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们就遇到了,当时沈知杳也觉得很有意思,但碍于不敢轻易尝试未曾尝试过的项目,因此只是驻足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真的不体验一下?” “嗯......”沈知杳不表态。 徐轻倒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道:“哎,你知道川渝这边有个很好玩的词,叫......耙耳朵吗?” “扒耳朵?就是这个?”沈知杳对川渝文化并不熟悉,但听字面意思,似乎就是眼前这个特别的休闲项目?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徐轻抓起沈知杳的手,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道:“耙,一个耒加一个巴,耙耳朵,是怕老婆的意思。” “啊......”沈知杳有所悟:“有什么说法吗?” “其实原来应该是一个火加一个巴,意思是耳朵被炖的很软,专门指代那种处于家庭弟位,对老婆言听计从的男人。”徐轻又在沈知杳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不过这个字大概没有收录到字典或是输入法中。” 手心里痒痒的,沈知杳有点敏感,想要缩回来:“我还以为扒拉耳朵的意思呢,像这样。”沈知杳作势揪了揪徐轻的耳朵。 徐轻本要比沈知杳高一些,这两厘米的微小差距其实从视觉上来看并不明显,但现在徐轻却故意稍稍蹲了下去,显得自己很高的样子,去就近沈知杳的手,嘴上下意识就轻喊:“哎哟,老......” 在这样一个放松的情境下,有个词即将脱口而出。 徐轻惊觉过来,愣了。 但沈知杳是听到的,除了那个故作娇态的‘哎哟’之余,还有一个字。 视线突然有了个交汇,沈知杳去抓徐轻的视线,徐轻也在抓沈知杳的神色。 徐轻还是想知道的,沈知杳听到自己这么叫她,是会欣然接纳,还是别的。 于是,最后一个字的音还是落了下来:“......婆?” “嗯。”沈知杳抿着唇,把捏人耳朵的手收了回来,脸上眼睛里似乎都带着笑意。 徐轻也正视了前方,笑着,又牵了沈知杳的手:“耳朵都扒过了,看来以后是要耙耳朵了。” “瞎说八道。”沈知杳终于笑骂出来,牵着的手一荡,就轻巧捶在了徐轻的腿边以示惩罚。 “不喜欢耙耳朵的?” “不喜欢。”沈知杳还是笑。 “那告诉姐姐,喜欢什么样的?” “怎么,你是孙悟空还是能七十二变?” “那可不,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有。” “那我喜欢丑的。” 果然这话一出,徐轻就没回嘴了,沈知杳刚把一句‘你看吧,你不行’挂在嘴边,就见徐轻翻着白眼儿朝她挤眉毛,因为歪着嘴说话还漏风:“喜饭?” 沈知杳:“......牛逼。” 很难得能从沈知杳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徐轻笑开了,根本停不下来。 沈知杳拉着她,真怕她弯腰的时候一头磕在砖地上,有些莫名:“那么好笑吗?” “太可爱老。”末了还补充一句:“大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 快乐是会传染的,跟在徐轻的身边,就好像很多既定的烦恼都会暂时绕路离开,看着她笑,沈知杳也会笑,即便笑的理由那么幼稚、那么微小,不值一提,但就是那么轻易地被触动。 好像只要有这么一个人陪伴着,就不会再害怕别的了。 不怕孤独,不怕黑夜,不怕过往。 要是能早一点遇到这样的人就好了。 即使没有江名昱的铺垫,她觉得她还是会喜欢上徐轻的,开始喜欢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太阳。 沈知杳不由自主抬起了与徐轻牵在一起的手,她不知道怎么在街上在线下在人潮之中表达自己的欢喜,就只好吻了吻徐轻的手背。 徐轻:“......” “那家是什么,我们去看看?”沈知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指着不远处一家门面很大的店道。 徐轻才从那一时间的悸动中回神,急忙敛下心里乱蹦的兔子,顺着沈知杳的指示去看:“像是古董店。” 两个人走去。 半下午出来,这时候太阳又已经歪了。这是她们见到的第三个,成都的黄昏。 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将心头快要沸腾迸溅出来的火热压了下去。 这里满眼望去就是很高档的瓷器茶盏,还有古意的纸笔卷册,当然价格也是昂贵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兜转看着,徐轻应是很喜欢这些精致的东西,看得格外认真,甚至逛了一圈又是一圈。 “有喜欢的吗?”沈知杳看她喜欢,就想给她买。 “还好。”徐轻刚从一套银质的酒盏上挪开眼。 “唔。”明明看上去很喜欢。 又看了两样,沈知杳再问:“喜欢吗?” “还不错。” 又走过一个精致的玉色质地的书签,徐轻多看了两眼。 “这个喜欢吗?” “还可以。” 沈知杳:“......” 徐轻直起身来,抓了沈知杳的手走。 “不看了?” “再看恐怕有人的钱包不保。” “......”她都没说要买了送她呢! “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呀。”沈知杳不愿承认自己被看透心思,但又不想就这么走了。 “景点里的太贵了。” “......”可是你不是喜欢吗? 看沈知杳还是走得不情不愿,什么心思都露在脸上了,徐轻心里软的不行。 但这里的东西真的不值得花钱,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何必浪费。 “走走,我们去看看火锅底料吧,我妈让我带点回去送亲戚呢。”徐轻赶忙揽着沈知杳的腰带离这个店,生怕这小家伙一转眼又回去买了什么。 “不可惜吗,错过了以后还想要得来成都呢。” “不可惜不可惜,有你这份心我还可惜什么,走走走。” “唔......” —— 等到在巷子口集合的时候,褚晋和周然就看到徐轻沈知杳两人拎了不少袋子过来。 “买什么了?” 徐轻提了提:“火锅底料,带回去给亲戚朋友同事什么的分分。” “不愧是徐女士,业务能力真强。”周然闻了闻,隔着袋子都能嗅到一股子香辣味儿,立马转头打了个喷嚏。 “什么业务能力,我这叫社交关系的正常维护。”徐轻翻了个白眼怼道:“你们呢,买了什么没有?” “还没买,准备晚点去别的地方买点特产给褚晋的爸妈寄过去。”周然倚着褚晋,估计是生了场病,带着口罩显得格外娇弱。 “哟,还念着公公婆婆呢?”徐轻回敬一句调侃。 “什么公公婆婆啊!” 逛完了街,几个人走着去了一家小酒馆吃完饭,路上倒也吵吵嚷嚷地很有意思。 “话说你们今年过年是在S市还是回N市?” 褚晋是N市人,当初警校毕业之后就选调S市工作,她喜欢S市的风土人情,她父母也就由着她在外面锻炼几年,等时间差不多了就说服褚晋回N市任职,毕竟谁会愿意自己小孩一天天的都在外面闯荡不回家呢。 结果褚晋不仅在S市买了房,现在更是要随着周然定居不可能回去了。 “还没定呢,看阿然。”褚晋倒也不是特别急着要让周然和家里父母见面,虽然父母基本上已经知道她是在S市有对象,但明面上她没有正式提过要不要带回家见见面之类的。 “我都可以啊......” “你要是觉得还没准备好可以不见。” “主要你爸妈什么意思,他们想见我......吗?”周然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褚晋是个很独立的人,甚至说有些独立过头了,即使是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也鲜少有关于她父母的话题。 周然也问过,说是不是以前她出柜的时候跟家里闹得不开心了所以没有太多联系,褚晋也是摆摆手说,只是家里本来就比较单薄亲情,不是因为有不愉快。 一开始周然还以为这是她安慰的说辞,但见到褚晋跟自己爸妈相处还算融洽之后,发觉可能真的只是她父母比较放养她。 “可能还是想的吧。”褚晋自己也不确定道。 “可能?” “没有说过,但我想总归还是希望我把人带回去看看的。”褚晋摸了摸周然的头道。 “嘶,大街上呢,别摸头!” 褚晋乐呵呵的,赶忙收回了手。 “褚晋你是很早之前就出柜了吗?”徐轻若有所思,问道。 “我?我高中的时候就出柜了。” 周然:“那她可太刚了,女朋友还没有,直接先出柜,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谁说我没女朋友的,我那时候可是有白月光的。” 这种火葬场本场大家又怎么会错过,徐轻顺着问下来:“哦?展开说说。”连带着沈知杳也看了过来。 周然觑着褚晋。 褚晋:“......” 周然:“想好了说。”语气倒也不算太差,但是威胁满满。 褚晋哎呀了一声:“你不是知道的吗,就是那谁。”名字一说出来,原来是韩国某个女团的成员。 沈知杳:“那你爸妈什么反应啊。” “以为我青春期闹变扭瞎说的,当时气坏了......我家里情况比较特别。” 褚晋之所以从事警察这个职业也是跟家里有一点联系的,要在那种一身正气的环境里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是真的勇。 “我那时候高三,虽然他们气但也没有一直闹,准备让我先把高考考完了再说,等考完了,我就出去上学了,其实统共也没有太多时间去面对他们,不回家不接电话,我不再提这件事,他们也就自己平息下来了。” “现在想想他们虽然一直说我是变态神经病,但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是一毛都没少。” “那你之后就一直确定自己是喜欢女的?就没动摇过?”褚晋从高中开始知道自己性取向这一点倒是跟徐轻自己有点相像,她们都不能算是被掰弯的,而是更倾向于一种自然而然自我认知的转变。 “......有动摇过,但不是因为我喜欢上哪个男生了,只是思考过自己有没有可能喜欢上男生,但是并没有,我没有对男生心动过。”褚晋稍稍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其实对女生也基本没有那种纯粹的,想跟她谈恋爱的感觉,所以会喜欢上周然,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有游戏人设滤镜哈哈哈,完了她又要打我了!” 果然周然无语地瞪了她一眼:“......” 褚晋立马摆手:“不是,我是始于游戏人设,终于现实人品!” 沈知杳凑在徐轻耳边:“这是耙耳朵吧。” 徐轻不能认同更多,点了点头。 周然看沈知杳和徐轻说悄悄话,立马转到她身边牵着她走了:“让她们俩去聊什么白月光什么女神吧,知杳你跟徐轻说什么悄悄话呢,现在都不跟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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