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用实际行动在沈南情的身上找出一点点肯定。 今夜注定无眠。 次日清晨,沈南情拿出昨天买的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南里面前摆弄着,问道:“你说我穿这个去见你爸爸可以吗?” 南里从剧本里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可以。” 沈南情嘟着嘴,不满:“我今天拿出了整整十件,你每件都说可以。” 南里看着沈南情嘟嘴的可爱模样,柔声哄道:“这难道不是应该说明你穿什么都好看吗?” 沈南情才不信,转身又去拉着阿姨问。 南里忍不住提醒道:“你不用太在乎他对你的看法的。” 沈南情的话从楼上飘下来:“我这是不想给你丢人。” 沈南情选了许久的衣服,又买了一些酒。 她自以为准备的很充分了,可到了那个家的门口时沈南情只是很紧张。 在车上拿着一个小镜子,不断地往脸上扑着粉。 南里见状,劝道:“已经很好看了。” 沈南情只是很紧张,但是拍粉的手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将粉饼收好,最后检查一下发型,跟着南里走了进去。 一路进去的装修是极尽奢华的,低沉肃穆的棕色系,外加整个屋子都被龙涎香的味道所浸染,可沈南情又觉得这个房子,有无尽的冰凉。 偌大的一个别墅,却只有一人。 那被称作顾总的南里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抬着茶杯。黑色的发丝里透着几丝白色,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看着又有几分儒雅。 抬眼的瞬间,一双鹰一样的眸子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沈南情僵在原地,开口唤了一声:“叔叔好。” 南里拉着沈南情的手,说:“你应该同我一样叫一声爸爸好。” 沈南情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总的神情,唤道:“爸爸好。” 那顾总冷哼一声,将茶杯放下,说“都不姓顾了,还叫我一声爸爸做甚?” 沈南情看着顾总,第一眼看见顾总的时候,她总觉得顾总和南里不太像,可是当顾总说话的时候,沈南情又从顾总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和南里相似的语气。 “毕竟你也满打满算的养了我十八年,这一声称呼您还是当得起的。”南里说道。 顾总眼神扫过二人,说道:“你这是为了气我,这样的人都往家里领了?” 南里听到沈南情被如此说,神色有了一些不满,语气都有几分低沉:“我从不拿我的人生和你开玩笑,也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爱人。” 顾总见南里没有在开玩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你荒唐!” 南里不以为意:“您年轻的时候也挺荒唐的。” 沈南情试图调节一下二人之间的关系,她说道:“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却没能得到顾总的好脸色,当即便拿着沈南情开炮:“你是我们家里的人吗?就想坐在我们家里好好聊。” 沈南情本就胆怯来到这里,又被顾总如此说,当即颤抖了几分。 南里将沈南情护在自己身后,迎上顾总的目光,说:“南情是我家里的人。今天带她来就是通知您一声,您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认就好。” 说着南里牵着沈南情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顾总站起来叫住南里说道:“你只要能给我生一个孙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这一生的财产全都给你。” 南里离开的脚步停住,却没有转身,她说道:“你的钱,我不稀罕。你有的,我也有。至于你说的孙子,就更不要想了,我们不打算要孩子。” 南里拉着沈南情走了出来,却在要离开的时候,转身回头看了看那幢别墅。 沈南情安慰道:“毕竟是生活过的地方,不舍很正常的。” 南里却摇摇头苦笑道:“我没有在这里生活过,这是他和他之后妻子的家。” 沈南情回头看了看那幢别墅,瞬间也觉得冰凉的刺骨。 她昂着头看向南里说:“那走吧,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家吧。” 南里将视线收回,点了点头。 是,她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次日,连续的来电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在沈南情的抗议下,南里摸索着手机,看见是一串陌生号码,想也没想的直接挂断了。 可刚挂断又一次响起,这次连同着信息一起轰炸而来。 「南里小姐,您父亲脑出血现在正在我院手术,希望您收到了消息可以过来一趟。」 南里的睡意彻底在此刻清醒了过来,她快速起床随便套上了一件衣服。 沈南情从未见过南里如此急迫的样子,问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南里回:“是,医院发信息给我说我爸爸现在正在脑出血手术,要我去看一眼。” 沈南情听南里这么说,也没了困意,起身随意抓了一件衣服,说道:“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去。” 医院的VIP病房内,昨天还在指着她们骂的顾总,如今却躺在病床上,仅仅是那机器在发出一点一滴的声响。 南里被医生拉到了一旁,说道:“您父亲这个情况,日后身边可能不能少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17 23:35:02~2023-10-18 15:3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bc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你要跟着我进浴室吗? 沈南情不知道医生在和南里说什么,只是远远的看见南里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然后拉着医生出去说话了。 沈南情一人站在偌大的病房里,看着倒在病床上的顾总,呼吸的起伏也只能通过那机器才能看见。 不知怎的,沈南情看着眼前的人,恍惚间好似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沈南情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试图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给甩出去。 可自己既然来到这里,也不好什么事情都不做,沈南情转身到浴室用热水浸湿了毛巾,拿出来帮顾总擦拭着他的脸颊。 直到南里走了进来,制止了沈南情的动作,说:“我已经聘请了护工,这些事情交给护工就好了。” 说着将毛巾从沈南情手里夺走。 沈南情见南里黑沉着一张脸,眉目却又皱得极深,柔声问道:“医生,怎么说的?” 南里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沈南情,唇角似乎有要张开的痕迹。 可在护工进来之时,南里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她拉着沈南情的手,没有一句解释就拉着沈南情走了。 车上,南里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看着一闪而过的风景,心里却在不断徘徊着刚才医生同她说的那句话。 “您父亲这个情况,日后身边可能不能少人。” 那个曾经被她放开的南里,好似又要被囚禁起来。 她忽然怕自己无法抓住自己的人生。 沈南情看着南里的侧颜,紧绷的下颚线,难解的眉头。 她好似遇到了一个难解的题。 南里将沈南情送回家,自己又驱车离开了。 南里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沈南情自己也没有问。 只是在深夜,沈南情看着外面的雨夜,一脸担心。 忽地,客厅的灯熄灭,一股酒和玫瑰的味道在雨夜发酵,将沈南情团团围住。 沈南情试探性地唤着:“南里?” 南里没有回应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样子的感觉,好像抱住的不是沈南情而是一棵救命稻草一般。 沈南情柔声问道:“南里,怎么了吗?” 南里将头埋在沈南情的肩颈里,炙热的呼吸好似要将沈南情点燃。 半晌,南里才蒙头说了一句:“医生说,他以后有一定的几率可能瘫在床上,可能离不开人。” 沈南情懂了南里情绪低落的原因了。 从南里告诉自己的故事里,从小想要接近父母的南里却没有人要,她想要证明自己却无人在意。十八岁的南里彻底摆脱了自己的姓氏,拼尽全力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挣到钱。 可是当她有话语权和顾总平视对话,又让其后悔没有在当初选择她的时候。 现实又要告诉她,她要去尽到子女的责任。 她要将她好不容易摘去的姓氏,重新挂回来。 南里自然可以不去管顾总,可南里恰恰是从不会逃避的人。 那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回去。 沈南情光是想想便觉得压抑得厉害。 她想开口劝劝南里,可她无法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义正词严的让南里去原谅顾总。 那是一个曾经渴望爱却被伤透的小南里。 站在南里的角度,沈南情更知道要怎么劝她。 她听过南里曾经如何在这个娱乐圈拼命的事情,那不仅是因为她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更是因为她想要证明,那个摘了姓氏的南里。 两人在关灯了之后几乎都陷入了黑暗。 却都紧紧抱着对方。 南里颤抖着声线问道:“你说,如果我原谅了他,会不会对不起18岁的那个自己。” 沈南情摇摇头,她坚定地说:“不会的,18岁的南里是勇敢的,28岁的南里依然勇敢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你都对得起自己。在我心里都是最酷的。” 南里承认沈南情最后一句话对于她而言很有用,确实让她低宕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傲娇承认:“我当然是。” 沈南情一听,知道南里的那股劲又上来了,忍不住笑着给南里顺着毛:“是是,你最酷了。如果是我,我可能十八岁都不会有这个勇气来做这件事情。” 南里问:“那如果是你,你要怎么选呢?” 沈南情只是想了想,呼吸都带了几分沉重,深吸一口气,她有些遗憾地说:“我不知道。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我爸爸对我很好。那年因为姜寒烟我被整个小镇的人围观议论,甚至还有很多难听的话。那个时候,我爸爸已经病得很重了,可是他在知道以后,还是告诉我,我不是另类,只要坚持自己所喜欢的,不用论对错。” 南里理解沈南情的意思,点了点头。 沈南情继续说道:“爸爸的离世一直都是我的遗憾,我很遗憾自己没有能够在他生病的时候赚到足够多的钱,也很遗憾自己那个时候忙于兼职都没有时间多陪陪他。所以,这样的情绪让我今天看见顾总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哪怕知道他对你并不好,我还是忍不住代入他是一个父亲的角色,想照顾他。” 南里问:“那你觉得我如果不管他,以后我会遗憾吗?” 沈南情点点头,肯定地说:“我觉得会。” 南里看向沈南情,沈南情继续说:“我觉得顾总也会遗憾。甚至可以说你们的遗憾可能是相等的,他可能会遗憾自己年轻时做的荒唐事,你可能会遗憾在有选择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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