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收留我。” “真的?” “如果是假的,那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江辞秋神色认真。 初寒抿抿唇,面色微微一变。 江辞秋看到了,神色一紧:“真的?你做什么了?” 过了半晌,初寒缓缓道:“昨天趁你睡着的时候我偷了你的钱,把你的财产都转入我的名下了。” “……”江辞秋看着她的眼神变了几变,最后笃定道,“你骗我。” “真的,”但是初寒坚持道,“我偷了你的钱。” “我所有的个人财产都在你那儿了,哪儿来的钱给你偷。”江辞秋忍不住翻了个无语的白眼,“还骗我,真无聊。” 初寒扬了扬眉:“你个人财产一共一百五十万?” “对啊,怎么了?” 真穷。 初寒笑了笑:“没什么,大小姐果然有钱。” 江辞秋瘪嘴:“一百五十万算什么有钱,我穷死了。”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笑而不语。 视线停留在对面人回复的句子上——【我对于你的提议很感兴趣,那我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抬手随意打了句【再议。】就关上了电脑。 “那也就是说,你的全部身家都在我这里了?” 江辞秋听她这话总觉得有点别扭,隐隐约约有种暧昧的气息。 她想,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要是运用得好,那不得被迷死。 “嗯……也可以那样说。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给我做蛋糕。” “江辞秋你昨天喝酒了回来的?” 江大小姐都对她直呼自己的大名有了一定程度的免疫能力,游刃有余地回:“没有啊,我开车不喝酒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啊。” 江辞秋自动忽略她语气中调侃的意味,颇为自豪地应下她的话:“嗯哼。看不出来是你的眼神不好。” “既然没喝酒,那就不存在断片的可能性。”初寒颇为戏谑道,“这么快就忘了你昨天和我说的话了?” “那我来带江大小姐你回忆一下,昨天你抱着我哭,把我肩膀上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而在此之前,你说……” “好好好!”江辞秋抬手挡住她的脸,“我没忘,我就是问问嘛。说好了的庆祝,你就丢个蛋糕给我?” 江辞秋瘪嘴:“而且,这蛋糕还是我自己端出来的。” 初寒明白过来,这大小姐原来是在暗示她,要初寒给她庆祝。 只不过初寒没有反应过来,还真以为大小姐忘了。 眉眼猛然舒展开来,眼角眉梢都柔和了不少。 这是初寒放松愉悦的表情。 她推着轮椅往前滑,朝江辞秋伸出一只手。 “干嘛?” 江辞秋看了眼面前纤细莹润的五指。 “拉我起来坐上椅子啊,难道你更喜欢我在轮椅上帮你庆祝?” 江大小姐颇为傲娇地捏住她的手腕,然后把人提溜上了椅子。 “你……” 大小姐微鼓着腮帮子,抬着下巴有点不自在地用眼角看人:“干嘛?” 初寒笑着摇摇头。 现在知道不自在了?刚才要人给她庆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桌子上摆着早晨初寒要阿姨出门帮忙买的五彩小蜡烛。 她问期待着的女人:“要几根?” 江辞秋说:“一根吧。” 讨厌女人做的蛋糕挺好看的,她不想破坏了那份美。 漂亮的水果奶油蛋糕上插了三根小蜡烛,初寒抬手把它们都点燃了。 “我不是说了一根嘛。” “三个愿望就要三根。”初寒放下打火机,看向她,“该许愿了。” 江辞秋闻言笑了起来,右脸颊上有浅浅的酒窝印子,颇为愉悦道:“看不出来你还信这个,挺有反差的。” 她边吐槽着,边合上双手放在下巴前,微微挨着嘴唇。 许愿的样子格外虔诚。 初寒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放松下来的眉眼尽显温润。 她才不信什么许愿,愿望不是上天帮你实现的,而是要靠自己才能实现的。 要是许愿能实现,那世界上事与愿违的事情就不会那么多了。 但事实上,那些事情却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初寒不信,却也什么都没说。 她静静等待着虔诚许愿的女人结束她的祷告。 良久,江辞秋睁开了眼,吸了一口气吹灭了三根蜡烛。 初寒说:“祝你愿望实现,也恭喜你……” 她没再说了,但江辞秋盯着吹灭了的蜡烛语气坚定地接了她的剩下的话:“恭喜我摆脱了那该死的心理疾病。” 然后看向一旁的初寒笑着说:“我的愿望也给你了一个哦。” “是什么?” 江辞秋扯了一边的唇角,老神在在:“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所以我不说。” “那如果我自己猜出来了,是不是就不算是你说的了?” “似乎是没这个说法,但你这不是钻空子吗?” 初寒笑道:“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但是你猜不出来。” 江辞秋很自信,她肯定初寒一定猜不出来。 而初寒也很自信,她说:“是让我的腿赶紧好吧?” “嗯……”江辞秋点着下巴,“本来想许的,但是太浪费了。” 居然不是? 初寒来了兴趣,她迟疑道:“不是许我好的,那就是许我坏的?你许愿让我出意外?” “呸呸呸!我哪有那么坏!”江辞秋似乎感受晦气,连忙摆了摆手,“我才不会让我的愿望沾染上恶意呢,那就实现不了了!” 哦?既然不是坏的,那就是好的? 江辞秋能许什么和她有关的、还是祝愿的愿望? 初寒实在想不出来。 “好了,你就别猜了。”江辞秋弯唇很愉悦,语气笃定,“你绝对猜不出来的。” 她怎么可能猜得出,江辞秋的愿望是希望她不要死呢。 江辞秋看了看女人认真切着蛋糕的侧脸,眼眸低了低。 算了,讨厌女人也没那么讨厌。 既然她都要颠覆剧情,那再顺带救一个女配也没什么区别。 闭上眼的瞬间,江辞秋坚定地许下了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愿望—— 她要守护江家,包括江家的家业和爸爸妈妈。 而第二个就是——初寒,不要死在剧情里。 江辞秋不信愿望,所以这些,是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并绝对要去为之拼尽全力的事情。
第50章 硬碰硬 蛋糕分到最后,两人只吃了一块,大部分都被送给保姆阿姨带回去给她的孙子孙女了。 大餐、蛋糕还有拥抱,江辞秋想要的庆祝一样东西都没少。 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品,她喊了阿姨一起坐下吃。 保姆阿姨诚惶诚恐,坐下之后又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反而自在了许多。因为她发现两人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自己身上。 腿脚不便的小姐偶尔说点什么,旁边的苦瓜脸的小姐就皱眉反驳她。 明明是吵架的氛围,阿姨却莫名觉得很和谐。 真是奇了怪了。 午饭吃完,江辞秋在家窝了一下午,顺带给自己向公司请了个假。 对面的人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同意了。 毕竟是大小姐,谁敢不准? 期间她在客厅无聊得瞎晃悠,还去阳台看初寒摆弄太空沙。 那一坨坨软绵的东西她手上变换形状,最后变成了有棱有角的建筑模样。 江辞秋看明白了,她似乎是在制作简单的房地产沙盘。 初寒也没管她,垂着眼很认真地捏着。 看了会儿有点无聊,江辞秋就晃悠回了沙发,随意调出一部电影,靠在里面睡着了。 晚些时候她突然惊醒,下意识朝阳台看过去,“沙盘”已经制造得差不多了,但是制作的人却没影儿了。 阿姨在厨房做饭,江辞秋几乎是跑过去的,语气十分迫切:“初寒呢?” “你找我?” 背后传来年轻女人的声音。 江辞秋转过去看到她坐在轮椅上,腿上还放着笔记本电脑。 “你怎么总是摆弄这个?”她指了指初寒腿上的电子产品。 “因为我要靠这个吃饭。” “你很缺钱?”江辞秋离开厨房门口。 想了想自己拥有的三百万,初寒点点头:“很缺。” 也是,不缺怎么可能赖在陌生人家不走。 找到人她算是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醒来的那一瞬间感觉很慌,像是有什么东西无法控制的恐慌感。 她只能确认眼前的事物或者人,得以摆脱那种恐慌感。 看到了初寒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定了下来。 微微呼出口气,她坐回沙发喝了口水。 初寒还在敲击键盘,清脆的声响神奇地让江辞秋沉静下来。 嗡—— 有电话呼入,江辞秋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备注——辰安哥哥。 她抬手接起来,是白辰安来向她确认昨天见心理医生的情况的。 江辞秋如实相告,让他不要担心。 “辰安哥哥,我……不打算退了。” 如果江晚鹤一定要那么绝情,那知道一切的江辞秋也不会坐以待毙。 一直以来白辰安对江晚鹤都很疏远,原因就在于,他亲眼见到过江晚鹤如何隐秘地造谣,又如何毁了江辞秋所有的友情,让她变成孤零零一个人。 也见到过失去友人的女孩痛苦地自责。 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感激江家对他的收留和培养。 成熟男人的语气包容:“叶子,哥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原剧情中白辰安也因为保护自己、保护江家被江晚鹤弄死了。 一想到这些江辞秋就觉得鼻子发酸。 “嗯……谢谢哥哥。” “那你打算怎么做?” “江家是我的,我才是江家的唯一继承人。” 但是现在的江父江母不会放心把家业都交给自己,他们是真心把江晚鹤当儿子的,对于两人,他们从来都是持一碗水端平的态度。 如此公平,换回来的,却是一个白眼狼的恨意和报复。 可笑却又可悲。 所以想要得到江家把江晚鹤赶出去,只有两种方法。 一是要他们看清江晚鹤,自发把他赶出去。二就是江辞秋坐上最高位,强硬地把他赶出去。 本来在之前的江辞秋都打算用第一种方法,但现在,她不想了。 硬碰硬又如何?江辞秋从不觉得自己斗不过他,只是她不愿意而已。 他不留情面,那江辞秋就要他知道,骨头被敲碎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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