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喝完,乐意才尝出些许涩味,也不知道是这不知名植物的根茎做的“吸管”有味儿,还是水质不好。 “水尝起来味道怪怪的,能不能换成梅子茶?” 要是平时,乐意肯定理直气壮地让小桑换,但现在自己身上有伤,只能弱弱地商量。 小桑摇头,换了一杯水。 “刚才给您喝的是盐水,太医说您发烧时间太久了,醒来喝点盐水比较好。” 乐意又喝了一杯白水,没滋没味儿的。 小桑刚喂她喝完,乐容就进来了,看到乐意靠在小桑怀里,眼神暗了一下。 “你先出去,我有话对贵妃说。” 小桑小心翼翼地把乐意放好,躬身退了出去。 乐意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一触到乐容的眼神就卡壳了。 “你、你好啊。” 话一出口,乐意差点咬舌自尽,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乐容没有穿华丽繁复的宫装,而是再简单不过的装束,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练,只是气质比以前更冷了。 以前是清冷,现在就是真的冷,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她,毫无温度。 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乐意只在她面对轩辕誉的时候见过。 而乐容跟她在一起时,眼神总是沉着水般,温柔清亮。 如今那清亮的眸子里藏着郁色,漆黑一片。 乐意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不由咽了口唾沫,眼神闪烁了几下,不敢再跟她对视。 乐容走到床边蹲下,视线跟她平齐,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将垂落的额发别过去。 “感觉怎么样?好还疼吗?” 乐意有点拿不准她的想法,如实回答:“疼,中了剑的地方特别疼。” 乐容眨了一下眼睛,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她伸手拉开乐意的衣领,看着渗血的伤口,俯身吻了一下。 “对不起,是我没把握好力度。” 乐意想说没关系,但随之而来的尖锐疼痛让她失了声。 乐容的唇贴在伤口,很用力地压上去,刚还只有一点血迹的纱布立刻浸湿一大片。 听到乐意的吸气声,乐容满意地抬头,又问:“疼吗?” 乐意皱着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乐容唇上沾着血,像是涂了艳红的口脂,有种诡异妖冶的感觉。 见乐意不说话,她捏住乐意的脸颊,迫使她开口。 “疼吗?” 乐意两边脸颊被捏得生疼,艰涩回道:“疼。” 乐容突然笑起来,眼神晦暗一片,像照不到光的海底。 “疼就好。记住这种感觉,因为我比你痛一万倍!” 说完甩开乐意,倏然起身,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背对着她,站了许久。 乐意小心地把衣服拢起来,生怕碰到伤口。 痛,太痛了! 早知道就随便打打投降了,没必要把戏演得那么真,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沉默持续了很久,乐容突然开口。 “五天之内好起来,我要你亲眼看着我登基。” 乐容以为这样能让乐意痛苦,殊不知正中乐意下怀,她巴不得乐容早点登基,这样她就能去下个世界了。 不过这么重的伤,也不是她想好就能好的,五天把血止住都不错了。 不过乐意还是小看了古代的医术,张芝几副药下去,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到第五天的时候成了一道五厘米左右的暗红色疤痕。 “娘娘的伤口刚刚愈合,切记不能碰水,最近饮食还是清淡为主,不要受风。好好休养的话,一个月左右便可痊愈。” 乐意点点头,对她道声谢。张芝看着她,欲言又止。 乐意问她:“张太医有话要跟我说?” 张芝摇头,道:“没有,娘娘好好休息,臣先告退了。” 走了两步又停住,望着乐意说:“娘娘,身体重要,情绪不要太过激动。” 乐意心想我成天躺在床上,除了吃没什么味道的饭,还有什么事能让我激动? 晚上乐容来了,这是乐意醒后她第二次来。 她身后跟着春枝,还有四五个宫女,人手一个托盘,放着衣服或首饰。 乐意已经能动了,她蛄蛹了一下坐起来,对乐容道:“草民尚不能行礼,请陛下恕罪。” 她是轩辕誉的妃子,乐容登基后她也不是贵妃了,可不就成了草民吗。 听到她的自称,乐容眼神瞬变,她不耐烦的挥挥手,春枝便将宫女全部带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室内光线昏暗了些,乐意莫名有些不安。 好几天不见,乐容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就算人站在她面前,她也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也许她是天生当皇帝的料,毕竟帝王心术,主打的就是深沉。 心机重城府深,第一步她已经及格了。 乐容俯身看她,眼神复杂幽深,似乎压抑着很多东西。乐意的不安加重,刚要张嘴说什么,唇就被乐容封住。 这不像是个吻,谁接吻恨不得把对方咬碎啊? 乐意的唇瓣被撕咬着,很快嘴里就弥漫起了血腥味,她被咬得很痛,一直躲着乐容,乐容却不让她如愿,而是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纠缠。 血腥味渐渐消失,乐意的唇已经没有知觉了。乐容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神暗藏着痴迷。 只一瞬她又吻了上来。 乐意无力抵抗,只能由她蛮横地亲吻。 乐容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无论是亲吻还是拥抱,都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压迫感十足。 乐意的衣服领子有些乱,露出肩胛上暗红色的伤口,十分灼眼。 乐容怔了片刻,低头吻上去,问:“还疼吗?” 乐意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疼,要是她像上次一样,让伤口更深怎么办?回答不疼,她肯定也来气。 乐意进退两难,弱弱地问:“陛下觉得,臣妾应该疼还是不疼呢?” 乐容掀着眼皮看她一眼,而后懒懒垂眸。不管伤口疼不疼,总归会有地方疼的。 乐意,你不会以为在你那样对我之后,我还会温柔地对待你吧? 乐容并未在伤口处停留,唇掠过她细嫩的肌肤,落在纤白如藕段般的颈项上。 乐意脖颈颤了一下。 乐容的唇带着一点凉意,吻上来时,她浑身的皮肤都有种酥.感,过电般从每个舒张的毛孔钻进去,最后汇聚到心口,又痒又麻。 乐容想做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乐意想着自己已经渣过了,也没必要再守着这个“攻”不放,所以并没有过于抗拒。 只是乐容一点都不温柔,硬生生把暧昧旖旎的氛围变成了恐怖血腥。 乐意感觉她吻过的地方,不是破了就是在破的边缘,锁骨处泛着疼,很快有股凉凉的湿意,她伸手一抹,是血。 乐容好像找到了新玩具,玩得不亦乐乎。她的神色依旧冷淡,半点旖旎都看不出来。 乐意哪哪都痛,伸手按住了怀里的脑袋。 “疼。” 乐容的脸挤在她怀里,从下往上看着她,像调皮的小孩似的。只是她眼中情绪淡漠,跟现在的场景实在不搭。 “忍着。” 说完狠狠咬了一口,乐意倒吸一口冷气,不等她反应,乐容已经转移了注意力。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乐意揪着被子,身上温度逐渐攀升。 千钧一发之际,乐容突然问:“今日沐浴了吗?” 乐意眼睛湿润,点了点头。乐容眼里划过暗色,吻上柔嫩的肌肤。 乐意眼角的泪滑了下来,她手足无措,只能紧紧抱住乐容的脑袋。 乐容被按得有点喘不上气,闷声道:“手松开点,你想让我窒息而死吗?” 乐意仿若未闻,纤长的手指插进她乌黑的头发,天鹅颈绷着,纤薄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乐容轻尝一下便放开了,乐意猛然被巨大的失落笼罩,不解地看向乐容。 她的眼尾抑出了红色,眼泪凝在上面,像被晨露浸湿的玫瑰,娇艳欲滴。 乐容的眼神幽若寒潭,停顿了两秒,她忽然一笑,笑声含着讥诮。 “你不会觉得我会伺候你吧?” 乐意的神色有一瞬的失落,身子也往后缩了缩。她低着头不去看乐容,用最大的努力遮着身体。 乐容就是想羞辱她,这点她本应该比谁都清楚,却还是差点被身体支配。 幸好没有陷进去。 乐容本来就是想看乐意羞窘的样子,可真的看了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一把拽住乐意的手,眼神沉寂无光的看着她。。 “我们做了多少次这种事?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如果不是早知道她有多风情,还真会被她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骗了呢。 乐意刚想说话,突然传来刺痛,她的五官都扭曲了。 乐意怀疑自己要裂开。 感受到掌心的炙热,乐容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么淡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乐意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陛下,不要这样。” 乐容看着她湿漉漉的眼角,心蓦然一软,停着没动。 乐意见这种方式有用,继续示弱:“陛下,这样我会死的。” 乐容沉声:“轩辕誉这么不中用?” 乐意把脸埋进她怀里,小声:“臣妾还未侍过寝。” 乐容以前从没问过这事,怕问了乐意会觉得自己在嫌弃她,原来…… “那他确实不中用。” 乐意进宫三四年,竟然还未临幸过她。 乐意伸手环住她的腰,呵气如兰:“臣妾只想把干净的自己给你。” 不管之前是怎么想的,现在就得这么说。 这招果然是有用的,乐容大发慈悲的怜惜了她一下。 乐意动都不敢动,努力去配合乐容,渐渐地,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流水一样在体内流动,洇到四肢百骸。 相比起她,乐容就淡定多了,一声不吭像是在完成任务似的。 乐意脸埋在她的颈窝,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也能猜出来,她大概还是冷着一张脸,眼神淡漠吧。 乐容心中喧嚣着,她庆幸乐意没有看着自己,否则她绝对会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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