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明此刻已经想好了唯一退路。 今夜她必须当一次赌徒……赌她能从这个良夜逃离。 素日积攒的人品要和这个荒谬的疯子做个博弈——只要有一次失败,那么她就会失去一切…… “我在赌——赌你喜欢我。”白月明冷冷看着她,“一个企图图谋不轨的人,不会详细到查询我的过往。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对我直接动手。” 乌胭目光凝在白月明脸上许久。 …… 好一会后她才挑眉,那双丰唇抿出微微笑容:“白小姐,请你接着说。” “如果你想要玷污我,那么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存在白月明。如果你想征服我,这点招数只会让我厌恶你、痛恨你。” 乌胭双眸危险地下眯:“你知道我想征服你,所以你在给我放机会?” “你的胆子很大嘛。” 她掐着白月明的脖颈,妩媚的声音飘在白月明脑海:“你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哼……痴人做梦。” 白月明脸色平静:“我们来做个赌约,怎么样?” 听见赌约两个字,乌胭本是阴郁的神色转为平静:“赌约?那就意味着有筹码,你的筹码是什么呢?” 每个人都是生命的赌徒,都在赌着自己的生死。 白月明伸出虚弱的手摆开乌胭:“我的筹码就是我自己,这便是最大份额的筹码。” 唯一一次机会…… 外面一定围满了她的人,就凭着这副虚弱的身体——死几次都无法逃脱。 乌胭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月明,她咬着下唇欲念全开:“好啊!好大的筹码呢!我喜欢,这让我……极度兴奋呢。” 她舔舐着唇角,阴绿色的眼眸是熟透了的欲望:“那你要我拿出怎么样的筹码呢?” 白月明抬眼:“放过杜苏家人,他们现在情况真的不适合接受这么多信息。” 乌胭压着白月明,脸上是妩媚与兴奋:“这个要求在我眼里和你的筹码对等……你真的很聪明呢,白月明。” 她手指从小腹转上白月明的下颚:“那我要问问……你要赌什么?” “赌——我能从这个清晨逃脱。” 乌胭轻笑一声,妩媚的脸上多了几分得意:“你的意思是?” “猫捉老鼠,给我十五分钟时间让我逃脱。” 她捏着白月明的脸:“猫捉老鼠么?捉到的老鼠会死的……” “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在太阳出山前捉到我,那么我就输了——筹码就归你。”白月明补充。 乌胭眯着眼睛:“太长了,十分钟……” 十分钟…… 够。 白月明抬眼:“那就十分钟,我这副身体还是很虚弱,对你来说是加分项。” “不得使用交通工具哦,白月明。” 乌胭微微一笑。 她……最喜欢征服人了,尤其是白月明这种纯白美玉。 乌胭,是征服者,也是侵略者。 让自己的目标向自己低头——实在是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好……” 乌胭怀着满足笑意起身:“白小姐,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白月明皱着眉,她撑着墙壁一点点起身:“我自己可以。” “那现在,赌注开始咯。” 白月明点头。 —— 她撑着墙打开房门,刚踏出一步,一股凉风便冲涌心头。 白月明看向走廊——外边围满了两排人,她们警惕地盯着白月明,面面相觑。 “十分钟以后,再去捉她回来。”乌胭整理着凌乱的抹胸裙。 若不是今天的聚会礼服走路不方便——不然,她就要亲自下海捉鱼了。 排在两边的下属重新归拢视线。 白月明提着虚弱的身子“一瘸一拐”地离开酒店,打开酒店大门,一股清凉的风吹在她脸上,她闭上双眼感受着清风的抚摸。 杜苏…… 我可以的。 在我把你娶回家之前,我不会践踏自己! 噔……
第50章 乌小姐,我赌赢了 白月明关上酒店大门,她朝玻璃大门上的倒影看了一眼。 高挑的身躯在玻璃门的倒影上时而清晰可见,时不时隐没于凌晨车灯的微光之中。 透过那一双坚毅清亮的眸子,仿佛能窥见这个数年前的自己。 只是,多年前的身影要被屋内强烈的灯光淹没了。 还有七分钟。 白月明回头逃离酒店,她撑在墙上四处环视——这个酒店离拉拉酒吧有一段距离,但是应该差的不远。 四周街道的排列风格十分相像,也许就在那个酒吧旁边。 前后两条路…… 得赌一把…… “咳咳咳……” 白月明缓了口气,继续借着墙朝前方移动。 她的四肢依旧软绵不堪,就连借着墙行走也十分缓慢。像是醉酒的人,拉着混乱的意识艰难移动在清晨街头。 她头发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神情沉重疲惫。 哒…… 哒…… 哒…… 白月明的脚步缓慢又沉重,她低着头尽最大力气逃离酒店。 可是蹒跚的步伐没有资格和时间赛跑,约定时间就要结束。 杜苏……相信我能赌赢吗? 白月明意识突然消沉,她瘫坐在街边,视线恍惚朦胧。 “药效还挺猛……” 白月明抬起头,虚弱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呼出一团又一团雾气,她眼神迷离地环顾四周。 街道上灯光昏暗,仿佛注定了她的赌注失败——而自己也会沦为乌胭的阶下囚。 “我绝对不会便宜她的……” 细发凌乱——飘在眼前。白月明伸手捋开发丝,一道光线从手指缝隙里照射而来。 那抹暖黄将她的眼睛照的明亮。 她的虚无迷茫的内心被那道明灯吸引。 远处街灯在黑暗的清晨照出一片圆形光圈,它像是灯塔指引着白月明过去。 救赎的光…… 白月明撑起身子,发动全部力气朝光线移动。 她坐到光里,四周漫涌脚步。 她们来了! —— 领头人朝乌胭点头:“乌千金,时间到了。” 靠在房门前的乌胭没有着急,而是用红唇咬住一根烟:“帮我点上……” 滴。 火焰燃烧,那道火舌接触烟头,烧的更旺…… 她内心的欲望也激得更旺盛! 白月明呐……我要!一点!一点!一点!地撕开你的尊严……好期待呢。 她的中指轻柔地捋平摆在额角的凌乱发丝,而后夹过细烟:“走吧,把我的月明接回来……要温柔点哦。” —— 噔……噔……噔…… 高跟鞋触碰街道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仿佛刽子手的默数,倒流着白月明的死亡。 瘫坐在街灯下的白月明没有表情,她透过分开的刘海注视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 乌胭走到光线前,脸上是挡不住的笑容:“白月明,十分钟会不会太少了呢。我感觉……再给你十分钟也无济于事。” 白月明闭着眼:“足够了……” 乌胭伸出手指缓缓勾住她的衣领:“我很佩服你,其他人被这么玩弄的时候已经是满面流泪,满布绝望了。而你……居然还能这么寡淡,平静地坐在这边……很有趣!” 白月明闭眼开口:“乌胭,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赌约还生效吗?” 乌胭膝盖压在白月明腿上,同她贴的很近,那口中一抹又一抹烟雾漂浮在她脸上:“怎么不算呢?现在……可是你输了呢。” “真的算数?如果我赌赢了,你不会对她家人动手。” “真的算数呢,白月明。但是——乌胭要提醒你,你输了。” 又是一阵风,它环绕在街灯上方,猛地骤落。 像是无形一拳,重重砸地而汇聚拳风。 白月明目光清澈,她颔首看向乌胭,脸上满是自信:“你输了,乌胭。我赌赢了!” 赌赢了? 乌胭妩媚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她沉脸抬头——一旁街道阴影里跑来十几号人。 “靠,惹白月明是吧?”习越摇着头从阴影走出来,那顶棒球帽下是阴暗之色。 巷道四面八方涌来众多女人,有的还是学生,有的已经步入工作。这群人互不相识,但有统一特征。 她们——都是白月明的朋友。 “你以为我赌的是能跑出去吗?”白月明凝视乌胭,“我在赌她们找不找得到我,我在赌我的人品能不能撬动她们赶过来救我。” “很好呢,白月明……”乌胭脸上露出的是更多的兴奋。 乌胭手指轻挥,身后训练有素的下人围了上来,她朝白月明微微一笑:“但是,她们——解决的了我的手下吗?” 白月明低头,其实她还在赌一个更大的底牌。 尹姐姐…… 如果她能来,一切还有扭转局势。 “碰一碰?”乌胭直起身子,脸上平静。 剑拔弩张之际,不远处来开一辆车。 一个身材矮小的大学生披着一件大衣——踩着拖鞋跑向光线。 白月明睁开眼,一道柔软熟悉的声音冲入耳畔。 芸卉来了…… “月明!” 习越侧脸,看见是芸卉,脸上阴暗表情瞬间开张:“芸卉女神!是我习越!” 众人:…… 芸卉跑到白月明身前挡住几个人:“你们……不许欺负月明!” 乌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红着脸的女学生:“小东西,你在和我们宣战吗?” 芸卉抿着嘴,脸上是较真:“你!你动一个试试?” 乌胭正准备吩咐人动手,不远处又传来一道危险的警告。 “我看谁敢动她。” 这道冰冷的声音冲破阴影,直直烙印在乌胭心头。 好熟悉的声音呢…… 一道身影悠悠地走进光线里 那高挑的身材如同一株高山傲立的松树,展现着无可撼动的气势。她鹰隼般的眸子中透着锐利的光芒,凝视着乌胭。 “尹……寒……薮……”乌胭咬牙。 这里怎么有她! 几年前她企图对花家的花寻烟动手,刚弄到手上,尹寒薮就派人赶了过来。 那时候她们正面对峙了一番。 结局是乌胭带的人被尹寒薮的下人弄的——柳摧花残。 她现在还记得尹寒薮那天那道冷如冰霜的声音。 “乌胭,像狗一样爬出这个门,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内心的憎恨和愤怒羞耻翻涌而出:“你要多管闲事?” 芸卉担忧地看着尹寒薮:“姐姐!不要跟她杠!” 尹寒薮弯下身子,轻轻摸着芸卉脑门:“姐姐和她说几句话,保护月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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