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光是想着这些秦原兰就很幸福。 “你为什么要来看我?”她又追问。 “上次,我昏迷你还守了我许久……” 秦原兰追根究底,听起来还有许多的问题,姬观善有些混乱,站起来。 侧着身子和秦原兰说话,“你刚醒来,再躺会儿。” 她自己且诸多混乱,为什么要回答秦原兰那么多有的没的问题。 她为什么来看她,自然是…… 心系…… 姬观善想到这俩个字,心里一跳,更是不敢对视眼前的女人。 女人和女人。 她对秦原兰难道当真…… 不…… 姬观善转身就走,她仪态极好,这是寻常权贵家再怎么养也养不出来的,这是生来的尊贵,内廷日久行走坐卧的熏陶。 她裙摆拖的长长的,从身后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高贵一如往常。 观姑娘好像又成了长公主,尊贵美丽可是陌生了。 秦原兰心一慌,手已经先一步反应上去就扯住人的手腕。 姬观善一顿,没回头。 见秦原兰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淡淡开口,“放手。”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去哪里?”秦原兰问。 姬观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语态依旧淡淡的,“我会再来看你。” “真的?” 又孩子气了,姬观善有些好笑强忍着没回头,“自然。” 在人没反应过来功夫,她轻轻挣开往外走。 一边唤,“凭兰。” 走过去屋子口,刚好有宫人开门。 姬观善没有看到大宫女凭兰,满心都是秦原兰孩子气的举动,满心都是秦原兰这个人,心情极为愉悦,倒是也没多在意。 耳房内,凭兰脸色酡红衣衫不整的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头发歪斜着样子眯瞪的小宫女。 “你这个浪货!缠我这么久!长公主都出来了!”凭兰低骂,她已经看到走远的公主仪仗。 后面蓝月舔舔嘴,扯住凭兰的胳膊。 “滚开!” 凭兰担心被人看到这副样子,推开蓝月快步离开偏阁。 正午。 姬观善去而复返,依旧命令不准人打搅。 宫人提着膳食进来,又低着头出去。 屋门被关上,隔绝外面角落宫女的声音,“好姐姐,你看我猜的没错的,长公主和……” 蓝月已经彻底没什么规矩,和凭兰挨的很近,时不时就找机会往凭兰身上靠,被凭兰推了一把,“你闭嘴!你要死啊!” 蓝月没皮没脸就是笑,要和凭兰调情。 这大庭广众的凭兰可不惯着她,“我看你是不想跟着我了。” “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消失在这宫里。”她低低警告。 蓝月一个激灵,她自然晓得凭兰这种大宫女是有底气威胁她的,她想傍大腿,可不想死。 忙点点头示意自己听话,又走远一些。 见蓝月听话了,凭兰走到众宫女面前发问,“上午殿下从偏阁离开,我不在,是谁进去伺候的。” “是我,凭兰姐。”一个宫女站出来一板一眼的。 “你叫什么?” 凭兰问,她觉得这个宫女有些眼熟。 “玉琴。” 凭兰点点头,“好玉琴,你为人稳重我记住你了,以后就跟着我身边做事吧。”凭兰记得,上次府兵司有个偷窥的就是这个玉琴发现的。 她如今是大宫女没错,可身边没有太多亲信,为主人做事或者为她自己考虑到底不便,长远考虑她需要多多发展有能力的左右手。 眼前这个玉琴就是不错的人选,稳重,有原则,看着是个十分利索的人。 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提拔了,其他宫女羡慕的看过来,玉琴规矩的上前,“多谢凭兰姐。” 这是和蓝月完全不同的俩种人,凭兰肯定这是她需要的左右手。 凭兰目光越发的欣赏,没注意到一边蓝月的嫉妒。
第158章 秦原兰原本失落沮丧的心情,醒来见到观姑娘之后就不复存在了,观姑娘说很快回来看她,她就一心等着,摩挲着那个观姑娘新送给她的药瓶,一次次看过又放回怀里。 “秦姑娘。” 门被由外推开,外面进来一个宫女低着头,手中端着茶具什么的物什,秦原兰没注意,以为是青鹅。 抬头发觉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你是谁?” 对方五官很小,面容白白的怯生生的,瞧了秦原兰一眼。 “奴婢叫雪鸽。”宫女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秦姑娘请喝茶。”往前把茶具放下来,茶水味道清淡,还冒着热气看得出来是刚煮的。 秦原兰看这个叫雪鸽的宫女,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不明白自己有那么可怕? “秦姑娘饿吗,奴婢去找些茶果子给您垫垫肚子。” “青鹅呢?” 秦原兰疑惑自然的问。 “被调走了,往后由奴婢专门负责伺候您。” 雪鸽的声音一直小小的,听起来格外紧张,秦原兰站起来去拿杯子,这雪鸽的肩膀都抖了一下,秦原兰哼不解。 她不明白好好的青鹅被换走了,宫里的事她不懂,约莫是有什么规矩。 秦原兰没再说什么,她也不饿,早上出去的时候她用过茶饭的。 还是青鹅给她拿的。 秦原兰打算出去透透气,等不来观姑娘她多少有些急躁。 谁知道被雪鸽挡住,“秦姑娘,你去哪里?”雪鸽矮矮的才刚到秦原兰的胸口,秦原兰低头看到小宫女的黑发顶。 “透透气。”她如实。 “秦姑娘,您刚醒来,长公主吩咐您不能乱走动的。”雪鸽有些急。 “我就透透气。” 秦原兰已经往外去。 屋门被从外面推开,“恩人。” 秦原兰的眼睛一下亮了,是观姑娘。 观姑娘真的又来了,秦原兰闻到空气中一阵香味,食物的香气。 “退下。”姬观善瞥一眼那雪鸽,她身后人放下食盒碎步快速离开。 二人到桌子前坐下,秦原兰习惯了称呼观姑娘,随口问,“观姑娘,那青鹅呢?” 姬观善一顿,“她有其他事。” “如果你喜欢,本宫可以换回来她。” 秦原兰自然是无所谓的,她不过是奇怪青鹅忽然不见了,况且从益州来宫中,她见到的最多的就是青鹅姑娘了,自然比旁人多几分熟悉。 秦原兰没注意到一边女子变化的心思,这边姬观善主动打开食盒,转移了秦原兰的注意力,“恩人,来尝尝本宫的手艺。” “你做的?”秦原兰吃惊,更多是惊喜。 她当然不清楚皇宫大院一个出身尊贵的长公主,能亲自下厨代表什么,有多不可思议,她只是为喜欢的人可以主动给自己做茶饭喜悦。 发自内心的纯粹的欢喜。 姬观善打开秦原兰就看到,是一道汤。 “这是香菌白玉汤,可补病体。” “尝尝。” 姬观善舀出来一小碗,她没有告诉眼前的女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她下厨了。 “吃了,我的病会好吗?” 秦原兰迫不及待去尝试。 姬观善在一边一瞬间的心酸,“会好的。”秦原兰的暗疾几乎是无药可医的。 秦原兰喝汤姬观善就在一边瞧着,这一幕极为岁月静好,然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仿佛静止的美好。 “殿下!急事!”凭兰几乎冲进来。 大宫女是最重视仪态规矩的,这般急,变了脸色。 “怎么了?” 凭兰刚要开口,姬观善不言语了。 “本宫有些事。”姬观善回头冲秦原兰道。 秦原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送人离开。 不久…… 瑞安宫。 床榻边围着几个老太医,姬观善一来所有人都自觉的让开。 “母后……” “是观音奴吗?”皇太后的声音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半睁着眼。 姬观善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皇太后甚至没有力气握住。 “姑姑,怎么会这样?” “母后怎么会忽然病重成这样?” 姬观善有些不可置信,一边的薄姑不忍,欲言又止。 皇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好多年了只不过一直撑着。 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 姬观善崩溃的落泪,她是皇家公主没存,可是生老病死面前,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太后虚弱瞧向薄姑,薄姑很快招呼众太医。 “诸位太医先出来吧。” 最后来到亓毓秉的身边,“九爷,先随老奴出去吧。” 亓毓秉的眼布满血丝,垂垂老矣。 注视着床头的皇太后,半晌什么也没说,沉默的抄手离开。 薄姑离开之后,皇太后慢慢的坐起来。 姬观善小心的扶着,被皇太后拉着坐过去。 这时候没有皇太后和长公主,只有母亲和女儿。 皇太后把唯一的女儿揽住到怀里,“观音奴……”皇太后的声音听起来颤颤巍巍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停止呼吸。 姬观善在她怀里哭,从痛哭到无力的抽泣。 “母后从未做过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皇的事。”皇太后缓了缓开口,伸手摸索着女儿的头发。 回忆往昔,“我和九哥,我们从小便相识,我们青梅竹马我未出阁便早就倾心相许,太祖皇帝离开,皇帝那个位置一堆的皇子争抢。” 皇太后说着不由得叹口气,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直被她保护的很好,政治上的事她从来不让她知道。如今她时日无多,有些事也要说出来了。 “当时,你外祖父支持你父皇,自然要联姻稳固关系,当时母后自然不愿意。” “母后从来都不想做皇后。” “只和自己喜欢的人生生世世,在母后看来就已经是最美好的事了。”皇太后说到这里望向窗子,暖光打在上面,满室的静谧。 闭上眼她仿佛回到从前的美好时光,她还不是皇后的时候,没有被迫不得不成为一个皇后的时候…… 那时候可真好,梦一样啊…… 睁开眼,又回到现实。 “后来呢母后?”姬观善泪流满面,她从来不知道母后的这些心事。 如今知道了居然是这种时候。 “当时,你外祖家必须出一个嫡女嫁给你父皇。” “当时只有母后和你小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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