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秘密的陆雪吟会被刺伤,而压抑探索欲的她也会被刺伤。 盛岚稍稍提及一点,“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如果陆雪吟眼里的鼓励是真实的,那么她必然是心知肚明的。 决定下来,盛岚不给陆雪吟继续装傻的机会,将第三回合的“我应该知道你想问什么吗?”从根源上堵了回去。 她脱口而出道:“就是你没有说出来的理由,或者是这件事的隐情。” 房间里安静下来,小音乐室的隔音性,使得这里异常静谧。 在陆雪吟的沉默里,盛岚却慢慢定下心神。 是一种在对方还未开口给出明确答案前,就由信息素透露的一种放松感。 随她一起放松下来的盛岚,竟然觉得陆雪吟是在感谢她的“不肯放过”。 但接下来,谈话却没有如盛岚预料的一样顺势展开。 陆雪吟起身,扬了扬手里的乐谱,说:“我选不出来,需要一些提示。” 盛岚朝她走去,转瞬就擦过仅有的两步距离,坐在了凳子上。 放好乐谱,盛岚拿起鼓槌,两只手自然转起鼓棒,抛空又接起的动作流畅潇洒,看起来自信万分。 “我刚才突然有了个灵感,给你表演一段。” 情绪浓郁时,灵感最易触发,而音乐能传递情感。 对盛岚而言,这不亚于表白。 如果用音乐人的艺术思维来描述,她认为这是顶级浪漫。 虽然这个藏在卧室隔间的小音乐室不够大,也不够豪华。 陆雪吟站在了之前盛岚站的位置,姿势不如她放松,眼睛却不由自主的随着鼓槌移动,像一只盯着逗猫棒看的猫咪。 矜持、克制,又不自觉被吸引。 盛岚的曲子,她听过很多,每一首都听过很多遍。 这是少有人知的秘密,偶尔被姜凌或者其他人撞见,也能当做平常,因为盛岚的歌常年霸榜。 点进任何音乐app,都能看见几首。 但于陆雪吟而言,这是独属于她的抚慰剂。 难以追究原因,或许是她还没踏足影视圈前,在乌庄的一次见面,盛岚给了她足够的善意,也给了她体面和尊严。 所以当她发现盛岚参加选秀节目后,就一直有意无意的关注,继而养成了习惯。 忙里偷闲时,不再茫然发呆,心里空空,总有点事情做。 没有正式结交前,她被那副澄净、富有穿透力的嗓音蛊惑着听了许多风格的曲目,每一首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因为持久的新鲜感和惊喜,所以她很能理解盛岚的人气。 那时候她偶尔会幻想两人真正结识的场景,虽然所有幻想里,都离不开那五百块。 她总是想,没有人会因为一盒酸奶,给人五百块的跑路费。所以她按照盛岚的要求,以捐赠的形式还了钱,也应该在有渊源的时候,告知对方。 实际上,认识以来,她没有想过提起往事。 鼓声比其他乐器更接近心跳,鼓点密密麻麻的敲击时,陆雪吟思绪神游,也被影响着,在急促的鼓声里,心跳加速,面上渗出了一点薄汗。 而尽情演奏的盛岚十分享受,即兴表演的几分钟,对她而言不是负担,仅有双目愈发明亮,浑身没有一点疲累,细看还能觉出兴奋。 她跟陆雪吟说:“我第一次写情歌的时候,经纪人建议我——嗯,当时的经纪人还不是梁娇,她建议我假想一个情人,可以是我喜欢的任何东西。在歌词创作上,将情人拟物化,是非常常见的手法,所以我的第一首情歌,写给了架子鼓。” 盛岚未放下鼓槌,也没再将它抛起又接住的玩杂耍,她饶有兴致地仰脸看陆雪吟。 看她脸上的薄汗,看她莫名发红的面颊,也看她比之前更加专注的双眼。 那盛着盈盈绿意的眼眸里,有令人心醉的柔情。 所以盛岚继续将后半段话说了出来,“今天也是我第一次用曲子表白,用的还是架子鼓,很有缘分,不是吗?” 陆雪吟心虚了下,因为她没有认真听。 可是这点躲闪,在当下的气氛里,有很好的理由掩饰。 不需要她说,盛岚就自动脑补完成。 盛岚给出了合适的台阶转移话题,也体贴的没有再提及上一个谜语人的“默契”。 这是一位有品格的Alpha应有的素质——如果对方不愿意,她理应放过。 虽然这条在网络上很流行的Alpha准则,跟盛岚的行事风格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陆雪吟问刚才有没有录音,显然她对盛岚的表白曲目很感兴趣。 盛岚当即拿了笔,在乐谱背面的空白纸上做了记录。 她说:“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再演奏一次。” 陆雪吟默了默,遵从本心的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机。 盛岚回以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一刻的陆雪吟,脸上再次爬满绯红。 是盛岚理解的那种绯红。 音乐室小,但基础设备齐全。 盛岚在这方面是个讲究人,不喜欢纯电子文件版本的录音,喜欢光盘、磁带等摸得着的录音方式。 标签纸还有很多,盛岚看了眼,很心机的只写了日期时间,没有取名。 从音乐室出来,两人又在房间里走走看看。 跟陆雪吟拿起剧本,会接触到的一些人设一样,作为一个不缺钱、有独立想法,同时也有能力的Alpha,盛岚拿到的奖牌奖杯相当多。 单看各类奖项的名称,也能看出来盛岚的“偏科”。 文化课相关的奖项,只有小学的“五好学生”、“优秀班长”,薄薄两张纸,被面前的奖杯遮挡大半。陆雪吟很费劲的从缝隙里窥探盛岚的青春,可惜初高中的盛岚,不再贴奖状,只容许她看见童年一角。 其他全是体育竞技和音乐相关,其中音乐又是成年后的居多。 盛岚跟她解释:“我以前玩乐队的时候,不在意这些东西,清高得很,认为‘酒香不怕巷子深’,所以歌好不怕没人问,不需要奖杯证明自己。” 陆雪吟挑挑眉,“现在呢?” 盛岚勾唇,漾开一抹笑意:“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没有。” 陆雪吟正想笑,眼角余光里就瞥见了一枚粉色的奖牌。 她眉心一跳,只见盛岚迫不及待拉她过去看。 这枚奖牌是她们参加《试恋期》的产物,上面有照片,还有很土的句子。 若不是她俩有商业价值加成,谁见了都得说一句败家。因为那块粉晶的品质挺好。 盛岚丝毫不介意奖牌的土气,将它高高挂起,配了立式透明展柜,像博物馆的展览文物一样,四面打光,让奖牌更显晶莹剔透,整体都闪着不可忽视的光芒。 俗气显眼的装饰里,又有奢华讲究,光线是柔和温润的,并不刺眼,一切都恰到好处。 如果这块奖牌上的照片不是陆雪吟,那就更加合适了。 陆雪吟张张嘴,提议跟她换一块奖牌,盛岚理所应当的不同意,并且表示展柜她定做了两个,“同款,之前你刚搬家,我不好送过去,明天你顺路带走,让姜凌找人给你搬上去,你放好后,给我拍照,我要看看效果。” 陆雪吟:“……” 今晚做的事情不少,时间及至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 盛岚一锤定音,不给她继续争取的机会,表示要早点睡。 “穿我的衣服可以吗?” 留宿这件事,两人提早沟通过,现在天气还有暑热,衣服轻薄,很好带。 陆雪吟装了一套在包里,但她在盛岚走向衣柜的背影上定定看了两秒后,轻声道:“可以。” 下一刻,她立时后悔。 因为盛岚回头揶揄:“内衣也是?” 说着要早睡的人,在陆雪吟试图出门换客房时,伸手揽住她的腰,以后拥的姿势,紧贴着她薄而柔韧的背脊,前胸与蝴蝶骨压在一起,在她耳后舔吻。 陆雪吟在短暂的紧绷后,低骂她像狗。 然后被像狗的盛岚在耳朵上细细密密的轻咬过每一片肌肤。 信息素的气味弥散开,转瞬间浓郁起来。 陆雪吟的手在无意识里扶着门与墙壁,抑制贴被撕下时,她很有风格的皱眉道:“上面有汗,很脏……” 因为她能感觉到,盛岚并不是用手在撕抑制贴,而是更加锋利、带着湿与热气息的牙齿。 她话落时,腺体上有舌尖舔过的触感。 身体本能紧绷时,她手从高处落下,以她没注意到、也难想角度,碰到了灯具开关。 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 她似乎听见了盛岚的低笑声。 曾经只止步于脖颈之上亲密的界限都被打破。陆雪吟右掌覆上盛岚手背,压着不让乱动,又因态度不明,反而被带着四处游走。 没有堵住唇舌,也呼吸难耐。 令人羞耻的情感,与身体感官汇聚,犹如环环相扣的催化剂,也有羞臊上头时不理智的本性暴露,回应的温柔缱绻,都变得针锋相对,想要争个高低。 但有人的天赋不在于此,所以认真而较劲的模仿行为里,只透出了笨拙而诱人的纯与欲。 盛岚低声诱哄她,手把手教她,在她颤颤巍巍、要化为一滩春水的柔软娇躯上,履行了妻子的义务。 - 陆雪吟躺在床上时,被热水冲刷过的倦意再次消散了大半。 她不懂为什么这一次亲密,会让她持续到现在还面红耳热。 所以归咎于盛岚穿过、或许常穿的睡裙,因为上面的龙舌兰信息素味道很浓郁。 还怪罪于虽然是新的,但尺寸微妙不合身的内衣裤。这时刻提醒她,身上贴身的衣物是属于盛岚的。 还有被褥上混杂的酒味玫瑰香。二者交融,难分浓淡。 陆雪吟不想再来一次,因为盛岚标记时总是咬得很深。 至于过段时间,会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盛岚一手拿药膏,一手拿棉签,枕头上还放了个有愈合功能的抑制贴。 她十分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当时黑灯瞎火的,我没看清。” “洗手间里也是黑灯瞎火吗?” 陆雪吟回应超快,嗓音少了清冷,多了些倦怠的懒散,带一点鼻音,听起来十分委屈。 而她的眼睛还闭着。 盛岚被她的话勾出洗手间里的旖旎,有被戳穿的心虚,幸而她脸皮厚,往她咬出的牙印上涂抹药膏时,自损式的转移话题,“你看我今晚表现怎样?像不像一个猛A?” 陆雪吟心想: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又很适时的给面子点了头,为她还没有坦诚的答案,做出了不明显的退让与补偿。 这类外伤药膏多数触体冰凉,抹上去就有镇痛效果。 盛岚给她涂抹完,干晾着后颈时,目光上移,看见了陆雪吟的耳朵,这上头倒是一点齿痕都没有了,但她还是少少的涂抹了一点,以求心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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