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景霜得逞地抓住白时念的衣服,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尽管女人抱着她的手收得那么紧,可她不想让白时念再有机会松开。 “师尊,你知道魔气的事,那不只是你的错。” “嗯,我知道,但我不想再对你失控,你该离我远些,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去找我的分神,她可以解决你的麻烦。” “我可以除去你体内的魔气,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鹤景霜反手抱住女人的腰,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你要相信我,我能做到,你知道我可以,对不对。” 可是鹤景霜感觉到女人真想放手,她很不高兴地扯了扯嘴角,怒气涌上心头,她干脆拉着女人的衣领,亲上白时念的唇瓣,很凉,紧紧抿着,和分神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 白时念在抗拒她,这让鹤景霜心中愠怒,她像是在对教导她的师尊彰显自己的成长那样,她咬着女人的唇,用力挤开两片合起的唇瓣,伸出舌头舔舐紧闭的牙关,以侵略者的姿态扫过牙缝,想侵入进去,最后却只能无功而返地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你干嘛呀,”鹤景霜软下来了,她很委屈地抱着年长的女人,娇声埋怨道,“我都这么主动了,你不喜欢我亲你吗?” “都说我不怪你了,师尊,你别不理我,我不高兴了。” 可是白时念一直很沉默,她目光沉沉地看着怀里好似在撒娇的女孩,忽然抱着鹤景霜从这里飞出去,几个瞬息就回到白霜峰,鹤景霜看到是她自己的屋子,立刻拧起眉头,紧紧抱着白时念的腰不放。 “你不能扔下我!” 这话一出,白时念僵住了,她有些无措地说:“我从未想过抛下你,只是,我只是担心又让你失望难过……唉,阿霜,不必为我勉强自己。”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师尊,那天是因为我被藏在我身上的心魔误导,又有魔气影响,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应激。” “我知道过去的事了,其实我是你的剑灵,你爱的人一直是我,以前我们是两情相悦,”鹤景霜咬住下唇,垂着眸子有些羞涩地说,“双修什么的,只要你温柔一点就好,我、我会喜欢的。” 白时念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狠心推开怀里的女孩,低声说道:“过去的事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你……你并不爱我,我的分神不知这件事。” “阿霜,既然如今有其他分神保护你,我便能放心去魔域,魔气之事在魔域自能解决,但魔气之事知道的越多,越易受到影响,故而从魔域出来之人都要用秘法模糊相关记忆,百年前的事与现在并不相同,等你晋升到合体期再去魔域吧,届时你自然会知道一切。” “但是阿霜,你要记住,无论那两个分神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我的本性并不温柔,永远只想独占你,甚至想囚|禁你,将你永远关在我身边,她们和我一样,对你的温柔全部都是伪装。”白时念的声音变得非常沙哑,鹤景霜还没来得及伸手,她就消失了,只在房间里留下一句仿佛幻觉的叹息。 “魔气只能勾起人心阴暗,那日我做的事,的确是我心中所想,我无法对你温柔,无论本体分神,皆是如此啊。” 竟然真的被扔下了,鹤景霜的表情僵在脸上,她垂着头,前发挡住燃着汹涌怒火的眼睛,她死死握住手,掌心被掐出白痕,心中怒气甚至比知道自己被骗时还要更多。 白时念,你把我的心情当成什么啊。 鹤景霜用力深呼吸两次,她冷笑出声,甩袖离开院子,不就是去魔域吗,混蛋,等着吧,等她把记忆都找回来了,她就要带着那两个分神大秀特秀,左拥右抱,在床上做给你看! 究竟爱不爱,你说了不算! 你这个自说自话的大混蛋! 带着一肚子火气,鹤景霜怒气冲冲地去了宗门任务处,她一口气接了许多战斗和炼丹的相关任务,不把心里的憋屈发泄出去,她都要气得没法修炼了! 分神说过要带鹤景霜参加多宝楼的珍宝拍卖会,最迟到那时她就会回来,在这之前鹤景霜就把时间耗在宗门任务上了。 在任务处接任务的时候,鹤景霜全程冷着脸,一看就是心情非常不好的样子,所以即便大家有很多想问的话,却一个也不敢上前和她搭话。这么些年鹤景霜独来独往惯了,心里又憋着一肚子气,没发现同门的异样眼神,每天闷着头完成任务。 那不眠不休的架势,好像任务对象和炼丹炉是仇人似的,不眠不休做完这些任务,加上之前寻踪玉剑奖励,鹤景霜至少二十年不必担心宗门任务的事。 鹤景霜的修为提升太快,玄剑门没有这样的先例,现在的掌门花时步特批让她按金丹期弟子的规矩再历练二十年,毕竟鹤景霜年纪轻轻,让她去东来峰教导新入门的弟子,恐怕要算误人子弟了。 若鹤景霜能在二十年期限内将修为提升至合体期,不管如何都得去魔域,花时步笑眯眯地表示,很期待鹤景霜的成长,她必定能成为整个天衍世界修行最快的天才。 “时步长老,你知道我不是纯粹的修士。”知道花时步一直在帮着白时念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鹤景霜对她没了从前的好脸色,冷眼看她的笑脸。 她还没找这人算账,现在居然不请自来,白时念不在,这女人就仗着长辈的身份调戏她,呵呵。 “小阿霜,此言差矣,”笑颜如花的女人转到鹤景霜身后,她轻轻勾住鹤景霜握着念霜剑的手,啧啧道,“如今你的情况,与修士有区别么?” “能自主成长,有蓬勃的生命力,丹田经脉甚至紫府,全部与人修无异,体内的灵力也皆由你自己修炼而来,灵兽妖物尚且能成为修士,你又何尝不能算呢。” 鹤景霜触电似的甩开她,皱眉说:“别碰我。” “哎呀,真的不能被人碰了吗?看来时念当真做的很过分呀,小阿霜,要不你考虑一下,来当我的徒弟吧,师叔必定比她温柔。” “时步长老,慎言,”鹤景霜一直知道花时步很不着调,却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当下脸色更冷了,“当心我家师尊提剑上门。” “她不是已经扔下你去了魔域么,”花时步笑眯眯地摸着下巴,语气轻佻地说,“你还这么小,她竟也舍得,都不怕你被其他人吃了去。” “是瞧准你已经对她情根深种了吧,啧啧。” “花时步,离她远点!”分神的脸黑得吓人,她闪身到鹤景霜背后,揽着她的腰,完全就是彰显所属权的姿势。 分神目光深沉地盯着花时步,觉得她的假笑比从前更碍眼:“感情不是抢来的,自己去找,离我的宝贝远一点。” “原来还留着分神,真遗憾,”花时步无奈摊手,语气却听不出遗憾的意思,“别这么看着我嘛,我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加我一个又怎样。” “滚!”白时念的怒脸让花时步笑意更深,她朝鹤景霜挥挥手便消失了,再不走,怕不是真要被砍。 鹤景霜惊了,花时步真的不是故意挑衅吗?她单知道掌门很不着调,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在白时念面前说出抢人发言,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嚣张啊。 “师尊,时步长老和你关系很差吗,还是说这就是她的本性?” “别管她,”分神从身后蹭了蹭鹤景霜的侧脸,低声道,“叫我阿念,阿霜,现在没有其他人。” “那你要告诉我时步长老的事,我想知道。” 分神有些不悦,但还是老实说了:“她自幼情感淡薄,后来从藏书阁中找了个落灰已久却和她性格很相合的拈花无情剑剑谱,被魔气勾出心中深藏的情种却不自知。百年前她到分神后期,自知如此下去终生无法再进阶,便隐姓埋名独自出门游历,之后究竟发生何事,我也不知。” “在那之前,她不是这般没脸没皮的样子,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鹤景霜瞪大眼睛,惊道:“时步长老哪里像是情感淡薄的人,她平时动不动去东来峰逗弄年轻弟子,每天笑眯眯的,还喜欢写些情情爱爱的狗血话本子,什么为渡情劫假成亲再死遁离开,什么两情相悦却因故失忆,还有霸道师尊娇宠爱徒……等等,她不会是拿我们两个当素材吧!” 突然发现真相,鹤景霜气得脸都红了,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被当成乐子观赏,拳头很硬,想打人。 可是想想对方是渡劫大能,怎么也打不过,鹤景霜只能深吸一口气,又问道:“宗门的前辈们都这般不靠谱么?你就不提了,就是个变态,时步长老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有那个唐峥旭,莫非都是因为魔气?” “魔气只能勾起人心底的妄念,越是孤冷偏执的,便越容易受影响,我们三个对所求之物的执念太深,长老和掌门便让我们回宗管理宗门事物,但只是延缓魔气的影响,无法根治。” “所有宗门大家族都是这样吗?” “并非,如今各宗的高阶修士大多在魔域,只有玄剑门让最年轻易受影响的弟子回来,等解决执念后再回魔域战斗,至于其他宗门,则是由放弃修炼,寿命所剩无几的年长者镇守本宗,也有像多宝楼宿眉那样更注重家族传承,分身无术,只得放弃魔域内的机缘。” 分别许久,再见面没有得到关心,还被问了许多无关的问题,分神很是不悦,她贴在鹤景霜耳廓边,故意压低声音,做出委屈的语气问:“阿霜,你不想知道我这些时日都去做了什么吗?多关心关心我嘛。” “哦,你想说的话就说吧。” “阿霜,怎么生气了?是怪我不辞而别吗,可那时你在入定,我不能打扰你,我已经努力赶回来了。” 鹤景霜没说话,她推开分神贴在自己耳朵上的脑袋,哼了一声。 “莫非是本体惹你生气了?” 不提她还好,提到她了,鹤景霜又像吃了炸药一样,语气生硬地回答:“是啊,那个自说自话的混蛋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扔下一堆谜语就跑魔域去了。” “我都主动、咳,反正,以后她给我等着瞧!” 分神眯起眸子,挑起鹤景霜的下巴问:“阿霜,主动什么,能告诉我吗,嗯?” 危险的气息顺着低柔的声音蔓延开来,鹤景霜心里一紧,她若无其事地说:“修为提升后,我发现自己可以直接清除他人体内的魔气,只是耗费灵力甚巨,如今修为太低,还派不上太大用场,本打算和师尊聊聊,让她放心。” “结果她说什么其实原本我不喜欢她,还说自己从来不是温柔的人,叫我不要相信你们的话,以及,这百年间魔气和魔域的情况发生变化,如果我想知道更多魔气的事,就尽快修炼,说等我到合体期之后再去魔域,届时自然会知道一切。” “哦,她还说,魔气只是勾起心底的阴暗想法,那天她对我做的事就是她真正想做的,在床上,她没办法对我温柔,”鹤景霜转头看向分神,轻声问道,“你也是这样吗?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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