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不已,又想起来昨夜女猎户说的话,狼指元由口口裙:衣污儿二齐伍巴一收集在远处咬不到我们,麻痹自己不去听不去害怕。 靠着女猎户,倒是慢慢的不那么害怕了。 女猎户坐着睡着了,等了很久都没醒来,不忍心打扰,想她昨夜里一定守着自己,很晚才睡去。便小心的让她平躺,这次她守她一会儿。 总想,若能出去一定报答她一番。 女猎户不如何会言语,却生着一副好心肠,山中人大抵都如此纯粹,之前女猎户的木屋之中半昏迷间,似乎去了一位大婶,说了些关于她关切的话。 姬观善依旧记得这些的。 此刻,她把干粮食物放在女猎户身边,希望她能吃点补充力气。 “恩人?” 秦原兰意识到自己失态,居然再次被眼前的容颜弄的失神,听到温柔的嗓音,她匆忙偏头往一边去。 “你吃。”她不知再说什么好。 “恩人吃,我不饿。” 姬观善不是不饿,不过没有那么饿,她的胃口向来小。 女猎户是好心肠,本以为俩个人要拉扯退让一番,可没想到人直接起身。 “和我走。” …… 晌午,秦原兰总算找到了搭建屋子合适的地方。 离开时,她就有准备所以带了麻绳和斧子。 找到地势秦原兰这才开始吃干粮,她吃了一半就停下,很快忙活开。 砍树、刨土、立桩子…… 这看起来是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事,姬观善没有吃剩下的食物,她虽然养尊处优,可也知道此刻情况不同,她知道女猎户造屋子,是为了她们夜里能睡的好些,她有心上前帮忙,可每次都被无视。 女猎户干活的时候,眼里除了干活就没有其他的,她试了好几次,结果每次都似乎插不上手。 总算,在绑木头的时候女猎户的头抬起来,目光落过来。 “我姓氏观。”姬观善发觉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要上手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从前在宫中,尊贵如她,她可从来不会做什么活, 姬姓太扎眼,所以折中用观。 不过在看到女猎户皱着的眉头的时候,姬观善意识到,或许她就算告诉她自己的姓氏,哪怕告诉名字姬观善,这女猎户也是一样的皱眉,山中人或许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甚至觉得奇怪不解。 “观……姑娘。” 居然有人姓这个,秦原兰反应了一下叫出来。 果然变扭的很。 “帮我把那很木头扶起来,我们要绑在一起。”秦原兰说着话,一边比划。 在俩人的努力下,很快简陋的木屋就做好了。 当真是简陋的不能更加简陋,只有一个模子,而且没有遮挡物,没有青石铺地,更别提什么床榻什么取暖的被褥之类,俩个人在里面坐着感受,那么就地坐着,还有些磨肉粗糙不适的感觉,身上出了薄汗,身子里的伤痕又疼了,姬观善呼出一口气却浑身轻松,之前的忧虑去了大半。 身边女猎户站起来,“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晕点东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大功夫,秦原兰就抱着一些她认得的草药回来了,都是止痛止血愈合的,她们现在待在山的高处,草药倒是好寻的许多。 不知不觉的天又要黑了,秦原兰心里一番计划,觉得要加快速度了。 夜里睡在外面的确不安全,有个遮挡的就好许多,到底她不是神人,这个观姑娘身上又有伤,她不得不多考虑。况且根据昨天白天的观察,那些奇怪的男人们,一直在半山寻找,没有上山,也似乎没找到上山的路,毕竟这高处的山陡峭,只有她这种猎户才知道怎么爬上这么高,那么目前下去不可能,只有暂时住下来。 搭屋子是一地步,今夜睡个好觉是秦原兰的目标。 秦原兰的目光落在附近成片的石头上,把草药交给观姑娘。 “把这些都嚼碎了。” 姬观善当自己听错了,抬头女猎户就离开了。 秦原兰开始把石头往她简陋的木屋搬运,毕竟现在是秋天,直接睡在地上太凉了,必须铺着石头,之后她打算弄些树枝,那些叶子最是柔软,最后再弄个门,把木屋里里外外都绑好遮挡好,就没有顾虑了可以睡个好觉了。 秦原兰忙碌半天,不经意抬头就发现不远处石头上,那观姑娘坐着正望着怀里呆呆的。 不正是给她的草药? “你在做什么?” 秦原兰气喘吁吁走过去。 对方似乎被她问住了,不理解她的意思,秦原兰问,“怎么不嚼碎?” “放嘴里弄碎,到时候弄在你的伤口,这样你的伤口才会好的快些。”她又解释。 姬观善这才明白过来女猎户一开始的意思,她从不懂这些,她病了都是喝汤药的。 女猎户是值得信任的人,会盖房子会安慰人那么有力气,让人觉得她在身边就什么危险也没有,她是极为信任的。 姬观善几乎是不犹豫的把那草药放在嘴里,下一秒呕吐出去。 苦啊,实在是太苦了。 “苦?” 秦原兰本打算继续忙碌,可听到声音就忍不住扭头。 “嗯。”观小姐苦的眉头都皱起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秦原兰看看一边的石头,又扭头看看观小姐。 苦,当然苦了。 “草药应该没有不苦的。”她也不太了解,她最了解的就是打猎。 她倒是不怕苦,可以帮忙嚼,可其他的事……那搬石头的事儿观姑娘? 秦原兰这次打量观姑娘,没有心咚咚咚跳,没有失神,她在很认真观察观姑娘的手腕,观姑娘那小身板,不如何矮小,说句实在不好听的话,她那腰那细,感觉她用点力就可以弄断了去…… 嚼草药为了观姑娘的伤,弄石头弄屋子为了今夜可以睡个好觉,都是要紧事,必须俩个人一人分担一个,观姑娘显然不能分担第二个,她只能嚼草药。 秦原兰正要开口,观姑娘却阻止她先她一步。 “我嚼恩人,我不怕苦的。” 说完,眼神决绝的把一团草药塞到嘴里,小脸皱的。 秦原兰动动唇,原地站了站到底继续忙碌了。 观姑娘应该是养尊处优的人物,外头那种富贵人家的小姐,生的娇弱,还那么怕苦,都没嚼过草药。 外头的小娘子都娇贵。 秦原兰又想起来以前那个一夜缘分的小娘子,不由得摇摇头。 外头的小娘子,无论之前那个,无论是现在这个观姑娘,都娇弱都……总要离开的。 不再多想,秦原兰卖力干活。 夜晚,秦原兰的目标达成,木屋基本收拾的差不多,观姑娘的草药也嚼的差不多。 俩人躺着简陋的树枝床上面,凉凉的,秦原兰穿着衣裳倒是不觉得怎么凉。 观姑娘已经自己把草药弄在了身上的伤口上,秦原兰没什么话,又知道身边的人没有睡着,黑暗中气氛怪怪的。 “观姑娘。” “你觉得伤口怎么样?”到底好心问问。 “恩人,好多了。”是温柔的嗓音。 “嗯,凉凉的。”又很快补充。 “很舒服。”又补充。 “多谢你恩人。” “嗯,不用谢。” 秦原兰木木的回答,感觉身边观姑娘动了下身子。 黑暗中,姬观善调整了舒服的姿势,面对着女猎户。 大魏历代约莫没有自己造房子的公主,她第一个。 这真是古往今来的奇闻。
第9章 怕不是,要被记入史册里头的。姬观善如此想着,黑漆漆的抬头什么也看不到,不似她在宫中,夜里宫殿里里外外宫人如云,灯烛长燃,她无论睁眼闭眼都可以察觉光亮。 公主府里也是,母后担心她开始就在宫里住着,不喜欢住外府。所以她的公主府在建造时,就完全模仿了她的凤绮宫,宫里什么规矩,公主府就是什么规矩,以至于有时候她在公主府醒来,还以为宫里。 母后是太后,大魏最尊贵的圣母皇太后,她是她唯一的女儿,向来尊贵,十指不沾阳春水,谁又想到,她会有今天这般遭遇。 姬观善有些微微的失神,又或许是山中草药起了效果,用在腰侧腿上伤口有止血的效果,又同时有安神的想过,姬观善有了朦胧睡意。 朦胧之际,听到一边女猎户出声,“其实,你身上的伤应该是掉进去我的陷阱弄的,这么说也是我的错。”有些低,又带着轻柔,如夜风轻抚过她的面庞,姬观善一下清醒,她换了一个姿势对着女猎户。 “如何是你的错,恩人。” 秦原兰回忆起刚遇到观姑娘,那时候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任何伤口,丝毫血迹也没有。 想来是先前她衣物遮挡住了,这几日在她那里那些伤痕没有愈合,也不至于血流不止渗透衣裳,所以她一直没有发觉。 说起来,这观姑娘身上的伤,她是带她来外面山洞才发现的,也不是她亲眼看到,是观姑娘自己受不了叫疼。 野山洞和暂时的木屋到底有差别,这一夜秦原兰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 半山腰处,几十号上山寻找长公主的或锦衣卫或扈卫营的人,他们却睡不着。 到底是叛主的大事,搞不好要命的,越拖的时间久越危险。 “大人,这长公主一个女流之辈,上山只有死路一条,我们都找了这么久没找到,属下斗胆……” 木屋外头,身穿锦衣卫服饰的青年弓身,语有迟疑,他面前一身锦衣卫副指挥使服饰的男人的脸,半边掩在黑暗中,眉头紧皱面色发黑,如暗夜修罗。 当月亮升高,脸面彻底看清楚。 “讲。”男人低沉,抬了下眉头示意青年属下说下去。 连夜的山中找寻,吃不好睡不好,一次也没有沐浴休整过,城卫隆站起来时,带起一阵飞尘把自己都呛到,不由得咳嗽了声,嫌弃的挥挥手。 听下属分析,“大人,属下想若是龚副领沿小玄寺附近官道寻找无果,长公主只有可能上山一条路。” “官道都是我们这边的人,长公主一个人无人帮忙,绝对不可能藏起来。” “啰嗦!”城卫隆不耐烦训斥。 那下属浑身一哆嗦,早知道大魏锦衣卫历来十位副指挥使,一位总指挥使由朝中大臣轮流担任,朝中大臣们要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锦衣卫这种小公衙,平时几乎只是担名头,大小事从不过问。 这时间久了,下头是个副指挥使几乎都心照不宣各为其政,以至于这些各为其政的锦衣卫,虽然各自人手不如何多,可是没个副指挥使都掌握着手底下锦衣卫,提拔升擢,以及生杀大权。 年轻锦衣卫忙讨好的笑,害怕的后退几步,顶着上司吃人的眼神,不敢这时候不说话,还是壮着胆子,“大人所以属下斗胆,长公主一定进山了,只是约莫已是……被野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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