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时也会吃三七的醋,但相比于两个身为男子的太医,也许三七更合适一些。 迎着南熙期待的神色,姜玉婉说不出拒绝的话,像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个人似的,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三七上前。 想到最近几天熙儿的气色一直不大好,又对身侧的月灵吩咐道: “等会儿太医过来了先让他们在外面等一会儿。” “是。”月灵应声之后,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去看床榻处的风光。 正说这两天长公主看她不爽呢,可不能给公主挖她眼珠子的机会,月灵机灵的想道。 这边在长公主的虎视眈眈下,三七已经十分镇定的扯下了南熙的裤子。 这一摔之下看着不严重,可刚刚结好的新疤都裂开了。 风吹屁屁凉,南熙还来不及羞涩,就被那钻心的疼给刺激的涕泗横流。 疼,呜呜,真的好疼! 为了不让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瞧了去,南熙死死的低着头,咬着牙不让痛呼从自己喉咙里倾泻而出。 看的姜玉婉是又心疼又难受,恨不能以身替之。 “有外伤药吗?”三七的声音缓慢又沙哑,一听就是喉咙受过重创。 “快拿来!”姜玉婉一听赶紧对装聋作哑的月灵吩咐。 前世的相处,姜玉婉知道三七的身份并不简单,她是医谷谷主的小徒弟,医术很是高明,对于她的要求不敢怠慢。 可她不知道三七不仅是谷主的小徒弟,更是医谷的传人。 几年前她被未婚夫陷害,囚禁。 师父死后,她历经生死才从那个囚禁自己的地方逃出来。 九死一生的时候是小南熙救了她,也因此她对南熙忠心耿耿。 南熙了解她的身世,对于那蛇蝎心肠的未婚夫更是仇恨。 南熙曾提出过帮她报仇,可被三七拒绝了。 她说她要亲自报杀师囚禁之仇。 南熙看出了她神色间的坚决,倒是没有执意帮忙。 不过从那以后,她笔下所有恶毒男配和恶心巴拉的角色都是以她的未婚夫为原型的。 也算用自己的方式间接的为她报了仇。 这做法虽然幼稚,不过却为三七那黑暗的人生中注入了一丝光芒。 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对她充满的不仅仅是恶意,还是有善意的。 也因此,南熙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看到被自己视作亲人的南熙被这么对待的时候,三七内心是愤怒的。 要不是顾忌世子现在寄人篱下的局面,她真想当场为她报仇。 不过饶是如此,以她的忍耐力也差点儿破防。 动作几近粗鲁的从长公主手中接过药瓶,轻柔的撒在南熙那备受摧残的屁股上。 声音沙哑却充满耐心的嘱咐道: “世子您这屁股反复摧残,要是想快点儿好,就别这么毛手毛脚的了。” 月灵对于她对公主的态度很是不满,刚想斥责,无意间扫到了驸马的雪臀上。 心底暗叫一声不好! 抬头果然对上了长公主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 月灵欲哭无泪,她最近这点儿有点儿背啊! 为了保住自己这对招子,月灵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逃离了长公主视线可及的地方,顺便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刚松一口气,肩膀被人猛地一拍,吓得差点没当场嚎出声来。 为了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她努力的压抑着即将破喉而出的尖叫声。 愤怒的转身,想看看这是谁? 一个妙龄少女,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老头子。 “你怎么出来了?” 带着太医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寝殿门前却看到月灵做贼似的出来了,玉竹说不好奇是假的。 月灵在看到吓了她一大跳的是玉竹的时候,只能努力把自己心底的火气压了下去。 玉竹看着温柔,但手段可黑着呢,她可不敢得罪这位。 不过该有的憋屈还是少不了的,月灵有气无力的转达着长公主刚刚的命令。 “三七正在给驸马上药,长公主让两位太医在此等候片刻。” 玉竹听到上药的是三七的时候有些意外,但并不多。 今日短暂的接触,她在三七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当时就有了猜测。 眼神无意识的扫过身后的两位还在大喘气的太医,便知道殿下可能还有别的打算。 安安静静的在一旁耐心的等待起来。
第18章 谁是婉姐姐?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知道了三七姐姐,你这几天怎么样,能吃饱吗?” 南熙对于这个明明大不了自己多少,但总是一副老气横秋样子的三七姐姐已经很习惯了。 乖乖的回答之后,便是下意识的关心。 没有经历诸多变故与伤害的南熙还是很单纯的,遭了难之后对于亲近之人的下意识关心就是能否裹腹。 “公主府管饭。” 不过她的问话没等来三七的回答,却被姜玉婉面色不愉的接了过去。 糟糕,忘记长公主还在了。 南熙扭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玉婉在听到南熙的那声三七姐姐的时候已经醋意满满了。 再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能吃饱吗,当即就忍不住回了一句公主府管饭。 可看到南熙眼圈红红的,那要哭不哭的样子,姜玉婉无奈只能认命的哄道: “乖,婉姐姐不生气了。” 没有被唤姐姐的姜玉婉在听到驸马对三七的称呼后,非常有心机的引导她对自己的称呼。 就在她为自己的小聪明窃喜的时候,就听到南熙语调中略带疑惑的出声: “婉姐姐?” 姜玉婉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样,不过此刻满脑子都是阔别五年之久的称呼。 婉姐姐,婉姐姐?婉姐姐!婉姐姐~ 这三个字从熙儿的嘴里吐出真是好听,无论什么时候听到总是让她心情愉悦。 “嗯。” 姜玉婉心情大好的应了一声,可南熙接下来的话却瞬间让她脸色一僵。 “是谁啊?” “什么?”姜玉婉凤眸圆睁,似是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委委屈屈趴在床上的人。 是谁啊?是谁啊?姜玉婉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 熙儿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 这一认知让姜玉婉差点儿疯了。 昨晚的投怀送抱,主动亲吻,她以为熙儿已经有点儿喜欢自己了,为此她今天整个早朝心情都很好,吓得那些个文武百官一个个心惊胆战的。 却原来到现在她连自己的名字还不知道? 这个悲伤的事实,简直让她心碎。 熙儿她…… 姜玉婉的脸色如同调料盘似的变来变去,脑海中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南熙看到她的反应之后就皱着眉在自己的脑海里细细的思索着,可越是思索那眉头就皱的越紧。 她很确信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这个婉姐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不认识什么婉姐姐啊。”南熙的声音虽小,但很坚定。 姜玉婉看着眼神清澈,似无爱恋神色的南熙,忍着落荒而逃的冲动,嘶哑着嗓音问道: “熙儿不知道本宫的名讳?” 南熙神色一僵,看着公主殿下的反应,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 这个婉姐姐该不会是长公主殿下吧? 虽然两人成婚的时候一切从简,但该有的步骤却一项不缺。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南熙努力回忆着,交换庚帖时长公主的名讳好像庚帖上有写,可自己当时心慌意乱的,好像……好像根本就没打开看。 所以这婉姐姐会是长公主殿下吗?南熙心乱如麻的想道。 那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神更是飘忽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长公主。 不用多说,单看她的反应,姜玉婉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记住本宫的名字:姜——玉——婉!”姜玉婉阴沉着脸,一字一顿的出声。 南熙看着宛若被新婚夜长公主殿下附身的姜玉婉,腿一抖,差点儿吓得把尿喷出来! 连忙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 姜玉婉转身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扬声对门外喊道: “进来!” 那道饱含怒意的声音传到门外,月灵瞬间一个激灵。 本着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的想法,她拉着玉竹进来行了一礼之后就默默的当背景板。 心里还一直在碎碎念: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有事找玉竹,有事找玉竹……我是瞎子……哈哈我是聋子……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与此同时,原本气喘吁吁的老太医也瞬间打起精神来,跟磕了药似的,那叫一个精神百倍。 昂首挺胸的进屋,还没看到人身子就先低了一截: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姜玉婉挥了挥手,在看到三七换好了药,还在南熙的腰部搭了一条薄被之后,才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确定自己重生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让人查了南熙这十八年来的经历。 她的前十八年过的倒是很平淡。 除了身体不大好,不喜舞刀弄棒,气走了七八位武师,捉弄走了十来位侠客,还吓走了几位之外…… 一直都老老实实的走狗遛鸟,逛逛楼子,伪装纨绔子弟。 想到逛楼子,姜玉婉眸色一深,暗暗的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准备等以后问问熙儿在那里面都学了些什么? 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暂时没空翻旧账。 “免礼,劳烦两位院首看看驸马的身体如何?”姜玉婉坐在了三七刚刚站立的位置,淡淡的吩咐道。 两位院首拱手领命,轮流上前为驸马切脉。 随即又低声讨论了两句,那没有胡子的老院首才上前回禀道: “启禀公主,驸马的脉象虚浮无力,脉动不充盈,此乃阳气不畅,气血亏损之状。” 老院首摸了摸下巴处空荡荡的位置,继续道: “此番宜静养,等身体将养的差不多了,可以五禽戏或八段锦炼体健身。” 姜玉婉闻言眉头紧蹙,不悦的出声: “既然驸马只是体弱,为何迟迟不见好转。” 被质问的两位院首面面相觑,这他们上哪儿知道去啊? 按说驸马也是生于权贵之家,还是镇南王府明面上唯一的男丁。 府上应该不会吝啬那些珍贵的补品,怎么驸马的脉象会如此的虚浮? 上次把脉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驸马这脉象与常年缠绵病榻的人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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