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划掉。 第二条:新学期演讲上台前紧张到呼吸困难被嘲笑。 后面画了个圈。 已经有效避免。 第三条:江叶青。 那个名字被圈起来,后面写着日期8.21。 有些难对付。 最后一行写着几个人的名字:红毛、傅洺。 她又添了一个:李思维。 这些人得慢慢看。 听宋雨说,这几天楚纱跟李思维走得挺近的。那个人她只见过几次,偶尔会在书店看见,人品有待考察。 红毛穷是穷了点,但是人不错,楚纱大学的时候还和他有联系,后来那红毛从修车厂做到卖零件,找了个外国人结婚移民走了。 至于傅洺,这几天总是来她这里有意无意的聊起楚纱的事情,应该是有些想法。对于傅洺以后的生活,她知道一点,混得很好,暂时可以看看人怎么样。 这张纸背面还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要不是高三最好有空出的时间来给她们处理感情问题,裴衣也不会急着上英才班,不然高三又得学习,又得忙大家的感情问题,她也不是会分身,肯定忙不过来。 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她三十岁,她们十七岁,能者多劳,她自然要多分担一点。 第二天早上楚纱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了写完的数学试卷,严格计时,有答题卡,红笔改分,更正工整。按照这样每天一套试卷的练习,通过量的积累,裴衣相信她的数学一定会有质的飞跃。 学校里对奥数班的发了通知,想开展集训,并不要求所有奥数班学生都放弃这段时间的课程过去,完全尊重个人意愿,想冲刺英才班的报名去集训点,没有报名的仍旧留在学校里上奥数课。 隔壁两所私立高中已经发力,一中这边不甘落后。两个班都是针对性的按照不同考试要求训练,不能混在一起。 三十个人里陆陆续续地选完,也就九个人去了冲刺班。英才班只招四十个人,光是一个省重点中学就这么培养九个,竞争力可想而知。 方汀准备好好去参加奥数,博得那二十分比英才班对她来说实际多了,她在奥数班里也不是什么佼佼者,去一趟也是陪跑。 两个月去集训,完全停掉其他课程,很冒险的做法。 现在都四月底了,学校那边还在找场地,既要方便学生生活,又要找老师来上课,为了在隔壁两所私立高中面前争一口气,他们不能输老师质量也不能输学习环境。 看着年级主任刚刚开会发的集训地点,裴衣一笑。郊外别墅,学校真是大手笔,平时干炒白萝卜丝都不舍得放肉,现在直接包别墅,看来去了伙食应该不错。 周丹阳:“你放不放假?” “每星期周日下午四点之后放假自由活动。” 宋雨:“所以你两个月不能回来?” “每个月月底最后一天放假一次。” 方汀:“伙食应该不错吧?” 看着问出最实际问题的方汀,裴衣很是欣慰:“我觉得应该很好。” 上一世的裴衣没有离开过家,她当时看见只有自己去,又要离开家又要离开朋友,再加上也不确定能考得怎么样,就不是很情愿,最后放弃了。 现在不一样,她很有信心。 而且主要是,离开家两个月对她来说没什么。 裴衣侧目看去:“你没什么想问的?” 楚纱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听着,她已经连着一个月早上交一张数学试卷给裴衣,完全没有重交标准要求的意思,反而老实得可怕的在写数学,仿佛已经对数学生出了一种执念,她不动声色地问:“你要是走了,那我的数学试卷交给谁?” 是个问题。 宋雨听得背后一凉,学霸的世界已经远超出她的相信,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怎么混进这个圈子的。 而且还有,为什么真的这么老实写数学! 裴衣看了看左右,指着身边两人:“她们带你上下学,随便给一个,我一月一收。” 她拖长了尾音,幽幽道:“要是交一份标准,就不用写了哦。” 楚纱貌似在考虑,裴衣一看就知道,这还是准备回去写数学的模样,她又连着交了两个星期的试卷,等到裴衣要走的周日,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专门准备了赠别礼。 笔记本、很贵但很好写的笔、心灵鸡汤的书。 只有三样,周丹扬问楚纱:“你忘记了?” 裴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鼓鼓的锦囊,这是楚纱一大早过来给她的,说是要是学不下去了,可以打开看看。 也不知道是写了什么妙计,她希望能开出一道考试会考的题目。 准备点东西,楚纱被难住了,她想了又想,准备自己写点什么,但是煽情的东西有些别扭,太咬文嚼字的裴衣看不懂,凭借她几乎为零的送礼物经验,这次没有送数学题已是奇迹。 锦囊里的东西直到昨晚才写出来,她在三人过来之前,把自己的先给了。 周丹扬想打开,被裴衣在手上拍了一下,又把锦囊拿回去,塞回口袋里,嘟囔道:“我还没学不下去呢。” 说是什么时候开,就得什么时候开,这种奇奇怪怪的契约在东西被递交的那一刻达成。 两口子在车上等了会,等到裴衣被一种奇怪眼神的目送上车。 她们看得裴衣心里发毛。 有种不是去上课,是去送死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9-24 21:28:33~2023-09-25 21:13: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呼噜噜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现在才过了两周?” 两个无聊的人靠在树边上, 不用准备英才班,高二教学楼的氛围莫名变得轻松很多,方汀也有了闲暇的时间出来透透气, 可是这一透气,就察觉出问题了。 “我们平时都在聊什么?” 周丹扬仰头看向树上繁茂的枝叶, 想了想,茫然地摇头:“不知道。” 裴衣一去培训点, 就处在了一个失联的状态, 平时没感觉这人有什么重要, 可真一走,三角形不稳定两个点连成了直线,还怪单调的。 最后她们得出结论:裴衣在也没什么用,主要是从小学过来都是三个人一起玩, 现在还没习惯而已。 对, 就是这样, 两个人都自居为小团体的老大。 方汀喝了口水, 想起什么,问她:“最近楚纱在干嘛?” 一说起这个, 周丹扬来了精神,看了看左右没有,小声说:“你也觉得她最近很奇怪对吧, 我也这么觉得, 有点神神叨叨的。今天早上我不是去找她上学么,她问我要不要吃馄饨,我就一起去了。” “我们站在外面的时候, 她嘴里一直念叨, 我就问她在说什么, 她说:‘我不要葱’。一个葱而已,不要就不要,馄饨店那阿姨耳朵不好,我就帮着楚纱喊了个五块的馄饨,我还没说不要葱,她就抓着我胳膊,然后也不说话。” “好奇怪,我当时就想,她到底是要葱还是不要葱。” 一直以来都是她们帮着楚纱这么喊,从“师傅下一站有人”到“老板这个不要葱”,代劳了多次早已习惯,楚纱一直以来也总是表以感谢,所以今早的事情透露着一丝诡异。 方汀眉毛轻挑,好奇道:“然后呢?” 周丹扬自己说起来也有点纳闷:“然后她很艰难的吃了一碗有葱的馄饨。” “完了。”方汀往后面一靠,懒在树边,“裴衣一走,楚纱没人管,才两个星期就开始神神叨叨,两个月我们直接收拾收拾,不久的将来去医院心理科探望她算了。 周丹扬眯了眯眼:“可能她是想以后自己说吧。” 把《如何成为一个演讲者》这本书读了两边之后,楚纱似有所悟,可是今天早上的第一次实践就失败了,她看不见白雾后面的老板,却能感觉到自己身边有很多人,那些路过的人视线总是不经意的掠过一些地方,会听见周围的声音。 那些不存在的注视让她慌得开不了口。 初中的时候,有群人总是在她说话之后爆发出一阵嘲笑声,模仿着她说过的话,还会凉薄的嘲讽。她在这种环境里越来越不愿意说话,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很奇怪。 后来她走出这个怪圈,发觉到了这不是自己的问题时,那些人已经抱团排挤她,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她就干脆不说话,按时上下学,回了家有时会跟阿姨聊几句。 以前是不愿意开口。 现在不一样,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平时跟身边的人说话能正常的交流,陌生人很多的地方还没开口就很焦虑,每次说话的时候她都在想自己的表现怎么样,要是很差会不会被笑话。 上一次在群里发新年快乐,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紧张了很久,最后打好字闭着眼睛,往后几分钟里,她都很紧张的不敢看群。 交朋友对她而言也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她总是把自己躲起来,可这次转学回来之后,她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就被裴衣发现,把她捞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小圈子,适时地把她拉入一些可以接受的活动里,在她很累的时候再把她放回舒适的区域里修养。 养放得当。 ——“我朋友说话声音比较小。” 这是裴衣在外人面前对她的描述。 念了一个学期的书,在教室里学习不用怎么说话,在外面她说不了裴衣总能接话,想到这里,她有种来了之后被保护起来的感觉。 也不是感觉,就是事实。 一朵秋季刚被移植过来生命力薄弱的花,就这么有时候一点阳光,有时候一点水,等润物细无声的春季来临时,她才发现自己熬过了寒冬。 在家里写完作业,楚纱又翻开桌面的书,这次她借来了很多关于演讲的书,从如何成为一个自信的人到演讲的艺术。她准备在裴衣回来之前,好好练,到时候向裴衣证明,她可以学金融,也可以在整个班面前讲什么一些东西。 在裴衣面前,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成绩、家境,这些别人羡慕她的,裴衣也都有。 当这些都不再特殊的时候,楚纱觉得自己越发普通。 她有种念头:要变得更好。 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改变。 证明自己,也是拿得出手的。 桌面的手机震了震,楚纱很快地拿起,看见发消息的人神色却突然变得黯然。 李纯过年的时候记了她的电话,现在发消息来说要转学回这边准备高考。 问她最近怎么样,裴衣怎么样,有没有报名英才班。 回来。 看见这两个字,一股突如其来的躁意席卷她平静的心。 楚纱没有回消息,退出那个界面进了群聊,翻看着以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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