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穿这个,然后亲自解开?” “你在乱想什么,这是人类的日常穿着,”春杳神情非常认真且正经,“你该穿上它,我不想看见你什么也不穿的样子,太…太…”脸憋的通红,不说话了。 “太什么?嗯?”此时两人正挨着坐在沙发上,重之雨直接前倾身体,视线意味深长。春杳肩膀一僵,偏头与女人近距离对视,秀眉一凛,轻喝说:“是太不像话了。” 重之雨似笑非笑,一张慑人心魄的面庞,歪头对上春杳,嗓音暗哑,“是吗宝贝,夜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正经德行呢。” “你,”春杳感到自己脸色一阵涨红,倏地起身往办公区走去,丢下一句,“你自己试试合不合适,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见脸红的伴侣落荒而逃,重之雨挑眉咧牙诡异笑,自顾自的穿上后,她鬼魅般出现在办公的春杳身后,微微俯下身,双手环住春杳微僵的纤弱身子,低耳妖精似的媚笑了声,缓说:“宝贝,拆礼物的时间到了。”
第122章 不敢回家 次日春杳醒来时,是重之雨放大的一张漂亮脸。醒后不知注视了她多久,此时正是慵懒的姿态侧身躺在她身边,身上只套了件她给买的丝绸薄薄睡袍,松松垮垮的,一头白金千丝在窗外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折射下,散着诱人的斑驳珠光色彩。很梦幻的画面,甚至美的不太真实,导致春杳脑袋有一瞬的卡壳,以为是在做梦,但重之雨接下来的话,打破了她的恍惚。 “春,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陪我,嗯?” 春杳脸色微白,有些被吓到,非常迅速的跳下了床,在身后重之雨幽怨的眼神下,火速跑下了楼,身后传来悠悠的慵懒声: “我做了早餐宝贝。” 怕精神不集中,春杳没敢自己开车,最后是打车去的研究院。但后面几天,她都只能打车了。因为她每天早上都是在求饶中,挣脱身的。 春杳开始觉得,家里就像养了一位漂亮的田螺姑娘。她每天回家都有做好的丰盛菜肴可食用,每天换下的衣服,也被女人争着抢着洗,还会打扫卫生,累了还有捏肩捏腿的按摩服务。 但后面,春杳就彻底改观了。 重之雨简直就像那修炼千年,专门来吸食她精气的妖孽一样,情爱永无止境。那美味的佳肴,也是一个暗示性的陷阱,她每天的结局,只有被榨干水分,然后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被重之雨像饿狼一样盯着守到天明,等她恢复精气神继续再战,直到她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去上班。 春杳觉得,她真的快不行了,也真的快被重之雨榨干了。榨干这两个字,对春杳来说是个很新鲜的词语,但她却深刻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 仅仅经历了半个月,她已经害怕到不敢回家了。她就像一个惧怕家里老婆的男人一样,只想加班到深夜,不想归家。这副精神萎靡的模样,她也不敢回父母家,只能在公司待着。 “春教授,你最近…还好吗?” 此时公司晚间食堂,一同事担忧又古怪的瞧着正在打饭的女人。 春教授依旧着一袭简单的白大褂服饰,但从半个月前,那好看的细长脖颈,就被一条纱巾给围住了。白皙雅致的面容,也依旧挂着温和有礼的淡淡笑容。但周身却有股萎靡不振之感……也不尽然,因为以往疏离的眉眼间,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娇眉之态,反而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有魅力了,看过来时,也有些让人不敢窥视。 “我很好,怎么了?” 春杳看了眼身侧的女同事,淡笑回应。 女同事视线从春杳脸上不自然的移开,瞧上她端了两碗鸡汤的食盘里,下意识说了句: “春教授,你最近很虚?” 说这句话,女同事是有证据的。她敏锐的发现,最近一周多的时间里,春教授每次吃饭时,不仅会端两碗鸡汤,还会多要一个鸡腿。 女同事以前是和春教授一起吃过饭的,也是知道对方偏爱素食。现在这些变化,很难不让人担忧,春教授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毛病之类的。 春杳端着食盘的手微扣紧了些。忽略发烫的耳根,从容不迫的回应着:“最近有点感冒,想增加身体抵抗力。” 女同事点头,“我前几天也有点感冒,都是空调吹的。”又担忧劝说,“那春教授今晚就取消加班吧,我们研究队的人手够的。” “不用,这次的加班内容我很感兴趣。” 此时此刻,别墅里。 皎洁的月光使宽敞客厅的景色得以窥见。 舒适的沙发上,正慵懒坐着一道修长黑影,落地窗外的朦胧月光,勾勒出她几乎完美的侧脸轮廓,一双压抑的危险黑眸,正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方向。寂静无声的房间,只听见墙上时钟在嗒嗒作响。 重之雨挟带骇人气息静地坐着,骨节手指冷躁交叉。过了好久,她才认清了伴侣今天是打算躲着她,她也暂时吃不到伴侣的事实。 她站起了颀长的身姿,透过身后月光,这才发现,她正穿着一身剪裁立体的深黑典雅西服。服装设计的很宽松,冷峻间也多了些慵懒随性。一头白金千丝也半扎形式梳的非常整洁,可以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呵呵。”如沁入冰水般的凉凉嗓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来的一样瘆人。 她似乎太得意忘形了。这里可不是她的世界,伴侣想要躲着她,她还真不好将人给抓回来。 看来,她还得再克制一些。 重之雨冷躁的脸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阴丧,抬手扯了扯领带,但须臾间,一双冰冷到顶点的视线,蓦地直视向左边敞开的窗户: “滚出来!” 一高大挺拔的身影,嘴里低低的骂骂咧咧,但动作又麻溜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似有些忌惮女人此时黑云欺压的状态,蓝腾谨慎地不敢向前,就站在窗边上,颔首恭敬地行了个礼,但又实在气不过,咬牙切齿道: “森海之主,你让现在废物一个的我去完成那艰巨的任务就算了,你自己却在这里当金丝雀!” 内心嘲笑:还是只被伴侣冷落的金丝雀。
第123章 笼中鸟(前因) 湛蓝色天际处,大片洁白无瑕的云朵下,是盘旋不落的奇异鸟兽。 多么自由又梦幻的景色,但春杳内心那抑郁到窒息的痛苦,却像无数根针尖一样死死包扎着她的躯体。 她仅存的冷静犹如救赎之翼,使她一遍又一遍的跳下万丈高空寻得解放,却又一遍又一遍的被洞口盘旋的鸟兽悬浮而起。它们接她的速度越发熟练了,她也变得越发麻木不仁。 春杳有些厌倦,停止了无聊的跳崖,蜷缩着令她感到厌恶的长长蛟尾。 人类世界的记忆就像泡沫一样在脑海里逐渐碎裂。她惧怕忘记母亲的面庞,也惧怕再忆起母亲惨烈的模样。 “春,我可以过去吗,我带了食物和鲜花回来。” 身后是鹏兽降落在洞口的狂风响,和女人那惨寂般的小心翼翼叫唤声。 蛟人族其实是没有尊重这一说的,她们认为被捕者就应该顺从捕猎者。但现在,这个首领竟然在寻求她这个俘虏的意愿。 真是有些讽刺啊。 但春杳实在太最害怕女人的降临了,身体会不由自主的紧缩成团。庆幸的是,自从她精神出现异样后,又因经历了十几年的时间,这个蛟族首领终于玩腻了情爱游戏,再也没有用那股异香,来引诱她实行强制性。 但令春杳感到好笑的是,这个首领现在的情绪变得比她还痛苦不堪。女人在她面前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半分,睡觉也只守在床下,红着眼整夜整夜的看着她,不再做出任何让她情绪不稳定的事情。 难道,这个蛟族首领,在害怕她自残吗。 是的,春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生的希望,她控制不住的开始自残自己变成蛟尾的尾巴。 她试过用锋利的宝石,割断进入过女人的末梢,新生的鳞片被血淋淋的割裂,骨头经脉都被割断了,但她并未感觉到痛,反而有种解脱的畅快。 但那天,发现春杳这样做的女人,却是一副她的蛟尾被她割断了一样,猩红的眼睛里,是无法掩盖的骇人怒气和痛苦,女人凄厉大叫一声,扔下带回的食物和鲜花,慌忙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她,颤抖地捧着她血淋淋的尾巴,声嘶力竭地奔下悬崖寻求蛟医,春杳麻木地看见,这个蛟族首领流下了眼泪,直至模糊了那整张瘆白绝美面庞。 那之后,春杳发现自残会让她窒息痛苦的内心得到几丝慰籍,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因她而陷入悲惨孤寂命运的母亲原谅。 然后,春杳陷入了一个自残的无底洞,这个世界梦幻般的景色,也在她眼中急速凋败,身体开始不断下沉。但都被这个蛟族首领给阻止了,女人不离她分毫,整夜整夜的守着,瞳眸里是触目惊心的狰狞血色,泛白的薄唇是一种死人般的灰白。女人将自己的尾巴幻化了出来,并塞了把剑刃给她。 春杳面无表情的脸上,无声地流着眼泪,“你不知道吗,你才是让我痛苦的根源。” 春杳看见,这个蛟族首领的眼中,仅存的光亮像夜幕骤降般彻底暗淡了下去,变成一座死寂的墓地,里面埋葬着一具横尸。 那一瞬间,让春杳觉得,她刚才的话,就像一把锋利无比渗着剧毒的刀刃,刺入了女人赤红心脏,杀死了这个高高在上的蛟族首领。 最终,女人不再出现在春杳面前,时间过去了三个月,只叫了一群鸟兽监管着她。 “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春杳不想再回忆之前不开心的记忆,也没有同意女人靠近,只平然地说出交易内容。三个月的独处,已让她学会平息心中窒息的疾症。 “你现在是蛟人,回不去。” 春杳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冰冷无情的嗓音。她最后的希望被彻底击碎。 春杳不知道最后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嗜血模样,只是等她稍微清醒时,震然的发现,女人脖颈已经被她的蛟尾死死绞缠住,那本就瘆白的脸上是快要死亡的尸斑骇人模样,嫣红的薄唇也变成了乌青色,但奇怪的是,这个蛟族中实力最雄厚的首领,并没有因身份地位受到挑衅,而反杀了她。反而用她看不懂的眼神,寂寥深沉地注视着她,并朝她面庞伸来修长冰冷刺骨的手指腹,像眷恋死去的爱人一样,缠绵地拂过了她的眉眼轮廓。 “春,在黎明之前,清醒过来吧。” 春杳不知道怎么了,只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再移开那散发着死亡讯息的幽邃瞳眸,最终昏倒在了女人桎梏般的怀里,平静地沉睡了过去。 “你是谁?” “我是你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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