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笑着,但是妈妈一定是想她了,只是不想给她压力,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反而更让人难受。 南熙心里坠坠的疼,歉疚道:“我最近在花市上转悠,忙忘了。” 陈千盈善解人意道:“没事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好,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南熙后仰,倒在床上缓和情绪。 每次和爸妈通话之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闷得她透不过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从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孩子,和父母相处时就像隔了一层塑料薄膜,和煦的阳光可以穿透她,却又无法抵达她的内心。 她从来没有动过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所以父母的爱让她觉得岌岌可危,如果她们忽然想拥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办?如果她们不要她了怎么办?如果……她是亲生女儿就好了。 虽然她还未曾失去什么,但是“领养”这两个字带来的是心灵上的痛苦,让她每一日都陷入无尽的苦闷之中。 或许这就是杞人忧天,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也全是噩梦。 翌日,南熙主动拉着小跟班去了一趟斗南花市,小跟班不要工资还拎得多,南熙甚是满意,回来时送给她一朵花,说:“明天继续。” 谁知小跟班却拒绝了,“我明天有事。” 呵,欲擒故纵。 南熙一点都不在意,潇洒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什么事比她的事情还重要? 次日一早,南熙一个人出去了,回来时给小跟班带了朵蝴蝶洋牡丹,敲响云鹤居的门。 门开了,一个彪形大汉走出来,南熙脸上的笑容夏然而止。 “老妹儿,干哈呢?”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南熙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迷茫地盯着手里的花,薄时月去哪儿了?难道已经回愉宁了吗? 就这样不辞而别。 她冷哼一声,将花丢进垃圾桶,想了想又觉得不解气,咔嚓拍了张照片给薄时月发了过去。 对方秒回:【送我的?】 【送狗的。】 【好,我给你学两声狗叫。】 薄时月丝毫不理会她的愤怒,反而调侃了起来,南熙深吸一口气,必须拉黑! 指腹轻点头像,页面跳转之前,对话框里多了一句话。 【开门。】 难道还能凭空变出个大活人啊,这种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玩! 南熙咬牙切齿地点击“加入黑名单”。 叩叩叩—— 轻而柔的三下敲击,来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南熙猛的怔住,慢慢走到房门处,回过神,又折返回来,从垃圾桶里捡回花,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汪汪汪。” 委屈又害羞的、刻意压低的小狗音出现在清冷如月的薄时月身上,似乎毫不匹配,可是真正出现时又觉得恰到好处,仿佛她做什么都不违和。 南熙轻缓地眨了下眼睛,觉得她此刻漂亮又骄矜的模样可爱到极点。 薄时月伸出手,“现在这支花可以送给我了吧?” 南熙绕过她的手,将蝴蝶洋牡丹轻轻栽进她的衣领里,花在她的锁骨上绽放。 “除了花,还有一个吻,你要不要?”
第六十七章 走马观花 吻从玄关处蔓延至沙发上,一路火热。 南熙将一脸迷醉的薄时月推倒在柔软的双人沙发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手高举过头顶,沉声问:“又骗我,嗯?” 当看到隔壁不是薄时月的时候,南熙浑身的血液逆流,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了直接回愉宁市的冲动。 彻底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 南熙越想越气,将她细瘦的手腕握的愈发紧,张口咬在她的嘴唇上,沾染上丝丝血腥味才罢休。 薄时月“嘶”了一声,“哪有。” 她追问:“那你怎么不住在我隔壁了?” 薄时月舔了下发麻的唇,正欲回答,南熙眸色渐深,又吻了上去。 插在胸口的花早已被蹂.躏地不成样子,花瓣或卷起来,或脱落,颜色深浅不一。 南熙随手拈起一片印在她的眼尾,清冷的芙蓉面转瞬变得妖冶妩媚。 “你是不是狐狸精变的?” 南熙缓缓将花枝抽出来,握住末端,尚有余温,用花朵轻扫她的面庞,描摹她的五官。 “是,”薄时月的四肢缠住她,“为了索取你的爱。” “花言巧语。”南熙用花拍打她的脸以示惩戒,“快说。” 薄时月老老实实地回答:“隔壁房间的租期到了,现在我住在你对面。” 原来是这样,南熙不禁赧然,她还以为薄时月不告而别了,刚刚所做的一切简直就是在发疯。 想到这里,她冷静下来,快速离开温柔乡,薄时月茫然地望着她。 “我知道了。”南熙下了逐客令,”你是不是还在收拾东西,回去吧。” 薄时月却没动,轻声说:“你是不是害怕我会离开?” “没有,”南熙快速否认,“我只是觉得你不告而别的话,我会很生气。” “一生气就亲我?”薄时月唇角微翘,“那我天天惹你生气。” 薄时月有时候真的有点皮,南熙也有点想笑了,怕被她发现,索性直接背过身去,装作生闷气的样子。 对方见好就收,“我先走了,明天陪你去花市。” “不需要。”南熙开门请她出去,“好走不送。” 顺便看了眼对面的名字,云安居……合着都比云澜居好听,南熙生气地关上房门,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安”一定是安心的安,薄时月还在这里,真好。 又逛了两天花市,南熙货比三家,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花材供货商,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慷慨地请薄时月吃烧烤。 点了一大堆东西带回绿意小筑,两人坐在云澜居的露台上边吃边闲聊。 南熙喝了口酒,想起一件事,连忙问:“你明天是不是又要换地方住了?” 薄时月点点头,“离楼梯最近的那一间,住两天。” 这样搬来搬去真麻烦,南熙忽然想邀她同住,幸好心里刚有这个念头便无情地掐断了,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让她住。 南熙几乎一直在喝酒,喝空了两罐还有些意犹未尽,“你冰箱里还有酒吗?” 薄时月站起身,“我去拿。” 南熙跟着一起去了,她忽然想玩个游戏,所以多拿了几罐。 “要玩什么?” “当然是真心话大冒险咯。”南熙去裁小纸条,各三十张。 “一半写真心话,一半写大冒险,抽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悔。”想了想,南熙又变卦,“反悔也可以,不过要喝一整罐啤酒。” 谁知道薄时月会不会憋什么坏水,小心为上。 薄时月毫无异议。 十分钟之后,两人将写好的纸条一一对折,塞进两个抽纸盒子里晃了晃。 剪刀石头布定输赢,第一局南熙胜。 她吃着烤五花笑眯眯地问:“选什么?” “真心话。” 薄时月从抽纸盒里随手拿起一个交给南熙。 南熙将纸条展开,看了一眼便兴奋地坐直身子,这是她最想让薄时月回答的问题,没想到第一个就抽中了。 她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上次DIY是什么时候,请详述。” “这么好奇?”薄时月轻笑,“前天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所以就玩了一次。” 她表面镇定,实则耳尖已经悄悄红了,状似不经意地将别在耳后的头发散下来,遮住发烫的耳朵。 南熙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都说了要详述,你耍赖的话我也要耍赖了。” 薄时月抿了抿唇,只好继续说道:“时间大概持续了一分钟……” 小趴菜。 南熙轻哼,心里又忍不住泛酸,玩小一分钟就能让她欲.仙.欲.死! “就是……很舒服的感觉,”薄时月捂着微烫的脸继续,词汇忽然变得贫瘠,干巴巴地形容道,“脑海里像在放烟花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提到小玩具便觉得害羞,总觉得这是不可为他人道也的最隐秘的事情。还没回过神便听南熙追问:“你爽了吗?” 她下意识点头的举动让南熙一阵气闷,又问:“那你潮.吹了吗?” “没有!”薄时月微微扬声,急切地宣布结束,“你问的太多了,我已经回答完了。” 南熙舒服多了,小玩具果然比不上她,虽然她也不知道和一个死物比较有什么意义。 第二局,依然是南熙胜。 薄时月拍拍脸颊,不复方才的随意,谨慎地选了一张大冒险的纸条交给她。 南熙展开纸条,看了一眼便拍案而起,“这不公平!” “怎么了?” “‘和对面的人接吻五分钟’算是什么大冒险,”南熙叉腰,“对你来说明明是奖励。” “那怎么办呢,我又不能反悔,”薄时月眼神无辜,“你也知道我酒量差,喝完一整罐啤酒,我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南熙主动放宽条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这张字条不存在,你再抽一张。” “不可以,我怎么能作弊呢。” 薄时月靠近她,双眸紧盯着她的唇,“为了让我完成任务,牺牲一下?”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开始切磋吻技。 南熙很快反守为攻,勾着她的下颌,啃.噬着她的双唇,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最后离开时,薄时月仰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举起手机看眼手机,超额完成任务。 “谢谢配合。”薄时月的呼吸平复下来,没忘道谢。 “不客气。”南熙扫了眼她嫣红的唇齿,颇有些意犹未尽。 第三局,薄时月胜。 南熙思索良久,选了大冒险。 虽然她自己写的大冒险内容都很奇葩,但是还有一半几率会抽到薄时月的,她愿意赌一赌。 拿起一张纸条,南熙放在手心里,双手合十拜了拜,这才交给薄时月。 薄时月展开看了一眼,让她猜是谁写的。 “你?” 薄时月点头,南熙马上放心了,迫不及待道:“快说!” “大喊一声‘我爱xx’,注:‘xx’指的是对面的人。” 南熙:“……?” 如果薄时月抽到,肯定恨不得将“我爱南熙”昭告天下,怎么想怎么吃亏。 她打起了退堂鼓,试图说服对方:“这也太幼稚了吧。” 薄时月什么都没说,将啤酒推到她面前。 南熙咬咬牙,喊就喊,反正是在春城,人生地不熟的,谁记得谁啊! 她喝了两口啤酒壮胆,一鼓作气地朝一楼喊道:“我爱薄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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