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霜,你这模样,谁也无法把你和传闻中闻霜剑尊的爱徒联系起来,不愧是你。”一行人打量着鹤景霜现在的样子,不住地点头,看他们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鹤景霜觉得他们可能获得了新的伪装灵感,以后可能会装扮成类似的样子,守株待兔等坏人上门。 “正好,我们就是你的护卫,陪大小姐出门历练,大小姐听闻东岚山的变故后心生好奇,一定要看闻霜剑尊在东岚山上留下的剑坑,如此一来还能有正大光明进入秘境的借口。” 鹤景霜默默对他们翻了个白眼:“要装就装得像一点,谁家护卫会打趣大小姐,赶紧把你们脸上的坏笑收起来。” “遵命,大小姐!”他们笑嘻嘻地对鹤景霜行了一礼,立刻变脸,严肃得再也看不出刚才那种轻浮的样子。 这么快的变脸速度,谁能看出来是修仙界刻板印象中要么不苟言笑,要么冰冷似雪山的玄剑门剑修们。 鹤景霜无言以对,眼不见心不烦,默默飞快一点,到队伍最前的位置,心想,如果外人知道玄剑门剑修其实都是群搞笑点满的“人才”,玄剑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岭之花形象怕不是立刻就没了。 再回忆宗门其他人,甚至连掌门师叔都一样,鹤景霜就觉得玄剑门真没救了,一直真心实意把玄剑门当清流的修仙界其他人更没救。 哼,只有师尊是不一样的烟火,遗世独立的仙子,真正的高岭之花,又那么温柔体贴……心里碎碎念着的鹤景霜突然停下,不只是玄剑门一行人,还有许多人也停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深坑。 震撼,这是绝对的震撼。 眼前不是高耸的山峰被削平,而是从顶端直接开了个大洞,像是被一柄巨剑整个捅穿,看这黝黑的深坑,似乎能一直连接到地心一样。 “咕咚。” 呼啸的风声中隐约夹杂着这样的声音,已然屏住呼吸的鹤景霜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这个世界的渡劫期大能竟然有如此伟力么,实在太恐怖了。 【……系统,你说师尊剑都断了,竟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战力,如果是她巅峰时期,到底该有多么厉害啊。】 【玄剑门修士到渡劫期后,已经不再需要用剑来战斗了,他们自己就是一柄世间绝无仅有的宝剑,所以有没有剑不影响白时念的战力,反而已经走火入魔的她会在心爱的宝物遇到危险时暴怒,毫不留情地对所有敢觊觎她宝物的贼人给予雷霆之击。】 【……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说那些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小说描述,一点气氛都没有了!】 鹤景霜的震撼被这些话直接挤出大脑,心里除了无语就是无语。有没有搞错,这描述不就是话本子里“霸道师尊和她的娇|妻徒弟”的模板剧情吗,什么叫做“心爱的宝物”,什么叫做“觊觎宝物的贼人”,别用这种话玷污她家师尊对徒弟的疼爱啊! 师尊只是因为要修复她的爱剑,所以才这么珍视徒弟的身体,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超过师徒关系的感情! 都怪系统,戴上小说剧情的黄色眼镜看她们,不管师尊对她做任何事都觉得是图她身子。呸,她的身体师尊早就看遍了好不好,谁会对从小看到大的小屁孩产生半点欲|望啊,又不是什么变态。 如果不是被心魔影响,师尊怎么可能会变得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欲求不满,主动推倒徒弟,还脱了自己的衣服去……呸呸呸! 罪过罪过,都怪系统总喜欢说这种话,害她也被影响得脑子不正常了! 鹤景霜毫不犹豫就把黑锅全部扔给“系统”,她赶紧把不该有的剧情印象甩出大脑,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和身边的同门“护卫”们聊天。 “如此令人震撼的伟力,不愧是闻霜剑尊,实在太让人敬仰了。”鹤景霜握着自己的剑柄,上面“霜”字的纹路让她心里生出莫名的激动来,那可是她的师尊,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是她人生的偶像。 如果她还有未来,她能有机会变成这样的大能吗? “闻霜剑尊实乃我们剑修的榜样,平时低调,关键时候雷霆一怒却可以震撼全修仙界,唉,等到何时我们也能修炼出这样磅礴的剑意呢。” 一行人感叹着慢慢从空中降到巨坑边缘,鹤景霜环顾四周,虽说中间的山已经成了坑洞,但周围其他建筑却没有伤到分毫,还是她上次来时的模样,只有东岚镇的修士们变了。 之前东岚镇有人大能镇守,进入镇内便不可再动武力,所以东岚镇内部的修士们并不会大咧咧表现出凶戾的样子,维持着仅有的和平,但现在却完全不同,每个人都释放出杀气,随身带着武器,步态紧绷,似乎在防备身边人暴起。 这里的修士简直就像是在河边争夺珍贵水源的野兽。 果然是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没有强大的“王”镇压臣民,维持秩序,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都要冒出来,而本性平和的修士也要为自保展现出自己的武力。 鹤景霜在心中叹息,回头对已经对这种混乱司空见惯的同伴们道:“我们现在进去,去看看那位举世第一的闻霜剑尊,她的惊鸿一剑究竟还残留着多么强大的余威。” 外表看来只是筑基期的鹤景霜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是站在金丹后期师姐俞祁牧的飞剑上下去的,这也是位乾天峰的师姐,和鹤景霜很相熟,不过性格温和的她却会经常对鹤景霜黑脸,原因就在于,她的灵剑总喜欢往鹤景霜身上扑。 这不,鹤景霜才刚站上去,俞祁牧的栖叶剑就微微颤动两下,像是在和鹤景霜打招呼似的,俞祁牧当下就黑了脸,如果放在之前,鹤景霜恐怕又要以为俞祁牧不喜她,不过现在她知道了,事实并非如此。 “待会儿就拜托你载我一程啦,要记得听主人的话哦。”鹤景霜蹲下摸了摸剑身,如此天真的话让更外围的那些修士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她竟然对剑说话,还叫剑听主人的话,太可笑了。” “我看那小娃娃骨龄才不过将将十八,难怪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莫不是把灵剑这样的死物当成了灵宠?” “才筑基期就有这么多金丹护卫,恐怕是高门大户的小姐,难怪天真得让人觉得碍眼。” …… 玄剑门九人的脸色齐刷刷变了,反倒是鹤景霜的表情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难看。 原因无他,对玄剑门剑修来说,他们的本命灵剑绝不是普通的,可以随意更替消耗的武器,而是他们的半身,是唯一永远陪伴左右的搭档,和伴侣几乎等同,甚至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谁都无法忍受这些人对宝贝“老婆”的轻慢,他们也不打算飞下去了,就站在坑洞一旁,本命灵剑紧握在手,眼中闪烁着凶光,好像只要有人打破现场岌岌可危的平衡,就立刻要动手杀了那几个胆敢大肆发出笑声的混账。 刚才嘲笑鹤景霜,以及对他们一行九人抱有恶念的修士数量粗略一看恐怕要有三十人,且无一是筑基期,如此数量的金丹修士放在原本的东岚镇或许能算是最大一股民间势力。 不过要说有赫赫凶名的玄剑门剑修会怕以少胜多? 这当然是不可能! 九人中修为最低的要数章偿,但他如今也是金丹修士,何况刚锻剑成功的他正想让本命灵剑见血,如今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玄剑门的剑修向来都是同阶修士中战力最顶尖的那一批,以一挑三算什么,如果能和同门结成剑阵,就算以一挑五都不是难事。 鹤景霜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几个颇有敌意的修士,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就是他们几个,刚才率先出声嘲笑她,莫非以为她身边的“护卫”不敢随便动手? “哼,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小姐。”鹤景霜还不想卸掉伪装,她的剑道和师尊一脉相承,这旁边的深坑中还残留着她家师尊的剑气,若是她直接动手,这里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与闻霜剑尊关系恐怕不浅。 鹤景霜突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手上出现一沓上品灵符,看得在场所有人呼吸一顿:“本小姐用灵符都能砸死你!” 话音才落,鹤景霜手上的灵符便向最先挑衅她的四人团伙甩去,对面的敌人哪里见过满天灵符砸过来的场面,手忙脚乱地祭出防御法宝抵挡鹤景霜的攻击,不是不想逃,是全部路径都被封死,根本逃不出去,只能硬扛。 别说围观的路人被如此壕气的攻击吓呆,就连鹤景霜的八位同门们也傻了眼,他们瞳孔震惊地看着那些扔出去的灵符,一张、两张、三张……景霜,停下,快停下! 这可都是上品灵符,一张就要数块上品灵石,别人买来都是在灵力不足时当备用护身手段的,你怎么这么败家,竟然拿来砸着玩! 快住手,让我们上,我们打架不烧灵石,几个金丹修士而已,让我们杀了就是,别浪费灵符啊! 虽然鹤景霜用的不是他们的灵符,可是穷惯了的玄剑门弟子们看着真是无比心痛,那厚厚一沓灵符,若是卖给多宝楼,能换回多少锻剑的材料啊…… 他们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纷纷转移视线,将注意力从鹤景霜手上转移到同门身上,互相对过眼神,终于确定了,时念长老绝对是整个玄剑门最负责最宠爱弟子的师尊。 不如说,玄剑门除了景云和景霜,其他人根本没有真正的师尊。 大家都在东来峰接受基础教育,到了金丹期要被踢出宗门自生自灭,自己寻找材料锻剑,自行体悟与己身相合的剑道,最后能修炼到何种阶段都靠自己的努力——他们全都是放养出来的! 在其它宗门,修炼到元婴期之后,对未来进阶不抱期望的修士就会开始收徒,为的是将自己的功法传下去,给自己寻个传人,修为越高的大能,便越喜欢收徒弟,也有教出一堆徒子徒孙后,让他们上供提供天材地宝或者足够享乐的打算。 但是在玄剑门情况却不同,在玄剑门,修炼到元婴才锻剑三次,哪里教得了徒弟,在东来峰教些基础知识还差不多。 至于分神期和合体期的前辈们,他们为寻找本命灵剑需要的锻剑材料已是筋疲力竭,或满世界寻找秘境,或依靠炼器手段疯狂炼器抽取手续费,或干脆去魔域屠杀妖魔积攒战场贡献点,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收徒。 就算有人像时念长老那样,不知道从哪儿抱回来一个孩子,又挂名做了师尊,也不会像她那样悉心教导,还给出这么多资源,甚至可以让徒弟拿着如此多灵符在外面砸人玩儿。 这是多么壕爽的战斗方式啊,多么令人痛心的资源浪费啊……这简直就是他们玄剑门全宗上下所有弟子做梦都想要的壕气! 好、好羡慕,可恶,羡慕得口水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果然,时念长老和景霜就是话本子里写的所谓霸道师尊和她娇宠长大的天才爱徒,现实简直比话本子的剧情还要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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