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偶尔放纵一次,往后绝不能再做出格的事了。 乐容双手握成拳,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乐意循着狗叫声找过去,远远就看到路宁跪在地上,球球被两个太监抓着,脖子上套着绳子。 狗狗在挣扎,路宁也在挣扎,如妃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就把路宁按住了,不让她去救球球。 路宁大哭哀求,简如妃无动于衷,狠狠咬了一个宫女的胳膊,那宫女吃痛变了脸色,一巴掌呼在路宁脸上,路宁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指头印。 乐意紧赶慢赶还是没能阻止,提着裙子一脚将宫女踹飞,把路宁抱在了怀里。 路宁见是她,凝在眼眶里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声音委屈:“贵妃娘娘,他们要杀了球球。” 乐意盯着如妃,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把狗给我放开!” 如妃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神情倨傲道:“这小畜生差点咬到本宫,本宫只绞死它不处罚纯嫔,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路宁急得说不出话,抓着乐意的袖子央求她,乐意示意她别急,将她护在身后。 “看来如妃今天是一定要处罚这只狗了?” 如妃双手环胸,睨了乐意一眼,“是的,所以还请贵妃娘娘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朝那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收紧绳子,球球又开始凄厉地叫起来。 乐意盯着如妃,眼神全然黑了下来,周身温度不断下降,仿佛要化为霜雪。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商清渺自己作死,她有什么道理不成全呢? 乐意裙摆扬起,长腿一迈,一脚踢到抓着球球的太监脸上,那太监被踢掉了一颗牙,立刻便放手了。 绳子在另一个太监手里,那太监见状吓得发抖,乐意冷冷瞥他一眼,声若寒泉:“还不放手?” 太监连忙松了绳子,恭敬地把球球交到路宁手里。 如妃没想到她会直接动手,沉着脸道:“乐意,你竟然敢在宫里动武?!” 冷意冷冷一笑,摸了摸受惊的球球,漫不经心地睨她一眼。 “敢啊,毕竟我爹从小就教我学武,我有一身武艺为何不用?再说了,动武总比你草菅人命好吧?” 如妃脸色更加难看,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草菅人命了?” 乐意看都不看她一眼,专心安抚球球。 “在本宫眼里,你和他们,”乐意掀开眼皮,眸光锐利地扫过如妃和她身后的嘉嫔、年贵人,以及跪在地上的宫女,“你们这么多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球球。你该庆幸你还没有对球球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本宫一定让你后悔。” 如妃被她的气势吓到,一时有些语塞,但她佯装镇定,强撑着自己的体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区区一条狗罢了,竟然拿它跟本宫相提并论!” 乐意见球球逐渐温顺下来,缓缓走到如妃面前,眼底一片寒凉。 “如妃,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宫,你是在藐视皇家权威吗?” 如妃噎住,但她的表情明显是不服的,乐意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如妃被打懵了,嘴唇颤抖着,半天才说:“你……你竟敢打我?” 虽然那句台词已经被说烂了,但乐意还是要说。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商清渺,你害本宫落水,九死一生才保住一条命,本宫本不欲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如此不依不饶,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吧。” “打你这一巴掌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纯嫔,她在宫里过得谨小慎微,从来不曾招惹于你,就因为她同我走得近,你就处处为难,而今还纵容宫女将她打伤,我看你是分不清自己的斤两了!” 乐意扫一眼刚才打了路宁的宫女,冷声道:“本宫不惩罚你,不过你从今往后可要小心了,因为本宫会时时盯着你,稍有行差踏错,不光是你,你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宫女吓得腿软跌到地上,慌忙磕头求饶,乐意只当听不见。 商清渺牙都要咬碎了,半晌也只说了句:“本宫的下人本宫自会处置,不需要贵妃娘娘越俎代庖。” 乐意嗤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笑话。 “巧了,陛下给本宫管理六宫之权,除非你自请出宫,否则不光是你的人,就连你,本宫也处置得了。” 乐意捏着商清渺的下巴,眼神犀利冷锐:“还有,本宫再说一次,在本宫面前,要用谦称。你什么档次,敢在我面前称本宫?” 商清渺被吓到了,嘴唇嗫嚅着,声若蚊蝇:“是,臣妾知道了。” 乐意放开她的下巴,嫌弃地拍拍手,转身对路宁道:“回去吧,今日这御花园什么人都有,空气都有股恶臭。” 路宁跟在她身侧,眼神崇拜地看着她。 路过一丛月季,乐意瞥到了一角绛紫色的衣衫,她敛眉轻笑,径直走了过去。 乐容看着渐远的两人,心里思绪复杂。 乐意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如妃大吼一声,像是疯了一样,乐容惊得一激灵,眸色瞬间转暗。 这如妃都被禁足了还不安分,看来得好好训诫一下才行。 乐意带着路宁回去,小桑在宫门口守株待兔,路宁见状,抱着球球与她分道扬镳。 “臣妾脸有点疼,先回去上药了,晚些时候再来看娘娘。” 乐意撇嘴,没义气的家伙,自己为她拳打宫女脚踢太监,她连跟她一起被宫女唠叨几句都不愿意。 “小桑,你听我说……” “什么也别说了,奴婢不会上您的当的。” 小桑气鼓鼓,看起来十分生气。 乐意伸手扯扯她的袖子,小声道:“刚才出去还跟人打架了,你还这么凶我。” 小桑立刻紧张起来,将她前后左右看了个遍。 “跟谁打架?没伤到哪里吧?” 乐意:“没有,这宫里我称王称霸,谁能打得过我?” 小桑一脸无奈,拉着她往里走。 “您大伤初愈,头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以后可万千不能再动粗了。” 乐意乖巧点头,进了屋又是一大碗药。 “您把这个喝了,我去请张太医来瞧瞧,看您身体有没有不适。” 乐意接过药碗,朝她摆摆手:“去吧去吧。” 小桑盯着她:“您先喝,喝了我再去。”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竟然不相信你家娘娘我?” “是哒,奴婢不相信您,所以您快喝吧。” 乐意愤愤地喝了,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轩辕誉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晚饭时候赏赐了很多补品给乐意,说她今天活动筋骨辛苦了,让她补补。 乐意合理怀疑他在阴阳,并且有证据。 不过看着那些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她欣然接受了。 这可都是钱啊,人总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吧? 等太监走后,乐意让小桑把赏赐的东西全部放到小金库,等有机会了偷偷卖掉,全部变现。 张芝把过脉之后又开了一堆药,乐意看着怎么也喝不完的苦涩中药,趁小桑去清点小金库的时候,把药倒进了床边的雪梅树里。 刚倒完耳边就响起乐容的声音。 “不喝药病怎么好?” 乐意抬头,乐容站在窗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乐意一点被抓包的窘迫都没有,把碗放到桌上,淡淡道:“这是治失忆症的药,我不想喝。” 乐容心揪一下,问:“你不想想起我?” “是,不想。”乐意回望她,眼神平淡,“任何让我伤心难过的人或事我都不想想起。” 乐容眼神震颤,语气滞涩地问:“那你为什么还想跟我……” 乐意自嘲一笑,趴在窗框上看她,“谁知道呢?就算不记得了,太后娘娘还是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可能是喜欢你这件事已经深入骨髓了吧。” 两个宫女提着宫灯过来,朝乐容行礼,乐容借此机会转身,将自己的不淡定悉数敛去。 以前乐意都是小心翼翼的,从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头受了伤之后,大胆了少,也不拐弯抹角了。 乐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知道这两天因为乐意,她的心悬起又落下,一直等不到安定。 宫女走后,乐意调侃地问:“太后娘娘这个时候来,是来给臣妾暖床的?” 乐容脸一红,磕巴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 “哦,这样啊。”乐意的语气失落下来,“那太后娘娘可以回去了,臣妾好得好。” 乐容抿了抿唇,眼里似乎有纠结,过了几秒后转身离去。 乐意关了窗,准备沐浴睡觉。 攻略嘛,不能太过急切,她不会逼迫乐容,而是要她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喜欢她,心甘情愿走入她的怀抱。 刚解开外衫衣带,太监通报一声陛下驾到,乐意吓得连忙把衣带系好,规规矩矩的行礼。 这个时间轩辕誉来干什么? 不是说这段时间都不会来打扰她休养吗?真烦。 轩辕誉进来,乐意还是保持微笑,恭敬地行礼。 轩辕誉俯身将她扶起来,关切道:“爱妃今日身子如何?” 乐意看着落在袖子上的手,心里犯恶心,但为了不让轩辕誉察觉,硬是忍着没上手。 “多谢陛下挂怀,臣妾身子已经好多了。” 你都知道我在御花园大展拳脚了,还问我身体怎么样,真会装啊。 乐意鄙夷。 轩辕誉道:“那就好,朕一直挂念你的身子,今日上朝都心不在焉。” 乐意笑笑,没有搭他的话。 你心不在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少拿我当借口。 轩辕誉看乐意已经准备好寝衣,眸色一暗,道:“既然爱妃身子已经好了,那朕今晚便留宿久和宫。” 他的声音渐大,显然是对外面的太监说的,太监窃窃私语几句,然后奔走相告。 乐意还没说话呢,轩辕誉临幸她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后宫了。 乐容还没走远,听到消息后脚步一顿,神色变得十分难看。 身旁宫女小声问:“太后,您怎么了?” 乐容双手握紧,对她道:“春枝,哀家突然想起还有事没有交待贵妃,再去一趟九和宫吧。” 春枝有些犹豫,提醒道:“太后,陛下现下在贵妃宫里,不若我们明日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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