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恶狗才驯,可是那只名叫小运的白色泰迪可乖了,它不叫,平常都只窝在自己窝里,也不睡觉就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偷看人们。 江辞秋第一次在她面前蹲下的时候,小运害怕得发抖,可是也没有朝她龇牙。 都说泰迪很凶,可是小运却和她看到过的所有泰迪都不一样。 江辞秋说:“小运很乖,很聪明,它最喜欢和我玩毛线团了,哈哈有意思吧?一只狗喜欢玩毛线团。” 初寒笑了笑:“那我为什么会和它像?” 江辞秋看她一眼,扭过头,然后又看一眼,斟酌着说:“嗯……其实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在你咬我的时候。” 初寒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咬哪儿的时候?” 脑海中接连闪过几个场景,似乎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感觉,江大小姐红了脸,嗔怪地喊:“初寒!” 真是的,别逗她了。 她这人怎么就那么坏呢? 初寒抿住唇笑,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是初冬的第一缕阳光,破开浓雾的暖意扑面而来。 “那为什么我咬你的时候和它像呢?” 江辞秋收回看着迷的眼神,回忆起来:“是因为它以前总是咬我裤腿要我陪它玩。” 也像初寒咬着她要她再来一次一样。 初寒笑起来,是露出洁白的齿贝那种大笑,笑声悦耳,胸膛也微微颤动。 江辞秋也不免被她感染,勾了唇角问:“很好笑吗?” 初寒擦着眼角渗出的泪水:“有点吧。” 然后她问:“那只泰迪最后在你身边寿终正寝了吗?” 江辞秋的浅色瞳仁看着她,半晌笑了下,那笑像是苦笑。 “你真是每次都能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顿了顿,江辞秋把视线望向落地窗:“没有,它最后被那家人带走了。” “小男孩不再虐待它了吗?” 江辞秋还是说,没有。 初寒便没再问下去了,事件接下来的发展显而易见。 门铃响了,送餐服务到了,江辞秋站起身笑起来:“我去拿吧。” 初寒没跟过去,她知道,哪怕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江辞秋也是需要的。 那些人所了解的江家大小姐跋扈、嚣张、不务正业。 可在初寒眼里,她只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女孩……嗯,或许还笨笨的。 但她也是坚强的,勇敢的,愿意为了她在乎的而去奉献和奋斗的。是很温柔的人。 比如现在,江大小姐轻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我没事,都过去了。我们吃饭吧。”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初寒对她的担心,所以她来安慰她。可初寒担心的源头不正是因为她的逞强吗。 温柔的笨蛋呐。 笨拙地爱着她在乎的所有人。 初寒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便相视一笑。 像那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似乎心照不宣。 饭没吃两口谌秘书也到了,她听着到江辞秋说急用,所以从楼下就开始跑了起来,一路过来气喘吁吁的。 江辞秋拢着衣领遮痕迹,眨眨眼看她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又不想在门口和她耗太久。 这满脖子痕迹确实不好遮。 于是趁她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上装衣服的袋子,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谢谢!辛苦了!” 谌秘书:“……呼……呼……” 有点子无语。 不过,她眼一眯,她好像看到上司脖子上有点红痕。 也正常,都是成年人了。 可是衣服……她让自己带过来的分明是尺寸不一样的两套女装啊。 谌秘书边想边喘着气往外走。 两人吃了饭换好衣服遮住脖子和身体的痕迹,就手牵手往外走。 保镖还等在走廊尽头,已经换过几轮班了。 江辞秋也没驱散他们,带着人往下走。 他们搭上电梯,江辞秋和初寒被围在最里面,要到一层的时候江辞秋突然侧头在初寒耳边说:“泰迪的事也是江晚鹤干的。” 含着点委屈,像是和家长告状的小孩。 初寒捏捏她的手说:“我知道了。” 一出会所,江晚鹤也带着一帮子人走了上来,他目光沉沉,直奔主题:“把初寒给我。” 江辞秋扫了眼他的脸,觉得也是怪好笑的,他到现在还在装着绅士,那尚未扭曲的脸就是伪装尚在的证明。 江辞秋没理他,委屈地和初寒说:“就是他。” 就是他,一直伤害我。 她不理他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江晚鹤,他从昨晚等到了现在,两个女人哪能在酒店待一天?还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他心底有猜测,可却不愿承认。 初寒突然勾了个笑,一如既往般柔和:“江经理,你……那地方没事?” 江晚鹤下意识夹了下腿,那痛感似乎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 经过初寒这一提醒,他看到江辞秋的脸就下意识觉得那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没事儿的初小姐,医生说没有大碍。” 江辞秋皱眉,直接骂:“关我们屁事!你TM搞脏的,就别在这里装了。” 初寒也收了笑,跟着江辞秋往前走。 眼看他们要走,江晚鹤带的人立马围了上去,江辞秋的保镖个个身强体壮,身手也是个顶个的好,立即摆出架势一点都不怕。 他们都清楚,要是真打起来,江晚鹤那堆人根本打不过江辞秋的人。 并且,他也不敢真对江辞秋动手,这事要传到江父江母那里,那还得了。 初寒皱了眉,主动松了江辞秋的手转身,朝江晚鹤走了两步。 男人立即亮了眼睛,肯定她就是被逼迫的。他现在也不怕江家了,他想着大不了带着初寒走直接和江家撕破脸,反正他的人已经进去了。 再一点,他就能弄垮江家了。 虽然这样很冒险,但是他只有这个办法了。 再不济,他这些年搞的房产、分成和钱,也足够他带着人离开这里了。 他的眼神暗含痴迷,低声喊:“初……” 初寒拉住他的衣领,朝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还没等江晚鹤反应过来,下身猛然一痛。 熟悉的感觉奔涌而来。 他说不出话,死死捂住那地方,憋红了脸。 初寒松了手,冷而狠地说:“你让江辞秋伤心了,我心疼,所以,我会替她好好报复你。” “股票是吧,你看看吧,你手里到底还握着多少。” 说完她往后退,走回江辞秋身边的时候勾起了温柔的笑,又握回了她的手。 在男人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她抬了江辞秋的下巴,在微红的唇瓣轻轻落下一吻。 不需言语了,男人的面庞彻底扭曲起来。
第124章 收敛一点 初寒辞掉了她在那家小公司的工作,每天都准时在江氏楼下等着江辞秋一起上楼去她的办公室。 江晚鹤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很多时候他拉开门一出来就能看到两人并肩出去的样子。 有说有笑的,和看到他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彻底不装了,一张脸阴沉下来,尽管他再不想看到她们却也不能不来公司。 毕竟现在他隐藏的东西还没被彻底扒出来,他还可以装作面上无事地继续待在江氏谋划。 凭他这个职位能办到的事还是很多的。 但现在四面楚歌,他敢去做的事又屈指可数。 江父没有直接撤掉他的职不仅因为他是至交好友的儿子、受到了他们的托付,还有一点就是他想再给江晚鹤一次机会。 他现在的处境简直摆明了已经暴露心思,可却还是在死撑着。 江父想要他及时收手,那么他会分给他一家分公司任他发展。但总公司,他是不可肖想的了。 可惜,江晚鹤不会懂的。 江辞秋和初寒并肩站在电梯里正视着他,江辞秋勾着唇张扬地笑:“江经理,要一起搭吗?” 初寒垂眸看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文件,自始至终她都没抬头看过江晚鹤一眼。 他哪里还不明白,从那天晚上初寒踹过来的那一脚里,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这几天他的走路姿势都不再潇洒,往后退了一步,他没回答,径直走向一边的楼梯间。 楼梯间没人,他关了门靠在墙上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人很快接通,江晚鹤压低声音说话:“齐总……” 对面是个欢快的少年声:“我妈没在。” 皱了下眉有些不满,但江晚鹤语气却依旧,没有半点出错。 “齐小少爷。” “叫我小齐总就好。”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端起“总”的架势了。 江晚鹤冷冷扯着嘴角,但态度上却不敢怠慢。 走到这步,他手里的筹码不多了,棋差一着他都完了。 “小齐总。” “嗯,”男生笑了下,充满少年意气,“这称呼听着诚心,你有事可以和我说,我妈要我负责和你的合作。” “齐总要你负责?”江晚鹤皱起了眉。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男生的笑意收敛许多,隐约透出压迫感。 “不是,只不过我和齐总交接了这么久她才有意我们的合作,可是这才不过半个月,为何突然换人了?” 小齐总沉吟片刻,突然用一种讲秘密的语调说话:“会不会,其实让我妈态度松动愿意和你合作的人就是我呢?” 江晚鹤眉心一跳:“小齐总?” “既然我们要合作那就说点实话吧。” 小齐总的语气正经起来说:“我啊,久闻江氏的大名,那些纨绔子弟都是瞧不上我们这种暴发户出身的孩子的,在我家起来之前,江辞秋和她那帮朋友没少欺负我。” “你说你有办法,但要我们助你,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能眼看着瞧不起自己、曾高高在上的人坠落下来这感觉多爽啊!” 江晚鹤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癫狂。 少年受挫,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羞辱感会伴随终身,江晚鹤稍稍压下了自己的怀疑。 “小齐总有什么想法吗?” 男生笑道:“不急,这事我们面谈最好,时间定好了我通知你啊。” 说完他挂了电话。 江晚鹤睨眸,思忖片刻,他决定放下猜疑信任这个小齐总。 理由不仅是他能懂少年被辱的感受,也是因为他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了。 从十八岁接触公司开始,在江家的信任下他筹划了五年却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可是失去了江家的信任,他还能再有几个五年呢? 他只能抓住现在。 齐酒挂了电话,靠着转椅转圈,直到脑袋被转得有点晕了才停下来,他弯弯唇,小声说:“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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