴上挂上一个油壶。” 谢凤仪:“……” 坏人,和谢曦不相上下的坏人! 看她神色愤愤,黎鸢大笑出声,“阿欢,我决定在离京之前,每日都过来看你扎马步。” “公主和我师姐一看就舍不得真让你吃苦练体,我就不同了。” “我这人铁石心肠的很,你就是满地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吓不到我。” “阿欢,你先做好练好了没奖励,练不好会有惩罚的准备。” 谢凤仪眼前登时一黑。 萧长宁的练体计划她尚且觉得受不了,换做黎鸢来,她还活不活了? “阿宁……”谢凤仪眨巴着一双眼看萧长宁,期待能得到解救。 萧长宁轻叹了一声,口吻怜惜,“我会每日都用内力为你舒展筋骨的。” 完了,她家阿宁也不站在她这边了。 她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难不成真的要好好练了? 谢凤仪悲伤又怅然的望了望天,谁能来救救她呢。 救她的人,很快就来了。 宫里有人来请,说皇后凤体染疾,很是想念多日流连于宫外未回的女儿。 彼时正是谢凤仪颤巍巍的扎完马步被萧长宁亲自伺候着洗浴出来换好衣服时。 宫内的内侍来时用的是六驾马车,一路招摇着过来,只等萧长宁立时回宫。 萧长宁听到内侍传了话,身上冷意蔓延,吓得内侍身子都在发抖。 谢凤仪都想去问问皇帝了,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幺蛾子? 皇后想念萧长宁? 她只怕满心想着和念着的是萧长宁怎么还没死,给她那个五毒俱全的儿子去赔命。 皇帝不会不清楚这对母女之间是死结无可解的,还用皇后来压萧长宁,刺萧长宁的心。 呵,这就是帝王。 “我陪你回去。”她握了握萧长宁的手。 回去还是要回去一次的,毕竟皇后是萧长宁的母亲,马车也都停在了她们的门口。 “我自己去吧。”萧长宁看了眼她的腿,这会她怕是走路都费力。 “我没事,好的很了。”谢凤仪说着走了几步,腿也不颤了,声音也不虚了。 萧长宁:“……” 所以刚才她虚弱成那样,大部分是装的是吗? “走了,咱们去给皇后娘娘侍疾去。”谢凤仪攥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等出了屋子,谢凤仪还不忘让茶白给带话,“你去和你师妹说一声,我们至多傍晚便能回来,让她安心在府内待着,无需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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