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没堵车,快下高速的时候在匝道堵了车,一堵就是两个小时,郑菱翻了包里的东西,啥吃的都没有。 回到家后,郑父做了一大桌子菜,郑菱行李来不及收拾就扑到餐桌吃饭。 郑母和郑父也不提她离婚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吃完饭,郑菱从包里掏出给二老带的礼物,她给郑父带了一个按摩器,可以挂在脖子上按摩的,给郑母带了两盒乐高,无聊的时候能拼一拼。 这几个月来郑母的状态越来越好,她的伤口也没有并发症,戴上假肢勉强能活动活动,不过还是得好好训练才能站起来走路。 看到假肢,郑菱就又想起了舒炫,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过年会怎么过。 另一边舒茗和舒炫也刚吃完饭,姐妹俩很久没见倒也没多生分。 舒茗无聊的按着电视遥控器,频道是人与自然,她说到:“姐,虽然我之前不太喜欢这个姐妇,但也还算顺眼。” “那你之后还打算结婚吗?”舒茗问到。 舒炫在一旁做瑜伽:“小小年纪,问这些做什么。” “我哪儿小了?过不了几年我也要强制结婚了。”舒茗嘟着嘴不满。 舒茗又说:“那你们俩没联系?” “没有。”舒炫做完最后一个动作,起身小小喝了口温水:“说说你吧,每天就泡在实验室,这学期有挂科的吗?学校有没有人欺负你?” 舒茗抓了一把开心果剥起来:“姐,你又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问成绩。” “那你之后的职业规划呢?不跟姐聊聊?”舒炫放下水杯。 “我啊,先到研究院实习,然后……” 除夕前一天,郑菱收到杨磊发来的图片,古楼的灯已经亮了,这是这几年来那片区域最繁华的时刻,很多人去古楼下打卡拍照。 不少照片放到网上后,很多网友就发现这不是当时残障女孩跳舞的地方吗? 大家过年回家都很闲,看到这话题立刻捧起手机吃起瓜来,还不时提到舒炫和郑菱。 不过又有很多八卦盖过这些内容,网络上的信息瞬息万变,新的话题后又会出现更多的新闻。 年夜饭的时候,郑菱喝了许多酒,她大病初愈以来第一次喝那么多,喝醉了就倒在沙发上看手机,微信聊天框里都是工作上的朋友的恭喜信息。 以前唯一的好朋友阿廖也进了监狱,舒炫也没给她发信息,郑菱看着手机就哭了出声。 舅舅过来拜年,就看到倒在沙发上的郑菱,旁边亲戚家的孩子吵吵闹闹,还有个两三岁的妹妹抓着郑菱的皮卡丘棉袜扯得跟丝袜一样长。 他拎起郑菱的卫衣帽子就把人往外面拽:“有东西给你。” 郑菱迷迷瞪瞪的,她看到舅舅后酒醒了不少,往舅舅的高定西装上擦了擦嘴。 “啥东西?”郑菱问到。 舅舅压着怒火:“舒炫给你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里面装着一串珠子,还有8888元红包,钱上面有张米白色宣纸写着的小纸条,纸条用毛笔写着小楷。 【祝郑老板新的一年财运亨通,身体康健。】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舅舅又说:“我最近在跟舒炫经纪人对接公关部的事物,刚巧碰到舒炫,她托我把这东西给你。” “这珠子好像是在哪个寺庙求的,听大头说是保平安的。”
第70章 郑菱把珠子戴在手上, 大小刚刚合适。 “你啊,大过年的,别人不联系你, 你不知道自己联系吗?再怎么说也是有过婚姻关系的, 你们又不是因为过不下去离的婚。”舅舅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拍了拍郑菱的头。 郑菱躲过舅舅的手,准备拿着红包就跑, 又被舅舅叫住。 舅舅一脸鄙夷的上下打量郑菱:“你不会不知道这诗的意思吧?” 郑菱扯了扯嘴角,她还真不知道。 “叫你以前好好学习, 你非不学,这下好了, 连别人写的情书都看不懂。”舅舅调侃到, 他看郑菱的模样不禁好笑, “罢了,傻人有傻福。” 舅舅又掏出红包,把红包给了家里晚辈后就走了。 郑菱冲回卧室, 打开手机百度那句诗的意思, 她嘴里嘟囔着:“心乎爱矣, 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中心藏之, 何日忘之。”郑菱看着纸条上的字发愣。 舒炫这是在给自己表白吗? 她想到这里, 酒立刻就行了, 抬头望向窗外,停了几天的雪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院子里有孩童们嬉笑的声音, 不远处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郑菱拿起手机, 给舒炫发信息过去。 【我这里下雪了,你那里呢?】 此刻, 手机上的时间跳转到00:00,舒炫那头没有回信息。 郑菱叹了口气,或许舒炫在忙。 她又发信息:【新年快乐,舒老师。】 楼下越发吵闹,郑菱起身从窗户探出头去,亲戚家的孩子在打雪仗,小孩们脸冻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郑菱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雪,雪花落在手上后立刻融化,留下湿哒哒的水。 小孩们跑着跑着就去了门口,本以为是哪个亲戚来了,等郑菱定睛一看。 是舒炫! 她身后还跟着舒茗,两人手里提着几袋东西。 郑菱想都没想,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家门,她仿佛没感觉到冷。 “舒老师,你们怎么来了。”郑菱怔住。 舒炫笑容明媚,她穿了一身雪白色的羊绒大衣,整个人暖洋洋的。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到郑菱面前:“小茗说想放烟花了,但我们住的地方禁止燃放,就带过来了。” “菱姐姐,不会太打扰你们吧?”舒茗小声询问。 “不会,当然不会。”郑菱招呼二人进屋。 郑母和郑父正跟着其他长辈在打牌,看到舒炫进来后不约而同地观察着郑菱的反应。 郑菱挠了挠头:“爸妈,舒炫来咱们家拜年。” “好孩子,这外面那么冷。”郑母放下手里的牌,其他长辈也停止手里的动作。 “还带那么多东西,”郑母划着轮椅到舒炫面前,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太破费了。” 舒炫蹲下身,“那么晚来,打扰到叔叔阿姨了。” “怎么会,人多才热闹。”郑父过来推郑母的轮椅。 一家人又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舒茗领着其他小孩去院子里放烟花。 等郑母和郑父重新回到牌局后,郑菱才跟舒炫单独说话。 两人站在院子里,旁边是圆锥形燃放出的烟花,一群小孩围着舒茗转。 “郑老板,其实我是想来看雪。”舒炫看着不远处的烟花,她没有对着郑菱说话,眼睛被绚丽的光照得熠熠生辉。 郑菱摸了摸手腕上的珠子,舒炫她把红包和礼物交给舅舅,或许之前确实没有打算来她家。 她往舒炫那边靠了靠,舒炫也有意无意地挨着郑菱。 两人都没有说过多的话,她们仿佛都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那些揉碎的情感被掺杂在烟火中点燃绽放,在这情感贫瘠的时代中,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走到最后呢? 凌晨两点,郑母郑父再三挽留舒炫在家里过夜,舒炫不好拒绝,舒茗便说:“谢谢叔叔阿姨,我们明天还要回老家祭祖,就不叨扰大家了。” 等二人走到门口,郑菱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舒炫的时候轻轻用指尖碰了她的手。 “舒老师,新年快乐。”郑菱说到。 舒炫抬起手,用指腹摁化郑菱头发上的雪花:“新年快乐。” 舒茗开着车,她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看到郑菱一直站在门口目送她们,就说到:“姐,郑老板看起来对你情义深重。” 她见舒炫也看了一眼后视镜,继续问道:“你们还有可能复婚吗?” 后视镜里的人越来越小,黑暗长着一张大口,将刚才的思绪全部吞灭。 舒炫回过神来:“应该不会。” 舒茗见舒炫情绪有些低落,又说:“姐,没事,你还有我呢。” “再说了,这政策瞬息万变,没准哪天就不强制结婚了呢?你俩这犯的事儿也能够翻篇。” 舒炫点了点头,眯着眼就睡了过去。 …… 初三这天,郑菱硬着头皮跟陈书记介绍的相亲对象,她起了个大早,换了一身牛仔拼接外套,把头发吹得跟理发店托尼一样,嘴里嚼着口香糖骑上机车就去赴约。 相亲对象约的是在江城大商场咖啡厅见面,郑菱到咖啡厅的时候商场才涌进人,三三两两的学生精力最好,在各种促销专柜面前买买买,一些带着家属逛街的人都是聊一路走一路。 郑菱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左右。 她让服务员上了一杯咖啡,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咖啡凉了一半后,才有人扣响桌子。 “你好,是郑菱对吧?”来的女生穿着黑色长裙,她的围巾很厚,包裹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淡棕色的眼睛。 郑菱还嚼着口香糖,起身跟她打了个招呼。 “好饿,你吃什么?”女生一边说一边解开围巾,她眼睛却盯着菜单。 “你点就好。”郑菱礼貌地说到。 女生点了三明治、沙拉、牛排、意面还有咖啡,这才舒坦的伸了个懒腰。 “对哦,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窦襄。” 窦襄伸出手,郑菱抬手跟她碰了个拳。 “哈哈,还挺有个性。”窦襄的手停滞在半空。 等餐食上完后,窦襄一边吃一边问:“郑菱姐是在南城上班吗?” “对的。”郑菱点点头,她把口香糖用纸包着扔进垃圾桶。 “你之前是跟舒炫结的婚吗?”窦襄塞了一口三明治。 郑菱点点头:“嗯,如果你介意的话,其实……” 话还没说完,窦襄抬起手:“服务员,麻烦再加一个芝士蛋糕。” “唔,你继续说。”窦襄把三明治最后一口吃完,又开始吃意面。 “你没结过婚,应当找个跟你条件差不多的。”郑菱说到。 窦襄摆摆手,她手指上还沾着三明治里的沙拉汁:“不不不。” “那郑菱姐,你跟舒炫do过吗?” 郑菱瞪着眼睛,还好没喝咖啡,不然肯定得喷出来。 “你说什么?”郑菱问。 窦襄瘪瘪嘴,“你跟舒炫do过i吗?” 上芝士蛋糕的服务员看了两人一眼,郑菱心里在想现在年轻人都那么open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郑菱手指扣着餐桌上的纸巾。 “那有啥的,”窦襄一勺子就划开芝士蛋糕的一半:“舒炫平时喜欢干啥呀?” “舒炫私下来是不是也很高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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