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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正文完) 绵长的幸福。 “呜......” 郁落将婴儿床里低低呜咽的小孩儿小心抱起来,放在怀里温柔地哄:“妈咪抱,阿冉不哭。” 阿冉的小手勾着她的脖颈,小动物一样亲昵地蹭蹭,止住了哭。 郁落心软地摸摸她的脑袋,“乖崽。” 一旁祁颂轻车熟路地给阿冉冲好奶,在郁落身旁坐下,小心地将奶嘴喂到阿冉嘴里。 阿冉慢吞吞地嘬着奶,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滴溜着转。 恰与一旁好奇地打量着她的桃桃对上视线。 阿冉的小眉毛微动,往郁落怀里缩了缩。 “这是我的姐姐咩?”桃桃眨了眨眼,糯糯地问。 郁落和祁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她们也不知该如何定义这姐妹俩的关系,姐姐妹妹说不清了。 阿冉如今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并且失去了记忆,也不知以后能否寻回。 担心她哪天恢复记忆,会因称呼而心理别扭,两人还是决定不纠正称呼。 祁颂伸手,将桃桃抱坐在怀里,亲了亲脸蛋,“对,虽然她现在比你小......但确实是你亲姐姐。” “妈咪突然生了宝宝?”桃桃满脸写着好奇。 “......没有。”郁落柔声道:“是有一些不太寻常的地方,我们以后会告诉你的。崽崽你先长大,别着急。” “噢。”桃桃乖乖应下,不再发问。 她偏头看着郁落怀里的阿冉,手指慢慢伸出,小心地碰碰阿冉的脸蛋。 不像当年阿冉对桃桃无可避免的抗拒,桃桃从小就是在浓烈的爱意、悉心的照顾下长大的,性格活泼明媚。因此不曾忧虑突然出现的「亲姐姐」会分走妈咪和妈妈的爱。 她只欢喜多了个亲昵的小伙伴,睁眼闭眼都是姐姐。 第二天,她都能自告奋勇地给姐姐泡奶粉了。 在妈咪和妈妈鼓励的眼神下,她将奶瓶里的奶粉仔细摇匀,而后兴冲冲地跑到婴儿床边。 等阿冉被妈妈抱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奶嘴喂到阿冉口中,看比她小三岁的姐姐咕噜咕噜地喝奶。 桃桃眼睛亮晶晶的:“姐姐喝奶好可爱呜。” 姐姐好像也越来越熟悉和喜欢她,小手会捏着她的手指晃悠玩,朝她咧嘴浅笑。 “原来姐姐只有一颗小白牙诶。”桃桃又睁大眼睛惊叹,稀罕得不得了。 一旁郁落和祁颂莞尔,乐于看两个崽崽可爱的互动。 她们的生活就这样彻底慢下来。 相拥着一觉睡到八九点起床,吃完早餐,在书房看看剧本逗逗崽。 下午则窝在花园里一起懒洋洋地晒太阳,摇椅慢悠悠地前后晃着,时间散漫地在微风中流淌。 两个崽都趴在她们身上睡着了。 祁颂微微低头,鼻尖轻蹭郁落的耳廓,亲了一口。 可可怜怜地说:“虽然很幸福,可是好久都没有过正儿八经的二人世界了......” 带孩子难免辛苦,两人又都亲力亲为,时间和精力被占据不少。 昨晚实在想念对方,热烈接吻间衣物都已经褪尽了,却听婴儿床里的阿冉忽然小声呜咽起来。 祁颂依依不舍地从温香软玉里起身,穿了衣服去换尿布。 换完后,本还想继续,又听房门被敲响。 桃桃抱着自己的小枕头,俏生生立在门口,委屈地糯声道:“做噩梦了,想和妈咪妈妈睡。” 祁颂把人抱起来,摸摸脑袋温声安抚,站在门口拖延时间。而郁落则趁此在被窝里快速无声地把衣服穿好。 不可谓不狼狈。 ...... 此时此刻躺在摇椅里,对视一会儿,两人忽然心领神会—— 该送崽去幼儿园了。 桃桃舒适地趴在郁落怀里,睡梦中呓语两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妈咪妈妈安排了。 - 本还担心挑选不到合适的幼儿园,恰有同在B市的任芝热情推荐:“我们家悠悠上的幼儿园挺好的,无论环境还是氛围都很让人放心,要不要让桃桃去试试呢?” 去上幼儿园的第一天,桃桃背上可可爱爱的水蜜桃毛绒小书包,被妈咪、妈妈和姐姐送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门口,任芝一家已经在等她们了。 桃桃几步跑到悠悠旁边,开口第一句就是乐滋滋的炫耀:“悠悠姐姐,我有亲姐姐了!” 任芝一家皆愣了下,看向祁颂怀里那个幼嫩的婴孩。 粉雕玉琢的,长得很可爱。但有些害羞,被大家注视时,忍不住慢慢将小脸埋进了祁颂的颈窝里。 “......”任芝眼睛瞪大,“什么情况啊??二胎!?” 姜因风中凌乱:“这是「亲姐姐」?” 郁落没有具体解释,留下让妻妻二人自行将事情脑补合理的空间,只摸摸阿冉的小脑袋,笑道:“她的名字叫郁冉,小名阿冉。” 桃桃依依不舍地和姐姐分别,去幼儿园上学前亲了亲阿冉的小脸蛋:“姐姐乖乖喝奶,我会乖乖上学的。” 这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几分诡异。 唯有郁落和祁颂流露出柔软的笑意,也低头亲亲桃桃:“在幼儿园玩得愉快,要时刻记得我们和姐姐都很爱你。” “嗯!”桃桃乐颠颠地点头。 崽前脚进幼儿园,某对妻妻后脚就拉上了卧室窗帘,午后芙蓉帐暖。 郁落的长卷发被汗意浸湿,散漫又勾人地黏在布满红痕的丰腴白软间,闭着眼,感受祁颂落在发梢的细密亲吻。 祁颂将她捞进怀里,啄了啄耳朵,故意逗她:“姐姐在抖什么?” “......”郁落眸中含雾,眼尾漂亮的粉色便如被揉碎的樱花。 她咬唇,脸颊窝进祁颂的怀里。 “还在发抖呢。”祁颂不放过她,低头在柔嫩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吻着,轻笑:“看来很舒服。” 她动作轻柔地将郁落翻身,从身后紧紧抱住,齿尖熟练地咬破后颈处浸润瑰丽绯色的腺体,深入标记。 郁落深重呼吸着,手指紧捏床单,眼眸里可怜的莹润泪珠在颤抖间晃荡下来。 被祁颂珍惜地吻去,低低地哄。 被浪翻滚,直至暖阳将歇。 平复时,祁颂意犹未尽地抱着人慢慢啄吻,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姐姐,我穿回来后,平时在你身上闻到的幽香是香水么?” 她曾误以为那幽香是郁落的信息素味,还总因为浓度没有变化而觉得郁落的动-情是场虚伪的表演。 郁落眨了下眼,轻笑道:“你自己制作出的味道,不记得了?” 年少时的祁颂为了制作出最贴合郁落体香的香膏,努力了整整两年,期间也做出过成品。但因为心中不够满意,便随意弃置在房间的某个抽屉里。 在她的灵魂突然「出走」的那两年里,郁落无意间发现了。 咨询过医生后,那香膏被融进了她平时注射的高浓度抑制剂里。 听完,祁颂放在郁落腰间的手紧了些,有点心疼道:“可那是......” 那是她丢下的残缺品。 郁落轻捏她的耳朵:“那要看怎样看待了。” “你当年觉得这香膏不够贴近我的体香,便选择弃置。可是对我而言,这罐香膏也是你在各种原料里仔细挑选、搭配,为了贴近我的味道反复努力,最终辛苦制作出的成品。” “光是想到你在制香店坐一下午,嗅嗅闻闻着为我忙碌的模样,我就觉得可爱极了。”郁落眸光温软,“所以那天发现这罐香膏,我很高兴。” 那时她不知道祁颂什么时候能回来,甚至不知道祁颂能否回来。只能对着这些无意间拾到的小物品慢慢想念,并反复心动。 祁颂听得眼眸湿漉漉的。 她低头,唇瓣温柔地摩挲郁落的唇瓣。花一般芬芳柔软,总叫人沉醉。 原来她想念郁落的每一个瞬间,身处异地的郁落也总是在以同样的心情想念她的。 而这份互相想念和等待,或许也正是她们在历经艰难后最终仍能拥抱彼此的原因。 幸而—— “不用再等待了。”祁颂的吻逐渐往下,在郁落难耐的轻喘间,她低低地说:“我们已经是一旦想念就能立即拥抱的距离。” 而这距离甚至还能更近...... 郁落微微仰头,纤长脖颈因此露出优美动人的弧度。在被反复占有的盈满与快意里,她忍不住轻咬下唇。 祁颂不轻不重地探着,心醉神迷间,漂亮的眼睛也逐渐盈雾。 轻晃间,郁落看见祁颂对自己轻轻弯眸,笑得情意潋滟。 “姐姐总是那么可爱......” 她低头亲了亲自己,话里意味深长:“里外都是。” - 收拾完后,身心满足的两人终于开始后知后觉地想念去上学的崽。 将婴儿床里体贴地呼呼大睡一下午的阿冉抱起喂了奶,三个人出门去接桃桃放学。 来的时间有些早,便将车停在幼儿园旁的一棵树边,耐心地等着。 放学的音乐声响了。 祁颂按住郁落想解安全带的手,轻声说:“我去就好了,阿冉还在睡,你抱着不太方便。” 说完,她从驾驶座下车。在将车门关上前,朝副驾驶座上的郁落眨眼笑道: “就这样在梧桐树下等我和女儿放学。” 郁落后知后觉,车旁的那棵树是梧桐树。 她心念一动。 曾经她在祁颂的校门口接祁颂晚自习放学,也是站在一颗梧桐树下。 那树历经春夏秋冬,翠嫩、葱郁、金灿、覆雪...... 而她总是站在那里等待,看一身蓝白校服的少女背着书包迫不及待地朝她奔来,漂亮的眼眸清璨如星。 后来有了车,便也将车停在梧桐树旁。 祁颂总会先敲开她的车窗,探进脑袋来,黏人地让她摸摸头。 蹭动间,脸上露出可爱的心满意足。 那梧桐树见证了她和祁颂最青涩的、互相陪伴和治愈的年少时光。 “咚咚咚。”身侧车窗忽被敲响。 郁落从回忆里回过神来。 她呼吸发促,心脏撞得胸口微热,抬手轻按开窗键。 果然,如很多年前一般,祁颂从窗外探进脑袋来—— 不同的是,她怀里有她们的女儿。 眼前是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大的那个面容早已褪去曾经的稚嫩青涩,眉眼如春日远山,有了成熟从容的动人风情;小的那个粉雕玉琢,笑得像只快乐的棉花糖小狗,发顶都竖起一根小呆毛。 隔着漫长时光的相似性总让人情绪湿润、心潮澎湃。 郁落鼻尖倏地发酸,缓缓勾起唇来,抬手,珍惜地抚摸祁颂和桃桃的发顶。 清泪无声从眼尾淌下,她眼里晃荡的笑意如簌簌梨花落入春水,满池柔白。开口轻轻地说:“你们知道的吧?我很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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