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以后和裴衣在一起,看一眼都是尴尬。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个能先放你家吗?我放学的时候再过来。” 方汀也把手上的袋子举起来,里面是给裴衣的生日礼物。 楚纱没问什么,把她们的东西放进家里,又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下来放一起。 上完第二节课,文琪从座位上走过来,楚纱同桌看见了,自觉的让出位置。 班上和楚纱聊天的人不多,感觉她这人挺冷淡的,如今高二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圈子,也就不会想去贴着一个不熟悉的冰块。 文琪坐到楚纱旁边,冲她粲然一笑。 “楚纱,今天怎么裴衣没来上学?你知道吗?” 一起上学的邻居,当然知道,文琪等着她回答。 楚纱停下笔:“她请了假在家休息。” “这样啊。”文琪支着下巴靠在课桌上,若有所思的指尖点着桌面,视线转过来打量着楚纱,“那要不,放学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今天她生日,我买了点东西。” 楚纱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还在想着,有人喊她:“楚纱,外面有人叫你。” 楚纱抬头一看,是周丹扬。 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 “我先出去一下。”楚纱放下笔,在周丹扬的示意下从后门出了教室。 周丹扬看了眼走廊尽头,没有人。 她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诺基亚,上面是一条短信。 备注人:裴衣。 裴衣的消息发的很简洁。 【守好我的位置,让楚纱别带人来我家。】 周丹扬百思不得其解,嘶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 “第一句话我能懂,第二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她收了短信,看不懂才带着手机上来的。 楚纱眉头轻蹙,想起了刚刚文琪的话。 她顿了一下:“知道。” 知道了? 知道什么? 周丹扬还想问几句,上课铃一响她也没办法问了,只能趁着预备铃跑回去,上课的琢磨着短信的意思,给裴衣回了个:她说知道。 又问:知道什么?跟我说说?带谁? 一个三连问过去,裴衣放在床头的手机震了一下,诺基亚的震动嗡的一声响起。 裴衣半阖着眼睛,抱着被子看了眼消息。 不回,手机开了静音扔一边。 本来有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但刚刚腺体一疼,综合她的生日、楚纱刚搬来这几个条件,裴衣终于想起了那个看起来眼熟,和楚纱一起的人是谁。 高中的时候那个送镜头的同学。 不太记得名字,只记得这个。 跟着楚纱在她腺体疼得要死的时候到了家里,给她一个超贵的镜头当生日礼物,最后人是打发走了,就是超级烦。 连带着后面几天看楚纱都不顺眼了,现在想起来也想不通她带个人过来干什么。 桐花街里一直都很安静,住的人家都是独门独院,和对面的还隔着一条栽种了绿植的小街。 秋风吹动着轻纱,屋内很凉爽。 裴衣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抑制剂后情况好了很多,房间内的檀木香沁润着心脾,等听到楼下有开门声的时候再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妈把备用钥匙放到了楚纱那里,现在放学,除了她们三个也没别人了。 方汀熟门熟路的进来,把礼物放桌上,鼻翼缩了缩。 周丹扬边走边往周围喷气味阻隔剂,或许是裴衣下楼喝过水,客厅里也散着那股檀木香。 她小声念叨着:“一股子裴衣的檀香味。” 檀香味? 楚纱把自己的礼物也放到茶几上。 一个很精美的袋子,里面的东西也用包装纸包得方方正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8-25 16:28:44~2023-08-26 14:51: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月浑子弹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你们来啦。” 楼上下来的人状态不是很好,嘴唇泛着一层苍白,耳后的腺体有些红肿。 皙白的皮肤下能隐约看见从耳后延伸出一道红痕,那道红痕顺着纤细的侧颈往下,透进了白T恤遮掩住的身体部分。 除了楚纱,另外两人见怪不怪。 几声生日快乐的声音落下后,周丹扬捂着鼻子往外走:“行了行了,我还是去院子里等你们吧。” 这股子信息素味容易刺激到Omgea的腺体。 隔着一层玻璃窗,周丹扬单腿踩在矮墙上,激动的等裴衣拆她的礼物。 ——很像一只趴在外头的野猴子。 “这个是什么?”裴衣拿起其中一个袋子,有些眼熟,一段记忆袭来,她心道不好。 “楚纱的。” 见楚纱不说话,方汀主动帮她说。 裴衣慢慢把里面的包装袋拿出来,看见礼物被粉色的纸包包裹着,蝴蝶结扎得还挺好看。 她心里毫无波澜。 再好看有什么用。 里面的东西,她不会喜欢的。 两指捏着蝴蝶结的一头,轻轻扯动。 拆开包装。 一个蓝色的边角展露,包装纸被拿来,几个白色、黄色的大字出现——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还是很贴心的必修单册版本。 无言的沉静半晌。 裴衣:“谢谢啊......” 楚纱抿了抿唇,视线从裴衣颈侧的那条红线上掠过,喉咙里发出一声简单的嗯。 方汀:!!! 几本破五三,包装得这么好干嘛? 窗外的周丹扬背过身去笑得一抽一抽的。 被两人拽着一起来送礼物的楚纱疑惑:“她怎么了?” 又看见方汀咬着下唇,突然眉间搭起一座小山。 两人实在想笑,但是楚纱好像看上去是那种被笑了会害羞到哭的人,她们非要把楚纱拉来一起送礼物,现在看见五三也只能忍着,咬着嘴唇,忍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裴衣声音很稳:“老毛病了,抽风。她俩经常这样,习惯就好。” 拆完礼物三人各自回了家,楚纱锁好门在卧室里。 片刻,又从卧室里出来,在客厅的柜子里翻东西。 搬家的时候她整理了很多东西,在抽屉的底部的一个盒子里,翻出一块檀木手串。 凑到鼻尖闻了闻,手串经过加工,已经没有了很明显的味道,只能闻到隐约的木材味。 这就是檀香? 楚纱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段纤白的颈。 把手串塞回了盒子里。 应该不是这种味道。 窗外有呼啸的风声,入了秋后气候凉爽,昼夜温差大,晚上基本窗户都得关着。 楚纱在灯下做着枯燥的语文题,按照几乎是模版一样的答案写下作者的中心思想,好像那些大文学家脑中思绪都在教材上变得千篇一律。 笔尖传来沙沙声,她突然停下笔,垂眸听着什么。 隔壁好像有东西摔碎了,应该是瓷器类的东西,她能听出那个声音不是很闷。 打碎东西了么。 好像没有清扫声。 楚纱一直不懂为什么自己不惹事却会被一些人欺负,到了裴衣这里好像有点懂了,脾气越好的人,确实会让人更敢招惹,因为她此刻,竟然想去问问裴衣的情况。 就是因为知道裴衣脾气好才会这样想吧。 那些人也是这样想的吗? 楚纱放下笔,拉开窗帘,将窗户打开,就着外面的风声看了看旁边的窗户。 没有亮着灯了。 现在才八点多,睡得这么早吗? 裴衣晚上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或许是和那几个混混争锋相对的时候一直在压抑信息素里带来的情绪,这次她的腺体格外的疼。 好几次太阳穴一颤一颤的抖得厉害,脑子里也涨涨的不清醒,那只缓解药膏挤了几下就没了。 她想找药膏,却没找到那支新买的药,还碰碎了桌上的杯子。 药膏好像在楼下,裴衣无力的躺到床上,实在没力气下楼了,也怕自己等下下楼腿软摔下去。 楚纱手里拿着手机,和裴衣的对话框里已经打好了一句话却迟迟不敢发出。 她盯着那几个字很久,觉得发过去会打扰到她,但是又想问问情况。 脑海中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最后定了定心,手指停在按键上,闭上眼睛一按,把短信发了过去。 放在床头的手机在静音状态,只是亮了亮,裴衣压着眉宇,极不舒服的抱着被子,喉中不时有呜咽的闷哼。 一直没有消息回过来,等了十多分钟,楚纱又从窗口探头出去看了看旁边幽暗的窗口,拨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 鬼使神差的,她看向书桌边的一片钥匙。 那片钥匙就那么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取用。 楚纱眼神微微顿了一下,还是走到了书桌边。 裴衣隐约听见有声音,她警觉起来,等到听到有人在楼梯上碰倒了东西时,躺在床上的人猛然一睁眼。 小偷? 居然趁她战力最弱的时候来,可恶。 不过绝对不能怂。 她扶着床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站在门后,脑子里已经有了遇险的一万种场景。 也不知道小偷是会因为碰倒了东西走掉,还是进来看见她一时心虚选择灭口。 房门外没了声音,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裴衣已经站得有些头晕了,门外才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一样,只是在门外低语。 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裴衣拉开门,手上水果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她一片疲倦的看着门外的人。想着楚纱还没分化,就没过多在意卧室里的檀香味。 像是被她的状态吓到了,楚纱明显一怔。 “还好你没直接进来。”裴衣转身回去,脚步不稳的扶着床,把水果刀搭到书桌上,说话的声音都透着虚弱。 “有事吗?” 楚纱站在门外,已经瞥见了地上的水渍和碎瓷片。 “李阿姨说让我看着你一点,我听见你打碎东西的声音,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 比如先扫个地。 “能帮我拿一下药吗?”裴衣躺回到床上,腺体疼得厉害,刚刚起来走动了几步更痛了,“在楼下电视柜抽屉里。” 楚纱拿好药过来,问她:“要开灯吗?” “不开。” 太亮了头疼。 裴衣伸出一只手想接药。 走近几步,楚纱才在清幽的月色下看清裴衣的状况有多糟糕。 连接在腺体上的血管凸起,从腺体往下延伸的血管附近都是一片红色,裴衣衣服有些乱,能看见那条血管一直在往心口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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