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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你本来就很努力。”江晚作势鼓励一般，清冷的眉眼不染情绪，笑容不达眼底。 而沈笙眼中的江晚，像是一团明艳的火。 鼓励后，江晚拉着沈笙就走了，月无痕同她们道别，笑意婉婉。 沈笙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一直跟随，心中怪异，下意识摸摸后背，江晚看着她，弯弯眉眼：“不过是看着你罢了，这么不自在？” “你知道她在看我们？”沈笙收回了手。 她就是觉得奇怪罢了，一个人看另外一人，眼神可以那么浓烈吗？ 浓烈到容不下其他人其他物什，好似天地间，只有她们二人。 江晚牵着她的手，毫无顾忌，阳光落在她的面孔上，照亮她的眼睛，她朝沈笙挤眉笑了，“知道又如何，眼睛在她的身上，我们无法控制呀，随她去看了。” 灵动的言语加上古怪的动作，江晚忽而幽默了起来。 江晚虽说年岁小，心智却很成熟。 “大道无畏，小人艰险，不必在意。”江晚补了一句。 这么一说，沈笙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神色中窥出半分嫌弃的意思，“她是小人？” 江晚没有回答，斜望着虚空，唇角止不住弯了。 沈笙追问她。 她索性放开沈笙，自己小步跑开了，发髻上红色丝绦随风飘荡，肆意迎风。 “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话都没说完。”沈笙撸起袖口，疾步追上去，“江晚、江晚。” 两人一跑一追，笑声飘了过里，暗处的月无痕望着两人欢快的背影，微微眯着眼睛，继而一笑。 那个少女的身子其实很好。 一日很快过去了。 晚上，月无痕敲响了江晚家的门，开门的是沈笙。 沈笙来此，没有衣裳，沐浴后穿的是江晚的衣裳。两人身材相似，沈笙穿着也很合身。 月无痕一眼就认出来，衣裳是江晚常穿的，她笑了，“姐姐穿着江姐姐的衣裳，很好看。” “暂时穿罢了，姑娘有事吗？”沈笙不喜欢她靠近。 “今日得了块灵石，想送给姐姐，我已经不合适了，你合适。”月无痕将上品灵石递给沈笙，“江姐姐也不合适。” 是特地送给沈笙的。 沈笙想拒绝，昨日江晚才说过，邻居送的东西，可以收下，人情世故都在里面。 “好，谢谢你。”沈笙接住灵石。 月无痕没有多加逗留，沈笙收下后，她便走了。 沈笙知晓灵石的作用，但她不想用，收下就找个地洞塞进去了。 等江晚沐浴出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随口提了一句，要不要送回礼。 江晚认真听了，拿出百宝袋，随手挑了一把灵剑，“你给她送过去，就说是回礼。” 沈笙看着光色闪亮的剑刃，心中一时心疼，旁人送的灵石不能用，还要搭上一把宝剑，真是亏大了。 人情世故。 沈笙眼里划过一丝丝讥诮，收下宝剑，朝隔壁走去。 敲开隔壁的门，她递上宝剑，“灵石很喜欢，送你一柄灵剑，很配你。” 沈笙的声音有些冷，如二月的风，轻轻缓缓却难掩冷意。 月无痕不在意，高兴的接下灵剑，连连道谢。 沈笙回去了。 门关上，月无痕唇角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夜晚，江晚与沈笙各睡一间卧房，地缝里的灵石时不时冒出阵阵幽暗的光。 翌日醒来后，江晚做膳食，沈笙坐在门口发呆，眼神飘忽。 吃过饭，两人打算去南河下边看看。 结伴出行，落在邻居眼中，便是恩爱的一对。 入水后，江晚在沈笙的手上颤了一根冰蓝色的丝线，危险关头，她可以感应到。 如今的南河水无比澄澈，水下幽深，无论怎么游，都看不到尽头。 如同一个黑洞，越往里游，越觉得漆黑。 沈笙拼命往河下游，凭着记忆去找封印之处，如上回一般，她入水后，分不清方向，黑暗徐徐将她笼罩。 她没有继续往下，回身往上游。 下游花了三四个时辰，而上游，不过片刻的功夫就上来了。 沈笙郁闷地坐在河边上，须臾后，江晚也回来了。 沈笙盯着河面，心中有些怅然，整个南河似乎显然结界中，寻常人无法渗透，她万万没想到，回到几千年前，她连封印都找不到。 而江晚才此时年岁尚小，神力不及激几千年后，也是无法窥破封印。 两人坐下，同时叹气。 “我什么都没看到，且水下无底洞，压根无法碰到底。”江晚说道，“我进去过数回，都是这样的。” 沈笙不知该说什么，入水后好像进入迷宫一般，游来游去，都是在原地打转，压根没有继续往下游。 很古怪。 沈笙握紧拳头，江晚神色自若：“障眼法，水下有人布阵了，应该是当初将闻天封印于此的人设下的。” “对方必然是大神。”沈笙也反应过来。 两人说着话，远处也有人跳下水去了。 “她们下水做什么？” “修炼、闭关。” 沈笙惊讶，“你们闭关是在水下？” “南河水圣洁，只认后嗣，神族其他人入水，灵力会消耗一半。”江晚低眸看着倒映的湖面，“水下一同闭关修炼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沈笙问：“幸福？” “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具体不知。”江晚羞红了脸，转身看向远处，有人跃出水面，接着，另外一人也是，两人相伴走了。 这是伴侣了，日夜在一处，认定对方，不变心。 沈笙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想起自己与江晚的实力，必然是要好好修炼的。 实力太差，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但她知晓江晚实力不算太差的，听闻她天赋异禀，再者，不是谁都可以做族长的。 两人坐了片刻，江晚拉住沈笙再度入水。 再度入水后，江晚将灵药取出来，递给沈笙，而后自己催动灵力助她。 沈笙看着得来不易的丹药，心中暖暖的，没多想，吞下丹药，而后让江晚的灵力融入自己体内。 裙摆上的红色丝线在水下漾着光，微微摇曳。 水下深处，光色幽幽，闭上眼睛后，灵力融入，身子感觉便不同了，体内力量充盈，浑身都有力。 她慢慢地融合，江晚守在她的身边，这时，无人打扰。 跃出水面的时候，天色漆黑，月亮高挂，温度也有些低了。 两人回到般若城，照常回家。 她们早出晚归，去水下搜寻，一连几日都没有看到邻居。 一日间回来的时候，月无痕站在门口，衣着光鲜，她笑吟吟地看着江晚：“江姐姐，我赢了比赛，族长收我为弟子了。” “是大好事，恭喜恭喜。”江晚不动声色的祝贺，然而，眼中一片冷漠，没有丝毫喜悦。 不知为何，沈笙觉得她对外人越发冷漠了。 月无痕看着她，眼中有些失望，好在及时稳住情绪，眼尾轻轻上翘，透着温暖的笑容，“姐姐，我也会修大道，我们可以一起吗？” 一起修大道？沈笙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就说道：“怕是不行，我们要一起修行了。” “你们？你们不是朋友吗？”月无痕语气无措。 瘦弱的仙子站在月光下，一袭青衫显得楚楚可怜，她痴痴地望着江晚，“江姐姐这么快就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等她很久了，不是很快。”江晚一口回绝。 沈笙听得好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少女事情的江晚也有追求者啊。 只是这个追求者好像有些怪，但她不知道怎么个怪法，就是感觉不对劲。 一时间说不上来。 江晚拒绝月无痕后就拉着沈笙进门了，然后当着月无很痕的面关上门，什么话都不说。 门砰地一声关上，沈笙心口一跳，而江晚如寻常般回屋去了。 “晚上吃什么？”沈笙不知说什么，随口问了一句。 “吃面条。” 卧房里的人回了一句，声音淡淡的。 沈笙积极道：“我去做面条，我会揉面。” 卧房的门又开了，江晚换了一袭黑色的衣裙，月光下音色的视线隐隐闪着光，她不客气地回一句：“你揉的面太硬，我来揉，你烧水。” 沈笙看见那一双冷静的眼睛里闪着光，一笑间，带着少女的俏丽。 “好。”沈笙不由自主地应声。 门外的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唇角斜斜勾了起来，一个能力弱的半神罢了，怎么斗呢。 月无痕回家走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沈笙与江晚都会去南河，一面修炼，一面试图找到封印。 忽而有一日，隔壁换人了，月无痕搬走了，来的是一对伴侣，瞧着岁数像是人间二十几岁。 邻居来后送了些见面礼进来，沈笙想起那块用不上的灵石，回去找，地缝里空空荡荡，不知哪里去了。 没办法，她只好拿了新买的点心作为回礼。 邻居送的是些果子，她洗洗后放在桌上，随手吃了个，酸甜占了一半。 吃了一个后，她就没吃了。 江晚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桌上的果子，她说道：“酸，不好吃。” 江晚不喜欢吃酸，闻言就没动了。 新邻居搬来后，隔壁的动静就大了些，时常晚上听到些动静。 沈笙是过来人，捂住耳朵睡觉。江晚不同，她觉得吵，设了结界，一夜安睡到天亮。 晨起后，沈笙心不在焉，悄悄问江晚：“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 “听到了。”江晚点点头，“怎么了？” 一句怎么了显出人家单纯的心思，沈笙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摇头：“没事，没睡好罢了。” “今晚设个结界就看不到了。”江晚单纯的为沈笙着想。 沈笙尴尬地笑了，不知该如何作答，在江晚去厨房的时间内，她绞尽脑汁，想告诉江晚，隔壁晚上是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不好明说的。 沈笙托腮，江晚的师父没教吗？ 冥思苦想须臾后，江晚端着吃食出来了，放在食案上，低头就见到沈笙紧皱的眉头。 再看一眼沈笙发髻，红色丝绦，心情很好。 如此，江晚也不问了。 两人照旧吃了些东西，收拾行囊准备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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