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什么事情都拖着,完成不了,难道还不是个废物吗?”柳蔓莞苦涩道,“就连筑基,都是你拉着我,我才完成的。” 两人一时静默,黄垚摇了摇头说,“可是柳姐姐会画画呀,你画的画可好看了。” “好吧,那这次你想看谁的出浴图。”说到了得意的事情,柳蔓莞心中的烦闷感少了几分。 “那就大师姐吧。”黄垚不怕事大。 “你不要命了。”柳蔓莞大惊失色。 作为一个画手,柳蔓莞没少画过春宫图。当然为了不影响别人的生活,她和黄垚偷偷地欣赏过之后,都处理掉了。 但是,为师弟师妹们私底以下称作“灭绝师姐”的大师姐,柳蔓莞都不敢想象对方出现在自己的图纸之上,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可清冷如月的大师姐,那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风姿,这样反差极大地出现在某种不可言说的画面之中,或许别有一番风情? 柳蔓莞略有些意动,黄垚又撺掇她道:“反正我们私底下欣赏欣赏嘛,这是我们的私生活,又不会给大师姐知道。” 柳蔓莞心中的天平彻底失衡了。 她小声道:“那你觉得师姐是在上还是在下?”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两人都齐齐地打了个寒战。 没办法,她们实在想不到禁欲寡情师姐,在动情的时候会是怎么一般的模样。 “算了,就画个美人出浴图吧。”柳蔓莞叹气。 说干就干,在黄垚灼灼的目光之下,柳蔓莞细细的描画起来。 “少穿点,少穿点。”黄垚小声嘀咕道。 “你懂什么,大师姐这样的美人,要衣服的衬托才好看。庸俗。”柳蔓莞批驳道。 “啊,大师姐!”黄垚看着窗子,吓得声音都发颤了。 “哪有人啊?”柳蔓莞的身子一抖,她回过头去,只见暖阳雀跃在柳树新发的嫩叶之上,哪里有半点人影? “大概是我看错了。”黄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明白自己是疑神疑鬼了。 “你紧张什么。”话虽这样说,可柳蔓莞的手一颤,画笔在纸上落下了一道深深的墨迹。 “哎呀,哎呀,可惜了一张美人出浴图啊。”黄垚格外心疼。 她盯着那幅画愣神: 这只是画,并不能表现出钟月珏风姿的万一。 可哪怕只是一张想象图,就足以让人悠然神往。 “大师姐这样好看,为什么不少穿点呢。”黄垚痛心疾首道。 “就是这样一个美人变成了‘灭绝师姐’,那多可惜啊。”柳蔓莞叹息道。 一只玉手从她的肩膀后伸了过来,拿起了那张画。 “可惜吗?”钟月珏的肤色是冷水浸泡过后不正常的白,身上尤带着冷泉浸泡出来的森森寒意。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张画,面上的神情叫人不敢揣度。 柳蔓莞和黄垚像是被班主任当场抓包的小学生一般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喘。
第20章 惩罚 画别人的春`宫图,还被正主捉到了,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体验? 如果手头上有一把菜刀的话,柳蔓莞和黄垚一定会争着拿它抹了脖子。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可她们画的是剑道天才,大师姐钟月珏的春宫图,就算她们想抹脖子,也没那个机会。 于是,她俩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个温顺如同鹌鹑。 一副我是好宝宝,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钟月珏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张春宫图,窗外的阳光映照在她冰雪无瑕的侧脸上,她的神色越发地显得晦暗不明,高深莫测。 “画的不错。”钟月珏看似温和客观的点评道。 柳蔓莞和黄垚却抖得更加厉害了,就差点没腿一软,跪下来了。 画上是一等一的美人。 柳蔓莞的画工精湛,所勾画的人物栩栩如生,像是真正将大师姐出浴的那一瞬间定格下来。 冷泉雾气氤氲,旁边桃花灼灼,美不胜收。 而玉池边出浴的美人,身边有淡淡的雾气缭绕,恰到好处地遮住了重点部位,清冷魅惑,丝毫不浪荡风骚。 更要命的是她的眼神。 那双平时深沉如渊的眼睛荡漾着润泽的水光,淡色的唇像是被碾磨过的花瓣一般,透着妖娆的艳色。 没错,画中人的皮像的的确确就是大师姐,但钟月珏是绝对不会露出那般的神色。 钟月珏手中的灵火一闪,那张画瞬间化成了飞灰。 她的手一扬,那扑簌簌的灰尘,像是扑棱的蛾子似的,落到了草丛之中。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钟月珏越是一言不发,柳蔓莞和黄垚的内心就越发地惴惴不安。 “大师姐……我甘愿领罚。”柳蔓莞抢先开口道。 “哦?”钟月珏不紧不慢地说,“那你们自己说说,该怎么罚?” 黄垚刚要开口,钟月珏悠悠地提示道:“说少了,惩罚翻倍。要是说多了,那就按你们说的来。” 黄垚和柳蔓莞对视一眼,唇边均是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大师姐可真是玩弄人心的魔鬼啊。 招惹不得。 钟月珏悠悠地转着自己修长白皙手指上的银白色纳戒,闲闲地看着窗外,不紧不慢,气定神闲。 柳蔓莞和黄垚却像是被泰山压顶了一般,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种钝刀子割肉的窒息感,让人越发地难受。 黄垚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开口说:“不如就罚我们每天练剑十个时辰,练三个月。” 柳蔓莞向黄垚递去了一个吃惊的神色,小脸微抽。 黄垚用眼神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死在大师姐的折磨之下,不如自行了断。 钟月珏将自己手上的纳戒幽幽地转了几圈,唇边浮起了一丝玩味的浅笑。 “这种小事,不至于罚得这么重。我本来只打算罚你们每天练剑五个时辰,练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她欣赏着柳蔓莞和黄垚,面上陡然之间露出的丧气神色,那张白璧无瑕的脸上笑意更深。 “不,过既然师妹们诚心悔过,那就照你们说的办吧。”钟月珏说下的这句话,钉下了最后一颗钉子,将棺材板封得死死的,不给那两人任何挣扎的机会。 她的身后,响起了柳蔓莞和黄垚的哀号之声。 清晨,桃源宗还笼罩在一片宁静的薄雾之中,柳蔓莞和黄垚已经出来练剑了。 “师妹们,我平时就教导过你们,我们修道之人最忌花心滥情,不知节制。男子沉溺于欲`望,容易枯干了骨髓,不得善终。而女子沉迷于情爱,生儿育女,操劳终生,那就更加与仙道无缘了。”柳蔓莞学着大师姐的样子,绘声绘色地模仿道。 “这些坏人心性的东西,看上一眼都污了眼睛,更别说自己亲手绘制了。”黄垚很上道。 两个人看着彼此,笑得花枝乱颤。 “大师姐肯定想这么教育我们。”柳蔓莞眨了眨眼睛。 “就是,哪怕她不说,我都快背下来了。”黄垚嘟起了嘴,俏皮一笑。 两个人在凡间都算得上是小姑娘,更别说在这人人都长寿修仙界了。 年轻人本来就嗜睡,这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就要起来练剑,实在是辛苦得很,也无聊得很。 “你说大师姐一天天的这么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柳蔓莞感慨道,“想到要练三个月,我都觉得前路一片昏暗,恨不得用某种仙法将这三个月从我的人生中抹去。你说师姐每天都这样练,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呀。”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黄垚同她咬耳朵,轻声说,“据说大师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阴之体。” “纯阴之体?!”柳蔓莞惊讶道。 “哎呀,你小点声!”黄垚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嗓子说,“这也只是传言而已,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那岂不是……”柳蔓莞面露同情。 …… 半山腰的凉亭之中,秋煜明和陆金华从纳戒之中拿出了美人醉,桃花酿和梨花白,就着花生米,凤爪和猪耳朵,喝了起来。 美酒入喉,春色入眼,两人的心情便如这融融的春光一般,分外明媚。 “老陆,你有一手啊,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化人。”秋煜明朝着陆金华挤了挤眼睛。 “小事一桩。”陆金华斜靠在美人榻之上,她脱了鞋袜,白皙的脚踩在松木之上,纤长秀美。她镶着金线的衣襟敞开了几分,小小圆润的肩头若隐若现。 “那些题都没什么意思,纯粹就是刁难人的。”秋煜明头一仰,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过,那道有关于纯阴之体的题,还真有几分意思。”秋煜明是千杯不醉的体质,酒喝下去就喝水一般。 “想我细说?”陆金华扬了扬眉,手中的扇子指向那一壶美人醉,狡黠一笑,“那你得把这壶酒给我喝了。” “老陆,狠人!”秋煜明瞪了陆金华一眼,却毫不犹豫地将那壶酒一饮而尽。 她抹了把唇,说:“你现在总该说了吧?” “爽快!”陆金华给自己满上,不紧不慢道,“纯阴之体,在仙道一途上,是绝佳的体质。因其善于沟通天地灵气,修炼的速度是天灵根的数倍。” “这个我知道。”秋煜明像是个好奇宝宝,继续问道,“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但是,既然纯阴之体这么强,为什么不见这样体质的人飞升呢?因为这体质有个致命的瑕疵。”陆金华抿了口酒,悠悠地说,“纯阴之体者,除非一生清心寡欲,不涉情爱,专心修炼。不然的话,一旦□□一关被破,此后沦为他人的炉鼎,修为尽毁,下场凄凉。” “太惨了。”秋煜明小朋友摇了摇头,同情道。 “是啊,一辈子都不能享受□□的乐趣了。”陆金华满脸痛心道。 秋煜明:你的关注重点在哪里啊喂! “不过……”秋煜明眼中的灵光一闪,建议道,“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你说纯阴之体不能与他人欢好,否则修为尽毁。可对于你这入梦之人,那就没什么阻碍了啊。毕竟就算你们发生些什么,那也只是神`交而已,做不得数。” 陆金华上下打量着秋煜明,看得秋煜明都要发毛了。 “老秋,你堕落了!”陆金华猛地一拍大腿。 “那纯阳之体呢?”秋煜明追问道。
第21章 问心 “这种体质更为罕见,说是千年一遇也不为过。那是极其霸道的体质,能将与之欢`好的人,变成炉鼎。其修为越高,这种体质越为霸道。而且,两个同为纯阳之体的人,修为高的那一方可以将对方压榨殆尽。”陆金华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意提起。 “这么厉害。”秋煜明的语气之中满是羡慕。 “厉害什么呀?天之道,取不足而奉有余*。”说到此处,陆金华的言语之中露出了几分厌恶和不满,她补充道,“这种体质的修炼速度,就跟天灵根差不多吧,算不得什么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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