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两人夫妻二十载,旁的不论,至少感情甚笃的陈嫄嫄见对方全然不站自己这边,心寒的说了一句“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后便离开了。 她想要的是陈家的代代富贵,江宣心里却满是帝王心术,权衡利弊,注定两人是无法完全交心的。 祭天大典经历了这个小插曲后,井然有序的正常举行。宴会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因为谨慎,哪怕是已经用银针验过无毒的酒菜,也会等专门试菜的人吃过之后,江宣再行动筷。 江枫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人把下了断魂之毒的佳酿给喝了下去,确认事情无误后起身离开。对于他的这种中途离席,江宣早已见惯不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主上,太子妃所制之毒实在是高超,既不会被银针验出来,也不会让人立即死亡,完全让人无法察觉。”跟在人身边的暗卫首领不由的赞叹。 江枫听后心情颇好。“既然是本殿看上的人,又岂有差劲之理?” …… 时至夕阳落山,参加大典的官员才慢慢的三五离去。时间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离去… ----
第79章 江宣自觉而亡
三日后,江宣出现精神时常错乱,无法专心处理朝政的现象。但出于担心羽族朝政动荡的缘故,江宣将消息封锁的很严格,朝政全权交由太子处理。 时至第五日,江渃算着日子去找江枫,打探江宣的身体状况。 “本以为以阿渃这猴急的性子,会给江宣准备些见血封喉的毒药,没想到,竟然将他的性命留到了今日。”江枫淡定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间全是云淡风轻。 “虽然让江宣多活了几日,但断魂无解,是最为保险的。皇室中人,行事最讲究的不就是稳妥二字吗? 况且,断魂毒发过程最是磨人,也能让江宣得到他应有的教训。”因为胜利在望,江渃难得的心情好,开口解释原因。 江枫听后笑出声,有些玩味的道:“当初除掉林玄所用的噬心蛊,比起断魂,终究还是嫩了些。现下江宣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不妨好好探讨一下本殿与阿渃的将来。” “太子,不对,殿下马上就是羽皇陛下了。江宣如今已是必死的结局,江渃同你,从来都没有将来。”江渃拢紧披风,死死挡住自己突出的腹部。 江枫危险的眯了眯眼,手中的茶杯也应声而碎。 “待本殿登位,会封你羽后之位。若是阿渃自觉,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本殿自会撤销羽族对林翊岚的追杀令,让她苟活于世。” “等江宣一死,岚儿大仇得报,如果她想躲,你根本就找不到。”江渃下巴微扬,语气中是难掩的骄傲与自信。 那光滑白皙的下巴在雪白围脖绒毛的映衬下,更显诱人。此时的她,像极了那湖中挺直脖子,高傲无比的天鹅。 江枫挑眉,不屑反问道:“若非本殿暗中截下沧澜国皇帝给江宣的密信,你当真以为江宣不会有所动作,林翊岚现在还有命活在这世上?” “强扭的瓜不甜,你徒留一副躯体在身边,有何意义?”江渃心中不解,并不知面前之人内心的想法。 “瓜甜与否,尝一尝不就知晓。还有,若是无法得到你的人,便只有毁掉了,劝本殿的阿渃,好好想清楚。” 江渃知道,如果对方不想放自己走,她是绝对无法离开的,妥协道:“既如此,江渃多谢殿下厚爱。 若是江宣身亡,还请殿下第一时间告知。江渃突感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不扰殿下品茶的雅兴了。” “自然。”江枫很满意她现在的低眉顺眼,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么? 离开太子寝宫,江渃心不在焉的走在鹅卵石小路上,满脑子都是林翊岚,全然没注意面前脚下的台阶。 一时不慎,失脚跌倒,竟是顺着那一坡算不得高却也说不得矮的台阶滚了好几圈。 跟在身后的贴身宫女吓了个半死,急忙走下台阶将人扶起,焦急询问道:“娘娘身体可有大碍?” “无妨,你不必如此…”紧张,话未说完,便传来阵阵腹痛。江渃靠在贴身宫女身上,疼的满头大汗。 一直藏在暗处的暗卫迅速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快速回到太子寝宫。 纵是再无情的江枫,见到昏厥的江渃后也不免心慌,那种恐惧和后怕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情绪。 好在他之前将蛊虫种入江渃体内,倒是勉强保住了腹中孩子一命。 江枫遣退所有宫人,只留自己一人在房内守着江渃。因长期握笔而磨出一层厚茧的大掌轻轻覆上那突出的肚子,不真实之感油然而生。 在遇见江渃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有孩子。虽然是个意外,但他依旧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也不知,他的女儿是像自己多些,还是像她娘多一点?若是像她娘,如此执拗倒也可爱;若是像自己… “哎。” 不知何时,有死神之称的江枫竟也多愁善感起来,发出复杂的感慨。 江渃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孩子!”从噩梦中惊醒的她猛然紧紧捂住肚子起身,发现孩子无恙后松了一口气。 坐在不远处守着人批阅奏折的江枫听到动静,放下沾有朱红墨汁的狼毫笔,来到床前。看了眼死死捂住肚子的江渃,冷冷道:“也不怕把孩子给压死?” “我…”江渃听后赶忙松开手,有些内疚,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她又不是对江枫内疚,何必如此心虚,于是恢复往日的强硬语气开口询问道:“江宣可死了?” “昨日夜间,他已经用内力自断经脉,抢救无效而亡。现下,你可是满意了?是否该消停些。” ----
第80章 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她娘一样蠢
江渃语塞,不再言语。 “厨房一直将药膳温着,等会端来便吃些,本殿尚有奏折未曾批阅,便不陪着用膳了。”江枫说完便直接转身回到案桌前,继续批阅奏折。 江渃清楚的记得,照屋内原来的陈设,桌案定是不在此的。不知为何,她心下总有一种江枫很在乎自己的错觉。 回想自己孤身前往羽凰城,寻江宣复仇的经历,还真是平淡中充斥着意外。 从前年十月冒充江泠,到今年三月江宣身死,她腹中的孩子一眨眼,已经快满六个月了。 抬眸悄悄的往坐在案前之人望去,江渃竟产生了她们二人是极为恩爱的夫妻的错觉… 江宣死后第三日,直属江家皇室的羽衣卫统领带领羽衣卫,于皇宫内大肆搜查。没过多久便在陈后的寝宫中,搜查出毒死江宣的毒药药渣,陈家也因此被冠以谋逆之名。 半月后,江枫正式继位成为羽皇。因为需要守灵的缘故,江渃的封后大典被推迟到三月后。 与人族的守孝三年不同,羽族没那么注重形式。若是父母至亲去世,只用守灵三月,以示哀悼即可。 江枫空置了江宣生前所住的騰鸾殿,选择以朝圣殿为羽皇寝宫。至于江渃,则因为嫌麻烦,依旧住在云飞殿。 而陈葶苧,已经成为谋逆罪臣之后,连同其父一起被关押在天牢中。其他两位太子美妾,早已不知何时死在了云飞殿,无人问津… “陛下不批阅奏折,到云飞殿来所为何事。”知道是谁来,江渃继续捣弄桌上的瓶瓶罐罐,连正眼都不给对方一个。 江枫早已习惯,坐在不远处的圆木桌上,很是恶趣味的问道:“不知林翊岚知晓你即将嫁与孤,成为羽族皇后,会不会来抢亲。” “她根本就不知道江泠是我,陛下多虑了。”江渃停下手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配药。 江枫挑眉,摇头道:“孤的羽后可不叫江泠。” 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话,江渃突然心慌。将手中瓷瓶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而后转身去翻不知被自己丢到哪里的墨蓝圣旨。 “定陵侯江雨尘之女江渃,身份尊贵,德行甚佳,乃羽后不二人选……”低声读完那金贵锦缎上的黑字,江渃心凉了一截,微微往后退差点撞到身后的花瓶。 好在江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一把将人搂回怀里,倒是免了她磕磕撞撞。 “你是故意的?”江渃声音颤抖,满脸不可置信。 她本以为只要自己没有其他动作,江枫就不会对岚儿下手。如今看来,是她高估了对方的气量。 江枫确认人站稳后放手,觉得有些好笑的开口:“孤的好皇后当初拿到圣旨,连看都不愿看一眼,怪得了谁呢?” “别以为我不清楚,定你是故意不让人宣旨!” “看来也没有那么笨。”江枫听后很是欣慰的点头,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像她娘一样,蠢。 江渃瞳孔不可控制的放大,这么久过去了,江宣的死讯肯定会传到岚儿手里。 岚儿得知自己大仇得报,第一件事一定是回忆花涧找她。若找不到自己,再听到羽皇大婚,娶江雨尘之女江渃的消息,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江枫手段有多么毒辣,又有多么心狠,她心知肚明。这是明摆了想要引岚儿上钩,让人有来无回。 想到这,江渃用略带乞求的语气开口,询问道:“如果我自愿留下陪你,你能不能,放过她?” “看来孤的好爱妃还没有弄清自己的处境,就算你非常不自愿,也是走不掉的。 总之,林翊岚的仇,孤已经替他报了,她必须死。而且她不仅会死,还会死在,你的手里。”江枫心情颇好,难得的有耐心,专门来逗弄江渃。 倒是江渃,却很是自信的开口反驳:“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亲手杀死岚儿。” 江枫不与人争论,只是取下腰间佩戴的蓝玉短笛,吹奏起不成曲却有调的音。 “我头,怎么…”江渃意识渐渐模糊,用右手轻揉太阳穴,试图缓解。 江枫此时收回玉笛,用他吗宽厚有力的大掌扶着略微有些站不稳的人那因为怀有身孕而变粗的腰。 “现在,阿渃可还有信心?”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江渃一脸复杂的盯着身旁之人看。 江枫勾唇,笑的很是渗人,回答道:“也没做什么,只是下了只小蛊到阿渃体内罢了。” “你,无耻!”江渃说罢便动手去抢蓝玉短笛。 江枫顾忌着肚子,没怎么动手,只是微微将笛子举高。 若换作以前,江渃还是有可能拿到的。可惜,她现在九个月大的肚子让她变得太笨重,根本无法得手。 “你拿到清风笛也无用,只要孤想,有的是办法控制你。还有,孤奉劝一句,若是离孤太远,你就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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