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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菜也上来了，像哄小孩儿一样，她笑吟吟的夹了一筷子酸甜的糖醋里脊给宋清瑶。 她笑的脸上都快开出了一朵花，宋清瑶又是个性子极软的人，很快就没生气了。 两人暧昧的一言一行，都被陈笑笑看在眼里。 陈笑笑从未见过这样的苏言，情绪外露，很是真实。 眯起眼睛看向宋清瑶，她的眼神逐渐复杂沉郁起来。 苏言敏感，尤其是对陈笑笑，觉察到她眼神中的变化时，一下子敛起了笑，脸色就像像野兽面对闯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一样危险。 陈笑笑表情一僵，后知后觉自己的妒意被发现了，但她一点也不心虚，在苏言的注视下，卸去满面狰狞，重新变得温温柔柔起来： “阿言，你还没说你们什么关系呢，我可不信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同学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她这声“阿言”，叫的比平常还娇嗲亲昵，还好他只对自己老婆有感觉，要不然，铁定当场腿软。 “跟你什么关系，需要你信？” 一边夹菜，苏言毫不掩饰厌恶的回答，嫌弃的语气，让宋清瑶无比熟悉。 几天前，她第一次打通她电话时，她就是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 但认识几天后，苏言从未对她黑过脸，除了太好色，用“正人君子”这种形容都不为过。 宋清瑶也一直以为苏言对所有人都很温和，尤其是她的朋友，却没想到，不仅不温和，还句句字字都像个“带刀侍卫”，戳的饶是她这个话外人，都觉得难堪。 偏生，陈笑笑没感觉，甚至还因为苏言这种态度，心内暗暗兴奋激动着。 就像宋清瑶想的那样，苏言表面人为人处世很温和，实则却是“一碗水端平”的冷漠。 她不愿跟任何人社交，但也不愿因为“远离社交”而去处理因此带来的麻烦，所以她选择了一种折中的处理方式： 既不主动社交，也不远离社交。 像是她在自己和其他人中间建了一堵不能跨越只能互相看见的墙。 可在陈笑笑心里，苏言对她跟其他人却是不一样的，哪怕这种不一样，是源自厌恶，陈笑笑依旧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不过，她还是会因此而委屈受伤。 耷拉着眉眼，如同被抛弃的小兔子，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苏言，声音中尽是颤抖的哭意： “阿言，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对我一直都这么冷漠？”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努力追求喜欢的人有错吗？ 苏言懒得理睬她，这种人就是疯子，没意思！ 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同学干笑着又一次充当和事佬。 从大学起，他就像个老好人一样周旋在苏言跟陈笑笑身边，若非如此，陈笑笑哪儿受得了他一直在苏烟身边蹦跶，她可能早就像对其他人一样，把他弄个半身不遂了。 “哎呀，大家难得一起吃个饭，不要说不开心的话，来，干一杯，今晚喝个痛快！” 说完，端起酒杯，举到中间，准备干杯。 陈笑笑跟苏言都没动。 无人回应，端着酒杯，同学也尴尬住了，他下意识看向宋清瑶，正巧，宋清瑶也在尴尬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尴尬加倍。 同学冲着宋清瑶无奈苦笑，他已经习惯这种尴尬了。 见他一脸苦笑，宋清瑶觉得很可怜，犹豫了下，端起面前装着橙汁的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 “干杯~” 声音小小的，落在同学耳里，如同天籁。 原本他还觉得宋清瑶普通，眼下，只觉这是天使！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主动替他化解尴尬的人。 最终，这顿饭在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把车子停在小餐馆门口，苏言带宋清瑶步行回家。 今晚的月亮格外亮，星星也难得繁密起来，走在夜色中，夏夜的风轻轻吹着，耳朵里传来广场上老太太们跳舞的音乐声，有种说不出的生活气息和惬意。 “你——你晚上为什么跟你同学说我们是恋人关系，你不怕他们误会吗？” 宋清瑶忍了一晚上，还是没忍住困惑问了出来。 同性恋是被社会排斥的群体，这种玩笑不好笑，也不能开。 苏言呵的笑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然后才听见她开口说道： “如果是朋友，肯定不会误会。如果不是朋友，管他们误不误会。” 她语气中略带讽刺，让宋清瑶不解，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怎么转眼的功夫，就被惹到了。 觉察到她的不解，苏言余光睨了她一眼，敛起讽刺，像敷衍小孩儿一样，道：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晚上吃饱了吗？” 她其实就是想起大学时，因为陈笑笑而被朋友们抛弃乃至孤立的事了。 这种事儿她自己想想就算了，跟其他人提起来，就有点矫情了。 宋清瑶没反应过来，见她情绪突然又好转了，她愣了愣，只觉她比变脸还稀奇，旋即才回过神，点点头回答道： “吃饱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楼下，苏言正刷卡进门，闻言，回头，冲宋清瑶轻轻一笑，淡声说道： “那轮到我吃‘夜宵’了~” —— 苏言的色，宋清瑶是体会过的，可，每一次再体会时，她都觉得自己不能适应。 不是说苏言技术不好，而是好过了头，每一次折腾过后，宋清瑶都觉得身体中有一股电流在横冲直撞着。 酥麻。 暗痒。 这让宋清瑶很气恼，她觉得自己堕落了，明明该是上学的年纪，明明她跟苏言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而她竟然越来越沉沦和苏言在一起的时间了。 躺在床上，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冲澡声，宋清瑶恨的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觉得自己骨子里可能就是下贱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快的甘之如饴。 卫生间里，苏言洗好澡出来。 半干的长发散在肩上，被热气熏腾过的她，更多了几分柔和气息，像月亮女神，清冽而优雅。 宋清瑶看的出了神，想到两人的初相识，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苏言的美貌迷了眼，还是被她的钱蛊惑了心。 “吃饱喝足”的苏言，因为陈笑笑而被影响到的坏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觉得宋清瑶就是一味良药，一剂下肚，药到病除。 “今晚洗，还是明早洗？” 看着床上累到始终没换过姿势的宋清瑶，苏言温声问道。 她看起来还精神充沛，宋清瑶觉得她很反人类。 同性和异性相反，尤其两个女性，受累的一方是相反的。 可出力的是苏言，但宋清瑶却觉得自己浑身像散了架，酸疼到她一点也不想动弹。 只是眼下是夏天，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 当即便要爬起来去冲洗，结果刚挨地要站起来，两腿一软，若不是苏言眼疾手快，她差点摔在地上。 “这么逞能，是想说我技术不好，让你还能保存住体力？” 苏言坏笑着揶揄她，一边抱起来就朝卫生间走。 宋清瑶很累，不想听她说荤话，哼了一声，随便她怎么着，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第16章 出事！ 看着睡着的宋清瑶，苏言觉得她现在肆无忌惮的很。 明明几天前，还防她如洪水猛兽，这才过了多久，就敢赤条条的在她怀中睡着了。 这种“信任”，让苏言有种自己被蔑视了的感觉。 不过，见宋清瑶即便进了浴缸中，还是闭着眼睛困累到不肯醒来，苏言难得善心大发，没弄醒她。 将人仔仔细细洗干净，然后把干毛巾折叠起来铺在床边，苏言服务很周到的把擦干水的人放在床边，脑袋搁在干毛巾上，然后拿来吹风机开小档的风，很耐心的吹干着宋清瑶长发上的水分。 睡得迷迷糊糊，宋清瑶觉得发间一直有一双手游走着，带着一点暖意，舒服到让她都从梦境中挣扎了出来。 睁眼，视线是倒的，蹲在床边的女人容貌都因此变得有些陌生了，可她目光温柔的样子，却让宋清瑶无比熟悉，像是看了成百上千次，早已经熟记于心。 宋清瑶心内突然跃起一个疑惑，这样的女人，以后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旋即，宋清瑶又觉得没有男人配得上苏言。 “吵醒了？” 见她睁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一副愣然出神的样子，苏言出声问道。 她人长的好看，声音也特别好听，有一点细微的哑意，像古琴，音色微沉。 宋清瑶摇头，摸了摸头发，已经快干了，也不知道她吹了多久。 她的头发一直都干的慢，旁人几分钟就能吹干，她却要吹双倍甚至更多的时间。 所以，她一直都懒得吹头发，经常晚上洗好，在枕头上垫一个毛巾，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睡觉了： “不用吹，就这样睡就行了。” “会感冒，你如果困的话，就睡吧。” 苏言语气轻柔，像是哄小孩儿。 她不觉得吹头发是件无聊的事儿，心爱的人长发及腰，然后亲自为对方吹干头发，这挺浪漫的，还有种儿时过家家的感觉。 闻言，宋清瑶忍不住说道：“从小到大，我妈妈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宋清瑶的母亲是农村妇女，没嫁人前就是个受气包，嫁人后，继续因为软弱，被丈夫一家欺负的死死的，尤其是生了宋清瑶以后，更不被重男轻女的丈夫和婆婆看待了。 但尽管被打骂的再厉害，宋母也没想过反抗。 因为，整个村子里不止她如此，其他女人也这样。 这倒不是贬低农村，大城市里也有诸如此类的情况，只是孰轻孰重而已。 唯一的区别就是： 偏远穷困的地方，将这种现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和表面而已。 而大城市里的人，则更为“含蓄”。 说到底，有些事情，就是很讽刺，明明不合理，一旦形成了“群体效应”，大家就觉得这些事情很有道理了。 比如，同样都要下地干活，男人回到家后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而女人只能热炕头哄孩子。 一个两个可能有人觉得这种分工不公平，但家家户户都如此，然后延续千百年，每个人都习惯了这种不公平的分工后，就不再有人觉得不公平了。 宋清瑶的父亲则是将这种不公平贯彻到骨子里，他干活敷衍，以前家里有地时，农活基本都是宋母做的，宋父就负责在指手画脚“指点江山”，喝醉酒了，再毒打宋母一顿。 宋清瑶都怀疑母亲身体弱，跟她父亲隔三差五的打骂有关。 宋父是个混蛋，跟宋母结婚时已经31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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