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苦寻爱女十七年不得,如今总算是心愿已了。当初暗中组建月落教,训练影子,所为不过寻人之用。 虽然如今已将月落教的令牌交于尔,但以后教内影子行事皆当以鸢儿的安危与命令为先。现下,孤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噬心蛊可解,但须得在体内种下子蛊,在鸢儿体内种下母蛊。母蛊身死,子蛊必亡,且子蛊无法长时间离开母蛊身侧。 其二,噬心蛊不解,依旧每月中旬承受噬心之痛。鸢儿安危与尔无关,但月落教的控制权孤将全权收回。 至于你跟花间国的恩恩怨怨,孤早已知晓你在暗中筹划复仇之事,以上两种选择,孤皆不会阻止尔向花间国皇室寻仇。” “儿臣愿用命护公主一生安乐无恙!”江留又不傻,第一个方案怎么听怎么有利,不可能蠢到去选第二个。 再说了,保护江湳……不对,如今该叫江鸢了。这羽皇宫内别说这么大一个人了,就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保护她并非什么难事。 江枫也很满意对方的识时务,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刺破手指,挤出暗红色的血液滴在白玉盘中,又加了一枚蓝色的小药丸。 待其完全融化,将人体内的噬心蛊用自己给引出来解除,又重新给人种上子母蛊中的子蛊。“从明日起,你便着手准备,从騰鸾殿搬去云飞殿与鸢儿同住。” “谢义父恩典!” 江留站的笔直,直到亲眼看到江枫离去才收回目光,到自己卧房内旋转一处极为隐秘的摆件。 完全看不出端倪的墙面开始移动,出现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将手中钥匙插入门孔,那门便自己打开了。 顺着黝黑的过道往下走,来到一处密室。里面既没有金银,也没有什么秘密,有的只是他这么多年来为了活下去所做的努力。 自四岁半起,他便对周遭的一切有了深刻的记忆。从十五年前在月落教内接受日复一日的魔鬼训练,到十五岁时被提名“少主”考核。 就在他以为是苦尽甘来时,没想到自己等来的是更大的苦难: ----
第135章 痛苦的回忆
从三千六百人中选出九十名少主候选人,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江枫用养蛊的方法照搬来训练他们,让他们不断的自相残杀,最终变得残忍至极。 表面上看,他被江枫收为义子,成为月落教的少主,甚至是羽族的太子,风光无限。 但实际上,他受噬心蛊控制,每月的月圆之夜若无江枫的缓解之药便会心痛难忍,最后爆体而亡。 不仅如此,稍有不顺他的意便会受到十分残酷的惩罚。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个影子还必须终日佩戴面具,不得“见光”,成为只能存在于暗处的真正影子。 幼时,他就因为初次见江枫时询问为什么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便被判定为言语不当,被逼着喝下滚烫开水。 硬是生生疼得半个月只能吃流食,声音也因此变得沙哑不堪。嗓子时不时的还会发炎,吞咽困难…… 轻轻拿起装在白玉盒中的绛紫色玉牌,痛苦的回忆席卷而来,让他内心复仇的愿望更加迫切。 当他有能力去查自己的身世后,他知道了原来自己的亲生父母皆在世,丢弃自己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预言! 什么双生龙凤胎会祸乱天下,让花间国运衰败,简直可笑至极。既然如此,他定不负他人的想法,让他们预言成真。 不知不觉间,一滴清泪滴到手中捏着的玉牌上,透过那抹晶莹,可以看到那被水滴扭曲放大的字体——韵流。 陈韵涵、陈韵流,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却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和过往。还真真是,讽刺至极! 另一边江鸢睡得香甜,全然不知周围之人的“蝇营狗苟”。 翌日清晨,江留一大早便来云飞殿告知,要前往御花园挑选驸马一事。 “什么……挑驸马?”江鸢听到后一个头,两个大。她现在对自己的身份都一知半解的,出门逛皇宫能不迷路都不错了,更别提选驸马成婚了。 知道人心里的忧虑,江留循循诱之:“听闻义父为皇姐挑选了上百美男,皆是羽族万里挑一的贵族公子。 而且现下只是确定人选,好培养感情。皇姐身为羽族最为尊贵的飞鸾公主,一应礼仪自是得隆重,离正式大婚少说还有半年之久。” “美男……能有多美,会比我父皇还美吗?”江鸢觉得无聊紧,起身走出大殿。 特来领人挑选驸马的江留也只得跟在身后,解释对方的疑问。“义父容颜无双,本殿这个做儿子的自是不好非议。” 听后江鸢更觉无趣,不再同身后的木头多说些什么。突然,在路边见到一片淡紫色的形状似绣球般的小花,心下觉得熟悉,顿时停下脚步。 “这些花是谁种的啊?” “本殿。” “你说我父皇是你义父,对吧?” “嗯。”江留不知道对方确认这个作甚,却也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听后江鸢笑得奸诈,突然靠近对方吐气道:“那我的驸马,也能是你咯。” “还请公主自重!公主乃羽族唯一皇室正统,如此行径成何体统。”江留略带慌张的后退几步,与人拉开距离,可鼻腔中的桂花香气却怎么也散不去。 ----
第136章 选驸马
取得此战成功的江鸢弯腰大笑,落在一向循规蹈矩的宫人们眼中便是疯癫无状。 可她乃是飞鸾公主,身份自是尊贵的不用说,可不能冒犯到她,自己也只好撇开眼不去看。 不然到时候传到江枫耳朵里,被他那个疯子知晓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挖掉她们眼珠子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看看你这面具,每一次见到你都戴着它,丑死了。生长得这么好的花会是你这种没有审美之人种的,打死我都不信。” “公主信也好不信也罢,于本殿而言并无所谓。还有,公主身在羽族皇宫内,应以身作则为其他的贵族女子做表率,当自称本宫……” 江鸢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痛苦的捂住耳朵不去听人在那巴拉巴拉讲一大堆规矩和礼仪。 她真不知道,这么痛苦的生活,以前自己是怎么在这待了十几年的! 知人听不下去了,江留也不在这些方面再唠叨人,提出正事:“此处临近朝圣殿,穿过朝圣殿不远便是御花园。义父已然在那等候多时,皇姐还是同本殿速速前去为好。” “你是说,父皇也在?” “义父很是关心皇姐的终身大事,所以亲自盯着。” 江鸢听后气得直跺脚,她才多大啊,就要被逼着成婚了!最后很是无奈,要死不活的跟在人身后,穿过布置的很是高雅的朝圣殿,来到了百花齐放的御花园。 中途见到几盆花朵为蓝紫色,叶子神似鸟儿尾巴的花卉,莫名的不适之感袭上心头。 不同于之前看见夕雾花的熟悉,而是心里有些闷,但这一次,她却沉默了,没有再向人去询问那是什么花。 “儿臣见过义父。”江留走在前面,最先向坐在御花园亭中之人行礼。 见状,江鸢也学着他的手势向人行礼。“女儿见过父皇。” 看着人这不伦不类的行礼方式,江枫竟莫名觉得有趣。 这宫内之人一向循规蹈矩,实在是死气沉沉的很,现在倒是因为鸢儿的到来有了生气许多。一如…当年的江渃。 羽族和人族相似却不相同,在羽族皇室中,贵族的男女行礼方式并不一致。皇子或是郡王行礼用的是抹额礼,公主和郡主行礼用的是大河礼。 “都起来罢。” “儿臣,谢义父。” 江鸢这次没有学人的模样再来道一次谢了,因为她觉得亲人之间,根本无需口头上的谢谢。 因为她来得晚,江枫已经将上百位驸马候选人给刷过一遍了,凡是他觉得太过“矫揉造作”的,通通遣送出宫,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半还留在皇宫内。 示意侍卫将贵族公子哥领到亭子外面站着后,江枫开口解释道:“也不知鸢儿喜欢何种类型的男子,孤便多选了些。” 看着那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人头,江鸢的嘴巴张的圆溜溜的,足足有一个鸡蛋那么大。 “父皇,当年你选妃也是这么多人吗?” 江枫看着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微微摇头。“当年孤选妃,眼中只看得见你母后一人。” ----
第137章 全部搬到云飞殿放着
“这样啊……可鸢儿眼中一个人都没有,那全都不要,可以吗?” 江枫继续好脾气的摇头,但是眼中不容拒绝的意味也很明显。 无奈之下,江鸢还是选择走走过场,一排排的走过那站的笔直的“秀男”们,发现根本没有自己一眼就看得上的! 而且看上去,全是些循规蹈矩之人,简直无趣的紧。以后若是日日和这种人待在一起,她一定会疯的! 像逃命似的大步流星走回亭子里,江鸢选择抱着人的胳膊撒娇。“父皇,鸢儿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只想留在宫里陪着父皇。” 亭外站的笔直的男人们仿佛见鬼了似的,瞳孔无限放大。要知道,江枫可是出了名的暴君,别说靠近他了,稍微让他看不顺眼都有可能被砍头。 而且砍头还是最轻松的死法了,落到他手里,各种残酷的刑法应有尽有。只有人想不到,绝对没有他做不到。 现在,居然让一个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公主抱着他的手臂,还撒娇? “淘气。”江枫如此精明的人,如何看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知道这些人没一个能被她看上,干脆就将人全部打发了。 江鸢计划得逞,别提心里多高兴了。“父皇最好了!” “其实就算鸢儿嫁人,也不用搬出去住。” 听到人如此说,一直默默站在旁边当看戏似的江留心下冷笑。控制欲强如江枫那般的人,到底是不用还是不能离开这座皇宫,怕没人说得清楚。 “那还是不必,鸢儿一直赖在皇宫里像什么话啊。”江鸢讪讪的笑着,她才不愿意一直待在皇宫这个鸟笼子里呢。 看穿人心里想法的江枫不作表示,只是淡淡的抽出自己袖子,嘱咐人一句“要听留儿的话”后起身抬脚离开,经过江留身边时还不忘给人一个难以琢磨的眼神。 江鸢看得一脸懵,眨眨眼站起身,去拉人的袖子。“刚才父皇那样看你,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江留看肯定是看懂了刚才江枫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过不好让人知道他的意思。 “真没意思!” 江鸢抓了抓自己柔顺的发顶,烦躁的走回刚才经过的御花园。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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