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外面来的不是他的女儿,是来讨债的:“你也知道回来啊,怎么,外面混不下去了?那女人不要你了啊?” 沈知杳:“......” “你大过年的来找谁晦气呢?” 沈知杳瞬间红了眼眶。 “舅舅,妹妹回来不是好事嘛,别这样。”陆洁劝着:“来来,妹妹,你看这不挺好的,外面断了就知道回家了,还是家里好吧?” 张玉芳也劝:“对对,外面断了就好...断了就好。” 他们都是以一个落魄浪子的身份来看她的,并且浪子回头了,哦不对,不是浪子,是□□,不会金不换。 居高临下的,像是在看一出好戏,看自己出丑,活不下去,卑微来求他们收留。 沈知杳:“不是。” 沈知杳否认了。 “那你回来干什么,滚远点!”听到沈知杳的话,沈建民刚被稍微压下去的暴脾气立马又上来了。 然后身后又冒出几个亲戚来,原来今天是在他们家吃饭呢。 那些个亲戚一过来,沈建民就更生气,像是自己的脸面被人全全地揭下来曝露在阳光下狠狠践踏了一般。 是啊,他不就是觉得自己给她丢脸么。 是个同性恋,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喜欢,要去喜欢什么女人。 供她读书上大学,结果学出个不肖子孙来。 让他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朋友之间没了体面,走过的乡里乡邻还要指指点点。 “滚、滚、滚!我看见你就恶心!”沈建民出了门就将沈知杳推搡了一把。 沈知杳本就瘦弱,又心神俱裂的,被这么一推差点直接摔下楼梯去。 放在门口的酒和水果礼盒被连踹了好几脚,掼到楼梯上,碎了,酒流了一地,什么苹果柑橘也都滚了出来,一路滑到五楼了。 还是这样,没有一个人帮她。 就连一开始帮他说话的陆洁也都噤了声。 沈知杳看了眼躲在门后面的张玉芳。 张玉芳不说话不出面,但眼里好像还是有些心疼的,但心疼之中又是气又是怨恨。 好像全是自己,把这个原本还算体面的家弄得支离破碎全不和睦的。 好在,这里面爷爷不在。 可能也是爷爷不在吧,所以沈建民就做大了,没了顾忌,把一家之主的威严发挥的淋漓尽致,对沈知杳更是一顿臭骂,什么臭·婊·子·贱·骨头带着生·殖·器的侮辱,根本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女儿。 沈知杳咽了咽喉间哽出来的酸涩。 抹掉不断涌流出来的眼泪,回身去捡地上散落的水果。 她还是对这个家抱有了不该抱有的期待。 果然世界上不是每个父母都对孩子有包容和尊重的。 “别捡了,滚吧!” 刚捡好的篮子又被踢了一脚,这下所有的都滚落下了楼梯。 沈知杳愣怔地看着,撑着地的手掌不住的发着抖。 沈知杳走了,头也不回。 身后沈建民还在发火,然后亲戚里也有劝的,不想去想他们这些围观的人究竟带着几分真心在劝还是幸灾乐祸,反正沈知杳也不想管了。 好吧,就算是她错了,是她做错了,但既然有了今天的低头,以及他们依旧这样的不留情面,那么她也算是了结了这两年来的心愿,算是尽了自己的本分了。 她又重新去买了点东西,去了爷爷那里一趟。 老人家正好坐在弄堂里跟别的老人聊天呢,看见沈知杳来了,乐呵呵地把她迎回家去。 沈知杳觉得他应该还是知道点事的,尽管从来不提,但那些风言风语不可能不传到他的耳朵里,但老人家一直装不知道,那沈知杳也不会主动去提。她心情不太好,匆匆说了两句也就告辞走了。 她还是不想在跟这个家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地方有太多的牵连。 说是懦弱也罢,她就是恐惧,也无法原谅这一切。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徐轻给她打电话了,问她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去了趟爷爷那里,拜个年。”沈知杳自然就掩了她去父母那里的事。 那端徐轻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问道:“那......你要不要回来。” “嗯,先不了吧,我已经在家里了,就不来来回回跑了,有点累。” 沈知杳不想把坏情绪带给徐轻,因为她知道,只要看到徐轻,她就会忍不住哭的,忍不住向她索要温暖,让她安慰自己。 “那也行,要不要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你家里都好几天没开灶了。” “没事的,年前还有一些吃的,我随便弄弄就好。” “嗯,好的......那个,杳杳,这两天,你觉得开心吗,我是说,我们做的那些事......”徐轻还是想问问沈知杳的,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生怕沈知杳不喜欢她们做那么亲密的事。 沈知杳心里软了软,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淌下来。 她真的好想现在就扑到她怀里。 好想跟她说,她受到了伤害,被欺负了,很绝望和难过。 “我很开心啊,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其实在之前的文里细心的小朋友应该能发现沈知杳经常容易失眠睡不好惊醒噩梦之类的,有很大的程度上并不只是因为江名昱,她一直以来都承受了感情、家庭、工作各方面的压力,让她神经衰弱。但是她又特别要强,觉得这些东西应该自己调节好,不要太去在意......而且即便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她也没有变坏,很善良体贴。 可惜有些人真的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她。 徐轻:你别一棍子打死,我还在呢! ———— 欢迎多多评论收藏呀!你们留言多我明天就更下一章!
第71章 回暖 假期一旦开始之后,就像吹到快满的气球一样,一松手就消减的无影无踪了。 最后的两天过的很快,徐轻是一天都不能耽误的就去回去上班了,沈知杳则还能多休两天。 初八,褚晋和周然也从N市回来,四个人准备在上班前再聚一次。 这一天沈知杳去接了徐轻下班,直接转去褚晋定好的苏帮菜馆子。 周然过了一个年感觉好像胖了点,气色也不错,看来这一趟见家长并没有发生什么为难的事。 褚晋乐呵呵地,已经迫不及待把年间遇到关于周然的糗事说出来:“你们不知道这个人啊,说啥也不肯收我爸妈给的改口费,就因为害羞,叫不出口来。” “那毕竟不是我爸妈,我怎么能喊得出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啊,见着我爸妈可乖可热情了,平时都没见你这样的。”周然气得脸红脖子粗,连着拧了好几下褚晋的胳膊肉。 徐轻一向都走在吃瓜第一线,凑热闹不嫌事大:“哦,展开说说?” “这个我以前就跟知杳说过,就她,就这个人,平时见她闷骚的连个屁都不放,第一次见了我妈,乖得呀,嘴甜的比追我的时候还甜。” 沈知杳捂着嘴直笑。 而被扒了黑历史的褚晋脸也黑一阵红一阵的:“我那是故意的,不然我怎么打动她老人家的心,好放心把女儿交给我呢?” “诶,话说,阿周你以前是怎么出柜的啊?”这个问题在徐轻有出柜想法的时候就一直惦记着,哪天得问问周然取取经。虽然每个人家庭情况不一样,但有些实例借鉴参考一下也不错。 褚晋:“她那哪是出柜,她就是被出柜的。” “当时她不是毕业之后回S市就业嘛,我们奔现也有一段时间了,就从家里搬出来跟我一起住,她跟家里是说在外面租房子独立生活,你们知道的,她爸妈对她是特别放心的那种,她要出来就出来,觉得她也不会乱来,就放任她了,然后我们同居了差不多快一年多,她妈妈才突然说要来看看她外面住的地方......” 徐轻已经开始笑了:“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惊慌失措地收拾和准备啊,家里所有的生活用品但凡是能看出来情侣用的都换掉了,但是我们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子,根本没有办法突然去哪里再搞一张床出来,然后就只好说,我们睡一张床。” “这也太假了吧,你们怎么解释的?”沈知杳也忍不住笑,还趁空,给徐轻舀了一碗咸肉笋汤。 “就说,之前床坏了,懒得花冤枉钱再买新的,而且和姐姐关系也很好,就一起睡。”周然磨磨蹭蹭解释。 徐轻:“阿姨信了?” 周然翻了个白眼:“要是这么忽悠你,你能信?” 徐轻摇了摇头。 褚晋已经开始狂笑了。 周然无语地咬着唇,终又开口:“其实她本来是要信了,但是,想起来我都要来气,你这女人怕是脑子里有浆糊吧,床头柜上的一盒指套都没有收好,我妈看到了先以为是药盒,还问我是不是病了,拿起来一看脸都绿了。” 沈知杳:“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然:“我严重怀疑褚晋是故意的,她在演我!” 褚晋双手投降:“我发誓我没有,我真的没注意到!而且那个盒子当时在床头柜上一本书和台灯的中坚夹着,真的不明显!” 周然:“......” “后来呢后来呢?”徐轻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周然社死了。 “不是,你们笑得也太过分了吧!这对我来说真的是需要立马跳楼才能解决的羞耻啊!” 后来想到出柜的事,褚晋也暂时把笑意收敛起来了:“后来她妈妈就问她,这个是什么,干什么用的。” 沈知杳有点好奇:“阿姨认识那是什么吗,说不定糊弄一下也就不追究了吧。” “我说那是指套。”周然一回想当时的场景,现在都能尴尬到jio指头抠出一座城堡来然后躲进去装Elsa:“她就问我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看着像避孕套。” 沈知杳已经在强忍着笑意了。 徐轻单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欲言又止。 “我说,这不是避孕套,就是指套,手指受伤,怕沾到水,就可以套一个。” 褚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我妈有点见多识广,显然不相信,最后我招了,说自·慰用的。” 妈呀。 光是听着,沈知杳和徐轻都能尴尬到牙关咬紧了。 “你能不能别笑了,你来说!”周然扯了一把已经笑到快要过气的褚晋,用眼神威吓她。 “其实她妈妈真的挺开明开放的,她说自·慰用,也就没有太揪着,就是,用那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阿然,可能就觉得一瞬间自家孩子长大了,哈哈哈哈哈哈,也会有那方面需求了吧哈哈哈哈。”褚晋笑着:“后来是她妈妈自己回过味来,也可能是去网上查了,就有点猜到阿然和我的关系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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