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手法也很不错,阿强说你下手越来越狠了。” 朱强,当时任锋彦叫来训练她的师父。 他顿了顿,又别有深意道:“狠点好,但是得低调,不然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林元枫“嗯”了一声:“我一直记着的。” 她静默片刻,又问,“彦哥,你知不知道宋蔚这个人。” “……谁?” “一个差人,宋蔚。” “差人?”任锋彦稍一思索,想起什么似的,冷笑,“哦,你说她啊。她我听过,但不清楚,不过她老爸我打过几次交道,老顽固一个。做乜问她?” “前两天她来这里打听一个杀人犯,我觉得,她这个人蛮有意思的。” 任锋彦看她一眼,眼里藏着点审量的谑意:“别做疯事,还是躲着点。” 说着话锋一转,兀自看向天花板,“这屋咁小,换个地方啦。” 林元枫面色自然地接话:“这地方我都住惯了,平时也只有我一个人,对我来说刚好。” “聊乜啊?换房子?”阮霏雨端着一碟清炒时蔬出来,边走边讲,“要换就换了,确实小。” “没想换,就随便聊聊。” “噢。” 吃过饭,又等阮霏雨慢吞吞地磨蹭许久,他们这才离开。 送走他们,林元枫回到卧房,在床上躺着闭眼休憩片晌后,伸手,从枕头下拉出那个资料袋来。 就这么躺着将绳扣打开,牛皮纸袋被她弄得咔擦直响。拿出资料随意浏览一遍,却在开头便顿住。 接着嘴角微勾,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 正值下班时间,东九龙总署大门森严肃穆,警员鱼贯而出,各自脚步轻快,偶尔和身边人攀谈两句。 有位约莫四十出头的男人边同身侧一左一右两位同事闲谈着,边走出大门,并悠悠按了两下手里的车钥匙。 很快,一辆黑色凌志便缓缓驶出总署,朝着繁华热闹的街道开去。 目的地是某家餐馆。进去饕餮一番后出来,又开车驶向了某家酒吧。 此时夜幕降临,这座不夜城却刚刚陷入迷醉,正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酒吧大门即使紧闭着,也挡不住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 过了个把小时,男人似乎是疲惫了,有点嫌吵的意思,和两位同事一起去了一处角落坐下,边喝着手里的金酒,边面红耳赤地侃侃而谈。 在他不远处,坐着位低头专注编辑短信的女人。她手里握着杯调好的鸡尾酒,却不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手机。 就这么一个人安安静静坐那里,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中年男人的话题兜兜转转,离不开那几个。 聊过时.政,又大谈经济。 听得人只想翻白眼。 一圈聊完,突然有人开口,带着酒意叹道:“张sir,就你最辛苦,被宋蔚那个小丫头压了一头,每次我看你都觉得憋屈,她那个人又不听人劝的。” “哎,别讲她,烦。”那个被称为“张sir”的人愤愤嘟哝道,“还不是她有个好爸爸,不然被人玩.烂都坐不到这个位置……不过也算,她那个位置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给我坐我都懒得。” “懒得?以前你不是说那位置该是你的吗?这么快改了口啊?” “本来就是我的,可惜拼不过人家裙带关系喽,我看她也没什么本事,就是性别占些优势,哄得组里的年轻人都听她的罢了。” “……啊,说起玩。”另一位同事将手搭在他肩上,被酒吧里的灯光一照,眼睛微微发着光,“我听说宋蔚其实是她那个爸爸领养的,说不定,真玩过呢……”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下流的笑声。 张sir笑完,又冷嗤一声,很是不平的:“她那张嘴可是狠得很,你们都唔知,每次看她拿那种态度跟我讲话,我都想找个东西把她嘴塞住!” “拿什么塞?” 张sir看了眼自己手侧的酒瓶,暗示意味十足:“当然拿个大的塞喽。” 三个男人又是一阵哄笑。 待了许久,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到最后满是醉意地打电话叫朋友过来帮忙开车送他们回去,各自扶持着出了门。 在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闹哄哄的酒吧时,方才一直坐在他们附近角落的女人忽然抬起头,将手机往兜里一塞,穿过人群静悄悄地跟了上去。 …… 被刺目的灯光晃醒,张sir的眼神还是怔忪迷茫的,酒意熏染的脸上喘不过气似的,红的像头牛。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哪里不对劲,自己竟被一条皮带紧紧绑着歪坐在一张坐椅上。 他努力回想了下自己之前发生的事。 他似乎是进了家门,随后瘫倒在沙发上,原本是打算小憩片刻,但酒意上头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紧接着记忆便断片了。 一睁开眼,自己怎么就这样了?! 低头看看,绑着身子的皮带也很眼熟,就是他衣柜里的其中一条。再往下看去,两只脚也被两条皮带分别绑在了椅腿上。 他皱起眉,不由得慌乱起来,试着挣扎片刻,身子松软无力,根本没办法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而墙上的钟表也在不停走动。 嘀嗒,嘀嗒。 一声接一声。 安静的仿佛是他醉酒后糊涂犯事,将自己给绑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顾不得是深夜,张sir立马开始大声呼救,不过很快,他便听见厨房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动静。 紧接着,走出来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 她戴着蓝色医用口罩,长发随意束起一个低马尾垂在脑后。未被遮掩的那双眼睛很美,此时却带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意味。 “周围人都睡熟了,你再怎么喊也没用啊。”林元枫握着一个酒瓶慢慢走到张sir面前,“醒得真慢,害我等好久。” 她在他睡熟后让他吸入了少量乙.醚,剂量明明把控得很好,但他还是睡了近一小时后才醒来,估计是有醉酒的原因在里面。 “你是谁!你要做乜啊?我劝你不要乱来……”张sir的眼睛瞪得几乎都快掉出来了,“你知唔知我的身份,我看你就是在自寻死路,赶快把我放咗,我还可以不追究,不然你……” “不然我怎么样?”林元枫蹲下身子,抬头看他,眼里笑意淡淡,却像是看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蚂蚁在扑腾一般,“那你知唔知我的身份?” “我不管你是乜身份,赶快放了我!” “唉。”林元枫低头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这样的人多说话我都嫌烦,还是早点送你上路吧。” 她说着起身,似是要动手。 张sir见状赶忙出声道:“喂,唔好啊!你那个雇主是谁?他给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不!十倍!只要你放了我,一切都可以商量的!” “Sorry,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的命。” “……”张sir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绝望灰败下去,嘴唇抖个不停。 他眼珠子颤动一瞬,忽然又开始大声疾呼,“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来……” 脖子忽然被掐住,面前的女人有出乎意料的力气,狠狠收手的时候叫他几乎有窒息的错觉。 她还戴着一次性丁.腈手套,压在脖子上,是诡异冰冷的光滑触感。张sir便如同被人掐住喉咙的鸭子一样,一声都发不出来了,只睁着眼睛瞪她。 “吵。”林元枫皱眉,凑到他耳边,声音斯斯文文的,“把你今晚说的话实践下,嗯?” 张sir的眼神困惑又恐惧,很快,他便知道对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片刻。 林元枫静静看着,松开手,任凭那啤酒瓶塞在他嘴里,酒液胡乱流出口边,满身都是。 里面放了东西,不到一分钟,他便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她看着这画面,目光淡淡,仿佛在欣赏一出默剧。稍等几许,将他身上和脚上绑着的皮带解开,拖着他去了浴室。 而浴室里,早就放满了一缸水。 她动作冷静地褪去他的衣物,随意丢在地砖上,随后将他扔进了浴缸里,打开了上方的水龙头。 而那个啤酒瓶,也被她拿去仔细清洗掉麻.药的成分后,随意扔进了浴缸里。 水流个不停,慢慢漫过男人青白的脸。 林元枫将那三条皮带放回衣柜里,椅子归回餐桌旁,又谨慎地清理完所有痕迹后,才回到浴室,攀上窗台,探出身抓住排水管后慢慢踩住落脚点下移。 她就这么在夜色的笼罩中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如一只敏捷的猫一般,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7 23:03:59~2022-09-19 11:0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嘉然小姐的女朋友、九 2瓶;随心所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五号狂想曲4 奖金是在两天后打到她账户上的。兴许是做的不错, 比平时还多了两万的奖赏。 林元枫取出部分现金,压一压鸭舌帽,从银行里快速走出。 慢慢走在街上, 听着偶尔响起的汽笛音,看着面前拎着大包小包路过的靓女, 还挺放松。 路过一家熟悉的餐馆时,她脚步一转, 直接掀开垂在大门的PVC软门帘走了进去。 此时正值饭点, 餐馆里正热闹, 乌泱泱坐满了人。服务生端着菜盘走来走去,问话快,记录菜名的速度更快。 见了她,眼神微顿, 但都没时间打招呼, 只颔首微笑示意一下, 很快又被客人叫去添水或结账。 林元枫径自往后厨走。推门进去, 里面同样热火朝天,不过是物理意义上的。 里面有五个人在忙活, 其中有个戴着厨师高帽的那个中年男子正飞快地翻炒着一大锅避风塘炒蟹,颠锅加料,毫不含糊。 窜动的火苗晃亮他油光的脸, 眉头紧锁, 看样子正投入。 有两个打下手的见了她,忙招呼道:“阿清,来啦, 好久不见。” “嗯, 好久不见。” 听到这声, 那正关火将炒蟹铲进三个盘里的主厨抬眼看了她一下,笑道:“咁久不来了。” “最近忙嘛。” “经叔”全名李闻经,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兼主厨,也是给她介绍私活的中间人。 林元枫说的“在亲戚家的餐馆打工”,说的就是这家餐馆。只要有空,她就会过来帮帮忙。 知道现在正忙,也没有多话。见还有多余的服务生外服,便拿来套上,并系上围裙走出去帮忙。 记菜端菜,或给客人再添一双筷子,偶尔再应付两句他们的问话。这些事她做的得心应手,如一条鱼一样,灵活地穿梭在桌椅间。 门帘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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